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作品:《限制文女皇净化手册

    他们在蒙纱侍女的指引下来到东厢房,房中红烛账暖,香气扑鼻,只吸一口便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侍女要带殷溯前往另一个房间,“今晚我同他一道。”


    侍女也是见过世面的,多人共寝在这不是稀罕事,但她只觉得无比恶心。她谨慎行事,幸得风月阁掌柜庇护才不至于失了清白之身,可今晚这些与自己同姓的女子恐难逃魔爪,心底的厌恶和憎恨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沈含章对此毫无察觉,只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就像只充满气的气球,只消一点刺激就能爆炸。殷溯扶额苦笑,还是抬手泼灭香炉中的迷香,顺便挡在沈含章面前为她斟茶。


    她确实有些口干舌燥,拿起水就往喉中灌,“奇了怪了,这大冬天的,怎么感觉这么热?”恍惚间沈含章听见侍女在笑,她的笑声充满着悲伤和不甘,到后来与其说她在笑,不如说她在哭,在血泣。


    “你们这群法外狂徒,仗着家中权势便想只手遮天,老天无眼放你们为祸世间,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们为我父亲报仇!”侍女拿出藏匿在袖中的匕首,沈含章原本发昏的头脑被她那番振聋发聩的豪言吓得清醒许多,后知后觉才推算出她大概就是冯均的女儿,但还不确定是不是小女孩要找的姐姐。


    沈含章摇晃着站起,被殷溯拦在身后,“你父亲可是冯均?你是否......”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强硬打断,“你不配提我父亲名讳!你们买卖妇女,残害幼女还不够,我父亲谦逊忠良,凭什么被你们这些狗官三两语便被逼得上吊!”


    少女显然没真的杀过人,拿刀的手抖得像筛子,殷溯没忍住开口嘲讽,“若我们真是狗官,会站这听你辱骂我们?你没有杀人的天赋,第一次握刀还不如她,伤不着别人反而容易砍到自己。”


    杀人诛心,不愧是你。


    冯乐言自知敌不过他们,可父亲教导她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淫,今日就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做垫背。她鼓足勇气大喝一声,挥刀直接往沈含章刺来,殷溯摇头不愿插手,“我不打女人,你看着办?”


    刚刚才打算原谅殷溯,没想到他又对她不管不顾。


    中了迷香的沈含章本就手脚无力,他撒手不管是打算明天给她风光大办吗?


    “殷溯你真该死!冯小姐你去砍他,他才是真的狗官!”沈含章被冯乐言压在床上,一边对殷溯口吐芬芳,一边拼死抵住近在眼前的利刃,还不放弃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来找你是受你妹妹所托。”


    听到妹妹,冯乐言的刀才勉强停下,可她依旧不愿相信眼前的“男人”,她害怕妹妹有事,将匕首抵在沈含章脖子前,“你把语儿怎么了!”


    沈含章举双手投降,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与冯乐言,后者慌忙收刀,跪倒在地时早已泪流满面,“对不起沈公子,小女无意冒犯,请公子责罚。”她觑了眼旁边托手看戏的殷溯,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他心虚移开目光端茶痛饮。


    她将冯乐言扶起,虽然冯家失势并非她所为所愿,但心中还是愧疚的,“我可承诺护你姐妹周全,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们走从此隐姓埋名遁入乡野,二是继续潜伏于此助我一举捣毁这里的腌臜勾当。”


    冯乐言看不见贵人的神情,甚至不知贵人的真实身份,数月以来,她在风月阁受尽苦楚,她午夜梦回,无数次幻想父亲惨死,兄弟流放,姐妹生离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可每日面对这些人面兽心的男人,她只能忍气吞声。如今有机会能逃出这人间炼狱,她又犹豫了。


    殷溯看准时机又开始添油加醋,“贪生怕死人之常情,遇到我们是你的机缘,其他人怪不着你。”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会说话就闭嘴。”沈含章清楚她能在这世道艰难苟活已是不易,强求她救人很可能得不偿失,打算直接带她离开,沈含章对殷溯道:“待会你去引开楼道把守的人,我带她离开。”


    殷溯还未回应,冯乐言再次跪在沈含章面前以头抢地,“只要能还风月阁里这些可怜的女子自由,冯乐言愿为两位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这次沈含章没给殷溯阴阳怪气的机会,双手托起冯乐言郑重发问,“真的想好了?你真的有可能命丧于此,你妹妹从此就没有姐姐了。”


    冯乐言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挺直背脊直视人说话了。


    从前受母亲影响,整日与琴棋书画为伴,每读到有关百姓民生多艰辛之类的词句,胸中就似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心有余而力不足让她无法再深研圣人之书。后来她被发卖青楼,为保清白在脸上划了一刀,本以为能靠卖艺在青楼苟活以保全自己和小妹,谁承想被掳到这杀千刀的风月阁,还好小妹顺利脱身,否则自己下黄泉后真的无颜面见父母。


    她在风月阁一月有余,看见太多稚童女子被迫变成哑巴,有些被当做童养媳买走,也有些当夜就横死床边,有些勉强活着却如走尸,也有些不堪折辱投井身亡......这个只敢吃女人的深渊,需要有一把烧不尽的火焚尽一切,她冯乐言愿身先士卒,做那颗引燃火线的火星。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更多的姐妹和母女深陷于此,而且我相信公子能庇护好小妹。”冯乐言指着桌上的画册道:“我画技和记性不错,在阁中以此谋生,愿做内应为您提供来往官员贵族的画像和名单。”


    沈含章这才拿起画册端详起来,画中女子大多是端庄娴雅、温良恭谨的姿态,若不知其中缘由,倒误认为是普通的媒婆画册,冯乐言攥紧进双拳自嘲低语:“画中模样,已经是我能给她们的最后的体面,真正被选择是,都是衣不蔽体毫无颜面。”沈含章将手置于她臂膀处安抚,“给我七日时间,我定还你们自由。”


    没等他们具体商议,门外就传来骚乱,杂乱的脚步来势汹汹朝他们这边靠近,其中还有铁甲碰撞的声音,“金吾卫捉拿盗匪!闲杂人等通通闪开!”


    “赵中郎将,那两贼人就在东厢房中,一红一绿定不会错!”


    沈含章心底大惊,金吾卫负责京城防护事宜,官拜四品,居然也与风月阁狼狈为奸,难怪能让那么多人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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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得这么快,倒是小瞧了那背后之人。”殷溯与沈含章相视一眼,他当机立断击昏冯乐言,把沈含章送出窗外,把袖中刀递给她,“来不及了,我去引开他们,你沿着石子路走到马厩,那里有人接应你,千万小心行事。”


    沈含章知道殷溯神通广大,但他终究是人,难免寡不敌众,他是平衡朝野的重要人物,这个节骨眼上决不能出事,她按下心中波涛只简短吩咐:“活着回来见我。”


    乌云蔽月,沈含章一路谨慎躲避巡防的守卫终于遇到那接应之人,他通体黑衣以布蒙面,见到沈含章后急切询问,“小姐可与主人寻到风月阁的罪证?”


    沈含章早已满头大汗,身心俱疲,她来不及喘气,只扶着那人的手问道:“你们的人呢,快去救他!”


    那人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又转头关心起证据,“您没事就好,主人只吩咐我要护好小姐和那群恶人的罪证,您身上真的没有吗?”


    沈含章察觉不对,若他真是殷溯的人,怎么可能会不顾殷溯的安危只关心证据在否,殷溯向来谨慎,今日既让她以男装出游,定不会将她的真实性别告知手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云层渐退,借着微弱的月光,她这才注意到那人的脖颈处有一处未拭干净的血迹,那人看自己的目光锋利无比。


    “什么罪证?我们不过是借了李家公子的才得以进风月阁春宵一夜,哪成想却被当成盗贼。”沈含章稳住心神,强迫自己自然退开,右手的匕首蓄势待发。


    那人还要上前确认,沈含章看准机会拔刀刺入他胸膛,他反应极快,最终衣料被划了一道口子却未曾伤到他半分。


    “该死。”沈含章无暇懊悔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在训练场多请教章若彤几招。


    那人眼神突变,抽出身后利刃拔地而起,“那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沈含章迎着冷风狂奔而出,马厩的后面的就是门,只要她逃出去,一定能得救。就在沈含章快碰到木门前一刻,求生的欲望迫使她转身横刀抵挡,“铛”的一声,沈含章的手被震得发麻,匕首落地,她慌忙去捡。


    那人可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他的任务是清除一切外来不明之人,是男是女都照砍不误。这一刀他是冲着沈含章脖子去的,可不知为何偏了一寸,没劈死人,倒把她脸上的面具破碎。少女唇色苍白,一滴水正从她鬓边沿着精致的下颌线划入脖颈,棕色的眼瞳倒映着他被一剑穿心的模样。


    沈回舟猛地将剑拔出,猩红的血飞溅在他身上,有一滴甚至进了右眼,他却毫无察觉,反倒隐在蒙面人身后如魔鬼般低语,“伤我我姐者,当诛。”


    尸体倒地,沈回舟将剑甩到一旁,脸上难掩担忧和恐惧,他反复检查沈含章是否有事,沈含章还沉浸在一晚被三人用刀威胁生命的无力感中。


    她只能自我安慰,有这运气做什么都会成功的。沈含章主动抱住眼前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姐控少年,熟稔地摸头顺毛,“乖,别怕,阿姐在。”


    【净化值+1,目前净化值: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