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池湘回答得很干脆，这没有什么否认的必要。


    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随着池湘的话彻底破灭，姜嬴感觉耳边嗡嗡作响，心脏跳动的厉害。


    万一她是被人胁迫，不得不那么做的呢？


    姜嬴调整呼吸，不死心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做？”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做就做喽。”


    池湘轻飘飘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回答让姜嬴遍体生寒，她仰头看着池湘，这一刻，她发现眼前的人让她觉得无比陌生。


    “那么多人因为黑磁石家破人亡，你内心就没有半点后悔和愧疚吗？”


    阴森、灭魂、恒傲、江淮：吃瓜中……


    “呵，我为什么要后悔和愧疚？是他们欲望作祟自相残杀，关我何事？”池湘转身，她看向远处守在道路两旁的暗黑小兵，“说不定他们还要感谢我呢，感谢我给了他们蜕变的机会。”


    姜嬴瞪大了双眼，她走到池湘面前，声嘶力竭地说道：“什么叫不关你的事？如果不是你扔下黑磁石，他们怎么会自相残杀？怎么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那些在战争中无辜惨死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阴森、灭魂、恒傲、江淮：好像吵起来了。


    “所以呢？”池湘认真思考片刻，她继续说道，“你和我说这些，是想看到我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吗？”


    “那可真是要让你失望了，对于做过的事情，我从不后悔。他们要是心有不满，就尽管来杀我。”池湘低头盯着姜嬴，眼中尽是淡漠。


    姜嬴连连后退，也是这一刻，她才发现她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池湘。


    池湘从来不是心怀正义救人于水火的奈亚公主，我行我素自我为中心才是她为人处世的风格。


    池湘对生命的漠视是姜嬴不能接受的。


    一如姜嬴不敢问池湘，换解药时为什么要击碎“塔塔鲁石”？她又一次产生了逃避的念头。


    “你只会逃吗？”池湘用魔法定住了姜嬴，“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逃避是没有用的。”


    “姜嬴，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今日我能和夸克族合作，他日说不定就会和夸克族翻脸。”池湘用最平淡的语气陈述着一个事实，“我和你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你看清我的真面目。”


    姜嬴只觉得脑袋浑浑噩噩的，她不想面对池湘，却又因魔法不得不站在原地听她说话。


    “你若是不能接受我的全部，我也不勉强。我们相处的这些时日，我对你也是有些感情的，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对待敌人不能心慈手软。”池湘上前几步，靠近姜嬴，她平缓的声音中透露出森森寒意，“前世我要是被人坑害致死，今生我定要那人血债血偿！”


    姜嬴错愕地抬头，“你都知道了？”


    “那日，大索小索给你治疗后，我见你还是一副心中有事的样子，就找机会读了你的心。”


    池湘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两百年来走遍各个魔法星球，学习了各种各样的魔法。读心魔法她也会，但因其太过鸡肋，她几乎没用过。


    这一次，为了探查姜嬴心中郁结，她这才从脑海中找出了这个可以读心的魔法。


    “我说的话，你好好地想一想吧。”池湘说完，解除了姜嬴身上的魔法，她转身朝阴森几人走去，“夸克族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夸克族长老会发来了消息，说是要你给个说法。”阴森大手一挥，夸克族长老会的加急密文出现在了空中。


    池湘伸手接下，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修饰话一大堆，中心思想就是阴森说的那样。


    现实条件摆在这儿，夸克族不敢主动违反和平共处协议，也不想和暗黑族打仗，但他们又过不去心中那道坎，这才发书讨要个说法。


    为了表示暗黑族对夸克族这个合作方的尊重，池湘给他们回了一封信，信上寥寥几字：“萌学园地下水道第19层。”


    把信封好丢进了邮箱，池湘又问道：“其他魔法种族是什么态度？”


    江淮回想暗黑族在各个魔法种族的探子发来的消息，总结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池湘点头，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这事和他们关系不大，不至于头铁到插上一脚，毕竟，暗黑族可没有和他们签订和平共处协议。


    9点，暗黑族一众高层齐聚会议室，就暗黑族以后的发展方向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看到池湘的回信后，夸克族一众长老都沉默了。


    海普从长老会密室中拿出一个精美无比的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金色香囊，香囊上方绣着数字“19”。


    “这个锦囊是希丝娜女神死亡之前交给当代大长老的，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能破解这个锦囊的秘密。”海普抚摸着香囊上的数字，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相同的数字，难道锦囊的秘密与萌学园地下水道第19层有关？”


    “大长老，前些天，萌学园学生停课撤离时，遭遇了暗黑族卧底的袭击，上官穆英主任调查后得知那些暗黑卧底之前一直躲藏在萌学园的地下水道。现在，暗黑神又提及了萌学园的地下水道，我怀疑里面有诈。”


    “地下水道形势复杂，危险难以预料，实在不宜下去查看。”


    “对啊，我记得这学期萌学园开学不到一星期，就有一位医学方面的科学家死在了地下水道的第一层。啊，我记得当时的第一目击证人好像叫什么湘来着，不会就是暗黑神池湘吧？”


    “达不溜，你是萌学园的校长，你说，那个目击证人是不是暗黑神？”


    “是她。”达不溜眉毛皱成了一团，现在回看起来，科学家的死亡恐怕并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要是暗黑族真在那下面设了什么埋伏或机关陷阱，我们就更要下去一探了。”许安长老说，“要不然地下水道永远会是一个隐患。”


    “我与暗黑族的对战中，曾经遇到过暗黑族使用定时类的可爆炸的武器，如果他们在地下水道下面埋伏了这类武器，一旦引爆，后果将不堪设想。”


    “趁同学们都没返校这个时机，我们应该排查并消除地下水道可能存在的隐患。”许安起身，面向大长老海普郑重其事地请缨，“我愿意去萌学园地下水道探查究竟，并解开希丝娜女神留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