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交换

作品:《病娇美少年他总缠着我

    风清扬见巫启心生动摇,忙趁热打铁,补充道:“之前您收她入府,我便想当面提醒,奈何您并不在府中,因此耽搁至今日。”


    “是么?”巫启面露讶色,“可据命格所示,并无错处。”


    风清扬不疾不徐,目光诚挚,莞尔一笑。


    “方才,您在宴上也说,人活一世,各种因缘际会,其命格并不会一成不变。国师又怎知她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有了您现在占卜出的结果。”


    巫启低头思索了一番,似是认同了这种可能,蹙眉问道:“那你待如何?”


    风清扬爽朗一笑。


    “我自幼受那箴言所困,曾万念俱灰,如今又因国师一卦改命,犹如新生,对这天问之学甚是着迷。在此,愿拜尔为师,同修谶纬之术。”


    言毕,他退开两步,俯身长拜,以示诚心。


    巫启一偏身避开了,淡淡拒绝。


    “我无意再收门徒。”


    “国师若是只想收一个徒弟,为何不选我?”风清扬直起身,笑容不改,继续游说,“我母亲便是仙岱人,她曾留下一本手札,里面定有你想要的秘密。”


    巫启眸中露出一丝讶然,话语里也带了一抹戏谑之意。


    “承认自己的母亲是移魂者,还是在圣上颁布妄言鬼神之说的禁令之后。你就不怕毁了瑞王府的赫赫之名,更累及你死去的母亲落得个尺骨无存的下场么?”


    迎上那幽暗深邃的目光,风清扬眼也未眨,答得极其笃定:“你不会说出去的。你一直寻觅的,不就是这个么?”


    他从怀中摸出那本手札,特意翻到写有阿拉伯数字的那几页,在手中扬了扬。


    “我对那个没兴趣。”


    巫启只往他那处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转身欲走。


    “诶,国师别急,请容我慢慢说完。”


    风清扬没料到对方竟是这般反应,忙伸手去拦,再次进言。


    “我身为仙岱后裔,母亲生前告诉了许多琐事,我那时年幼,并不懂得,如今想来,或许正是国师所说的天机。依依姑娘所知仙岱之事,大多是从我这里听说的,大人当真不再考虑一二,定要行那买椟还珠之举?”


    他脸上还挂着淡笑,却不复先前的自然,略略显得有些僵硬。


    “你还真会自夸。若我就看上她那方榆木了呢?”


    巫启觑了他一眼,侧身站定,凉凉反问。


    “大人只怕会后悔。”风清扬敛了笑容,一字一句沉声应道。


    那话语里的决绝,却是发自内心,透之肺腑。


    巫启盯着他看了半晌,无视少年目光里的锋芒,哂笑道:“我从不行后悔之事。无论命格如何更改,你我今生皆无师徒之缘,你无需再费口舌。”


    说罢,他再不停留,径直远去,任凭风清扬在其身后如何呼唤也未回头。


    风清扬十分懊恼,气得狠狠一拳捶向一旁宫墙。


    被软禁期间,他一直在琢磨,巫启到底为何要将柳依依收入国师府。


    他将两人相遇后的事回忆了数遍,终将满腔的疑窦都聚焦在了“仙岱”二字上。还没等他作出何等谋划,他便脱了身,还是因为得了那个断言自己只能活二十岁的男人的帮助。


    宴席上,圣上所言他均未入耳,只是诺诺应答以显谦逊,脑中却在见到巫启之后飞速运转,更是在看到他离席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追上前去,当面试探。


    本以为,他故意混淆视听,以“仙岱”为饵,更是不惜自揭母亲的身份,让这一切更加可信,就是想引诱对方同自己交易,放了依依,或是拿自己交换。


    可不曾想,巫启那般谨小慎微,似看穿了一切,就是不上钩,还直言回绝,拒不放人。


    但“仙岱”一事,涉及移魂者的怪谈,更牵扯到柳依依的安危,因着李恪在暗处窥伺,他不能公开要挟对方,反而得帮忙掩饰。


    营救柳依依出国师府一事,陡然变成了个怪圈,成了个死结,令他头疼不已。


    李胤见风清扬良久不回,也寻了由头出来看看情况。


    只是,远远瞧见对方朝巫启低头哈腰的模样,甚是谦卑,倒比在自己面前更要刻意讨好。


    他特意等巫启离去后,方才现身。


    一开口,言语间却不由带了几分戏谑。


    “不过是帮你说了句话,就叫你如此感激涕零了?倒是我多此一举了。”李胤道。


    风清扬如何听不出对方话里的不满?只得暂时压下心头的烦杂思绪,旋身转向李胤,同他正式道谢。


    “大皇子误会了。幸得殿下另寻道童证言相佐,以正视听,微臣不甚感激。”


    李胤见他垂头拱手,尽显谦恭,与初见时的长身玉立、淡然如竹的身姿已有不同,不由心生喟叹。


    “巫启那个小老儿,说话惯会模棱两可,含糊其辞,若不是占了个国师之位,同那市井卦摊的算命先生也没多大区别,都是只会耍嘴上功夫的。又逢父皇他……唉……你若当真钦佩那种人,倒是我看错了你。”


    听着那话语里掩不住的失望,风清扬挺直了腰身,眉头一挑,目光清亮,含笑作答,一语双关。


    “殿下眼光一向很好。”


    一袭挺拔身姿,犹如翠竹耸立,坚韧依旧。


    李胤与其对视了一瞬,再无疑虑。上前轻抚肩头,嘴角噙笑。


    “行了。经此一事,你虽受了些委屈,但三弟他做局不成,反受其累,怕是会收敛一二,连你弟弟也再不能拿你的旧疾作文章,也算是因祸得福。”


    “以三皇子的性子,会如此轻易咽下这口气?”风清扬与其并肩而立,侧目相问。


    李胤目不斜视,漫不经心道:“他之后要怎么做,无关紧要。只需揪出他以往的错处来,就足以令其淘汰出局。”


    风清扬闻言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心头微微一松。


    若真是李恪失了位份,由李胤占了上风,以其对巫启的不屑,必会让国师府逐渐失势。那时,与眼前的僵持之局不同,等李胤一方独大,自然不受巫启和李恪的两方掣肘。而依依,便也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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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夺位之争,势在必行。而他,还得让这进程再快一些。


    “吾愿助殿下一臂之力。”


    言语中,他信誓旦旦。不为功成名就,只为换得一人归。


    接下来的数日,风清扬跟随李胤去了户部衙门,调取了与兵部相关事宜的近五年旧账。


    至于为何是兵部,自然是与眼下的朝堂局势相关。


    朝中六部,刑部独握于圣上手中,李胤以近两年之功及皇后一派扶持,拿下礼部、户部。而李恪仗着长久的家世荣宠,牢牢地把控着剩下的吏部、兵部和工部。


    原本略处于劣势的李胤,本就将目光瞄准了吏部,才着手命户部司的何监事提前部署,翻阅账目,以期查出些蛛丝马迹。


    先前,他还扮作杨清时,从户部请辞前的那一出无意之举,误打误撞地帮李胤翻出了徐州刺史私盐案,将吏部尚书给牵扯进来,削弱了李恪那方的势力,两人渐成分庭之势。


    随后,李胤在瑞王府寿宴上对自己出言相帮,却无疑将李恪失了吏部之后的怒火引了过来,继而引发了宫门前的那些针对。


    如今,更因软禁毒杀他不成,反令他脱了牢笼,还涤荡了污名。可李恪自己却落了圣上一通责备,只怕两人之间的恩怨已越积越深,再加上风怀仁的那层关系……


    唉……


    他,其实也没什么选择。


    想要拽下李恪,自然得从他手中剩余的势力下手。


    先前,因燕子辰擅自调用兵马司封了天香楼一事,引得燕尚书令被斥,李恪也不掩愠怒,足以凸显他与尚书令关系匪浅。


    而兵马司的军纪如此松散,只怕其中还隐含了许多疏漏,他便决计从此入手。


    其后,他废寝忘食,夜以继日,闭关于李胤为其独辟的一间书房里,坐于案前,对着那堆积如山的账簿,一目十行,演算如飞。终于在第八日傍晚,理出了一份兵部上下四司在过去五年里贪墨百万雪花银的确凿罪证。


    毫不意外,此证一出,兵部尚书也落了马,令三皇子李恪再折一党。


    与此同时,清明将近,一年之中最受瞩目的祭祀大典也开始筹备起来。原本无非是沿袭历年旧制章程的惯常做法,却在拟定参与祭拜人员名单上,闹出了点波折。


    而这事件的核心,又恰巧落在了风清扬身上。


    原本瑞王府身为开国功臣一脉,参与祭典无可非议。


    可过去数十年,瑞王风穆青均以长子病体不适为由,换了次子出席。所以那清单上,一直落的是风怀仁的名字,十年未改。


    但今年却不同了。


    不久前的王府寿宴上,风清扬成了除瑞王以外的第二焦点,而后还得了圣上赏赐。虽说之后又因城内惊马一事,遭遇了些流言非议,可先有国师亲口辩护,再有圣上亲赐濯尘宴,更有他那副清俊出尘的容貌身姿,瑞王府大公子之名,已让人无法忽视。


    是以,李胤在朝堂上公然点出了礼部的疏忽,以嫡庶尊卑之说欲抹去次子风怀仁之名,换成瑞王府嫡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