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合情合理的猜测。”


    罗泰华点点头，忍不住伸出手鼓掌。


    “所以你们现在是准备，把矛头指向我了吗？”


    谢嘉望抬头看他：“这不是定论，只是暂时怀疑。或许，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罗泰华刚准备说话。


    就被谢嘉望打断，他抬头指了指办公室天花板的一处：“不如，先来看看更多证据？”


    监控显示，罗雨萌在12点整，拿着一叠文件，进入经理办公室。


    一直到12.38分，罗竹月敲门，好像说了些什么，又过了十几分钟，她才重新出来。


    罗竹月脸色很难看的指着姜成仁：“你们……怪不得我敲门的时候，没有人回应。我还以为你在休息室午睡。”


    姜成仁摆了摆手：“听见了，但大中午的，谁有空处理公事啊，要我说，那对接人也是不识趣，没空来大可以改到下一天，非要大中午的凑什么热闹。”


    说这话的时候，他戏谑地看了一眼罗泰华，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和对方并不熟悉。


    “继续看吧。”


    镜头里的画面显示，罗雨萌离开经理办公室时，她的衣服完好无损，只有一些褶皱，看样子是整理过的。


    “你们看到了，这时候她心态可还是好好的。还有空收拾自己，补了个妆。”姜成仁指着画面提醒。


    很快，时间来到一点整。


    罗竹月再次出现在画面中，她带着罗泰华快步走向办公室，这一次，他们很顺利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然后罗竹月一个人走了出来。


    “这时候，我和姜成仁在讨论工作上的事情。我是律师，我的委托人委托我来签订一份合同，”罗泰华顿了顿，“但姜成仁给出的报价并不符合我们的预期，虽然已经超过了底线，但我想再争取一下，所以讨论了很久。”


    “嗯，罗先生很会谈判，我们已经让利很多了，罗还是步步紧逼。”姜成仁点头附和，苦笑着摇头，“说句实话，我下次可不想再跟你们合作了。”


    罗泰华没接他的话，继续说：“谈判的最终结果，重新敲定了不少细节。这份合同需要重新打印，来送合同的，正好是罗雨萌。”


    正如他所言，13点18分，罗雨萌拿着一份合同，出现在办公室门前，她进去后，在门口停留了好几分钟。


    罗泰华盯着画面解释：“我很诧异。罗雨萌成年后，就很少再和家里联系，我知道竹月在这个公司工作，但从来没听说过，雨萌也在这里。”


    “但罗雨萌似乎是吓到了，手里的合同都不小心掉地上。”姜成仁笑着打趣，“我当时还很好奇，他们认识吗？”


    “雨萌很快就否认了我们的关系，这让我有些伤心。”罗泰华叹了口气。“所以合同签好之后，我询问是否能和她单独谈谈。”


    姜成仁眼中流露出意外的神色：“但当时，你跟我说，一直以来，都是罗雨萌主动引诱你的。虽然这和我所熟悉的罗雨萌不太一样，但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所以我给了你们独处的机会。”


    13点30分，罗雨萌再次回到经理办公室，此时姜成仁借口方便，离开了办公室。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罗泰华和罗雨萌二人。


    “我们聊的不算愉快。”罗泰华叹了口气，“她视我为洪水猛兽，我承认，年轻时，处理这段感情，有些莽撞了。”


    “恕我直言，您现在也挺莽撞的。”姜成仁嗤笑一声，“我回来时，罗雨萌已经被这个畜牲给强了。以至于，小姑娘见到我回来时，眼睛都亮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知道吗？她甚至在向我求助。”


    “……你们两个畜牲。”


    在场的人都握紧了拳。


    罗泰华立即后退几步，讪笑道：“别动手，都是剧本。”


    谢嘉望压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你非但没有帮她，反而还……”


    姜成仁讶异挑眉：“你怎么知道？”


    他尽量无视掉旁人愤恨的目光：“嗯……我还没试过多人。”


    说完，他纳闷地挠了挠头：“但我平时也算是节制的，不会这么冲动才对。就像是……”


    他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说法。


    直到陶婵突然开口：“像是……被催眠了？”


    “对对对，”姜成仁一拍手，“就像是突然上头了，有点不计后果了。”


    他现在去想，还有些后怕。


    罗泰华一直皱着的眉没有舒展开：“那我是不是也有被催眠的可能？”


    众人脸色都非常一言难尽。


    “你这辩解很苍白啊！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同时催眠两个人，除非有很明显的证据，否则可能性不大。”谢嘉望摇头。


    最后他指着监控画面，做了总结：


    “监控上显示，一直到14.20左右，罗雨萌才离开办公室。当时，她的衣服头发很凌乱，神色恍惚，可以确定，她整个人的状态非常糟糕。”


    谢嘉望声音艰涩，监控画面定格在这个时间。


    后面的画面，罗雨萌前往了卫生间整理自己。之后回到办公区，碰到了刚吃完饭回来的陶婵。


    而后又在茶水间听到罗竹月和阮石他们的争论。


    最后在14点30分，她拨通了谢嘉望的电话，讲述了轻生的念头。


    无论这通电话是想求助，还是彻底绝望，探寻她的心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很可惜，她选择在谢嘉望赶来的十五分钟内，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事情的真相，大概就是这样。最终结果要定论在一个人身上，我觉得都太过片面了。”


    谢嘉望皱眉开口：“姜成仁在最后的时间里，也就是在罗泰华和罗雨萌独处的这段时间里，有接触过什么人吗？”


    姜成仁摸了摸下巴，眼神微微眯起，她视线扫过众人，在罗竹月身上停顿了一下，最后肯定道：“没有。”


    “如果你现在隐瞒线索，是默认自己就是真凶之一了吗？”陶婵微微笑着提醒：“如果你只是辅助，那真凶逃脱，你是否也能逃脱，可是一个未知数。你要想好后果哦。”


    姜成仁瞳孔一缩，还是咬定没有见过其他人。


    到此为止，全部线索已经梳理出来。


    姜成仁和罗泰华的组合似乎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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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解。


    “我认为，催眠的可能性也很大。”罗泰华试图提出更多可能性，“刚刚阮石受到的攻击，也是精神层面的，那这个人会催眠，也很正常吧？”


    “很有道理。”


    陶婵有些无奈的和谢嘉望对视一眼。


    她现在只能排除自己和阮石。


    罗泰华有心辩解，但抗辩能力实在是太差了。而他的“队友”，姜成仁已经完全认命了。


    难道他确定自己就是真凶吗？


    姜成仁和罗泰华。


    姜成仁和……罗竹月。


    陶婵怀疑的目光落在罗竹月身上，思考了片刻，突然问：“你为什么对罗雨萌敌意那么大？”


    罗竹月愣了一下：“虽然罗雨萌不是什么好人，但罗泰华和姜成仁，他们都是人渣。”


    罗竹月笑的讽刺：“罗泰华不是拍着胸脯和我说，全都是罗雨萌引诱他的吗？”


    “我从前一直以为，虽然爸爸做了错事，但罪魁祸首是罗雨萌，是她的出现，她的引诱，毁了我的家。”


    “我恨罗泰华，我也恨她。”


    “我不知道她有抑郁症，实际上，从她离开我家后，我也有一定的焦虑症状，我知道这种病的痛苦。”


    “我自己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只是搞一些小动作，希望能逼走她而已。”


    罗雨萌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


    或许她也曾把罗雨萌当成姐妹来相处，但无意间碰到罗泰华和罗雨萌的苟且之事，就转变了态度。


    刚成年的孩子嘛，向来敏感多疑，把过错都归在罗雨萌头上也情有可原。


    “事实证明，男人都一样。”


    听着这话，陶婵眼皮跳了跳，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罗竹月的情绪如此纠结多变。


    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当做安慰。


    “投票吧。”


    大家一一进入投票室投票。


    谢嘉望等在大厅，旁边是已经投完票的陶婵和阮石。


    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回应该没有什么反转了吧？”


    陶婵摇头：“我也希望没有。”


    阮石揉着额头，苦笑着说：“每次游戏的剧本都好折磨人。太恶心了！希望下次的剧本能让我好受点。”


    不多时，大家都投票结束。


    姜成仁的脸色不算好看，罗泰华也一样。


    在漫长的煎熬过后，终于如愿听到系统提示响起：“恭喜各位玩家，投票成功！”


    “玩家第二轮游戏成功，请进行后续剧情！”


    大门缓缓打开，相关工作人员押走了姜成仁和罗泰华。


    罗泰华路过陶婵的时候，眼神带着威胁：“你很聪明，当你猜到有两个凶手的时候，我承认，我已经没什么好辩解的了。”


    陶婵笑了笑：“多谢夸奖，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会催眠吗？”


    听到这话，罗泰华沉默了一会。


    他扬起唇角：“聪明的孩子，你猜的真准。”


    “若不是有催眠的能力，我是怎么让那么多人相信，是罗雨萌，主动引诱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