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作品:《限制文女皇净化手册

    蓝衣男哪里受得了被一个小白脸和戴面具的欺负,拍桌而起就要和他们理论被胡茬脸摁下,他背过身对蓝衣男低语:“小白脸我不敢说,但戴面具那人的身份绝对不凡,我们还是不要招惹。”


    不是,夸人就夸人,怎么还带拉踩的......


    “客官您的乌鸡汤已到,请趁热喝。”


    沈含章将碗移到殷溯面前,她不太自然,想拨弄发尾但忘了他现在是男人,有些僵硬地拍拍殷溯的肩膀,“兄弟我请你的。”


    “我付的钱。”


    “我们之间你还要分你的我的?”


    隔壁桌那两位原本还在捂嘴低语,听到此话背脊莫名弯了些,就连屁股也有些坐不住。


    这话对殷溯倒很受用,他欣赏着眼前人做好事后的羞涩,很早之前他就对食物失去兴趣,每日也只进食一餐维持体力,为何遇到她后,他竟发现用膳也并非像从前那般令人恶心。


    沈含章看似在吃饭,实则聚精会神企图听清隔壁两人的谈话,可惜她没有顺风耳。


    【系统,你能帮我听到他们的谈话吗?】


    【不能,这违反穿书系统法则第1999条不得私下帮助宿主行使超过角色设定的事。】


    【规矩是死的,他们出现在我面前肯定不是偶然,万一触发什么重要的支线任务不有利于我提高净化值嘛,你也好提早下班。】


    【这不对吧......】


    【你难道不想听吗,你只是不小心听到又不小心用字幕放给我看,这可不算私下帮助。】


    下一秒,隔壁的话就被沈含章清晰看见。


    “风月阁现在表面是戏馆,实际的大堂后才是别有洞天。”


    “那咱们该怎么进去?”


    “得有刻着风月不相关的玉碟,市面上可遇不可求。”胡茬脸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碟,只给对面那人瞧了一眼便收回,生怕被抢了去。“我可是求了我堂兄好久才借来的。”


    “赵兄可愿带小弟一同进去,事后若有相中的必当重谢。”


    胡茬脸面露难色,“不是兄长我小气,实在是风月阁规矩难破,被查封之前用玉碟可带人入场,现如今风头正紧一碟只能进一人。”


    蓝衣男听出胡茬脸的话外之音,拿出一袋沉甸甸的东西推至他跟前,“不知这些可够买下这块玉碟一晚,明日必完璧归赵。”


    胡茬脸打开锦袋,眼眸满是金黄之色,爽快将玉碟送出,“李弟可得保管好,莫要让贼子摸了去,不然我堂兄赵元怪罪下来,你我都吃罪不起!”


    两人钱货交易两清,临走时还觑了沈含章一眼,无声警告她莫管闲事。


    沈含章回忆起零星片段,这风月阁在查封前表面是秦楼楚馆,背后干的却是买卖妇女小孩的营生。京城及邻县每月都有数十名妙龄女子和貌美稚童走失,她们被找到时,有些已经是满身伤痕的尸体,有些变成面目全非的哑巴,根本无法问出有关凶手的线索。


    上任刺史冯均经过多方调查和潜伏,成功解救一批将被灌哑药卖下江南的女子。他不顾众人阻挠,执意将搜集的罪证呈报御史台,还未收到回复冯均便上吊自尽,同天御史台存放物证的阁楼也不慎走水。


    隔日御史大夫尹卓群在上朝前收到冯均的“认罪状”,他称自己受奸人蒙蔽诬陷王室贵族罪该万死,但祸不及家人请陛下法外开恩,沈含章那日床事不爽,看到这种损害皇室颜面的“奸臣”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他家男丁发配边疆永世为奴,女眷压入青楼永世为娼。


    不得不说原书前期的沈含章真的摆烂草包到让人恨得牙痒,她不能让往事重现,打定主意就要管这桩闲事,可胡茬脸也说了玉碟有钱无市,她若强闯只会打草惊蛇。殷溯一碗乌鸡汤下肚,唤来小二结账后就拂袖走人,沈含章急忙拉住他,“我想要风月阁的玉碟。”


    这么多日相处下来,沈含章知道要求殷溯就不能绕弯子,长驱直入才能让他措手不及。


    “沈一你没事吧,我这一天下来陪你吃陪你喝陪你玩,现在还得陪你蹚浑水?”殷溯用力将袖子扯出,清冽无情地拒绝。


    原本热闹嘈杂的饭馆已人走茶凉,此刻只有他们两人剑拔弩张陷入沉默,“风月阁背后的东家是景阳王。”


    “那又如何?”


    “他的背后是盘根错节的宗族势力,你才下了他面子,又要捣毁他经营多年的财路,就不怕他直接举兵造反?”


    “他要是真的有这个胆子,我母皇死的时候他就该和殷容联手了,可他没有。”沈含章站在窗前,回想着过往的所作所为,被动承担原书的剧情换来的都是暗杀和恶语,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告诉那些视自己为无物的虎狼,她沈含章也不是吃素的。“你今日是故意带我来这的吧?试探我有没有能力和胆量成为你的盟友。”


    璇玑族善占卜,但殷溯从不信天命。自己从小为那两块龟甲没少受苦,自他父亲死后就再也没碰过那东西,昨夜他夜不能寐,竟鬼使神差拿出那些卜算之物。


    灼龟观兆,凶。


    执草定数,凶。


    签文占卜,凶。


    铜钱算卦,大凶......


    殷溯摘下脸上那该死的面具重重摔在地上,恨不得立刻冲到沈含章身边告诉她真相,可他不能。璇玑族时至今日已穷途末路,一旦他行差踏错一步,全族子民都会和他一起掉入万丈深渊。上元花街约会,是他送给自己的最后一杯鸩酒。


    殷溯脑中回荡着沈含章昨日的问题:“殷溯,你可愿选择我?”和沈含章刚才的发问重叠在一起,理智和情感相互撕扯,他听到自己冷静回道:“你打算怎么证明自己?”


    “抢玉碟,入风月阁。”


    更深露重,各家各户紧闭门窗,街上已无行人,只留将灭未灭的红灯笼随风飘摇。


    沈含章靠一键搜索找到蓝衣男,发现胡茬脸不在他身边时才勉强松了口气。她握紧手中木棍,屏住呼吸紧贴在墙角,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手就会被反制甚至暴露身份。明明菜得要死,还敢对殷溯大放厥词,有时沈含章真的很想把这张嘴给捐了。


    离开前殷溯揶揄她若是顶不住,大可大喊救命,他自会相救,沈含章头也不回:“我就被打死也不用你救。”


    万籁俱寂,只有更夫隔着墙敲响铜锣,“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的声音渐行渐远,蓝衣男的脚步却越来越近,每一步都踏在沈含章心上。他的影子被月亮无限拉长,沈含章已经能看到他先行的衣角。


    就是现在!


    沈含章将木棍猛地挥向他脑袋,蓝衣男早有察觉,抬臂轻松挡住这不痛不痒的一击。沈含章虽戴上面具,可她这身红衣实在让人难以忘记,“我就知道你不对劲,还敢抢小爷我的东西。”


    他想起胡茬脸的忠告,环顾四周重新警惕起来,发现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后又恢复张狂模样,“要是那绿衣服的我还就跑了,可你一个小白脸居然也欺负到我头上,小爷今儿个就教你做人的道理!“


    沈含章一击不成,紧握木棍的手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控制不住地颤抖,气血翻涌,一股天生厌恶油腻普信男的恶心感促使她再次向他出手。蓝衣男身高和力量上都占据优势,几个回合下来就摸清沈含章就是个绣花枕头。


    他反手劈向沈含章手腕,沈含章的木棍脱手而出,少了唯一的防身武器,那人更是狂得不行,“你要是肯跪下来给爷磕几个响头,保不准我就不追究了。”沈含章不语,只是一味朝他出拳,反被他交叉抓住双手,“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认错吗?”


    “少废话,有本事弄死我。”沈含章抬腿攻他下盘,那人再次预判直接一招扫堂腿将沈含章放倒,她隔着几层布料都感受到手肘的刺痛感,那人也不再打算放过沈含章,抬脚就要往沈含章腹部猛踹,求生的意志让沈含章快速向前翻滚挣扎站起。


    几轮下来沈含章也不是没有收获,她发现蓝衣男几乎不用右手出招,有次她击中他右臂时还听到他闷哼一声。蓝衣男活动着脖颈,舌头顶腮阴沉道:“玩够了,我送你上路。”他抽出腰间利刃,沈含章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她没有退路可言。


    沈含章迎着利刃向前,在扎到她前灵活向侧边躲过,用尽全身力气肘击蓝衣男右臂,趁他身形一顿移至他身后拼命一踹,蓝衣男竟真的面朝地摔了下去,沈含章迅速压在他身上,那人还欲反手出刀,沈含章一手制住他肩膀,一手同他夺刀。


    他显然没料到就这么容易被沈含章放倒,语气尽是愤怒和不甘,“小白脸,你敢暗算我,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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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含章的三脚猫功夫到底没有能镇住蓝衣男,不消半刻就被反压在身下,从未如此狼狈的蓝衣男此刻杀红了眼,双手握住刀就往沈含章心口刺。


    沈含章又一次直面死亡,那声救命刚要喊出口,不知从何处来的飞石以千钧之势击飞利刃,那人看着空荡的手又不管不顾准备掐死沈含章。


    又从前方射来三块碎石直击蓝衣男左右臂和颅顶,沈含章看着他双眼一翻倒向一遍,心有余悸起身,望向巷口的救命恩人。


    “沈含章,怎么每次见你都没好事?”章若彤换上青色苏绣流光群,三千秀发半挽一侧,面施粉黛,眉心还有梅花钿点缀,旁人看了定不会把她和在沙场说一不二的女将军联系在一起。


    曾思远不能像她这般不客气,恭敬地向沈含章行了一礼,“沈姑娘身上可有大碍?”


    章若彤用手肘顿了下曾思远,娇俏地盯着他:“你对我的实力是有什么误会吗?”


    曾思远无奈摇头,用手轻柔托举将她的脸挪开,“别闹,还有人呢。”


    明明是他在警告,怎么是他的耳朵先红了。


    沈含章耳清目明,极力控制住要弯起的嘴角,对救命恩人真诚道谢:“多亏若彤及时出手,不然我今天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章若彤自上次训练场后便也想开,过往恩怨一笔勾销,只要沈含章不做出格之事,她们还是朋友。朋友有难,她自然不能像旁人那般冷眼旁观。章若彤装了一晚上的淑女,此刻也累了,她对着街角的那棵老槐树道:“国师大人既然来了就别躲躲藏藏。”


    殷溯如披着绿藻的鬼魅,踩着墙沿三两步就落在蓝衣男晕倒的地方,“章助教好大的威风。”


    章若彤把沈含章护在身后,“不过是暂代陛下管理国事,可别真的把自己当皇帝了。”


    曾思远眉头一皱,暗自扯住章若彤的衣袖,低声劝道:“谨言慎行。”


    “真是世风日下,丧家之犬也敢对虎豹财狼狺狺狂吠了。”殷溯的脚放在刚才救下沈含章的碎石上,只轻轻一猜它们便碎成粉齑。


    “你!”章若彤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连沈含章都快拉不住,却轻松被曾思远按下。


    “国师这话若是传到百姓耳中,怕是要被千夫所指。”


    曾思远一身白衣翩翩,少时因落水留下病根,常年泡在药罐中,平时如待字闺中的姑娘被养在深院,他偏生了一副好皮囊,只要有露面的机会定是最吸引女眷的男人。在一众大老粗的男人们看来,他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哪里能担负起文臣的风骨,合该去倌馆取悦女人。


    “镇北侯和镇北军用生命换来边疆数十年安宁,章氏兄妹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章家这种满门忠烈的人到国师口中都成了丧家之犬。”曾思远只是闭门不出,并不是闭目塞听,对璇玑族的往事略有耳闻,“璇玑族不成了附骨之蛆?”


    看不见的火光在空气中蔓延,再任凭他们烧下去又要横生事端。


    “闹够了吗?”沈含章将势如水火的两人推开,立于中间头都快大了,“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对骂不觉得掉身价吗?”


    沈含章自顾自搜出蓝衣男身上玉碟,章若彤指着它道:“原来你也在找这个!”


    “也?”


    “是的,西市有个姓冯的乞儿,她说他姐姐被困在风月阁中,只有筹满百两黄金才能赎身,据我所知风月阁那档子事已经被一锅端了,没想到还有渣滓赶着买卖。”


    曾思远接话道:“我们多方打听,路上遇到一人萎靡不振,拿着一锭银子嘴里反复念叨着携带风月不相关的玉碟者才能进入风月阁,后来便听到巷中传来打斗声......”


    章若彤把手伸出,“受人之托,我必须把她姐姐救出来。”


    沈含章摇头将玉碟收入怀中,“风月阁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我替你去救她。”


    章若彤哪里肯放她冒险行事,当即就要强抢,被殷溯一掌拍开摔进曾思远怀中,“管好你的人。”


    沈含章也不客气,“管好你的手,没有下一次。”见章若彤没有大碍,她朝章若彤鞠了一躬表示赔罪,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风月阁不难找,金色牌匾高悬屋顶,阁内丝竹之音和酒肉香气环绕四周,戏馆里没有戏子,只有披着人皮唱戏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