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是小女孩!这是王家儿子!^^……

作品:《决狱昭-女捕快

    “好好看清楚,我是你姑奶奶。”冯图安翻了柳鑫宏好大一个白眼,她蹲下来,看着面前瘦小的女孩,“你是谁啊?小姑娘。”


    两个孩子都沉默。


    眼前的小孩脏兮兮,缩在草丛里,冯图安只能从声音依稀辨出是个女孩。


    “怎么不说话?”冯图安露出最和善的笑容,“小妹妹,姐姐不是坏人,你和宏儿是好朋友是不是?我是柳鑫宏小姨,他可喜欢我了。宏儿,你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冯姐姐最好了。”柳鑫宏回答敷衍,心不在焉,他害怕冯图安认出王家儿子,“冯姐姐,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人小鬼大。”冯图安宠溺地捏捏柳鑫宏小脸,“我走了,不要玩得太晚。”


    “冯姐姐走了,你出来吧。”柳鑫宏东张西望,“冯姐姐不怕的,冯姐姐是大好人。”


    两个小孩缩在草丛里,像躲在狗洞里的小狗。


    冯图安隐在暗处,她方才听见说被打,她怀疑孩子被施暴。


    看着看着,冯图安猛地脊背发凉,这不是小女孩!这是王家儿子!王铁匠亲手送进竹山书院的“儿子”!


    她是另一个“贾双”!


    天气逐渐凉了,夜晚更深露重,待两个孩子睡熟,冯图安带着雁儿轻手轻脚把两个孩子抱进屋里。


    第二天,两个孩子醒来,桌上有热气腾腾的早餐。


    用过早餐后,雁儿拿来伤药:“妹妹,这是伤药,你记着用。”遵冯图安吩咐,雁儿放下药就走。


    两个孩子每日待在屋里有吃有喝。


    “姐姐救我。”


    冯图安和雁儿算着时间,小女孩意料之中到来,比冯图安预期的还要早一些,这个小姑娘很聪明,从一开始,她就在寻找机会自救。


    入学第一日,她在找寻目标,柳鑫宏出现,跟她一样家贫,同时正直,有人庇护。


    柳鑫宏在书院受排挤,没有朋友,小姑娘就靠近他,跟他做朋友。再让他偶然知道自己的秘密,挤两滴眼泪,他就护她跟宝贝似的。


    他年纪小,却比君子还君子,仁义敦厚,既然他护她,那她就赖上他。她不愿说父母同徐庶的交易,她不想被他看不起,她只是不停流泪。


    “我害怕。”


    “别怕!”不用规划,不用等待,他拉着她直接逃出书院。


    逃出书院还不够,她要的是逃出那个家。


    “我还是回家吧。”她主动道。


    “你父母......”王家夫妻重男轻女,柳鑫宏不放心。


    “你见过的,他们看起来还算和蔼。”小姑娘说这话时,心里恶狠狠啐王家夫妻,他们就是这样,最会装面子,装慈父慈母。


    小姑娘回了家,但她知道柳鑫宏肯定会再来。


    这一次他毅然决然拉着她逃出火坑。


    “姐姐,救救我。”小姑娘可怜巴巴望着冯图安,眼泪汪汪,她撩开衣袖,满身是伤。


    冯图安一道一道看过去,新伤嵌旧痕,一旁的雁儿早已哭成泪人。


    冯图安猜的没错,小姑娘身上的伤,有别人所为,也有她故意为之,很明显双臂皮开肉绽的鞭伤是她自己抽的,从伤痕的方向可以看出。


    小姑娘声泪俱下控诉父母,用她做交易,为弟弟铺路。


    “我不愿,他们就打我。我逃回家,他们打我,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他们还是会打我。”女孩哭声泣血,“我逃不掉,他们最会装好人,每次都把我打的半死不活,待伤好得差不多才让我出现在人前,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出路。”


    “星儿——星儿——”柳鑫宏找了过来,进屋就将她护在身后,“冯姐姐,她不是坏人。”


    你个傻小子!被人耍得团团转了,还浑然不知。


    “她不是坏人,难道我是坏人?”冯图安看着自家傻小子就是气,读书不是挺聪明的嘛,“快过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鑫宏所言与女孩一致。


    “星儿过来,姐姐看看你的伤。”慧极必伤,如此早慧的小孩,冯图安心疼,“星儿,你全名叫什么?”


    “我......”此刻女孩褪去狡黠,和普通女孩一般稚嫩,“我没有名字,星儿是柳鑫宏给我取的。”


    “星儿很好。”冯图安是说名字,也是在说女孩,“我喜欢星儿。”冯图安小心翼翼给她上药,双臂、双腿,额头,后脖......


    冯图安撩开星儿头发,定住:“这是......”星儿后脖处有一道淤青,圆中带方,“星儿,这个伤是哪来的?”冯图安语气迫切。


    星儿摸摸脖子:“我爹用砍刀砸的。”


    “什么砍刀?”


    “杀猪的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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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我找到凶器了!”冯图安飞奔至衙门,“凶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指着证物桌上从贾双衣柜里搜出的砍刀。


    “果然是它!”砍刀刀柄同钟成权后脑勺的伤核对一致,李道从连日的疲惫一扫而空,“难怪找不到,真是狡诈!”


    “我这就上门。”铁炳迫不及待将道貌岸然的贾云捉拿归案。


    “把王铁匠带来。”李道从出乎意料。


    “凶手是贾家人,不找他们,找王铁匠做什么?”铁炳不解。


    “狗咬狗。”冯图安和李道从异口同声道。


    两刻钟后,铁炳将王铁匠带到。


    “不知大人唤小人来,何事?”


    “来人!”李道从使了个眼色,刘勉和赵琼英立即一左一右摁着王铁匠跪下。


    “大人?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小人就是个打铁的。”


    “这个你可认识?”宋式玉把刀扔在他面前,“贾云说你就是用这把刀将钟成权打晕,然后将其吊死。”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小人自幼家贫,没读过书,不认识字,老实巴交,靠打铁谋生,哪里敢害人性命!”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没读过书是吧?今天我就教你一个字‘拶’。”李道从示意赵琼英拿着刑具上前,“此刑法就是拶刑。”


    “大人,不行啊,小人是手艺人,就指着一双手吃饭。”


    “你放心,十指连心,待会儿上了刑,你就不会想着什么手艺人,吃不吃饭了。”李道从玉慢条斯理,玉面阎王。


    赵琼英、刘勉一左一右夹住王铁匠十指,用力拉。


    “啊——”王铁匠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宋式玉你个小人,竟敢滥用私刑!你娘浣衣为生,还洗过老子的裤衩呢!你这辈子都没有出路,一辈子都被人踩在脚下,当踏脚石!”


    明明让用刑的是李道从,他却骂宋式玉。


    “踏脚石?”宋式玉不紧不慢走到王铁匠跟前,“像你现在这样吗?来人,画押。”


    刘勉拉着王铁匠的手往认罪书上摁。


    认罪书上写着:枉杀官员,贪墨官银,辱骂上官,游街示众,没收家产,诛。


    王铁匠迅速扫过:“饶命!大人饶命!一切都是贾云所为,是他杀了钟刺史,是他私吞赈灾银!”


    游街示众,王铁匠最爱面子,平日都斜眼看邻里,他们都是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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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等人,而他,他的儿子是未来的状元。


    “不是说没读过书?不识字吗?童生王客。”宋式玉一字一顿道,嘲讽至极。


    王铁匠大骂宋式玉,反倒叫他记起了他。


    宋式玉十二岁参加童试中秀才,少年英才,轰动一时,众人庆贺,送礼的人踏破家门。


    唯有王客不忿:“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别理他,他这里有问题。”说话人指指脑袋,“三十四了还是个童生,不娶妻也不生子,就在这儿耗着。”


    “求你,别游街。”王客将贾云罪行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多年前,钟成权用姐姐拿捏徐庶,让徐庶带他进入圈子。


    徐庶将钟成权引荐给达官显贵,钟成权很会来事,提出由他来经手赈灾银一事,他来承担风险,贵人们只需享利,就这样钟成权突破阶级和徐庶的压制,一路爬到刺史的位置。


    没了姐姐之后,钟成权又找到贾云,继续用姐姐替自己保驾护航。


    钟成权成长迅速,越来越与徐庶不对付,两人都产生除掉对方的想法。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贾云借刀杀人,杀了主子钟成权,再用账簿和姐姐扳倒徐庶。


    “是时候收网。”李道从带人将贾家重重包围。


    “大人,您这是做什么?”贾云还在演戏。


    冯图安二话不说把王客带出来。


    贾云眼神慌乱,紧接着贾双推开门从屋里走出,铁炳将凶器呈上,一桩桩,一件件摆在面前,容不得他抵赖。


    “你们做什么?休想害我儿!”贾母拿着剪刀冲进来。


    “谁敢动我儿!”贾父拿着杀猪刀。


    “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他!”贾云丧心病狂挟持父亲。


    “儿——你做什么?我是爹呀!”贾父难以置信捧在手心的儿子,竟然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云儿,不要吓娘,挟持她呀,挟持她啊——”贾母把贾双往贾云方向推。


    贾双回头重重扇贾母一巴掌。


    “死丫头,你!”


    “我什么我。”贾双巴掌举着,贾母不敢说话。


    “阿云。”贾双靠近贾云,“你不要怕,姐姐是来帮你的,姐姐永远不会害阿云。阿云,不要害怕,有姐姐呢,这几日连绵下雨,你的手疼不疼?从前都是阿姐给你暖手的,阿姐永远不会害你,我们是最亲的人。”


    贾父贾母脾气古怪又凶,对贾云极其严格。


    只要多指,手指被生生砍掉,贾云哭着喊着疼。


    贾父斥责:“闭嘴!没用的东西!吵的老子心烦!”。


    他又去找母亲,母亲不安慰反倒埋怨:“有这么痛吗?哭哭哭,就知道哭,一点男子汉的样子都没有”


    父母爱他,爱他聪慧成绩好,有面子,他不能有低谷。


    对父母来说,他是个装饰品,只有好看才有价值,唯有姐姐爱所有全部的他,会捧着他的手呼呼,每逢下雨天,他手疾疼痛,姐姐都给他暖手。


    只是姐姐的爱来的太容易,他看不见,他只祈求父母的爱,天神的爱。


    “阿姐。”贾云想起从前。


    “阿云,别怕,有姐姐呢。”


    “阿姐——”忽的,贾云失力,屈膝跪倒在地,他难以置信,睁大双眼,“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害我——”


    贾双手持银针,表情冷峻:“凭什么只允许你将我踩在脚下,辗进泥里!打小我就将你背在身上,而你把我踩在脚下!”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贾云闻言愣了一瞬,嚎啕大哭,“我没有姐姐,我没有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