23. 第 23 章
作品:《纯情诈骗》 对比了孟拂的前几次成绩单,数学和物理是她的薄弱项。
这个分数综合上艺考成绩上国内的好大学足够了。
但如果上顶尖的那一两所大学,还是差了一些。
他记得,小时候曾经听他爸爸提起过,孟拂的父母也都是国内顶尖大学毕业的。
“怎么样?”
孟拂一脸紧张地看着祁放。
是个学生都会害怕被人看成绩单,更何况孟拂的文化课成绩本身也不出众。
祁放笑了笑,没有父母在身边,孟拂自己已经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了,就连成绩也没落下,他怎么会苛责孟拂呢。
“很好。”
“比我那个时候好。”
孟拂有些惊讶,她在班级里前十名都排不上,祁放在自己这个年纪也是这样的成绩?
“真的吗?”
“真的,有很大进步空间。”
祁放的话给了孟拂很大自信,试卷上的错题、难题孟拂做起来也有信心了。
祁放的眼神停留着试卷上的另一个名字。
沈嘉树。
年级断层第一。
祁放的思绪放空,想到第一次在病房中遇见沈嘉树。
少年身形修长挺拔,恍若冬日松柏,气质出尘。
望向他的眼眸恍若幽潭,深邃平静,似乎能洞悉一切。
这样品学兼优的少年,大抵在学生时期会有很多暗恋对象。
祁放的目光落在了孟拂的演算纸上,除了他和孟拂的笔迹,角落里还藏着一行清隽的字体,每一步解题步奏旁都附带了清晰的注解。
他凝视着这行字,它的主人对孟拂似乎格外的关照。
“哥,这道题我还是不太会。”
过了一会儿,孟拂没有得到回应,她掀起眼,祁放正盯着一处发呆。
“哥?”
祁放的思绪回笼,他弯弯唇角,“怎么了?
孟拂看见了祁放盯着的那处,是沈嘉树写下的课后题答案。
“那是沈嘉树写的。”
“是有什么错误吗?”孟拂眨眨眼。
祁放摇摇头,笑道:“没有,写得不错。”
他漫不经心开口。
“他经常给你解答题目吗?”
“我记得上次你住院,他还给你带了汤。”
孟拂叼着笔头点点头,“嗯嗯,他是班长,很照顾我这个新同学。”
祁放笑笑,墨色的眼眸中有了几分深意,“你这个朋友交得不错。”
孟拂闻言抬眸,祁放低着头检查答案,看不出思绪。
做完了两张试卷上的错题,已经过了十二点。
孟拂揉捏着太阳穴,垮着脸盯着桌面上的两盆绿植。
其中一盆绿植已经萎靡不振,叶片枯萎褶皱,矮矮得趴在土上,另一盆绿植有些蔫,但还在顽强地活着。
祁放看看时间。
“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翻看了一下剩下的几张试卷,内容不少,不是一朝一夕能补上的。
“剩下的明晚我再给你讲。”
知识一股脑地被塞进脑子里,来不及消化,孟拂的眼神空洞迷离,她呆呆点头。
“好。”
祁放双手插兜,垂眸俯视着孟拂。
少女柔顺的发顶都被揉得毛茸茸的,他顺手把手搭上去揉了几把。
孟拂疲惫极了,面对祁放的大力揉搓,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
祁放轻笑一声,顺着孟拂呆愣的目光看过去,桌上的沙漠植物也同孟拂一样,萎靡不振。
这两盆小绿植是孟拂搬来他家时强烈要求必须带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盆小绿植自从来了祁家,比一开始更加枯萎了,叶片发黑,没有生气。
“你的绿植好像生病了。”
孟拂盯着两盆绿植伏在了桌面上。
“这是我妈妈送给我的,我养了很多年。”
“名字叫乌木,它们从前不长这个样子的。”
孟拂伸手点点绿色发黄的叶片,“从前叶片是翠绿色,叶子边缘和尖端都是深紫色,很漂亮。”
祁放盯着孟拂手下的叶片,已经发黄,甚至接近透明,不像是还有生命。
孟拂抿着唇,声音无助。
“我已经按照我妈妈给我的手册精心养护了。”
“或许……”
孟拂笑笑。
“它们也想追随我妈妈而去吧。”
祁放眸光暗淡,轻抚上孟拂的肩背。
“你介意把它们交给我两天吗?”
“让我试试,把它们救活?”
孟拂扬起头,与那一双墨色眉眼对视。
男人轮廓线条冷峻,下颌微微收紧。
黑色碎发随意落在额上,白炽灯的光芒丝丝缕缕钻过碎发的空隙。
灯光刺的双眸有些酸痛,孟拂下意识想抓住祁放。
抓住她的救星。
-
祁放回到房间,在手机上检索了一下两棵小草的拯救方法。
无一例外,所有的消息都指向两棵小草已经没救了。
祁放紧锁着眉,一筹莫展之际,校友群有了回复。
“博主这两棵多肉是价格昂贵的品种,看状态,一棵已经死了。”
“看博主id,应该在隔壁的南大吧,我是农大的研究生,对乌木这个品种有些了解。”
“可以明天上午第二节课,来明德楼313教室询问我们院的张教授,她是植物学专家,对沙漠植物很有研究。”
祁放一下就看到了希望,他看了眼课程表,正好有空闲时间可以蹭个课,趁着课间时间请教一下专家如何拯救。
也只能这样碰碰运气了。
祁放刚要睡觉,顺势划拉了一下对话框。
不知道杨斯裕什么时候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他还没有回复。
祁放指尖微动,孟拂的照片赫然出现在两人的对话框中。
再看这照片,和白天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祁放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在少女碎发遮掩处的白皙耳垂,晚上的画面重归于脑海。
独属于少女的馨香似乎还停留在他的领口。
祁放紧闭上眼,暗恨自己不该对孟拂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
南大。
北方的秋日来得格外早一些,窗外无边的秋叶簌簌落下。
第一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杨斯裕好奇了一节课,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祁放,你过来上课,带俩多肉做什么?”
“送哪个女生礼物吗?可是这都死了一盆啊?”
祁放小心提起手提袋。
“这是孟拂的盆栽。”
“下节没课,我要去一趟隔壁农业大学,你跟我去吗?”
杨斯裕瞪大了眼睛,手上却是抓起了外套就起身就跟着祁放走。
“这是什么价值千金的多肉啊,你要去农大找植物学教授给这两个小草看病啊?”
祁放两手护着手提袋,袋子里面还装了不少垫料保护两棵小草的安全。
农大比南大小一些,但校园内风景很好,随处可见很多块试验田,里面种着两个人不认识的植物。
到了教室,祁放才发现整个阶梯教室空荡荡的,上座率并不高,来的几个学生也都坐在后面几排的位置上。
祁放为了课后能及时请教张教授,特意拉着杨斯裕坐在了第一排。
两人成为了整个教室的焦点一直到上课时间,学生也寥寥无几。
张教授是个须发皆白的老教师,讲起课来一板一眼,既不风趣也不幽默,祁放想,这应该是这堂课上座率少的原因。
半节课后,教室中的人更是少了一半。
老教授认真讲完课直到最后一刻,祁放带着孟拂的两盆绿植走上讲台。
老教授端着保温杯,看着祁放笑得两眼弯弯。
“小同学,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祁放大方承认,“老师,我是隔壁南大的学生,今天有件事想请教老师。”
看到祁放手中的两盆绿植,老教授发出了一声惊叹。
“哎呦,这是乌木,价格可不便宜啊。”
他啧啧惋惜,“就是怎么被养成了这样?”
祁放叹了一口气,“老师,这是我家妹妹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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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植,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是已故母亲的遗物,我想请教老师,如何才能把这两盆绿植救活。”
老教授颤着手带上了老花镜,“看在你也认真的听了我一堂课的份上,我就给你瞧瞧吧。”
祁放看着这苍老的指尖在叶片和土壤上检查了一番,最终老教授摇摇头。
“一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室内,乌木长得怎么会好?”
“这种植物啊,生长在烈阳之下,没有阳光不得行嘞。”
老教授叹了一口气,“这盆已经死透了,根系都烂了,活不了了,另一盆还有的救,放在家里阳光充足的地方。土壤也板结了,该换换土了。”
祁放盯着已经枯萎的那盆花,眉心皱得愈深。
是啊。
没有阳光,总是生活在阴霾里,又怎么会好?
老教授蹙着眉,看了几眼土壤情况。
“啧,不知道你这妹妹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品种,这不是市面上常见的乌木,像是特殊培育出来的品种。”
老教授蹙着眉,低声喃喃道:“对这个品种做过研究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组科研团队。”
但具体是哪里的科研团队,他年纪也大了,有些记不清了,似乎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今天遇见,也算我们有缘,你是个好哥哥,家里妹妹既然对沙漠植物有兴趣,那你跟我来吧,去我的实验室给她挑盆新的。”
祁放眸光一亮,鞠了一躬。
“谢谢老师!”
杨斯裕也鞍前马后,又是帮着张教授拎包,又是帮着人添热水。
祁放两人跟着张教授来到实验室,整个房间内亮着红粉色的补光灯,展览架纵横几米长,上面的植物各自分区。
“你的变异品种乌木,我这里没有,只有些寻常的品种。这两处铁架上的植物都是实验结束后的对照组,喜欢哪盆就拿哪盆吧。”
祁放放眼看去,张教授所说的寻常品种是谦虚的说辞,这里的植物比市中心最大的花卉市场还要种类繁多。
杨斯裕跟着祁放一起挑选,“哎,祁放,你看这个开小白花的漂亮,适合孟拂。”
老教授站在祁放身边,笑着介绍道:“我这里大多研究的是农作物,观赏类植物研究得并不多。”
“你那盆乌木,估计西北那边的研究所会有更深入的研究。”
祁放挑选绿植的手忽然顿住。
西北?
又是西北?
老教授似乎也被牵着思绪想起了一件往事,他低声念叨着。
“西北研究所啊。”
“那边防风固沙的植物研究的最多,大约几年前吧,一支科研组带着杂交好的防风固沙新一代品种的树苗前往种植。”
说到这里,老教授连声叹气,“那边环境不好,沙尘暴多得很,那支科研组一个人都没活下来,都是年轻的顶尖人才。”
他多看了几眼祁放手中的乌木,土壤高度板结沙化,没什么储水能力。
这乌木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
不用于市面上常见的乌木,拥有如此强大抗旱能力的乌木,像是西北研究所的产物。
祁放垂着眼,一心扑在面前的绿植上,挑选着孟拂可能喜欢的品种。
老教授兀自走远,找了一盆长满黑色长刺的粉色仙人球。
“给你妹妹这一盆吧。”
祁放下意识接住,但手里这盆和架子上的绿植有很明显的不同,不光是外观和花盆。
这棵长刺粉色仙人球有自己的一串编号。
“这……老师,这盆是不是做实验要用,这太贵重了。”
祁放正要换回去,老教授捏住了祁放的手腕。
“不,送给你妹妹。”
“这批习志野是进口来,研究抗旱能力的,这盆是第七代杂交品种。”
老教授指指祁放手中的乌木,“和它一样,是罕见品种,既然要送,就要送个价值匹配的。”
祁放刚要感谢,老教授挥挥手。
“不必谢了,以后让你妹妹好好学习,以后也为防风固沙,防止土壤沙漠化做贡献吧。
“记住,没有雨露的滋养,也要多见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