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不是青学到底有谁在啊？


    第二天下午，所有人都起迟了。


    七楼自助餐厅内，羽生打着哈欠看了几眼笔记本，然后吩咐厨师去烤鱼，自己在自助餐台继续寻找阿市喜欢的菜，夹着夹着突然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片阴影，一抬头。


    “真田？”


    真田站在他面前，脸色有些红：“昨天的真心话游戏我要重新回答！”


    羽生：“什么？”


    真田：“所以你重新问。”


    羽生斜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先是把餐盘里的菜端了回去，然后走上餐厅中央摆着钢琴的小舞台。


    他试了试话筒，能用，于是直接道：“接下来有请立海大副部长真田弦一郎给大家讲两句。”


    他说完，留下尴尬的真田，着急忙慌地回到位置上，开始……布菜。


    “阿市，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你尝尝！”


    留在台上的真田轻咳了一下嗓子，中气十足道：“对不起！”


    只听“噼里啪啦”一声脆响，丸井端着蛋糕的盘子掉了一地，仁王喝着牛奶被噎住了嗓子直咳嗽，一项淡定的柳也瞪圆了眼睛……


    丸井：“我一定是还没睡醒吧？”


    仁王：“阎王爷竟然说了斯密马赛？”


    柳：“真是一项难得的数据。”


    等三个字说出了口，真田也不感觉不好意思了，他想要继续解释，就听见仁王贱嗖嗖地来了一句：“不用不好意思副部长，喜欢手冢不是你的错！”


    真田只觉得一口气没上来，生生压下那句脱口而出的咆哮，他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我想再次回答羽生的问题，我作为立海大副部长理应拼尽全力为立海大赢得胜利！但昨天却说出那样的丧气话——”


    话还没说完，就传来异常熟悉的语调：“没关系的副部长，你偶尔恋爱脑一下我们能理解的～”


    真田忍无可忍：“仁王雅治！你闭嘴！”


    插科打诨的两句话，让莫名有些沉闷的气氛瞬间打开了。


    毛利嚼着三明治走上台，安慰地拍了拍真田的肩：“我逃训你不是也原谅我了吗？所以我现在也原谅你了，小真田。”


    真田：“毛！利！前！辈！我只是每次都抓不住你逃训！”


    切原：“嘛嘛！原来副部长是恋爱脑啊！”


    桑原：“喜欢谁是你的权利，副部长。”


    柳生：“可以原谅，但展开说说？”


    ——《论谣言的形成》，作者：仁王雅治。


    在台上的真田已经忙不过来要骂谁了，只能把求助似的目光投向幸村，肤色偏黑的少年此时没带鸭舌帽，露出他帅气坚毅的面孔，再配上咬牙切齿的表情和目露请求的眼神，乍眼看上去还有点可怜？


    于是幸村走上台，从真田手里接过了话筒，眼神扫过还在高呼“手冢手冢”的几小只，几小只瞬间闭嘴，安静地坐回到位置上。


    “好了，别闹了。”幸村缓缓说，他说话的时候用着再温柔不过的声线，却仿佛有着异常强大的魔力。


    所有人都瞬间抬起头看向台上。


    “弦一郎说会拼尽全力，你们也是一样。”


    “不要让我再听到那些丧气话哦。”


    末了，幸村笑了笑，一束阳光穿过落地窗打在他的脸上，像是为他柔和的面孔镀了一层金光。


    “就这样一直赢下去呐，大家。”


    在离日本两万公里远的法国，在下午时分灿烂的阳光里，在被雪山环绕的一方小心天地里，爆发出了锣鼓喧天般的齐声呐喊。


    “常胜立海大！”


    “立海大！没有死角！”


    “立海大！必胜！”


    “立海大！NO.1！”


    ……


    餐厅门口，迹部带领着自己部员迈进门的脚一顿。


    迹部发出疑问：“立海大私下是……大型传销现场？”


    他身旁的忍足犀利指出：“小景，他们是不是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


    回想起自己比赛时的“盛况”，迹部掩饰性地咳嗽一声，岔开话题：“走吧，和立海大告别。”


    迹部走到幸村的餐桌前，突然想起什么，问：“幸村，你们不会不知道关东大赛抽签提前了吧？周一下午三点。”


    幸村：“嗯？”


    他看向今天早上听见闹钟声扔坏两部手机的羽生，沉思了片刻回答说：“应该是没接到电话。”


    “弦一郎接到了吗？”幸村又问身旁的真田。


    真田摇了摇头：“没有。我的手机昨天掉雪里了，今天找回来的时候死机了。”


    两人又一起看向不远处的柳。


    柳沉默了片刻，说：“昨晚和母亲打电话打欠费了。”


    好了，立海大三个主事人都不知道关东大赛抽签提前这回事，剩下的更不可能了。


    幸村扶了扶额头，“那大家就现在收拾行李回家吧。”


    现在是周日下午近三点，回去应该来得及。


    等下，幸村又想到什么，问柳：“法国和日本的时差是几个小时？”


    柳神色一紧：“七个小时，法国比日本早七个小时！”


    也就是说，现在日本是周日晚上十点！


    他们来的时候是日本时间周五晚七点出发，加上去机场，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到达法国机场的时候是法国时间周五晚的十一二点，他们休整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时再次坐车前往阿尔卑斯雪山，车程三四个小时左右。


    如果这次中途不停歇，回到日本满打满算需要至少16个小时。


    法国时间周日下午15：00＋7h时差＋16h车程=日本时间周一下午14：00。


    抽签大会是下午15：00。


    柳算完，放下笔，松了口气：“没事来得及。”


    幸村一声令下：“现在立刻去收拾行李吧。”


    收拾行李总不需要一个小时吧？


    ……


    日本时间，周一下午14：58，某体育馆，国中网球关东大赛抽签现场。


    关东大赛入围的二十多个队伍抽签代表早就抵达会场，放眼望去全是各网球部部长与副部长。


    “喂喂，立海大和冰帝怎么还没来？”


    “你不知道吗？冰帝向来傲慢地踩点到！”


    “那立海大呢？”


    “立海大到不到网球协会都会算他们到的吧？”


    “凭什么！最好两个学校都迟到取消参赛资格！那么关东大赛冠军就是我们银华中学了！”


    “少做梦了。”


    ……


    台上，主持人再次问道：“冰帝学院，冰帝学院代表是否在现场？”


    就当台下的众人紧张又期待着冰帝学院迟到取消比赛资格的时候，会场敞开的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螺旋桨的声音。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一架直升机稳稳降落在会场大门口，一个灰色头发的少年紧接着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他身后跟着数个身影，像是某种电影场景般华丽登场。


    “迹部！迹部！迹部！”


    “冰帝！冰帝！冰帝！”


    某个坐在位置上的人捅了捅身边高喊“冰帝”的人，问：“拜托，你又不是冰帝学院的，你在喊啥？”


    “哦哦，下意识就喊出来了。”


    迹部插着兜走到第一排，对着主持人说：“本大爷是冰帝学院部长迹部景吾。”


    主持人连忙在签到单上打了个勾，对迹部说：“好的迹部君，抽签即将开始，请落座。”


    迹部眼神扫过坐在第一排的银华中学部长和副部长，两个人顿时头皮发麻利落地起身逃到第二排。


    迹部坐在了某个茶色头发的少年身边，他打了个招呼说：“手冢，好久不见。”


    茶色头发的少年有着一张格外冷峻的面孔，尤其是他还戴着一副细框眼镜，衬得整个人格外冷漠。


    他颔首，礼貌道：“你好，迹部君。”


    手冢身边是这次青学前部长大和因故没来而替代他的乾贞治。


    大和佑大这位原青学部长这一年初就顶着所有压力把部长之位传给手冢，在这之后也许是为了放权给手冢立威的缘故，几乎把所有对外出面的事交给了手冢，自己退居了二把手之位，等都大赛比完后，他完全放心下来，当起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学部员。


    而乾贞治，他是自己想来收集数据，代替了青学前部长大和，也代替了紧张到话都不会说了的副部长大石。


    戴着方框眼睛的刺猬头少年乾也向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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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伸手打招呼：“你好，迹部君，我是青学的乾贞治。”


    迹部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没伸手。他身边的忍足知道自家部长性格，于是侧身握住乾的手，礼貌握了一下之后说：“我是冰帝忍足侑士，幸会。”


    迹部撇了忍足一眼，好像在说：不要和弱族说话，真是不华丽！


    忍足对他眨了眨眼。


    迹部轻哼了一声。


    台上的主持人其实第一个报的名字就是“立海大附属中学”，但中途接了个电话，便先把这个名字跳过念起下一个，此刻名单上只剩下最后一个名字，他只能硬着头皮再念一次：


    “立海大附属中学网球部代表到了吗？”


    “立海大附属……”


    迹部举手打了个响指，说：“马上到。”


    主持人：“……我念的是立海大，迹部君。”


    迹部：“就是立海大，等一等。”


    忍足凑到他耳边耳语：“小景，你这时候怎么不吐槽迟到不华丽了？”


    迹部挑眉，理所当然道：“强者能制定规则，而弱者只配服从规则。”


    台上的主持人迟迟没有宣布抽签大会开始，反而再一次念起了已经说过一遍的开场白、关东大赛规则和赞助商。


    台下的众人也没有提出异议。


    主持人念到三遍的时候，会场大门口终于传来了响动。


    熟悉的螺旋桨声音逼近，身穿普通白色运动服的少年在直升机带起的狂风中走了进来，他鸢蓝色发丝被吹得凌乱，面色却是带着疏离清傲，对比在立海大部员们前面时候的样子，此时此刻的幸村多了几分强势，少了几分温和。


    一时间会场中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安静地秉着气般注视着那个身影。


    幸村路过所有人，走到台前，微微颔首：“抱歉，立海大附属中学网球部部长幸村精市，到了。”


    “可以开始了。”他说。


    “哦哦。”主持人也回过神来，连忙道：“好的，幸村君。”


    幸村落座迹部旁边，忍足自然而然地让出了位置，走到另一边和其他冰帝部员们坐在了一起。


    迹部问幸村：“怎么耽搁这么久？”


    冰帝比立海大先一个小时出发回国，那时立海大正在收拾行李。


    幸村按了按有些胀痛的额头，想到那帮丢三落四，找袜子就能找十五分钟的部员就头疼，还有在到达日本机场发现时间快来不及众人坐在直升机上还疯狂催促机长差点把人催疯的样子。


    “意外。”幸村只能说。


    通过这个短暂的旅途，迹部也是了解了一点外表看起来高冷强大的立海大网球部正选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他勾了勾嘴角，没有戳穿。


    体育馆里，抽签大会正式开始。


    而体育场外，某直升机上，还穿着酒店拖鞋，一只脚穿着袜子，一只脚空空如也的羽生气呼呼道：“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他身边披着酒店浴袍的丸井也说：“上一年抽签大会就没看到，好想去看看啊！”


    穿戴整齐但散着小辫子的仁王：“我好想进去装一下啊！”


    真田砰砰砰在三个人脑袋上来了一拳头：“你们收拾行李能收拾这么久！还想出去给立海大丢人！”


    所有人顿时指着真田喊：“是谁在飞机上睡着叫不醒，把你搬下来就浪费了十分钟！”


    一晚上不知道进行了几场比赛累得要死的真田：“……”


    “滴，滴。”


    在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尴尬氛围中，柳的手机响了响，是幸村给他们拍的抽签现场的照片。


    “参谋，充话费了？”仁王挤在众人身上看照片，还要吐槽一句。


    柳一把收回手机：“充了但没完全充，不给叫仁王雅治的人看。”


    仁王伸手想抢，争抢之间手机屏幕不知被谁一划，出现了一张手冢的照片，真田立马镇压所有人，抢过手机。


    “是手冢！”真田气势汹汹。


    他身边的柳眼睛睁开了一瞬，看见了手冢身边某个刺猬头少年，愣愣道：“贞治？”


    众人围过来，看见了两个穿着青学正选队服的少年。


    “不是，青学是来克我们的吧？为什么副部长和参谋都一副被勾了魂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