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傀儡

作品:《恶毒女配位极人臣

    崔白玉静静地思索着。


    赵呈偏头打量着她,随后倒了杯酒递过去,“不用想了,孤只是单纯地想见你一面罢了。”


    崔白玉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接过酒杯,试探性地抿了一口,“......是桂花酒。”


    赵呈眉毛微微一挑,“酒量如何?”


    “应该能让太子殿下出乎意料。”崔白玉作为特助经常要在酒会上为老板挡酒。


    赵呈轻笑一声,起身推开对面的窗户,一阵风吹来,霎时间,酒醒了不少,“京城之中,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和赵辛是亲兄弟。”


    崔白玉面色微变,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桂花酒。


    原著描述,赵呈的母妃只是一个御前宫女,既无家世又无人脉。


    “孤之所以能坐到东宫的位子,不过是因为太后有心扶持,”赵呈望着夜空的一轮圆月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久,继续说道,“十四岁那年,我忽然得知自己成为太子,搬入东宫,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母妃,直到第六年,我得知自己有个弟弟降生,但母妃却因为生他难产而死,母妃死前,我并未见到她的最后一面,只是陪着她的棺椁走了一段路,至于赵辛,他从小被抱到太后身边抚养,我和他没有什么兄弟情。”


    崔白玉眨巴着眼睫毛,心道:“如果没有兄弟情义,就不会将他赶走了。”


    “我的处境一直都很危险。”赵呈顿了顿,“宫中一直有传言,母妃是被太后幽禁,还将其贬为庶人,母妃是不堪其辱,自杀身亡。”


    崔白玉为之一震,若有所思看着他,道:“殿下没有查过?”


    “没人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傀儡吗?”赵呈自嘲一笑,眼中蒙了一层冰霜,“或者是一个人的替代品。”


    崔白玉沉默片刻,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赵呈不屑地啧了一声,道:“我不是父皇最看重的人,他看重的是,那个比我小七岁的野种,父皇说他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在他眼里,我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天纵奇才,书中还有这个设定?


    崔白玉问道:“那这个人哪去了?”


    赵呈回眸看着她,冷笑一声,“遭天谴死了。”


    崔白玉微微睁大眼睛,“他......相国寺那场大火烧死的是他?难道不是......”


    赵呈走到案几前,蹲下身看她,按住她的手心,“你觉得是我?”


    崔白玉猝不及防,先是吓了一跳,试图把手抽回来,“我听人说的。”


    “他的丞,是丞天之道。”赵呈笑了一声,握着她的手腕将人往怀里带,“我不过是个赝品,京城之中,东施效颦都是关于我的笑话。你也觉得我可笑罢?”


    崔白玉抵着桌子,奈何不低他的手劲大,一下子扑倒了他怀里。


    “怎么又瘦了,孤那日背你还觉得挺沉的。”赵呈瞥了一眼潜伏在暗处的身影,不动声色的把人揽在怀里,“最近听闻你和一个侍卫搅在一起,可有此事?”


    “没有。”崔白玉徒劳地挣扎了几下,结果不小心撞到桌角,碰洒酒杯溅了赵呈一身。


    赵呈不怎么在意,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举止间异常亲昵,“既然没有,为何还和人家住一间院子?喜欢他?”


    “不喜欢。”崔白玉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偏过脸,躲开了他的做动作。


    赵呈眯起眼睛:“今日来怎么没有见到那个侍卫?”


    崔白玉眉头微微拧起,道:“不熟,他是苏有枝身边的人。”


    赵呈嗯了一声,松开手,“然后呢?”


    崔白玉立即站起身,后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什么然后?”


    赵呈在灯下闲闲看她,慢悠悠地说:“为什么会和他传出流言蜚语?”


    崔白玉稍稍整理一下衣裙,把头发归拢整齐,耐心解释了一下,“还不是那天吓坏了。”


    这倒也是,赵呈笑了笑,目光中流露几许柔光,“需要孤给你派几个人吗?”


    崔白玉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下意识要拒绝。


    “这么不信任孤?”赵呈语调慢悠悠的说,“以你的脾气日后少不了惹麻烦,孤只是不想你死的太快。”


    崔白玉轻哼一声,“我又不是傻子。”


    性格嚣张又天生反骨,赵呈笑得肩头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刘仪躬着身子进屋,低声道:“已经教训完了,但小殿下还是想和您待一会儿......”


    赵呈翻脸比翻书还快,冷飕飕道:“送走。”


    刘仪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这.........”


    “我去看看吧。”崔白玉不等赵呈开口,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再这么待下去,这厮指不定要做什么。


    转眼间,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这事就这么成了?刘仪微微愣了一下,有些放心不下,“奴婢也跟着过去看一眼。”


    赵呈收回目光,一手扶着案几站起身,拢了拢衣领,“不必,继续跟着只会引起太后的怀疑。”


    刘仪跟在他身边侍奉多年,知道他无比在意这个亲弟弟,“太子殿下真的打算将人交给崔姑娘?”


    赵呈道:“但愿孤没有看错人。”


    天尽黑了,酒楼后门,崔白玉看到马车里的惨兮兮的赵辛,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赵辛蜷缩在角落里,后背上的衣服隐隐渗出血迹,想来就算刘仪手下留情,细皮嫩肉的小孩也遭不住。


    听到动静,他猛然抬起头,蓦地脸色一变,眼里是肉眼可见的失望,“姐姐,皇兄,真的不肯见我吗?”


    崔白玉弯腰钻进马车,紧接着,从袖子里拿出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喂给他,“可以镇痛。”


    这还是崔九给她的。


    赵辛没再说话,将手指缩入袖中,紧抿着唇不再说话。沉默许久,等到马车彻底离开了那条繁华的街道,他才低声道:“.......对不起姐姐,我骗了你。我没有告诉你,我的兄长是太子。”


    崔白玉心下不忍,惶惶不知深浅,“没事的,身上还痛吗?”


    赵辛脸色惨白如纸,垂下头,攥紧了手里的袖子,“我好多了,谢谢姐姐。”


    这不是摆明了?崔白玉心中自责,却也不敢碰他,只得换了一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小殿下,为何会找上我?”


    药效发作很快,赵辛渐渐喘上了一口气,“因为姐姐是第一个对我笑的人。”


    名绛酒楼是京城第一酒楼,来到这里的大多是达官显贵,若是不经意间对上目光,崔白玉只是习惯性的微笑。


    职业假笑也算吗?


    崔白玉的良心受到巨大的谴责,不由得问道:“你是说在酒楼里?”


    “不是的,”赵辛摇了摇头,因为后背挨了板子,只能趴在桌上,“宫中没有人喜欢我,他们从来都没对我笑过。”


    居然是个苦孩子,崔白玉揉了揉他的脑袋,“安心养伤吧,会好起来的。”


    赵辛捂住胸口,委屈道:“我只是想和皇兄见一面,说几句话,下个月我就要被太后送到陇州,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崔白玉默默叹了口气,安抚道:“会见到的,一定可以见到的。”


    赵辛暗自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马车渐渐停下来,不远处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小安子在羽林卫和东厂太监的簇拥下匆匆走出,见赵辛从马车上下来,立即让人围了马车。


    崔白玉听着动静不对,紧跟着赵辛走下马车。


    小安子将二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朝着崔白玉问道:“你是何人?”


    赵辛躲在她身后,赵辛躲在她身后,


    崔白玉缓缓行了个礼,“民女崔白玉,途中偶遇小殿下,放心不下就跟了过来。”


    小安子闻言眼前一亮,这几日公务繁忙,一直没得到机会和崔白玉见上一面。这次倒真是来得巧,他道:“原来是这样,咱家正要出去寻人,倒是麻烦崔姑娘了。”


    崔白玉还不知对方身份,只是觉得对方透着一股骄奢富贵之气,不敢再继续搭话,转头看向赵辛,“小殿下,该回去了。”


    小安子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别说在宫里的地位举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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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轻,他就是放在京城之中,也不是一个好惹的,“崔姑娘,咱家看着时候不早了,不如跟着小殿下一同入宫?”


    崔白玉揶揄地一笑,略透出一些倦容,开口要拒绝。


    “咱家和你兄长有乡谊,合该照顾一下,而且你一个小姑娘赶夜路咱家也不放心,”小安子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示意他赶走马夫,随后看向赵辛,开始谆谆善诱,“小殿下想要崔姑娘陪你吗?”


    赵辛不过是个六岁孩子,自然分辨不了这些话的深意,犹豫片刻,便点了一下头。


    古往今来,皇宫都是吃人不吐骨头法人地方,宛如深潭,崔白玉哪里敢在宫里待着,她看见崔九走过来,顿时看到了希望,“这次确实太晚了,但也不好再麻烦公公,下次吧,我身后有侍卫,不会有危险的。”


    小安子瞧了一眼那个戴面具的人,嘴角弯了一下,怡然一笑,心里却警惕起来,“也好,那就改日再来。”


    周围一片阗寂,崔白玉应了一声,望着那行人走入宫门,心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等回过头,看见崔九站在身后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马车已经被小安子的人赶走了。


    崔白玉袖中的手微微一动,发现他的眼神越发难以捉摸,“你怎么来了?”


    崔九将披风拢在她身上,闻到淡淡的酒香,不由得想起他和太子厮混在一起场面,觉得应该把人千刀万剐了,他冷冷的看了崔白玉一眼:“你想自己走回去?”


    崔白玉缓了一口气,似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幸好你来了,不然今晚就走不了。”


    崔九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还是很沉,但也和以往有所不同,像是透着什么幽怨,“耽误你和太子私会?”


    崔白玉没有注意到那些微妙的小情绪,只是心不在焉地否认:“没有,我和他没有那层关系。”


    崔九道:“没有关系就可以抱在一起,什么人都可以?”


    崔白玉抬眸看他,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在我长大的地方,抱在一起只是表达友谊的方式,而且还不止这些,还有吻手礼,贴面礼。”


    崔九道:“亲吻表达友谊?”


    崔白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反应慢一拍,“你想知道?”


    天色已晚,街道上没有什么人。


    崔九停下脚步,崔白玉回头看他,想了想,决定先谈条件,“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崔九道:“什么忙?”


    崔白玉迟疑片刻,低声道:“帮我调查一下先太子赵丞。”


    霎时间,崔九表情冷得骇人,眼睛不着任何色彩,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原因。”


    崔白玉生出了一丝隐隐的不安,轻声开口道:“就是很好奇,听人说他是个天纵奇才,或许……他没有死在那场火里呢?”


    她感觉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和那个死去的赵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崔九道:“你觉得可惜了?”


    “如果真死了,那才可惜,”崔白玉捏了捏手指,心里感到惋惜,“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将来是个明君不就造福百姓了,没准我也就不用出现在这里。”


    有他在,赵呈不会当上太子,崔白玉也不会注意到他。


    不知为何,这些话让崔九变得情绪愈发狂躁,天地之间的光影交错颠倒过来,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满目疮痍。


    他没有设想过,那场火没有烧起来会如何。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该有个结果,他想过的事就是复仇,然后毁了所有人。


    为什么一个人从出生起就被视为不详之子?


    他不信命,对这世上的任何事物和人都没有留恋,所以那些人身上即便没有诅咒,也不配活着。


    崔白玉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的指尖,弯下腰将唇瓣贴近他的手骨。


    动作很优雅,也没有碰到。


    崔九冷峻的脸庞一半沉在阴影里,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气势惊人,眼底血丝密布,目光透出了一种诡异的兴奋,好像克制不住欲望似的,很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崔白玉只当是异国文化带来的冲击,并没有很在意,“吻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