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方父下狱

作品:《当通房但收获娇夫

    “发生何事,你这么惊慌?”舒容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着绿影问。


    绿影喘着粗气,警惕地把门关上后走到舒容身边,小声对她说:“姑娘,老爷下狱了。”


    “什么?”舒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方德言是工部尚书,颇得皇上亲厚,怎会突然下狱?


    安排好存古堂的事情后,舒容和绿影匆匆赶回方府。


    回到桂馨院,舒容才向绿影问起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也是从李大娘那儿听说的,只知道是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李大娘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绿影道。


    采晖堂里,何夫人正坐在罗汉床上垂泪。今天早上方德言被皇帝以谋逆之罪打入天牢后,方德言身边的卢望就赶紧回来跟他报信。


    原来今日是皇帝陛下的万寿节,皇帝预备在重建好的承光殿为群臣赐宴。皇帝此前给承光殿主殿御笔亲书了一道万里同光的匾额,今日上午的安排正是丞相领着众位大臣在承光殿等皇帝亲手揭幕匾额后就向皇帝进献寿礼。


    就在群臣的山呼万岁的声音中皇帝亲手揭下明黄色的绸布,殿内群臣均被匾额上的字所震惊,殿内一时雅雀无声。只见那金丝楠木的匾额上用朱红的笔写着大逆不道的四个字——韩纪窃国。


    当今皇帝的尊讳正是韩纪。皇帝抬头匾额上的字,登时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接着吩咐刺峰卫将督建承光殿的工部尚书方德言和一干相关人等全部收监。


    方德言没有预料到皇帝御书的匾额竟然会被人掉包,承光殿的重建进展顺利,他在三天前来检查过殿内的细节后就没有再来过。这两日都在工部和左右侍郎商讨在汛期前给济水一带修筑水坝的事情。看到匾额上的字,他回想起了旧事。


    十五年前,韩纪登基,因为没有找到先皇对丞相说过的传位诏书只有先帝的玉扳指为信,先皇的刺峰卫首领原陌还被人杀死,尸体曝于京城东门外的大道上。四皇子韩奎不服,认为是韩纪抢了他的皇位,他是先皇后的嫡幼子,韩纪不过是继后的儿子,由他来继承大统方才是天经地义。于是他在韩纪即位后,起兵谋反,却很快被韩纪打败,韩夔一系的臣子家眷全部被斩首,京城一连几日内上空都弥漫着血腥味,韩夔被刺峰卫抓住囚禁天牢后也自绝于狱中。自此事后,无人敢再提韩纪继位的事情。


    十多年里韩纪勤政爱民,治国有方,在群臣和百姓中的声望更甚先皇。渐渐地大家都已经忘记当年的旧事。可今日偏偏有人要旧事重提。


    没有统治者能忍受这样的挑衅,没有一个大臣敢为方德言等求情。方德言被刺峰卫脱去正二品的吉服,套上航脏的白色囚服,扔进了天牢的一个小隔间里。望着逼仄的监牢方德言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只希望皇帝开恩不要连累他的家小。


    元和殿里,皇帝吐血后便被送回寝宫安和堂,群臣敬献寿礼由太子代领。皇后傅采言在永和宫内听到承光殿发生的事情就赶紧到安和堂看望皇帝。


    听闻太医诊断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后,皇后放下心来。


    她坐到皇帝身边,柔声劝慰道:“今日承光殿一事,臣妾以为另有人指使,并非方大人所为。还望陛下酌情处理。”傅采言是皇帝的发妻,两人感情甚笃。傅采言才思敏捷,韩纪拿不定主意时常与她探讨。


    “皇帝,皇后的话我不赞同。那方德言忤逆犯上,罪当斩。你切莫姑息这样的人。”太后魏紫玉厉声道。因此前有讨好太后的人提议在九霄山上为她修建行宫,方德言却向皇帝进言工部的银两开支有限,当以民事为先。皇帝夸方德言是贤臣,最后劝她把行宫改在了京郊的鹿鸣山庄。方德言不过是一介臣子敢如此对他不敬,今日也休怪她不手下留情。


    韩纪对太后的甚为孝顺,他能顺利登基多赖太后母家的势力辅佐,现下也不好拂了太后的面子。然方德言是他的旧臣,他也不能因一时之气妄杀忠臣。只得口头向太后保证道:“方德言今日做此犯上谋逆之举,证据确凿,本应立即处死。然今日乃朕万岁宴,不宜因他败兴,先让他在天牢里自省,过后再议此事。”


    太后瞪了皇后一眼,冷声道:“那便先如此,十日后哀家再向皇帝过问此事。”


    太后走后,皇帝吩咐刺峰卫首领杨万调查承光殿匾额一事,太后知道此消息要求杨万等到十日后再调查,杨万曾是魏府家奴,受过太后大恩,只得答应下来。


    方德言十日后将被杀的消息很快经由太后的授意传遍整个京城,既然皇帝还舍不得他死,那她会让他在活着的每一天里都处在自己死期将至的恐惧当中。


    承光殿后的事情发生不到半个时辰,方冉途在翰林院里就听到了父亲下狱的消息。


    “方编修,方大人忤逆犯上,现在已经被关往天牢里了。”简骆弋从自家岳丈此处听到消息立马到方冉途面前落井下石。


    “简大人说的什么意思?”方冉途震惊地抬头望着他,手中的毛笔落在纸上,墨迹将刚写好的文字弄花。父亲忠君爱国,不可能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你等等就知道咯。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便不陪方编修闲聊了。”简骆弋大笑着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方冉途打算去翰林学士张士逢处问问,还没起身就见父亲身边的亲随钱茂找了来。听他所言方冉途方才确定简骆弋说的是实话。他跟上司告假后随即回了方府。


    何夫人一看到方冉途回来,侧过身去赶紧用手帕擦干了眼泪才转过头看向她。


    “二郎,你回来了。”何夫人的声音有些哑。


    方冉途看到母亲哭红的眼,他心头一痛,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见过何夫人在他面前哭成这个样子。他镇定心神,走到何夫人面前道:“母亲,我已知晓今日承光殿发生的事情,父亲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我们一定要找出证据,证明父亲的清白。”


    何夫人紧紧拉住他的手,沉声道:“二郎,一定要救出你父亲。你大哥远在管州,快马加鞭送信到那里都要半个月的时间,你父亲的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先不要通知你大哥。你我母子二人先想想办法。”


    “好,母亲,我先去找永宁侯和护国公,看能不能说动他们在皇上面前为父亲求情。”这两人是跟他父亲一样是皇上还是六皇子时就辅佐他的心腹重臣,且二人与皇上母族魏氏一族互有姻亲,若他们肯开口,一定能保下父亲的性命。


    何夫人听完他的话点头道:“那你便快去找这二公,务必要求他们帮忙。我先想办法去天牢见见你爹,看不到他我总是不安心。”


    母子两人商量好后就分头行动。方冉途先回竹香院换下官服。何夫人则是跟派卢望去刑部尚书府给尚书夫人赵今嬿送去她的手书,她和赵夫人有过几面之缘,没有深交,如今也只有厚着脸皮请对方帮忙了。


    方冉途刚到竹香院就看到舒容朝他跑来。舒容自打听到方德言下狱的消息就很害怕,如果方德言真的是忤逆犯上,她不知道方家众人会不会被皇帝连坐处罚,随时可能要人头落地的感觉真的让她很恐惧。她和绿影从存古堂回到桂馨院坐了一会儿后就到竹香院来,她想方冉途肯定要回家想办法,她可以向他问清楚情况。


    “你是为了我父亲的事情来的?”方冉途看着舒容脸上紧张的神色就知道是因为这件事。他们府上的消息传得都快,他也并不意外。


    “嗯,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舒容焦急地问道。


    方冉途简单跟舒容解释了今日在承光殿上发生的事情,让她安心在府内等候,他会去想办法。他还要急着出门去二公府上,跟舒容叮嘱完后就进屋换好衣服离府。舒容此时除了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决定去采晖堂看看何夫人,刚到采晖堂就听珍珠说夫人出门了,她猜想何夫人跟方冉途一样都是为救方德言奔波,只好又转身回了桂馨院。


    永宁侯和护国公府都在城西近皇城的地带,方冉途行至半路才想起此时二人应该在宫中赴宴,不在府上。他在永宁侯府一直等到二更时分,方冉途才终于等到永宁侯回府的车架。


    得知方冉途来访,明白他必然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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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言之事而来,但今日太后已经向他们打过招呼,谁都不能帮方德言到皇上面前求情,否则就是和她魏氏一族作对。他还有女儿嫁在魏家,不能不为女儿考虑。权衡过后,他吩咐管家将方冉途打发回去。


    “方大人,我家侯爷今日宫宴醉酒,现在不宜见客,今日也这么晚了,您且先回去吧。”


    听到管家下逐客令,方冉途让他转告永宁侯明日他再来访。


    方冉途吃了闭门羹,何夫人这边,赵夫人已经帮他打通关系,三日后安排她到天牢去探望。


    第二天,方冉途去永宁侯府直接被管家拦在门外。


    “方大人,我们侯爷今日病中,恕不见客,请回去吧。”


    “管家,你就帮我再通报通报吧,我一定要见到侯爷。”方冉途恳求对方道。


    那管家不耐烦地跟左右使脸色,左右一下子将方冉途推出门外,朱红的侯府大门在他面前重重关上。


    方冉途稳住身体,抬头望向永宁侯府烫金的匾额,眼角溢出一滴眼泪。


    “二少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康平本来以为凭他家老爷和永宁侯的关系,一定会很顺利,没想到对方却直接把他家二少爷赶出府门,完全不顾朋友之谊。


    方冉途抬头望向广袤无垠的碧空,吐了一口气,“往护国公府去。”


    护国公府一样不敢违抗太后的话,也是称病将方冉途拒之门外。


    方冉途望着再次紧闭的大门,楞在原地许久后才上马车。


    “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康平问。


    看到马车矮几上的一本前朝文选,方冉途想起老师跟他说过有事可以去找张士逢张大人商量,他是老师多年的朋友。


    “去翰林院。”


    方冉途刚进翰林院官署的大门,就遇到了唐新言。


    “方大人,你怎么到翰林院来了?”唐新言惊讶地问。他今日也听到同僚谈论方德言下狱的事情,他还听说张大人暂时给方冉途放了长假。


    “唐大人好,我是来找张大人的。”


    翰林院只有翰林学士姓张,唐新言道:“方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张大人夫人今早去世了,现在不在翰林院中,现在翰林院的大小事情暂由骆大人暂代。”


    找张大人无望,跟唐新言告辞后方冉途便准备先回府。刚出翰林院大门就遇到穿着一身红色官服的骆简弋。


    “方编修怎么今日还有闲心来翰林院,令尊可没有几日好活了。”骆简弋轻笑道。


    方冉途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骆简弋被方冉途拽地透不过气,死命掰开他的手,却如蚍蜉撼树一般根本掰不动,“方冉途,你先放开我。”骆简弋耿着嗓子喊道。


    方冉途一把放开他,骆简弋没有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怕有人看到自己的丑态,骆简弋赶紧起身拍拍自己今日新上身的官袍。方冉途也没有几日好蹦跶了,以后翰林院就是他的天下,今日他也不介意给自己这位旧日同僚一些真心的提醒。


    他学着自己的岳丈摸着自己才长出来的黑色胡须笑着说道:“方编修不要在我面前逞气力,听说你去永宁侯府吃了闭门羹。想来方编修还要去其他府上求人情,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人敢帮你,昨日太后娘娘已经发话,就是要置方大人于死地。皇上已经答应太后十日后处决方大人,你还是赶紧回去给方大人准备好棺椁,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方冉途紧咬牙关,愤恨地盯着眼前的骆简弋,他紧攥拳头,忍住想要把对方毒打一顿的冲动,现在父亲还在狱中,他不能再生事。


    见到方冉途不同往日谦谦君子的样子,骆简弋有些害怕,方冉途看他的眼神太可怕,像是要把他撕碎。他对着方冉途冷哼一声,便扭头朝翰林院里头跑去。


    方冉途此刻没有心思跟他计较,吩咐康平回了方府。


    “什么?你说太后下令十日后要处决你父亲?”何夫人听完方冉途的话,立时晕倒过去。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