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今今几人在图书馆学习到九点各自回家。


    临走前，肖明月偷偷把一样东西塞到她手里。


    她眼睛里闪亮亮的，嘴角露出小酒窝：“今今，我永远支持你的。”


    回去的路上，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盒黑色染发膏。


    看着繁华的大街，她弯起了嘴角，前路困难，可她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多支持她温暖她的人。


    所以，加油啊。


    *****


    到家时候，屋子里乌黑一片，张姨肯定是睡了，她打开灯，突然看到客厅中间有个人，吓得她差点叫出声。


    “陆峥？”她微微呼气，“你还没睡呀？”


    看到她时，陆峥恍惚了一下，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气势少了许多，显得有点呆，他脱口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当然要回来了，”赵今今递给他一个袋子，“这是回礼。”


    陆峥下意识接过来，手心温温的。


    “一直忘记对你说，谢谢你的牛奶，”她轻声一笑，又甜又可爱，“还有，晚安。”


    她回了房间。


    陆峥打开袋子，里面是一盒双皮奶。


    是诱惑他的甜，缠住他的热。


    他无法逃避此时内心充盈起的愉悦，连自己都不明白到底在高兴什么。


    是意想不到的回礼，还是她意外的回来，或者她还没有放弃。


    “……晚安。”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在淡淡的微笑。


    *****


    清晨，实验一班的同学们低头自习，随着一个人进入班级，默读声逐渐变小，教室里变得安静极了，贺艺枫困得趴在桌子上，有人在他旁边坐下，他习惯的打了个招呼：“早啊，赵……靠！”


    他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赵今今的头发染回了黑色，扎了一个丸子头，鬓间有几缕碎发，风一吹发丝飘扬，落在雪白的脸颊上。


    她穿着校服，皮肤瓷白干净，眼睛黑润润的，嘴唇嫣红，侧头时眸光里仿佛带着流光，漂亮的动人心魄。


    “赵今今？”贺艺枫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她轻轻一笑，侧头看她，“怎么，不认识了？”


    贺艺枫整个人傻掉了，“你、你把头发染回来了啊。”


    别说他没敢认赵今今，整个班级的人都快不认识她了。


    大家对她的印象是她一张脸画的像京剧那种一层厚厚的粉，眼影黄绿蓝紫，唇膏各种玫红，头发酒红大卷。


    任谁也想不到，浓妆下竟然是如此明媚的一张脸。


    漂亮的让人心动。


    连坐在后面的冯钰都看呆了去。


    “明月昨天送我的染发膏，就染回来了，对了，这是你昨天借我的练习册。”赵今今低头，露出一小截白白的脖颈，白玉般泛着光泽。


    大家不由想起昨天校园贴里的商雪，如果对比，赵今今更好看。


    “今今！”肖明月看到赵今今时睁大了眼睛，跑到她桌子旁，眼神里璀璨发光，“今今，你好漂亮！”


    “要感谢你的染发膏。”


    “哪有，我就知道你最好看了，原来就好看，现在更好看！”


    肖明月自从上次被赵今今帮过之后，整个人已经对赵今今简直花式吹捧，俨然一副小粉丝的模样，漂亮话不要钱的说：“今今你皮肤真好，又白又滑。”


    赵今今恢复黑发，衬得皮肤白如细瓷，睫毛黑长，说她漂亮的像小仙女都不为过。


    赵今今说：“要不要我推荐你护肤品，超级好用的。”


    “好呀！今今用的一定是最好的！”


    同学们看着两个人，眼神巴巴的，肖明月可以摸小仙女的脸哎，羡慕死了！


    与此同时，校园论坛一个新帖已经登录在首页。


    【打死我也想不到被打脸了……】


    1楼：[图片]这竟然是赵今今你敢信！


    2楼：少拿我老婆的图来骗我……等等！我开始不相信我的眼睛了。


    3楼：我刚去实验一班窗外，[图片]告诉我，她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吗，为什么要去画那种大浓妆！


    4楼：昨天嘲赵今今丑女的自己来打脸吧，啪啪啪！


    5楼：好漂亮啊，她怎么变成这样的，又白又瘦又仙，我都不敢相信这是赵今今，小声说，她比商雪好看！


    6楼：如果她现在再追傅之衡，肯定能追到吧！


    7楼：她可不可以换一个人喜欢，我可以！


    8楼：我也可以！


    因为赵今今惊艳的改变，短时间内，论坛内风向立变，谁也想不到，赵今今卸掉妆容，变回黑发，竟然有那么一张清纯漂亮的脸。


    全校开始了讨论，同时，实验二班。


    “这是商雪的好朋友赵今今？”一个女生拿着手机给同桌看，“她比商雪还漂亮呀。”


    “她现在不染发化浓妆了，素颜都这么美，如果遇到合适的化妆师，记不记得商雪之前朋友圈的广告图？”


    “对，如果换成赵今今，一定更漂亮！”


    “赵今今不用包装都可以直接出道吧，我觉得她比电视上的当红小花还好看。”


    “我们学校校花要换人了。”


    “不是商雪了？”


    “当然，你没看男生们那么兴奋，一个个下课都跑去实验一班窗外去看赵今今。”


    “那你说傅之衡，会不会去找她呀？”


    “不一定哦。”


    坐在前面的商雪仿佛没听见教室里的议论声，她低着头看卷子，只是手里握着的笔一直没有动过。


    课桌里的手机屏幕停留在帖子上的一个回复。


    【风尚的广告如果是赵今今去拍就好了。】


    她眼睛发红。


    那是她的机会，已经是她的了！


    谁也抢不走！


    手机传来微信。


    是风尚的工作人员：【小雪，明天请假一天可以吗？要进入最后制作阶段了。】


    【好。】


    她死死地握住手机，这个广告的模特现在是她，不会变的！


    *****


    这一天，无论赵今今经过学校哪里，都会引起一片震动，连老袁看到她时都愣了好几秒，赞赏的夸道：“这样漂亮多了。”


    班级里，庄晓玲和冯钰凑在一起，眼睛里酸的快喷出火了，再也没人敢对她说‘丑人多作怪’。


    下课时，她被老师点名把作业送到办公室，这是第一次，赵今今被老师当做一个普通学生派发任务。


    总算有一种在学校里读书的真实感，赵今今拒绝了其他同学的帮助，自己去往办公室。


    走廊上，对面走来一群男生，有个人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左耳一颗钻石耳钉闪耀，正是傅之衡。


    她面无表现的像路人一样走过，还是被拦了下来。


    “呦，这不是赵今今嘛。”方源吹了声口哨，“你去打针啦？”


    她抬眼冷视，“好狗不挡道。”


    方源本来挺生气的，可触到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感觉心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烧了起来，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这群人领头的是傅之衡，看向他冷冷道：“老师让我去办公室。”


    傅之衡紧紧盯着她的脸，今天一早他就听说赵今今的事，可他没想到素颜后的她这么漂亮。


    黑发落在雪白腮边，脸庞明媚。


    像一颗在清澈湖底的钻石，日光中波光粼粼的水光下，折射出惊人的美。


    清丽，纯洁，耀眼。


    又陌生。


    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赵今今了。


    他浓眉紧紧的锁着，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嫌恶：“谁让你把头发染黑的，碍眼。”


    周围那些黏在她身上的目光，期盼的神情，惊艳的夸奖令他无名的开始烦躁，这种感觉像是自己不在乎的所有物突然绽放出光彩，引来众人的觊觎。


    他一用这种恶劣的口吻说话，周围的同学开始有点担心赵今今，她肯定要哭了，以前大家觉得她做作，现在却有点同情她。


    谁知赵今今神情丝毫未被触动，“这是我的事，请你让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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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今今竟然没哭，怎么还一副正面刚的样子，还要他让开，她不是最喜欢傅之衡了吗？


    转性了？有意思！


    傅之衡拎起她拿着的作业班翻了翻，玩世不恭的模样，“听说你跟人打赌要考过你们班的同学，不然就离开实验班，何必这么麻烦，只要你承认是你发的照片，我让你来我的班级。”


    他太自恋了吧。


    赵今今给他一个你莫不是有毛病的眼神，“你想多了，你对我没那么重要。”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以为自己幻听了。


    赵今今说什么，傅之衡对她没那么重要？


    她不是爱他爱到骨子里嘛。


    大家一致认为如果有一天傅之衡让她去死，她都心甘情愿。


    赵今今从傅之衡手里拿回本子，神色冷漠地绕开他，“在你找到证据前，不要跟我搭话。”


    傅之衡错愕一瞬后，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下水，眼底涌动着岩浆欲崩的怒火。


    方源愤愤不平：“傅哥，赵今今太欠教训了，给我三天，我保证她老老实实来找你道歉。”


    傅之衡突然拽住他的领口，把他整个人抵在墙上，怒道：“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我弄死你！”


    方源吓得脸色苍白，周围人拥上去，陈阳拉住他的手臂，劝说：“阿衡，不至于，方源一时气话，不当真的。”


    方源浑身抖着：“是啊，傅哥，我不敢的。”


    傅之衡脸色阴沉：“我和她的事，不用别人管，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知道了……傅哥……”


    傅之衡松开他，方源整张脸都憋红了，大口喘着粗气，又咳又喘。


    大家奇怪瞥着傅之衡，方源出发点是想帮他出气，傅之衡干嘛这么大反应，他不是认为被算计后烦死赵今今了吗。


    傅之衡捏紧了拳头站在一旁，他喉结滚动了下。


    他心里又酸又涨，赵今今竟然敢这么对他说话，他对她不重要？


    呵。


    她只能这几天嘴硬了，等老子找到证据，要赵今今心服口服的向他求饶！


    *****


    放学时，赵今今瞧见庄父的车在门口，还好有学习小分队帮她躲开，即将月考，她不想再和庄家人有联系。


    在图书馆自学完，赵今今回到家，做题的时候遇到几道怎么都想不通。


    她站到陆峥的房门前。


    她知道陆峥很聪明，在腿断之后，他一直没有再去上学，直到家人遭遇意外，高考都没参加，可最后，他还是成为了商业翘楚。


    上次他在她的卷子上写了答案，她觉得无论是什么原因让他当时没有选择继续读书，但内心里他一定是渴望接触知识的。


    所以她带着卷子来求解题了！


    “陆峥，你醒着吗？”她敲门，里面没有声音。


    “陆峥？”她突然有点担心，他是不是最近又没有好好吃饭，胃疼了？


    “我进来了。”


    “等等！”有点惊慌的声音传来。


    可她已经推开门里，昏暗的屋子里，只有窗前一站灯打开，少年坐在床上，身上是板正的黑色衬衫，长袖的。


    赵今今发现，无论多热，哪怕入夜，陆峥一直穿长袖的衣服，像塑料外封将自己裹得严实，藏在一片黑暗里。


    现在他冷漠的脸上露出微怒的表情，“谁让你进来的！”


    “我担心你……”


    “你……”他突然愣住。


    少女无措的低头，下巴连接脖颈划出一道动人的曲线，黑色的细发淹没在雪白的脖颈里，她抱着书本，压在鼓鼓的胸口前，腰肢纤盈，下面穿着短裤，两条修长的白腿莹润泛光，脚上穿着小黄鸭拖鞋，皮肤又白又嫩。


    他浑身紧绷了起来。


    语气尽量保持平常：“你来干什么。”


    “我有道题不会，你教教我吧。”她抬眸，眼神湿漉漉的祈求，那种柔软又暖热的目光缠住了他。


    他说不出拒绝。


    “就一道。”


    他听到自己认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