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公主遇刺
作品:《钓心》 昨夜依旧睡得不稳,她到没什么,顶多有些疲倦,思索着要不要催礼官尽快办婚礼啊。
反观公主府的内官们忧心忡忡,郁色难解,一副天塌的模样。
宇文静训见不得,便挥手让内官们退下,让她一个人静静,养养神。
天明时,女官箬叶风尘仆仆窜入宇文静训的寝殿。
竟看见自家公主破天荒早起,此刻正斜倚在软榻上,喝茶打呵欠。
“殿下。”箬叶单膝跪下抱拳。
宇文静训又打了一个呵欠,眼角分泌出泪水。
“查到了?”
“无……不过,卑职于梁上听到卢青宁与卢元修的大声密谋。”
大声密谋?
这下子,宇文静训来劲了。“这样啊,你学学。”
于是女官箬叶清了清嗓子,站直身体,开始一人分饰二角,因为语气模仿得极像,令听者仿佛身临其境。
“卢元修你这贱人,我让你引起殿下注意,不是让你哄得殿下娶你。贱人,真以为殿下真看上你了?那是殿下对崔侍郎念念不忘,才让你一个身份低贱的贱种得逞,别以为你学了崔侍郎几分风姿,殿下就会永远宠爱你……公子,我按照您的吩咐接近殿下,谁知殿下竟会索了圣旨娶我。公子莫要生气,等弟弟进了公主府,定会帮公子探明殿下的软肋,助公子和父亲平步青云。元修知错了,求公子莫要将我赶出府……贱人就是贱人,算你识相。哼,这本册子拿去好好研习,到时吹枕边风掩护父亲大人的决断……可是公子,殿下看起来不像是会受人摆布的模样……小贱人,你只要学着你那低贱的母亲,身体伺候到位,何愁不成。”
“就这?”宇文静训挑眉,困意更重了。
“是,殿下。”
那么多年了,卢青宁骂人话翻来覆去只有贱人两字。到底是世家子,没有丰富的骂街经验,词汇匮乏。真是令人失望,还不如兵部侍郎。那才叫雒阳百灵鸟,骂人不重样,专往下三路招呼。为了粮草和甲胄的问题,骂得工部侍郎、尚书郎脸红脖子粗,却只能叫喊一声“粗鄙!”。
尚书令居然还好意思装好人出来讲和,这事就是他做的,竟能如此睁眼说瞎话。值得她好好揣摩研习。
“卢青宁这些年给本宫‘上供’了不少崔侍郎的影子,他是不是觉得本宫就爱这一口?”
女官箬叶不语,只是眼神里的坚毅目光,肯定了一切。
宇文静训向后仰,靠着雕栏叹息。
误解!这都是世人对她的误解。
她不是肤浅的女子,她只是单纯滴喜欢绝色男子。刚好绝色男子都有丹凤眼、高鼻梁、浓眉淡唇罢了。
讲道理,美好的东西,看上几眼,是多么赏心悦目的美事。收入后院更是可以时时把玩,尤其看着他们为自己抢破脑袋,只为多亲近她一刻,与池中贪吃的锦鲤一般。
着实令人身心舒畅,延年益寿!
宇文静训哀叹。
最近实在事太多,很久不去后院取乐了。改日找个时机去散散步,赏赏花,见一见后院里的莺莺燕燕,也是一件快事。
此时,她摸到软榻缝隙里一块冰凉。
拿出一看,竟是北海质子赠她的昆仑神玉,据说是什么世间少有的无瑕青玉,极为难得。
依稀记得,当时她丢给府里匠人设计雕刻,折腾小半年,就出了那么一对同心玉珏,美轮美奂,堪称当世瑰宝。可是,还没来得及赠北海质子定情,弟弟就打下北海全境。计划有变,她忙不迭连夜送北海质子回去继位,自此北海便成了属国,俯首称臣。减少了不少统治北海国的难度。
“罢了,你将这对玉珏送去尚书令府中,告诉卢元修,本宫等着他亲手给本宫系上另外一半玉珏。记得,排场要大,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最好找几个舌头,在雒阳城里散消息,就说我宇文静训被卢元修迷得神魂颠倒,不仅跪了一夜求得圣旨赐婚,如今命都可以给……唔,玉珏寒碜了,你找几个人去将后院那一株半人高的紫珊瑚,一并送去,这紫珊瑚树是弟弟当年赠本宫的礼物,够大够重够招摇,最适合送人。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女官箬叶神色百变,克制地说道:“……殿下,你这样做,驸马在尚书府中会更加不好过,恐怕有性命之忧。”
“你同情他?”
“不敢。”
宇文静训当然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可是她想要的就是卢家两兄弟不齐心,要的就是外面蠢蠢欲动的傻货们提前动手。毕竟嫉妒这种东西,点一点就成了燎原大火。
再说,以她对卢青宁那小人渣的了解,届时肯定会手段频出,想尽一切办法霸凌小可怜,孤立小可怜。搞不好还会在小可怜身上留下一点火烧的烙印,鞭打的痕迹,再下下毒,以解药逼着小可怜屈辱地任她摆布,一身破碎地泣不成声,卑微地为卢家送出情报,然后被她抓住把柄……
越想她越兴奋。
看见宇文静训逐渐发亮的双眸,女官箬叶不得不开口提醒,“殿下,您别把人欺负得太狠了,到时候驸马掉小珍珠,您不忍心,卑职又得帮你拆东墙补西墙。”
“多嘴,罚你一个月俸禄。”
“是,殿下。”
“本宫今日不上朝,本宫去安抚后院。”
“谢殿下恩典!!!”
踱步前往后院,宇文静训想起一些往事。
雒阳城权贵们,最喜私下说父皇是靠着母亲家的军权,才顺利继位。
登了高位后,翻脸不认人,虐杀了母亲,大刀阔斧地清理了母亲家的势力。
据说因为手段极其残忍,导致与自己的一双儿女离心离德,后来更是将亲儿送到西凉守玉门关。纵容飞扬跋扈的女儿四处猎艳,不顾皇家体统,在大臣们的弹劾下,父皇才为她改名宇文,断了继承大统的可能。
唯有宇文静训晓得,父亲其实很爱很爱母亲,也很爱她和弟弟。
当年,母亲的族人不满母亲不为家族争权,一味站队父亲。便设计杀了母亲,想换一位听话的女子待在父亲身边当内应,荫庇族人。知道真相的父亲怒了一下,母亲的族人死了大半,剩下的识趣人乖乖回了故土,不再登堂入室。
为了让天下人记住母亲的来处,父亲想要两个孩子都跟母亲姓,延续母亲的血脉。若不是司空大人以触柱威胁,估摸已经让父亲得手,天下要姓宇文了。
至于姓名,她问过母亲。
母亲说,草原的部落,每个人的姓有3个,很长很长。每一个姓都代表着他们从哪里来,父辈是谁。母亲害怕她和弟弟去学宫读书时,被罚写姓名,到时哭着责怪自己。
没想到聪慧的父亲,根据母亲家族的姓,浓缩其中寓意,取了宇文二字。
所以说,她的名字,不过是夫妻秀恩爱的工具罢了。弟弟成年后,领了兵权跑得快,没有赶上。早晚她会给弟弟补上这缺失的爱。
呵呵,父皇总爱说自己与母亲相似。
实际上,她最像的是阴暗卑鄙无耻下流手段狠辣又爱装的父皇。反倒是她那愚蠢的弟弟,除了相貌,与爽朗阔达善良的母亲一模一样。
真是令人羡慕的纯良啊。
这个学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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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殿下~~~”一袭青衫向她扑来,“你许久不来了。我想死你了!”
还未等她想好用何种神情应对,一把匕首捅进她的腹部,黑色的血从伤口喷溅而出。
内官冲过来时,她已经虚弱地跪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鲜血。阴影处窜出一名劲瘦的男子,环首刀抵住那人的咽喉。她让内官退下,踉跄地走到缩成一团的人影前。
“为何?”
“紫珊瑚树是永王殿下留给我的念想,殿下竟派人当面夺我所爱送给一个区区庶子!”
什么啊,原来他爱的是弟弟,难怪当初缠着她索要紫珊瑚树。宗室子弟是不是都喜欢男色啊,竟敢让她陷入同妻的困境,晦气!
宇文静训抬手抚着他与崔遗七分相似的脸,怜惜地画下一道血痕,“既然如此,小郎君为何哭呢,本宫夺了你的心头好,你捅了我一刀,却哭得本宫心都碎了……”
“殿下。”
“你爱上我了,对不对?”她的双眸紧紧锁住他的一举一动,“说吧,到底是指使你。”
“殿下——我,若是我不听叔父的命令刺杀你。他就要把我妹妹送进窑子。我不得已……殿下,你死后我也会随你而去。”
如此生死相随,令宇文静训实在装不下去了,朗声叫道:“十七,把他拖进水牢,拷问他与他叔父如何联系,他叔父是否也在永王身边安插了眼线。不说就把他手指一根根剁了,哦,记得先把他下面剁干净咯。”
十七点头,抬手卸了那人下巴,绝了咬舌自尽的可能性。随后抓着那人的头发就往地上猛砸,直到那人昏过去。
那画面过于血腥,不忍直视。
“啧啧,十七,他得罪过你。”
“殿下,他经常占着受宠欺辱箬叶。”
“噫~~去吧去吧。”
十七颔首微笑,拖着那人的一只脚远去,内官们唯唯诺诺地站在远处,宇文静训哼了一声,跌坐在地上,靠着花窗门。
她瞪了内官一眼,叫道:“看什么看,喊太医啊!”
啐,早知听箬叶的,来后院也穿软甲。
谁知,她难得发怒,让内官们跟受惊的鱼群一样,四散跑走,竟没有一个人留下扶她。
宇文静训翻一个白眼,没有女官箬叶,这个家早晚得散。
这时,一阵阵佛香,随风而来。
她抬头。
来人是她后院里的另外一尊大神,摸不得碰不得,整日披麻戴孝念经诵佛。自他来公主府,她出门玩叶子牌从来没赢过,着实影响公主府财运。
只是,她做了那等缺德事。不太好把人扫地出门,就养在府里。
他皱眉看着宇文静训腹部的匕首,半晌才说两字:“有毒。”
宇文静训侧过脸,拽着他的麻衣,染上几抹乌黑,“扶本宫回寝屋。”
谁知来人不为所动,问道:“殿下要娶新驸马了。”
“……”
他不是在后院闭门不出,为亡妻守孝三年,谁给他递的消息。
偌大公主府,竟成了筛子。
箬叶的顾虑,她总算体会到了。确实必须尽快迎娶驸马,好好整顿后院这帮包藏祸心的莺莺燕燕。
“殿下,你没有心!”
说完,来人极为伤心地扭头跑走,徒留宇文静训一个人愣在原地。
头有点晕,血流得太快了。
视线模糊中,她看见柔弱不能自理的驸马蹲在她身前,亲手为她拭去嘴角的血。
哎,定是她朝思暮想,出现幻觉了。
箬叶,快回来啊,救救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