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打架

作品:《表小姐又娇又媚

    “春山可望居又是哪儿?”


    宛宁想起方才谢玦提到这个地方,遂问身旁的梵玥。


    梵玥拉着她的手走过小桥,指了指藏在柳条后的楼宇:“就是那,是我的居所,哥哥本想给你另置一个院落,但我想着你一人住怪寂寞的,就央求着他让你与我同住。”


    宛宁欣喜:“正合我意!”


    梵玥皱眉:“他本是不同意的,说你远来是客,又是婶母的嫡亲侄女,哪有与主人家挤一院落的规矩,叫旁人笑话,但架不住你姑姑也帮着说话了,又有二叔这个妻奴帮腔,哥哥这才应承下来。”


    宛宁皱眉:“我们感情好,管旁人做什么?”她嘟嘴,“你哥哥还真是规矩多。”


    哥哥一直是梵玥心中的天,心中的支柱,她知道宛宁不喜欢哥哥这样正经的近乎冷漠的人,但她也不想让宛宁误会了,便耐心解释:“哥哥那是克己复礼,父亲死后,他承袭国公爵位,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谢家,代表着定国公府的门楣。”


    梵玥下了桥快走几步转身看她,眼底难得布上忧伤:“你知道的,我父亲去世的早,二叔和哥哥都年幼,族中长辈觊觎着家主的位置,在丧礼上发难,二叔躲在祖父身后,二哥还被抱在怀里,是年仅七岁的哥哥站了出来,请出先帝的黄金鞭,掷地有声地吓退了狼子野心之人,至此祖父就将全族的希望都压在了哥哥肩上,后来娘亲也死了,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谢家完了,哥哥竟立下三次一等功,威震天下,顺利承袭了爵位。”


    “小时候,天寒地冻的,我窝在奶娘怀里睡觉,哥哥在雪地里练武,我和小伙伴玩耍瞌睡,哥哥在挑灯夜读,我病了,能撒娇能哭,他病了却总是隐忍不语,再苦的药喝了也不皱一下眉的,受了伤皮开肉绽的,也不哼一声,旁人只看得到我们谢家如今的权势和地位,却不想这些都是哥哥付出了多少才得到的,长这么大,我就没见哥哥乱过分寸。”


    宛宁不信:“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情绪起伏呢?”


    “真的!就连娘亲的丧礼上,他只是静静看着棺椁,一滴泪都没有流过,他克制着感情,从不表达喜恶。”


    宛宁兀自惊叹,算了算,那时他应该才十几岁,母亲的丧礼都没有表露悲伤,莫若他是个绝情之人,便是个意志力太过强硬之人。


    宛宁又问:“莫不是你哥哥至今没有心上人?”说完,她又觉得不对,皱了下眉,“可是,为了家族的荣耀,他不是更该娶一房高贵的妻室吗?”


    此时梵玥已经牵着宛宁的手进了春山可望居,情绪本来已经稍稍调节,突然又耷拉下脸来:“倒也不是,娘亲还在世时,与祖父有了默契,要给哥哥赐婚五公主,只是哥哥那时无心娶妻,一心扑在政务上,后来又因娘亲病逝,哥哥守孝三年,这才耽搁了下来。”


    他们的母亲正是当今皇上的妹妹,文昌公主。


    宛宁见状,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勾起梵玥的思母之情,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美目圆睁:“呀,我还未曾去拜见你的祖父。”


    梵玥点着她的鼻尖:“你现在才想起来,我祖父那样的性子,哼哼,你惨了。”


    “如何是好?”


    眼见着宛宁真急了,一张小脸惊惶的眼睛都汪了一层水,楚楚可怜极了,若是哪个男人见了,还不心疼死了,梵玥忙道:“你安心就是了,我祖父去了福安寺祈福,掐算着还得一个多月才回呢。”


    宛宁长吁一口气,又娇娇笑了起来,和梵玥商量着晚膳吃什么。


    **


    翌日晨起,梵玥进了宛宁的房间,不由分说,把宛宁从床上拉了起来:“哥哥很看中课业,若是今日我们误了时辰,哥哥会罚我们的。”


    宛宁不情不愿重新赖进被子里:“我是客人,他不会罚我的。”


    突然身上被重压了,宛宁半睁开眼,就看到梵玥美目圆睁瞪着她:“相信我,哥哥绝对是一视同仁,从不偏私的。”


    “唔......”宛宁被梵玥和流霞拉了起来,她顺势倒进梵玥怀里,蹭着她软软撒娇,“玥玥......”


    梵玥差点被迷惑,忙是重重摇头:“快些吧,后日就是旬假,这两日表现好,我们就能出去玩了。”


    一听这个,宛宁就清醒了,勾住梵玥的脖子歪头一笑,甜甜道:“遵命。”


    慧明雅集建在西苑的东南处,虽是国公府的一处院落,却又有一扇门独立开,晚间时会上锁,另有一处大门直通府外,只供外来小姐公子进出。


    甫一进院,便是满园生香,宛宁看着满院美好的少女,盈盈生辉,还以为走进了选妃场,有些愣怔。


    梵玥看出了她的惊愕,低声道:“这虽是学院,却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瞧那......”梵玥手指一点,宛宁随之看过去,不由又是一愣。


    假山上坐姿不羁,满脸桀骜的少年郎,不是姜至,又是谁!


    宛宁想起他昨日说她是灾星,心中不悦,撇撇嘴:“这些小姐都中意他?”


    梵玥挑眉:“那倒也不是,不过谁不想被英俊倜傥的郎君青睐呢?”


    宛宁掩唇一笑:“那你呢?”


    梵玥扬起了下巴,骄傲道:“我可不是。”只是她说这话时,脸颊有些红。


    “你脸红什么?”宛宁冲她眨眼,溢出几分暧昧的笑意。


    察觉到她的取笑,梵玥恼羞地去捏她的脸颊,宛宁娇笑着躲。


    从她们进来,姜至就看到了她,宛宁。他唇角微勾,溅出一丝笑意,是冷的。


    而另一头,被簇拥着的六公主时刻留意着姜至,自然就看到了从梵玥一进来,姜至的目光一直未曾移开过,不过却是在梵玥身旁的姑娘,她早已听说谢家有位亲戚要来,只是她金尊玉贵,寻常人从不放在眼里,谁知宛宁竟是这样一个美貌姑娘,顿时争竞之心骤起,起身朝宛宁而去。


    偏生宛宁和梵玥闹着没注意到身后走来的人,不经意撞了上去,猝然回眸,仓皇抬眼,白玉无瑕的脸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满是惊惶,夏日的暖风吹进了宛宁眼底,那一瞬间,我见犹怜。


    六公主越发不悦,觉得她时时刻刻在勾引,大喝一声:“放肆!”


    正要道歉的宛宁被喝的愣了一神,梵玥忙道:“宁宁,这位是六公主。”


    宛宁看到她珠光宝气的装扮和气势,大概也猜到了她的身份,并未有多惊讶,屈膝行礼:“参见六公主,方才一时不察,冲撞了六公主,还望六公主莫怪。”


    六公主有心为难,偏生宛宁这个礼行的恰到好处,一丝不苟,她揪不到错处,冷哼:“你就是从乡野之地来的宛宁?怪不得是个乡野之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梵玥护短得紧,出声道:“六公主,老师还没来,大家吵吵闹闹的也在情理之中。”


    六公主瞪着梵玥,但碍于她是谢家的小姐,也不好发作,凌厉的眼睛扫向宛宁,忽然眼波一转,皱了下眉,抵着鼻尖,朝身后的几位小姐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几位小姐皆是一愣,还不等她们回答,六公主轻蔑一笑:“一身的市侩铜臭味呀!你们没闻到吗?”话音刚落,手掌作势在鼻尖扇了扇。


    闺阁小姐间平日里总会有一些争执,几位以公主马首是瞻的小姐立时明白了六公主的意思,也都皱起眉抵住鼻尖嫌弃了起来:“果然,听说这位宛小姐家是经商的,平日里定然是锱铢必较的,好小气的。”


    六公主嘲讽:“如今真是什么下等人都能和我们一起拜学了。”


    梵玥气得脸都绿了,就要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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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理论,却被宛宁拉住了手,她回头气呼呼地,意外对上了宛宁气定神闲地目光,目光一转,也沉定下来。


    她怎么忘了,别看宛宁模样娇娇滴滴,花软玉柔的,但向来是不吃亏的性子,睚眦必报。


    宛宁上前一步,先是行了礼,抬眼间两眼弯弯:“我这样的庶民,自然是不能与高贵的六公主相比,从前便听说六公主气质斐然,今日一见,果然知书识礼,必然是从小就喝着墨汁长大的,我自惭形秽。”


    她恭恭敬敬的模样,助长了六公主的气焰,身后的小姐更是得意了起来:“啧啧,商女果然惯会溜须拍马的。”


    梵玥看着六公主不明就里沾沾自喜的模样,正绷着笑,忽听“噗嗤”一声低笑,紧接着一阵朗声的笑意随之传来,众人惊诧地看向假山上,姜至靠在山壁上笑得仰起了头。


    六公主看迷了眼,语声顿时软了下来:“在野哥哥,你笑什么?”


    姜至垂眸看过来,扫过宛宁,看向六公主:“这小丫头片子伶牙俐齿,说你喝墨水长大,是说你心肝脾肺都是黑的!骂你黑心肝啊!”


    六公主的笑意顿时僵在嘴角,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好几种,最终怒气汹汹地瞪着宛宁。


    宛宁却看着姜至,又是他!见他得意地挑眉,宛宁更是一口气堵到了胸口,忽然长舒一口气,无辜道:“姜公子怎好夸我伶牙俐齿,这不是在说六公主笨嘴拙舌嘛。”


    姜至拆穿她,那她也要拉姜至下水。


    果然六公主愣愣看向姜至,猛地噎了一口气,眼眶也噎红了,下一刻竟怒势汹汹朝着宛宁冲过来:“你这个贱民!”


    她伸手就要去抓宛宁的头发,忽然一个踉跄扑地摔在了地上。


    “六公主!”


    惊呼声四起,宛宁也愣住了,方才她看到六公主明明是走在平地的,怎会摔跤,可不管她怎么摔的,六公主都将这个摔跤赖在了宛宁头上,才被扶起,就失去理智地扒拉住了宛宁的衣服。


    宛宁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反手也扒拉住了她。


    “六公主!”


    “宁宁!”


    其余人生怕自己人吃亏,也都加入了战场,本是拉架,却莫名开始扯对方的头花,场面一度混乱不堪,尖叫声此起彼伏。


    只有姜至看得津津有味。


    “怎,怎么回事!”姗姗来迟的谢璃一见这场面顿时目瞪口呆,再一看宛宁被夹在了中间,他心头一慌,连忙冲了上去,要把宛宁救出来,谁知刚上去,就被六公主挥过来的巴掌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啪!”清脆脆的声音响彻花园,众人皆是一愣,不知谁打了谁的耳光,顿时慌张了起来,手里的动作也停了,这扯头花顶多挨骂,若是打了哪位小姐的脸,那可是关乎家族声誉的。


    还未等众人缓过神来,不知谁惊呼一声:“公爷来了!”


    紧接着听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围城圈的众人一层一层向外看去,站在最外头的小姐煞白了脸色怔怔看着院门,牙齿都开始打颤。


    正见院门,谢玦丰神瑰伟,神仪明秀,淡淡扫过众人时,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去,甚至有小姐开始腿软。


    他的身侧站着五公主,高贵典雅,不悦地拧眉,目光定在六公主和宛宁之间。


    期期艾艾的行礼声响起:“参见公爷,参见五公主。”


    方才趾高气昂的六公主和她的党羽噤了声,不敢造次。


    就连梵玥也拉着宛宁悄悄往后挪了挪,宛宁还在气头上,见众人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抬眼看去,谢玦眸色沉静,看不出丝毫情绪起伏,方才的兵荒马乱与此时的噤若寒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静悄悄的,更加令人胆寒。


    谢玦睨她一眼,举步朝她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