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逼死了她？”


    罗竹月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满眼不屑和嫉恨。


    “如果她没做那些烂事？怎么会怕人说！要我说，她这种人就是死了才干净！”


    罗竹月坐下之后，场面一度安静了好几分钟。


    陶婵很疑惑，罗竹月对罗雨萌的态度这么差，两个人却在高中时期和平相处了好几年。


    谢嘉望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很疲惫的说：“不管怎么说，她的死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你们几个的欺压和霸凌造成的。至于具体谁才是那跟压死骆驼的稻草，还是看证据吧。”


    谢嘉望拍了拍手中的笔记本：“既然大家玩过一轮游戏了，那是一起去搜证，边搜边讨论，还是分头搜证，回头集中讨论？”


    陶婵沉默了半晌。经历过上一场游戏，大家都知道这个游戏中途会死人，她比较倾向于共同行动，可以避免意外发生。


    “不如一起去吧。”


    见别人都不说话，陶婵主动提议。


    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最终谢嘉望一锤定音：“那一起吧，从刚刚自我介绍的顺序开始。先去经理办公室。”


    “啊？”


    姜成仁愣了一下。


    “从我先开始吗？”


    他面露难色，偷偷看了罗泰华一眼。对方不动如山，眉眼间却带了一丝不耐。


    谢嘉望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挑挑眉问：“你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


    姜成仁摇头，跟在了队伍最后。


    经理办公室的门一开，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还掺杂着一股奇怪的腥味。


    陶婵皱眉，却没闻出来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味道？”


    “额……这个……那个……”


    姜成仁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


    这美女怎么一脸纯净的问这么……私密的事儿啊！


    虽然他这角色不要脸，但是他还是要脸的！


    苍天啊，谁来救救他！


    突然，他身旁的罗竹月，一脸愠色，她瞪着眼睛看向姜成仁，厉声质问道：“这里有女人来过？”


    姜成仁心里咯噔一声，别过头，含糊的“嗯”了一声。


    很奇怪的，罗竹月没有大吵大闹，反而安静的一言不发，她静静看着姜成仁，眼底满是失望。


    结合他们的对话，陶婵好像隐隐猜到这是什么味道了。


    大约就是男女之间那些事儿？


    她没经历过，难免有些尴尬。


    抬头看时，只见谢嘉望一脸震惊，仿佛三观都被震碎了的表情。


    和陶婵对上视线后，耳朵腾的一下红透了。


    陶婵有些意外。


    这小子反应竟然这么纯情？


    看来这里的母单不止她一个。


    不尴尬了不尴尬了。


    谢嘉望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边开窗通风。


    等了几分钟，屋子里的气味消散干净，大家才开始一言不发的翻找起来。


    很快，谢嘉望看到了散落在地的一叠文件，最后有姜成仁的亲笔签字。


    他扬了扬手：“这是你们公司的文件？就这么扔在地上？”


    “啊……”姜成仁尴尬的挠了挠头，“今天罗雨萌来送文件嘛，需要我签字。”


    谢嘉望停顿了一会，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还是一脸无奈的提醒：“你还是一次性说全吧，一句一句问太浪费时间了。”


    姜成仁脸上臊的慌，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就是下午她送文件的时候，我把她留下来了嘛。我……那个什么了她。”


    “几点？”


    “中午十二点左右。”


    陶婵留意了一下这个时间。她之后碰到罗雨萌时，大约是两点，午休结束的时候她没看到罗雨萌，还以为对方又莫名其妙翘班了。


    陶婵有些奇怪的看向罗竹月，却是在问姜成仁：“送文件这活儿，不应该是你的秘书做吗？怎么交给罗雨萌了？”


    罗竹月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们。


    姜成仁回答：“借口而已。我们的这种关系，已经有段时间了。每周三、周五的中午，她都得借口文件签字，进来找我。办公室隔音不错，你们都没听到而已。”


    陶婵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经常看到罗雨萌不在工位上，原来不是无故翘班。


    “这件事，罗竹月你知道吗？”


    对方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知道？姜成仁，你瞒的我好苦。果然男人都一样！”


    她狠狠地瞪了姜成仁一眼，余光又扫过罗泰华，满是嫌恶。


    陶婵挑眉，看来这对父女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谢嘉望在垃圾桶里看到几个用过的避孕套，但看使用痕迹，好像不只有一个人。“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姜成仁偏着头回想：“从她进公司不久吧，大概两个月。”


    陶婵回想起，罗雨萌刚来公司的时候，什么都做不好，需要他们手把手的带。


    尽管是这样，但她人长得漂亮，肯努力，又上进，一开始在公司人缘还算不错。


    那时候罗竹月和姜成仁还没在交往，罗雨萌便经常跟在姜成仁身后出外勤。


    直到有一次，他们出去应酬。


    第二天罗雨萌就请假了，这假没由来的请了一周。


    姜成仁解释说，客户手脚不干净，吓到罗雨萌这个刚出校园的大学生了。


    当时陶婵只当对方没有社会经验，心里还狠狠嘲笑了一番。


    但是一周后，罗雨萌回到公司，竟然把那个单子拿下了，底价还比公司预期的多了几个百分点。


    有姜成仁的含糊其辞在前，他们自然就以为罗雨萌是靠身体换取了那个单子。


    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这样？


    陶婵问出心底的疑惑，果然看到姜成仁额头冒出了冷汗：“你还记得这件事啊。”


    他点头承认：“就是那次，客户喝多了，摸了她几下。她差点就起身把客户揍了，我后面赔了不少酒才劝下来。她捅了那么大个篓子，我让她照顾我一下怎么了？”


    “照顾到床上去了？”罗竹月阴阳怪气，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不是那次，”姜成仁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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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眼罗竹月，对她的反应有所不满，“那次我喝多了，她给我开了个酒店就走了。”


    “但是第二天她请假了。我觉得可能是小姑娘被吓到了，毕竟刚接触社会，又是小女生心态不好是常事。我觉得我的态度也不好，就联系她，说我带着她给客户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这单也会给到她头上。”


    “小姑娘很听劝，打扮的挺漂亮，来见我了。但就是胆子太小。”姜成仁脸上露出回味的表情，很快又闪过一抹不满：“要我说，不就是摸了几下，又没真的把她怎么样了。她长得漂亮，说话也好听，哄的客户开心，那单子不就来了么！要是我，我巴不得多陪几杯酒，多签几个单子呢！”


    “别说废话。”谢嘉望冷声打断，但看姜成仁这副样子，后面的结果可想而知。


    姜成仁看了一眼谢嘉望，眸中闪过不明情绪，他继续说：“她听完我的话，哭的挺厉害。这姑娘长的是真带劲儿，哭的时候，更带劲儿了。”


    “劝了半天，她态度有所缓和。”他摊了摊手，“那么一个美女，眼泪汪汪的在你跟前喊哥，一副信赖你的模样。任谁都会忍不住的吧？”


    “忍不住？”谢嘉望简直要气笑了。“她就没反抗吗？”


    姜成仁摆了摆手：“什么反抗？都是没做好准备罢了。再说见了客户，客户要是做更过分的事儿，她也得忍着啊。而且，我觉得她也是喜欢我的吧？不然怎么总跟着我跑？给了我，总比给陌生人强吧？”


    其余人都被这副有毒言论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陶婵更是听得有些反胃。


    这个经理是空降的，平日里最爱言语pua底层员工，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员工，总是听他说一些“漂亮就是资源，要合理利用”一类的鬼话。


    陶婵不爱出外勤，很少搭理他，时间长了他就转移了目标，一直到罗雨萌进公司，他才找到了彻底可以pua的人。


    “太王八蛋了。”陶婵没忍住吐槽。


    令他没想到的是，罗竹月也附和了一句：“畜牲！”


    谢嘉望品出一点不对，他盯着垃圾桶里的避孕套，语气艰涩：“那之后呢？关于客户，还发生了什么？”


    姜成仁挑眉：“兄弟猜的不错啊！过程不重要，总之就是客户很满意，提成加了两个点。我可没独吞，给她放了几天假，单子也算成她的KPI了。”


    原来这才是“靠身体上位”的真相。


    虽然言论自有心证，但在深渊里，每一句议论都是捅向罗雨萌的刀子。


    陶婵忽然觉得有点愧疚。


    曾经言语霸凌的她，何尝不是一种罪人呢。


    “我记得，今天你有一个临时会面的客户。”罗竹月突然出声，她偏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语气冷漠，“不会就是我亲爱的父亲吧？”


    “还真不是。”姜成仁否认，“那个客户临时有事，罗先生是代他来谈合同的。”


    停顿了一会儿，姜成仁意有所指的说：“本来今天是没有那项活动的，但罗先生和我说，他认识罗雨萌。”


    他用一种夸张的语气，一字一顿：“他说，小孩不懂事的时候，勾引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