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 67 章

作品:《折她

    须臾,卫珑音垂眸道:“殿下说笑了。”


    “是我玩笑了。”夏侯康看着面前聘婷玉立的少女,伸手从盘中取了一块西瓜递给她,“阿音快坐下尝尝,这西瓜一看便脆甜可口,想来甚是美味。”


    卫珑音坐在夏侯康对面,伸手接过西瓜,轻轻地咬了一口。


    汁液甜香,冰爽解暑。


    她确实累了,也渴了,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琢磨着夏侯康的真正来意。


    还没等她想出所以然,便听夏侯康冷不丁说道:“听闻苏翰已定下亲事,婚期定于下月,阿音可知他定了哪家姑娘?”


    卫珑音一顿,摇头道:“不知。”


    她面色坦然,真诚道:“不管是哪家姑娘,都是一桩可喜可贺的喜事。我祝他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待到此时,她还有何不明白的,夏侯康是在试探她是否对苏翰有情。毕竟,坊间多有传闻,她与苏翰青梅竹马,天生一对,两家也曾有让他们成婚的想法。


    夏侯康见她眉色间并无失落之色,转而一笑:“苏翰喜事将近,当真令人羡慕。”


    说着,话锋倏地一转,“东宫完工在即,想来我与阿音的好事也快到了。”


    卫珑音眸光轻闪,顿觉手中的西瓜也不甜了。


    微风透窗送进一丝沁凉,少女额际碎发随风滑落脸颊。


    夏侯康心神意动,抬起右手伸向卫珑音,想要帮她将散落的乌发重新别到耳后。然,手还未伸至跟前,她便受惊似的往旁边一躲,顺势自己撩起发别至耳后。


    手指和鼻骨被反复擦拭的疼痛感隐隐乍现,她下意识四下观望,发现周围没有伺候的宫人,也就不必担心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夏侯觞耳中,当即莫名松了口气。


    右手僵在半空中,他愣了愣,她十分抗拒他的亲近。


    抬起的手臂忽的一疼,夏侯康皱眉缩回手,用左手揉了揉发疼的右臂。然后,对方并没看见他的动作,反而一副长舒口气的模样。


    他的触碰就这般让她难受?


    这个认知让夏侯康难受不已,他想到那个过分俊美的男子,忽然又道:“不知阿音与侯夏关系如何?”


    “什么?”卫珑音面色一僵,自知反应过大,随即恢复如常。


    夏侯康为何有此一问?


    为什么要问她和侯夏的关系?是他查到了什么?还是他在怀疑什么?


    夏侯康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这样的反应可不比适才突闻苏翰定亲的反应。


    “宫中前不久新晋的禁卫长侯夏强悍英勇,颇具才干,我有心提拔他。听闻他是霍家的远亲,曾在霍家寄居过一段时日,想必阿音应该了解此人的人品秉性,便想问上一问,此人可堪为重用?”


    “虽是远亲,倒底是男女有别,臣女对他不甚熟悉。殿下若想了解他的品性,可问臣女的舅父表兄。”卫珑音回道。


    夏侯康道:“那便再考察一段时间。”


    卫珑音心一颤。


    说是考察,怕是调查吧。


    夏侯康不会无缘无故在她面前提及一个‘陌生’的男人,恐怕他已经对夏侯觞起疑了,也不知他查出了多少,是否会查出夏侯觞的真实身份。


    是夜。


    卫珑音当晚没有喝助眠的安神汤,她拿起一卷书,倚靠在榻边,一边看书一边静候夏侯觞的到来。


    夜阑人静,月上树梢,夏侯觞如期而至。


    听到密道开合的轻响,卫珑音合上书,转头看向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男人。


    “你来了。”


    夏侯觞脚步一顿,唇角愉悦弯起:“小姐这回可是专门等我?”


    卫珑音没有矫情,大方承认:“是,我的确在等你。”


    夏侯觞身穿暗沉的衣袍,负手行至榻边。他看着她,尾音上扬:“看来小姐有事想要迫不及待地告诉我?”


    无事定不会殷勤等他。


    夏侯觞长眸微眯:“且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件好事想要告诉小姐。”


    卫珑音仰头问道:“什么好事?”


    “你的青梅竹马不日将成婚。”夏侯觞说。


    卫珑音:“……”


    夏侯康已经说过了。


    夏侯觞观察着她的神色,嗓音略沉:“看来小姐并不意外。”


    卫珑音眨眨眼,故意绕了个弯:“有人已经告诉我了。”


    卫珑音有皇家赐婚,霍家人不会拿苏翰成亲的消息去扰她,联想到白日里夏侯康找她的事,夏侯觞瞬间便猜了出来:“是夏侯康。”


    夏侯康竟比他还等不及,比起不值一提的废物苏翰,夏侯康才是最大的威胁。


    “小姐可知苏翰的亲事由谁促成?”夏侯觞促狭道。


    卫珑音想了想,说:“难道不是苏家长辈促成?”


    “苏翰今日上午定亲,后脚太子便将消息传到小姐这儿来了。”夏侯觞诡谲的凤眼半垂下来,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小姐冰雪聪明,可猜出来了?”


    卫珑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有何好猜的。


    “也是太子之故。”她说。


    她对夏侯康的态度疏离冷淡,拒而远之,夏侯康疑心她属意苏翰,便以权势施压苏家,让苏翰尽快成亲,以此断了她和苏翰的‘感情’。


    思及此,卫珑音登时回味过来,夏侯康不止疑心苏翰,更疑心‘侯夏’。


    见她想明白了,夏侯觞状似无意道:“太子也并非品性高洁之人,以权压人,算不得好人。”


    卫珑音:“……你又算好人吗?”


    “小姐第一次见我,不就知道我是坏人么?”夏侯觞反问。


    卫珑音默了默。


    夏侯觞从来都不是好人,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疯子坏人的形象。


    夏侯觞看她一眼,撩袍坐在榻边,他将手随意搁在榻上,旁边是一只精巧白嫩的足,脚趾涂着粉红的蔻丹,煞是可爱。


    少女的细足太小了,可一掌握之,让人忍不住想要把玩。


    他手指轻动,刚触碰到那只雪白的嫩足,它便受惊似地一缩,瞬时藏回堆叠缱绻的裙摆,再难寻觅踪迹。


    卫珑音起身坐到桌旁,不悦瞪他:“请自重。”


    夏侯觞气定神闲,眸眼带着笑意道:“自重一词,恐怕不适用,我与小姐早就做尽了不该做的事。”


    不,准确来说,还差最后一步。


    卫珑音脸皮薄,登时被他闹了个脸红,不欲搭理他。


    她侧过身子,手臂忽的一紧,随即身子腾空,被夏侯觞拦腰抱坐在膝上。


    她红着脸低斥:“放开我。”


    他紧紧地锢着她纤细的腰肢,埋首颈间,轻嗅幽幽少女香:“别动,否则我当真对小姐做出什么,恐怕小姐悔之晚矣。”


    前世,她越挣扎,他越不会放过她。反而,她顺着他,他会对她多一些怜惜。


    典型的吃软不吃硬,需要顺毛捋。


    卫珑音不敢挣扎了,生怕刺激得男人禽兽大发。


    夏侯觞下颔搁在她颈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凝脂白玉般的肌肤,带起一阵阵轻颤。


    “小姐想要同我说甚么事?”他嗓音低哑,染着一丝隐忍克制的情/欲。


    卫珑音推了推他,轻声道:“你先放开我,这样说话不方便。”


    “就这样说。”夏侯觞哪里舍得松手,禁锢在腰间的手紧了紧。


    卫珑音无奈:“太子已经对你起疑了,查到你的身世不过早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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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


    夏侯觞抬眼看她:“小姐担心太子对我不利。”


    卫珑音哼声道:“你那么厉害,我有何好担心?”


    要担心也是担心他的身份暴露,恐会连累霍家。


    她又不放心地问:“有何应对之策?”


    夏侯康暗中跟踪调查他数日,等他精心筹备的大戏落幕,他的身份将再也不是秘密。


    夏侯觞低问道:“小姐可有锦囊妙计,助我洗脱嫌疑。”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她要是有办法,也不会问他了。


    卫珑音没好气道:“你还是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不要让太子抓住了。”


    至少,事成前不能暴露。


    “好,那我便尽力藏好,只在小姐面前露出狐狸尾巴。”夏侯觞低低笑了起来,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不可言说的愉悦,显是心情极佳。


    桌上摆着果盘,坠着一串翠绿晶莹的葡萄。


    卫珑音抿着唇角,摘了一颗葡萄,仔细剥着葡萄皮,她纤细的指尖比饱满剔透的葡萄更诱人。


    昏黄的灯光下,白得尤为亮眼。


    夏侯觞抬手握住卫珑音的皓腕,低头将那颗葡萄卷入口中,湿滑的舌尖顺势舔了一下细白的指尖,她指尖骤缩,抬眸看向坦然自若的男人。


    下一刻,男人眉头紧紧皱起,唇齿间泛着一股浓重的酸涩味,酸得牙齿都快掉了。


    卫珑音弯了弯好看的黛眉,唇角微翘:“味道如何?”


    夏侯觞俨然看穿了少女得逞的小心机,配合道:“太酸了。”


    卫珑音道:“酸就对了。”


    她又剥了一颗葡萄,笑眯眯地递到他面前:“还吃吗?”


    “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我剥葡萄,怎好拂了小姐的好意?”酸又不是甜,他还是能吃的。


    夏侯觞张嘴将葡萄吃进嘴里,伸手抬起卫珑音的下颔,低头吻了下去。


    她被迫仰面,他撬开她的贝齿,将酸葡萄推到了她口中。


    酸到冒涎水,她下意识就要吐出来,唇齿微微张开,葡萄又被卷了出去。


    夏侯觞松开她,看着她麋鹿般水润的眸子,慢条斯理地嚼着酸葡萄:“酸中带甜,比方才可口百倍。”


    男人在这方面有着先天的探索优势,卫珑音无言以对,抬袖擦了擦嘴,恼怒道:“吃完便滚蛋。”


    深夜寂寂,明月高悬。


    夏侯觞走出幽深的密道,掌心握着几颗酸不溜秋的葡萄,他站在宫墙根,仰首看了半晌月亮,由衷赞道:“今夜月色真美。”


    一颗又一颗的酸葡萄被他塞入嘴里,一边回味着适才唇齿交缠的那抹甜,一边细嚼慢咽。


    一只灰雀徘徊着落至男人臂弯,他抬手从灰雀脚上取下一只竹筒,又取出里面的密信淡漠地看了一眼。五指收拢,掌心微微用力又张开,纸张转眼间化作齑粉从指缝间飘散。


    夏侯觞抬手从胸口取出鎏金的长命锁,轻握在掌心,细细摩挲把玩着。


    调虎离山之计,不仅利于成事,对他也有利。


    他乐见其成。


    只怕他的小姐要思虑烦忧了。


    他低眉凝视着长命锁,夏侯康巴巴地送了她许多珍贵物件,好像他还未正经送过她什么东西,他认真思索着要不要送个礼物哄哄她。


    送什么好呢?


    至少要比夏侯康送的出挑,一国储君出手自是阔绰不凡,他没有雄厚的财力,便比不得选送的礼‘珍贵’,唯有穷尽心意。


    夏侯觞眼神一动,赫然想起自己在甘州偶然得了一块上等玄铁,本意打造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剑,如今倒便宜她了。


    卫珑音不会武,可将玄铁打造成袖箭,以做防身用,远比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