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作品:《限制文女皇净化手册

    隔着面具沈含章都能想象殷溯的表情有多精彩,她见目的达成,清清嗓子开始谈正事。挑重点和殷溯复述一遍她的计划后,对方来了句,“这个局和我有关系吗?”


    “当然有!”沈含章眉峰一挑,“我的人只负责起火,你的人得负责灭火。”


    不知道是哪句话牵动他,沈含章只听到一声低笑,转瞬即逝好似错觉,“你笑什么?”


    “我有什么人能灭得了风月阁这把大火?”


    “素闻左右金吾卫中郎将积怨颇深,赵元那厮狐假虎威,仗着官职欺压百姓已久,我看霍棋为一身正气刚正不阿,右金吾卫大将军正好空缺,此事若成也该给他升升职了。”


    “右金吾卫署皇城东面幽兰坊,而风月阁地处左金吾卫署锦绣坊附近,长安城东西相隔近二十里,若无特殊缘由他如何调动兵马,若事发后再出兵,黄雀恐难捕到螳螂。”


    虽然把问题抛回给沈含章,但殷溯并没否认和霍棋的关系,不然如何解释他在朱雀大街出现的时机。


    “这好办,贼人宵禁期内当街行凶不成误入风月阁,右金吾卫无意发现阁中丑事,在追杀过程中刀剑无眼,不小心砍死几个人模狗样的东西也在所难免。”


    殷溯点头还不够,双手拢起为沈含章鼓了三掌,“陛下近来愈发聪慧。”


    沈含章自谦顺便奉承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老师教得好。”


    “齐笑护不住你,那晚由殷燃雪跟着你。”


    “啊?”沈含章真的看不懂殷溯,一天内不仅让她见了他妹妹的真容,还把他妹妹推进火坑。


    真的是亲兄妹吗?不会是表的吧?


    “我此行成败生死皆不知,没必要扯上涉世未深的无辜之人。”


    主要她还蛮喜欢殷燃雪的,小姑娘看起来天真无邪,万一落入贼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殷溯看出她的担忧,不知该从何开始解释,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她可以一敌百。”


    沈含章瞠目结舌,她尴尬一笑,根本没理由再拒绝这位女中豪杰,她踮起脚拍了拍殷溯的肩膀。


    “合作愉快。”


    目送沈含章的身影在雪地中一点点变小,他的心也慢慢冷了下来,偏殿有一人隐在装满典籍的书架后幽幽开口:“若被小皇帝知道你也是风月阁的靠山之一,你猜她会不会疯掉?”


    “我猜你是不想要舌头了。”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眉目狭长,眼尾泛青,皮肤却异常白皙近乎透明,脖颈间的血管清晰可见,黑色劲装的腰间悬着一把银质短刀,那人半眯起眸子,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从胸腔发出阴沉渗人的“桀桀”狂笑,似毒蛇发起攻击前的信号。


    “我只是个传话的,主人让我告诉你,他对你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跟他合作要讲诚信,最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殷溯转身抬手捏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起,那人显然没想到殷溯会被这句话激怒,原本苍白的脸色因呼吸困难充血变红,他使劲拍打企图挣脱,用尽全力从嗓子眼挤出一句,“属下失言......族长......恕罪。”


    “以后别再忘了自己姓什么。”手上力道一松,那人摔倒在地大口呼吸着,殷溯俯身捏住他的下颌,不疾不徐道:“你只需告诉他,一切按计划进行。”


    那人心有余悸不敢再直视殷溯,顺从地低头领命。


    自朱雀大街一别,沈回舟这两日都不曾再与沈含章纠缠,她求之不得便没再管他。


    廿一日,沈含章收到冯乐言最后一封密信,风雨阁有所察觉已将大部分人转移到赌坊地牢,明日还有一批妙龄女子要转移,她在随行人员中并已将其中两人的画像替换。同时,有冤魂夜半索命的传闻一夜传遍长安大街小巷,原是昨夜出入风月阁的人都曝尸荒野,被开膛破肚还不够,就连命根子也没保住。


    廿二日,沈含章同青松在淮水亭挑选粗布烂衣时,两个双丸发髻的娇俏少女突然出现在窗边,她倒挂在松柏树枝上,身体和头随风摆动,自然得就跟天生长在树上一样。


    “又见面啦陛下。”殷燃雪稚气未脱,鹅蛋小脸上绽放的笑容更显得她明眸皓齿,就是这声音激动得有点不像话。


    沈含章赶紧竖指噤声,她双手捂住嘴巴一不小心就从书上摔了下去,急得沈含章提裙冲出门外,“有没有受伤?”


    殷燃雪拍拍衣上的杂草,“这高度摔不伤我,我以前还被人在山上丢下去过,那才疼。”


    沈含章默认那人是殷溯,自然不放过这拉拢“盟友”的机会,她直接画饼,“放心,以后我替你教训他,不过你没带面具就不怕又被罚跪吗?”


    “族长只命我前来助你,又没说一定要戴着讨人厌的面具。”一旁的青松很是刻意地咳了一声,殷燃雪掩面轻笑,倚在窗边翻看着桌上的衣服,眼睫微颤,“风月阁的姑娘是待宰的羔羊,哪有佩戴面具的资格。”


    ---


    夜幕降临,二更的梆子声被掩盖在雄浑有力的宵禁鼓声下,城中幽兰坊的百姓纷纷关窗闭户,鼓声一停,街上只余冬风漫卷。


    整齐的踏步声和甲胄碰撞声响起,身形魁梧的霍棋全副武装驾马开道,随从的金吾卫各个刀枪在侧严阵以待。


    下一刻,有一黑影闪过,队尾有几人来不及惊呼示警便晕厥倒地,冲突来得猝不及防,加上近日人尽皆知的传闻,队伍有人心中有鬼方寸大乱,对着空气胡乱挥舞,“是鬼,真的是女鬼,她们回来索命了!”


    霍棋目光一凛,长枪反手横扫,带头闹事者目眦欲裂,不可置信地捂住脖子倒在血泊中,周围人屏息凝神不敢妄动,霍棋振臂高呼:“右金吾卫今夜捉鬼,凡形迹可疑者,杀!临阵逃脱者,杀!”


    西边锦绣坊,月光斑驳的青石巷内,有一位蒙纱女子附手牵头,不时左右观望,十数位身形瘦弱,穿着破旧的姑娘相互依偎着跟在她身后。


    “素素,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啊?”小姑娘瘦小的身躯止不住颤抖,若不是素素及时扶住她恐怕就要跌倒在地。


    晚风微凉拂过袁素素发梢,鲜红的巴掌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袁素素半月前被被歹人当街掳走,她本是端王府典军之女,自小习武的她多次尝试逃离风月阁不成,反倒挨了多顿辱骂和毒打。


    她察觉风月阁近日生变,好不容易争取到上街的机会,她哪里愿意放弃生的希望,拼死抢来身后黑衣人的刀却被轻易夺回,要不是冯乐言劝阻,就不是一巴掌能解决的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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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素素经此一遭身心俱疲,她看着周围面目苍白的姐妹,每个人眼中都噙着泪水,在众人眼中,她无疑是最后的希望。


    但她实在累了,她一时无言抬头望月,准备好接受命运的审判。


    凄凄冷风又起,高悬的乱云从夜空缓慢滑过盖住明月微光。


    “老实点,别想着再逃!”身后持刀之人似有所觉,厉声催促着前人,“被大人看上是你的福气,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在树上蛰伏已久的沈含章闻言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她示意身旁的齐笑,后者蒙上面罩抽刀跃下。


    “噗嗤”一声,短刀干脆利落解决一人,黑衣人是训练有素将齐笑围住,双方有来有回争斗不休,根本无暇顾及身后人的小动作。


    沈含章和殷燃雪趁乱混入人群,毕竟是生面孔,有人差点惊呼出声被殷燃雪迅速捂住嘴巴,“我是来救你们的,想活命就闭嘴。”沈含章指着袁素素和她身边的人长话短说,“我们两个代替你们去,你们出了拐角一直向东跑有人接应你们。”


    瘦弱的小姑娘眸中瞬间亮了起来,她拉着袁素素难掩激动之情,可她周围的姑娘却神情复杂,戒备中又多了一丝哀怨。


    凭什么被选中的不是她们。


    袁素素放开身旁人的手,又从角落拉出位双眼涣散,眼底凹陷的姑娘推到沈含章面前,“这两人年纪小,一个是幽兰坊张家屠户的女儿,一个是锦绣坊石马巷绣娘之女。”她紧握两人的手宽慰道:“一直跑,别回头。”


    她与沈含章交换眼神,沈含章和殷燃雪掩护她们逃跑,袁素素转身低语宽慰,“你们信我,我信这位贵人。”


    “贵人说会救我们,我们得信她好吗?”冯乐言平日亦对她们多有关照,此话一出众人也不再慌乱。


    女人就是天然的联盟,即使素不相识,全凭信任也愿意将身家性命托付。


    齐笑见事已成不再恋战转身就逃,黑衣人也反应过来回头检查这群“好货”。


    沈含章和殷燃雪低头降低存在感,身旁的姑娘也尽力挡住黑衣首领的视线,就在沈含章以为躲过一劫时就听头上传来一声,“你们两个怎么看着这么面生!”


    两个黑衣人像提小鸡一样轻松把她们俩拽出人群甩在地上,沈含章把殷燃雪身下,忍不下这口气的她直视黑衣首领,“你个瞎了眼的狗腿子,除了敢欺负我们还敢做什么!”


    那人没急,他手下倒先跳脚,“你个贱蹄子,还敢顶撞我们!”


    他抬腿要踹却被冯乐言拦下,她从身后取出画册双手奉上,“大人莫气,这是今晚转移人员的画像,您可逐一审查。”


    那人接过画像,信步走到沈含章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对照画像确实一模一样,他巡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无人胆敢再与他直视,更别提和他呛声。


    他没想到一晚竟然出了两个刺头,本该把她们全部斩于剑下,可上面人吩咐要她们一个不少运到赌坊,方才那人分明是想吸引他们的注意,但人数样貌都对得上,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


    “你最好祈祷被贵人买走,否则落在我手上你会死得很惨。”那人又朝身旁人吩咐道:“加快脚步,子时之前必须到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