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她心疼?
作品:《穿成恶毒女配的小跟班》 七月,大地回暖,天气渐渐热起来,大街小巷的人们也都褪去小袄,换上轻薄纱料。
柳玉婉还在为百花宴的衣饰发愁,柳安然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说道:“你要是实在选不出来,咱们就去成衣阁再做一身。”
柳玉婉从床榻上跳下来,惊呼,“对啊,走,小姑姑,我们去做一身。”
柳安然拉住她,“你自己去呗,我有点累。”
柳玉婉:“我又不是给我自己做的,我随便搞一身得体的就行。”
“啊,喂!”
柳安然被柳玉婉硬拉着来到了成衣阁,成衣阁的老板看见她们便眉开眼笑,赶忙出门迎接,“柳小姐,今个做什么衣服,最近来了好多好料子,两位进来看看?”
柳玉婉有一种被狼盯上的感觉,掌柜的看她的眼神像是一只待宰的肥羊,感觉不坑你百来两银子不罢休的那种。
“小店新上了薄纱,还有一些亲肤的绸缎,颜色花样都是时下最时兴的,两位小姐可以看看。”掌柜热情洋溢的介绍着。
不知是,都在为百花宴打扮,还是换季买新衣服,孟仲斓和周若嫤也相偕而来,身后还跟着周家大小姐周若蒂和赵蕴如,她们二人,相比前两位就稍显暗淡了。
“葛掌柜,你家这成衣铺,谁都来得?”周若嫤轻蔑的上下扫量她们两个,语气中的带着瞧不起的意味。
孟仲斓看起来却没那么开心,面上像是扑了厚厚的粉遮盖住什么一样,眼睛也是略有些红肿,像是大哭过一场,现在,也顾不上和周若嫤一起为难她们。
柳安然真是有点忍不住了,撸袖子就要上去干,柳玉婉急忙把她拉回来,自己则上前一步,殷切的说道:“这葛掌柜家衣料好,样式多,自然是人来人往,大家都愿意来看看。”
柳玉婉说着说着便自然地挽上周若嫤,“若嫤妹妹,你看那个牙绯色的绸缎是不是很衬你的肤色,那个,那个琅玕紫的配你这头面也是极好的,还有那个赪尾色的,这样的颜色,若不是你这样的美人怕是撑不起来。”
柳玉婉絮絮叨叨,一连串说了十几种颜色料子,葛掌柜在旁边笑的已经看不见眼睛了,心里感叹着,财神爷啊,财神爷。
果然,周若嫤已经被夸成翘嘴了,又见身边这么多人,素手一挥,“葛掌柜,就用这些料子给我做几身衣服,到时送到忠勇侯府。”
“好嘞,周小姐,这边结账。”店小二引着周若嫤去结账。
“周小姐,一共是124两银子。”店小二一直保持着微笑服务。
可周若嫤就笑不出来了,“你说什么?多少银子?”
葛掌柜又重复一遍,“一共是124两银子,周小姐。”
“我……”柳玉婉看周若嫤面露难色,及时打断,“周小姐还能差你的银子,100多两银子,寻常出门怎会带,到时,你带着成衣送到忠勇侯府,自是少不了你的。”
周若嫤紧跟着附和着,“对,到时我会让府里小厮带给你。”
柳玉婉也定了两套料子,她与小姑姑各做一身,孟仲斓也定了不少料子,只有周若蒂和赵蕴如没买,赵蕴如觉得落了面子,羞红了脸,周若蒂却神色自如,像死海一样,无波无澜。
周若蒂……谁取得名字,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跟招娣盼娣来娣有什么区别。
柳玉婉订完衣服后,又带着柳安然去了千金阁。
柳安然看见她又买了一枚玉佩,不由得发问,“你怎么又买玉佩?”
“我发现玉佩很适合送人,这段时间我陆陆续续买了好多了,翡翠的,白玉的,青玉的,碧玉的全都买了,羊脂玉暂时就买这一块吧。”柳玉婉看着刚买回来的羊脂玉,一阵心痛,之前不知道羊脂玉这么贵,以为家里有,随手就给祁璟珏了,害的孟仲斓及笄礼的时候又买一枚。
送给祁璟珏的那一枚她把玩过,成色也好,上手也很温润,是块实实在在的好玉,可是就被一辆马车换走了,最后还把马车还回去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柳玉婉捂着胸口,“好心痛。”
柳安然看她一副病西施的模样,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齐大夫那里看看?”
柳玉婉依旧捂着胸口,紧闭着眼,小声道:“我没病,就是心痛,给祁小世子的那块羊脂玉,好贵!”
……
“什么,她说什么?”
祁小世子听到来报,气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抓起书房案几上的羊脂玉佩,冲着荣安吼道:“就这种玉佩,小爷库房里一抓一大把,她心疼?”
祁璟珏拿着玉佩又走了几圈,“她心疼?这么个破玩意,她心疼什么!”
卫国公府的南苑响了一天的怒吼。
北苑的卫国公夫妇悠闲的下着棋,国公夫人:“幼安这是怎么了?”
国公爷专注的盯着棋局,不在意的说道:“管他呢,谁知道今天又装哪门子傻子。”
玩了一圈儿,国公爷最后还是输了,索性一赌气把棋子全都收回,倚在藤椅上闭目养神,藤椅摇摇晃晃,国公爷感觉下一秒就能睡着,蓦地脑子里冒出一句话。
“皇后娘娘上次同我说,咱家儿子喜欢柳家那个姑娘。”
正在泡茶水的国公夫人放下茶盏,一脚踹醒还在藤椅上迷糊的国公爷,“哪家的柳小姐,不会是柳安国那家的吧。”
被踹清醒的国公爷,阖眼摇起羽扇,“对啊,就是柳安国家的小女儿。”
“可是,不是说她为了周家那小子殉情了吗?”国公夫人凑近,低声询问。
“咱儿子说了,是落水,不是殉情。”
国公夫人双眼放光,跟当时的皇后娘娘一般无二,“咱儿子还会主动帮人澄清呢!”
国公爷捋着胡子哈哈大笑,“稀奇吧,但皇后娘娘跟我说,这小子最后也不承认自己喜欢人家。”
“可是按咱儿子的尿性,不喜欢为啥要帮忙澄清呢?”国公夫人有点不解,这个儿子,好听点说是高傲,难听点说,就是目中无人啊,能让他帮忙说一嘴的,就算不喜欢,在心里头也是有个位置的。
“尿性呗,还能是啥。”国公爷说完又大笑起来。
国公府的一晚上就是南苑怒,北苑笑,南苑怒火中烧,北苑喜气洋洋。
很快便到了百花宴的那一天,柳玉婉由于前一天焦虑过度,失眠了半宿,导致第二天没起来。
檀香看见自家小姐还赖在床上,急忙把她从被褥里拉出来,梳洗装点,柳玉婉就任她摆弄,像个被精致打扮的洋娃娃,朱唇上过一层口脂后更显娇艳,以至于柳安然见到她时,热情的抱着她揉捏。
柳玉婉实在是太困了,上了马车就倚在柳安然怀里,柳安然也乐意让她倚着,时不时戳戳小脸,触感还是很美妙的。
马车行至宫门口,柳玉婉还在熟睡。
柳安然晃晃她的肩膀,把人摇醒,“咱们该下去了。”
柳玉婉揉揉眼睛,迷糊的问道:“到地方了?”
柳安然有些着急,没顾得上看她现在的形象,只是急哄哄的拉着她下车。
不巧,迎面撞上周若嫤,周若嫤今天一身牙绯色六棱小花褶裥裙,配上丝质的鞋子,因圣上禁止奢靡之风,不允许命妇佩戴奢华的金银珠宝,故而周若嫤头上尽是琉璃饰物,跟在头上建了一栋违章建筑一样,过于华美了,可腰间的天水碧流苏和耳边的浅云明月珠又与头上的华美相悖,整个人呈现一种上下强烈的反差感。
周若嫤也看到了柳玉婉二人,柳玉婉今日身着杨妃色单素直裙,压裙角的玉佩是如意纹的白玉,头上只坠了一只流苏银钗,如此简单的衣着却衬得那张脸如天仙下凡,清冷绝尘,周若嫤暗恨,怎么那日就没刮花她的脸。
这样一个女子,不仅有美貌,还有歹毒的心思,上次做衣物的124两,还是她娘帮忙垫上的,她娘告诉她,这是被柳玉婉耍心机坑了,她这才明白,原来在成衣阁她说的那些恭维话全是为了坑她。
“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我三哥是绝不会喜欢你的,就算是纳妾,也轮不着你。”周若嫤恶狠狠的说道,美丽的面孔都有些狰狞。
在她们争执之际,卫国公府的马车也悄然来到。
“世子,是柳小姐。”荣安在马车小窗向祁璟珏汇报。
正在马车里悠闲地扇扇子的祁璟珏顿了一下,随后又慢慢扇起来,荣安继续道:“柳小姐和周二小姐好像起了争执,要去制止一下吗?”
“与我有何干,不管。”祁璟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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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
荣安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国公爷和夫人非要他在公子耳边提柳小姐,提了,世子又不愿意,两边为难的他就像一张被饼锅两面煎的馅饼,又烫又跑不掉,可国公爷说,任务完成不好就扔去拉练,想想之前在卫国军拉练的日子,荣安就一阵胆寒,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柳小姐好像要被打了,侯夫人和周世子来给周二小姐撑腰了。”
柳玉婉实在是被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弄烦了,索性也不装不避了,她上前两步,正对着周若嫤,“那难道就轮得到你吗?”
周若嫤起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进一步惊了一下,她的话没听进心里,反应了两秒才知晓她话中的意思,顿时涨红了脸,“你下贱,那是我亲哥哥,我怎会……”
“你也知道那是你亲哥哥,我与你是朋友,你的哥哥便是我的哥哥,你明知道你与你哥哥没有可能,为何总觉得我与你哥哥有可能呢,你不怕这样,你哥哥真会喜欢上我吗?”柳玉婉拿出上大学时的辩论技巧,不自证,让她去证明,她骄傲的微扬下巴,这周若嫤肯定说不过她了。
“你……你真是不知羞,我三哥绝不会喜欢你。”
柳玉婉差点被绊一个踉跄,姐妹,你这关注点真是清奇,我说往东你往西,我说打狗你撵鸡,虞朝对于□□罪也是极刑,你现在不应该赶紧撇清你对于你哥哥没有任何异心吗,怎么又回到你哥不会喜欢我这个问题上了。
“你知羞,你知羞,大庭广众之下议论未出阁女儿家的婚事,还说这种纳不纳妾这种污人耳的话,没一点官家小姐的做派,倒像是戏台子上出来的。”柳安然听不过去,也跟着怼到。
周若嫤最忌讳别人提起青楼,戏台,因为她娘亲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因为这,她常常被诟病,幸而爹爹会给她撑腰,这些年也没人敢再提起了,此时,蓦地被柳安然提起,她只觉得心中的怒火愈烧愈烈,脑子一热,就要甩个巴掌过去。
柳玉婉提前做了反应,及时抓住周若嫤的手,才没让这巴掌落在柳安然的脸上,今日可是皇后娘娘的百花宴,也是各家夫人相看的日子,柳安然的年纪,定亲迫在眉睫,决不能因为这一巴掌毁了。
柳玉婉也有些恼火,使了些力气把周若嫤推回去,周若嫤踉跄着向后倒了两步便被一只手扶住了,她回头一看,立刻站好行礼。
“这是怎么回事?”美妇人轻蹙眉头,眼神凌厉,虽美,但眉宇间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这让柳玉婉想起荧幕中花木兰的形象,英姿飒爽,不卑不亢。
柳玉婉的身心全部都集中在侯夫人身上,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周若风。
周若风今天一身湖蓝色对襟宽袖短衫更显公子遗世独立,如果他现在没有紧皱眉头,像吃了死蚊子的感觉的话。
周若风对这个妹妹其实并不亲近,只是母亲说过,只要自己一天姓周,便是周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什么事情可以回家解决,但绝不能在外露怯,这也是为什么官学那天,他要维护周若嫤的原因。
可他没想到,那件事竟还没让她长教训,现如今,竟是不分地点场合的闹起来。
周若嫤又恶人先告状,“母亲,是是柳玉婉,她之前坑了我很多银子,今天又污蔑我和哥哥的关系。”
柳玉婉要被这人的脸皮整笑了,她嘲讽的勾起唇角,端端正正的向侯夫人行了个礼,“夫人,这件事情您找人查一下便知晓了,周二小姐没有资财,却硬着头皮买下成衣阁的金贵布料,反过来还要说是我坑的,今天是周二小姐先污蔑我与周世子的关系,我早就澄清过我与周世子并无干系,可周二小姐偏要一次次在人前提起,硬说我与周世子有关系,这到底是谁居心不良,怕是明眼人都看得清楚吧。”
周若嫤恼恨,这柳玉婉何时如此巧言善辩,以前不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吗?
周若嫤如何,侯夫人心里清楚得很,因着侯爷宠爱,这小妮子从小便没养在她房里,而是养在她那个青楼出身的娘屋子里,所以学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侯夫人眼中的嫌恶愈加深重,“若嫤,今日的百花宴,你不必参加了,回府去。”
“母亲!母亲!”周若嫤的声音陡然提升了几个分贝,候夫人给后面的丫鬟婆子使了个眼色,周若嫤便被捂上嘴拖进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