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啊！


    小胖子盯着姜楠，眼神活像见了鬼。姜天明不配，谁配？


    姜天明是校董的儿子，又有D级精神力，名额铁定是他的啊！


    而且，她居然敢说姜天明的坏话，是真不怕惹事……


    小胖子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对姜楠的“狗胆包天”发表感言，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问出他的心里话。


    “你觉得名额该是谁的？”


    姜楠想都没想，这种问题还用问？


    “我！”


    小胖子看向姜楠的目光瞬间充满震惊，甚至带着一丝钦佩。


    这人真够不要脸的！


    明明刚才还跟他一样，因为爬不过围墙，忧愁了半天。


    连两米半高的学校围墙都翻不过去，居然妄想拿到军校名额？


    真是……怪有志气的。


    ……等等。


    小胖子突然注意到不知何时走到两人旁边的一行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心里疯狂抓狂：不是吧？校长和老师怎么都在这儿？他们刚才说的话全被听到了？啊啊啊！


    走在中间的军校老师盯着姜楠，转头问校长：“这位学生很有志气，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高校长点头，语气平静：“是，她就是姜家……那孩子。”


    军校老师淡淡应了一声：“哦……是她啊。”接着，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姜家有个孩子从S变成废物，这事帝曜星无人不知，那可是S级天才啊，就那么废了……高校长一提，军校老师就明白了。


    高校长淡淡瞥了两人一眼，也跟着走了。


    姜楠和小胖子两人排到队伍后面。


    走过去排队的时候，两人遇到不少高三2班的学生，小胖子觉得他们看向姜楠的目光很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高校长独自站在场地外，一位老师匆匆跑过来，他语气不善：“让你拦人，你去哪了？”


    两天前，高校长收到调查组发来的通知，得知姜楠会继续回来上学。


    他非常震惊，这……人进监狱了，还能出来？


    还是调查组出面保释？


    这、这个姜楠，果然不简单！


    今天是军校最后一次检测，为了以防万一，他早早派人去校门口拦截，找借口随便把人带到哪，等检测结束就可以了，可没想到啊，她还是出现了。


    不光出现，还口出狂言！


    张老师很委屈。


    为了拦人，他一大早饿着肚子，守在校门口，等了接近4个小时，又冷又饿，连姜楠的影子都没看到。


    张老师：“校长您放心，她肯定比不过姜天明同学。”


    高校长神色凝重：“姜楠以前是S，虽说被废了，但万一呢……”


    “校长您忘了？姜家给她测过，她不可能恢复。”


    高校长想想也对。


    没道理之前没恢复，去监狱蹲半个月，就恢复了，那里可不是什么风水宝地。


    这样想着，他心里安定不少。


    两人排在队伍后面，小胖子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


    “你怎么确信自己会拿到名额？”连墙都爬不上来，跟他一样废柴，甚至比他还废柴。


    她哪来的胆子？


    姜楠莫名其妙扫他一眼，理直气壮：“不确信啊。”


    原主的精神力确实被毁了，但姜楠手里多了颗种子，还有那些小光点……谁知道会不会测出什么东西？


    虽然种子贪吃，小光点怂包，但这事不就跟项目报价申请一样吗？


    肯定尽量往高里报啊，万一运气好，批了呢？


    小胖子：“……”原来是嘴炮王者啊，失敬失敬！


    “没想到你真是高三2班的学生……”小胖子好奇，“这半个月你去哪儿了？我转学过来，怎么一直没见你？”


    小胖子挺不理解，还有一个月就要毕业了，居然半个月不在学校？


    姜楠淡淡：“坐牢去了。”


    小胖子：“……”不想说可以不说，不要吓唬人！


    两人说话的功夫，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小胖子赶紧偏过头，伸长脖子往前看，边激动地抓住姜楠胳膊摇晃：“……是姜天明！姜天明上去了！”


    很快，机械音通报了姜天明的检测结果。


    每个学生检测完后，都是当场出结果，而且全校播报，播三次。


    “D级，果然是D！姜天明稳得可怕！”


    “姜心蕊也上去了，E级！”


    “这兄妹俩实在优秀，不愧是三高的天之骄子！”


    小胖子感叹：“他们真好命……”


    姜楠看着被簇拥的的两人，嘴角扯起：“的确。”


    姜天明个子很高，眉眼狭长，气质疏离。姜心蕊长相甜美，俏丽活泼。在旁人眼中，他们完美得无可挑剔。


    原主就是被他们这副样子所迷惑。不过，也不怪原主，那时的她，刚被家族抛弃，失去引以为傲的精神力，身体又差，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姜天明和姜心蕊像天使一样出现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温柔地鼓励她。


    当所有人都反对她报考军校时，只有这两兄妹坚定地站在她这边。他们不仅支持她的决定，还陪着她一起备考。


    她曾天真地以为，他们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尽心尽力帮助他们。


    然而，她错了。他们根本不是天使，而是……披着伪善外衣的恶魔。


    不过，他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等了许久，终于快轮到姜楠和小胖子。


    小胖子脸色肉眼可见紧张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去，过了一会，垂头丧气下来。


    “没有精神力的废物，来干嘛？浪费时间！”


    “你们不知道他？？他可是‘名人’啊！”


    “什么？有瓜？快说说！”


    “他是别的学校转来的，出了名的志向远大，坚决不落下一场检测，可惜啊……次次都没有精神力！”


    “我要是他，早一头撞死了！”


    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小胖子脑袋耷拉，虽然沮丧，他还是抬头，对姜楠握了握拳头：“加油！”


    姜楠漫不经心点了点头，慢悠悠走上台。


    看到她，周围人立刻窸窸窣窣，不少人窃窃私语。


    “呵，就是她！帝曜星来的那个废物。”


    “听说还是个小偷呢！真是丢人现眼。”


    “不是进监狱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谁知道呢？帝曜星来的，说不定有什么背景吧……”


    “她和姜天明、姜心蕊是堂兄妹，估计是他们家把她弄出来的。”


    “啧，小偷真恶心，咱们离远点，别被她的‘三只手’缠上！”


    姜楠对周围议论毫不在意，抬脚走上台。


    面前的检测仪器有点像放大版温度计。


    底部是一个圆台，中间竖着一根柱子，柱子里有液体缓缓流动。姜楠站上圆台后，温度计顶端突然伸出一根机械触手，形状有点像扫地机器人的吸盘，“啪”的一声，直接吸她脑门上。


    姜楠：……这是把我当垃圾了。


    圆柱上有刻度，对应不同等级，达到对应等级，圆灯会亮。


    大多数人要么是F，要么是G，F代表最低等精神力，G是普通人，小胖子就是G。


    姜楠站上去后，检测器却迟迟没有动。


    检测老师盯着半天没反应的仪器，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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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


    老师让姜楠重新测了一次。


    仪器中装着能够感应精神力的银魄，它们会随着检测者的精神值波动，流向对应的位置。可两次测试，银魄却稳稳指向最低点——W。


    姜楠盯着那个W，问：“什么意思？”


    检测老师瞥了一眼仪器：“意思是你快死了。”


    姜楠：“……”


    谢邀，已经死过了。


    前面测完的学生，有些站在检测台不远处围观。


    围观学生最后排，站着几个学生，其他学生离他们远远的，半是敬畏，半是害怕。


    姜天明站在这几人中心，目光淡漠。


    “哥，你放心，那个名额一定是你的。”站在他旁边的俏丽少女说。


    姜天明没说话，反倒是另一个人说：“她不是应该待在监狱里吗？”


    “我听说，她在监狱立了功，那边特意放她回来念完高中。"


    “呵。看来她还没学乖，老老实实多好，非得去军校……”


    “出来了又怎样？再送进去呗，或者干脆……弄死。”


    几人轻描淡写几句，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检测台那边突然传来惊呼声。


    姜楠第三次上台检测。


    “如果这次结果还不变……”检测老师看向她的目光，带上一丝怜悯：“你就是史上唯一的W。”


    少女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虚弱得仿佛随时会倒下。这一刻，他明白检测仪为什么指向W。这样的身体状况，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要什么精神力？


    他不禁想起不久前，少女信誓旦旦说要上军校。他眼神更加怜悯。这样的身体状况，想上军校？简直是天方夜谭。


    姜楠：“……”


    姜楠站在台上，看着一动不动的检测仪，听着周围的嘲笑议论，脑海里默默呼唤种子。


    一道意识有气无力冒头，委屈巴巴哭唧唧——饿！


    姜楠无奈，她明显感觉种子不开心，自从上次几车黑色药水在眼前被拉走，种子就不开心。


    可能是饿久了吧，姜楠挺理解的，饿久了的人，的确会很不开心。


    “给个面子，好歹动一下。”


    种子气鼓鼓，不吱声，但很听话。


    就在所有人以为检测仪像前两次一样，毫无波澜地结束时——温度计里的水银“噌”的一下飙升，像火箭一样直冲顶端！


    力道之大，让水银柱狠狠撞到顶端，随后又被反弹力“噌”一下拉回最低点。紧接着，它再次弹起，又缩回，如此反复三次。


    检测机器显然承受不了这样剧烈的起伏，发出一声闷响，冒烟了。


    姜楠：“……”


    检测老师见状，赶紧上前检查机器，过了一会，摇了摇头：“这台机器废了。”


    他倒是没有责怪姜楠，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精神力本就处于不稳定时期，检测时出现波动是很常见的事。


    但像姜楠这样，一下子冲到最高点，又瞬间跌到谷底的情况，他是头一次见。


    检测老师皱了皱眉，怀疑机器之前就出问题了。


    好在他们还有一台备用机器。检测老师让工作人员把备用机器抬上来，对姜楠说：“再测一次，这次放轻松，别紧张。”


    姜楠感觉自己挺放松，一点没紧张。


    结果，她一站上去，水银柱就像脱缰的野马，“噌”的一下冲到最高点，又猛然跌落到最低点。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简直像在坐云霄飞车。


    小胖子完全看呆了，这……这什么情况？


    “噗”一声，第二台机器也冒烟了。


    接连报废两台机器，检测老师脸都绿了。


    姜楠指尖捏了捏左手心，不好意思笑笑：“孩子小，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