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年少多情

作品:《钓心

    大殿的阴影中,一个高瘦的身影悄然走出,步伐不疾不徐。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崔遗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看似没有威胁,却是制造眼前这场混乱闹剧的真凶。


    “殿下,您在找我?”他的声音低沉,嘴角依旧噎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宇文静训的目光落在崔遗身上,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这个一直以来被她当作猎物的男人。


    他这个人,不知何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令人咂舌。让宇文静训恨不得将过去迷恋他的自己深埋,再盖上五米高的封土。


    “崔遗,你想要什么?”


    崔遗微微一愣,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反问道:“殿下,昨晚你去哪里了?”


    “你我已和离,本宫去哪儿,干卿屁事。”宇文静训冷漠回应。


    结婚时他对她不闻不问,和离了却要来管她,崔遗是不是有病啊?


    此刻,被挟持的皇帝在一旁急得满脸通红,他想要开口说一句公道话,却被崔阐的刀逼得不敢张口,只能无奈地送给自家女儿一个满是无奈的眼神。


    得到如此搪塞的态度,崔遗的笑容淡了几分,他漫步到宇文静训身边,“静训,你不高兴吗?马上你就可以坐上那把椅子。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吗?”说话时,抬手拂过她散落在额前的一缕青丝。


    谁知,宇文静训猛地一巴掌打掉那只手,横刀出鞘,直指崔遗的咽喉:“本宫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拿。用不着你鬼鬼祟祟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静训。夫妻一场,你上不得台面的事做的还少吗?”崔遗本还想调笑几句,却在看见宇文静训脖颈上的可疑痕迹时,脸色沉下来,牙齿咬得直响。


    那是一抹淡红,是被吻过后的印记。


    崔遗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你竟让他碰你!”


    宇文静训皱眉,意识到崔遗的目光落在何处,不屑地说:“本宫就算夜御八男,也干卿屁事。”


    “咳咳咳咳。”皇帝在一旁忍不住疯狂咳嗽起来。


    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不是说这种床帏艳事的时候,宇文静训横刀架在他脖子上,刀光在他的脸上打下微颤。


    “你当真是先皇遗腹子?”


    崔遗眼神冷透了:“不是,我是崔家人。不过当年先皇遗腹子暗中委托给了我们崔家。大伯没疯前,确实想让我混淆先皇血脉,成为天下之主。让崔家血脉千秋万代延续下去。”他顿了顿,眼中燃起炽热的疯狂,“但是,我更想要我和你的血脉融在一起。”


    宇文静训握刀的手指都泛白了,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真实。那就是卢元修不是尚书令卢家的庶长子,也不是崔家大伯的儿子,而是先皇的遗腹子。


    “父皇,若是女儿睡了您远房表哥的儿子,你会生气吗?”宇文静训试探性地问道。


    “哪个远房……嘶~~~”皇帝瞬间反应过来,痛心疾首地说道:“你就不能忍两月,马上就要大婚了。”


    “母亲勾引你,我也没见你忍住过。”宇文静训反驳。


    “给朕闭嘴。朕与你母亲是两情相悦!你,你,就你那德行,八成是霸王硬上弓。你母亲纯真善良,怎么就养出你这个混不吝。”皇帝气得满脸通红,怒斥道。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一套不都是跟父皇学的吗?


    宇文静训垂眸,思绪流转一圈,她想出了解决方法。今日杀光崔家人,就永远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崔侍郎,你我夫妻一场,你自尽吧,本宫赏你一个体面。”她语气平淡,仿佛在和别人述说今天天气不错。


    然而,这话瞬间刺破了崔遗身为世家子的矜贵,取而代之的是满目赤红。


    他嘶吼:“他哪里比我好!为了那么一个奴隶,你对我起了杀心!”


    “他那里比你好。”宇文静训脸不红心不跳,举高横刀就要砍下去。


    暗处一枚羽箭射出,直逼她的后心。


    铮——


    卢元修不知从哪里冒出,挥剑打飞那枚羽箭。


    然而,宇文静训不太高兴,她不喜欢被人护在身后。一把推开卢元修,“风部,你们是死人啊,竟然让漏网之鱼袭击本宫。”


    暗处的打斗声,不一会儿就戛然而止。


    一名身着侍卫服装的蒙面男子出现,双膝跪下,磕头向宇文静训请罪。


    “自己去雷部领罪。”宇文静训留下一句话,一眼未看,提着刀,推开崔遗,走到被挟持的父皇前方,“父皇,玩够了吗?”


    “还行。”


    话语未落,挟持着皇帝的崔阐口吐黑血,匕首也掉在地上,发出响声。


    皇帝从袖中拿出帕子,擦掉脖间的汗液以及毒素,笑吟吟地说:“父皇演得不错吧,前几日与戏班子的班主学的。”


    此时,崔遗没有任何反应,他像是预料到这一切,“陛下,您当初答应过臣,只要臣将崔家余孽一网打尽,做实先皇遗腹子是我,便将静训给我。”


    “哦~”难怪她派人去清理九门叛军如此顺利,原来父皇又玩‘陛下你缘何造反’。


    “朕何时说过!休得信口雌黄。”皇帝不敢直视两人,只好加大声量,掩饰心虚。


    崔遗的脸色铁青,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出卖了家族,出卖自尊。却被告知,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这对父女是天底下最相似的无情人。


    不,他们并不无情。


    他们只会对一个人有情。


    他憎恨,因为他发现宇文静训对卢元修有情。


    现在的他为了遥不可及的明月,失去了一切,唯一能做的就是——“卢元修,是你背叛了我?”崔遗眸色闪动,“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先皇遗腹子?你不过是我父从流民中捡来的奴隶!要不是你与死去的先皇有几分相似,你早就在锅里!”


    崔遗冲向卢元修,想要亲手将他撕成碎片。只要他死了,一切都会回来。


    然而,卢元修的动作更快,他快速避开了崔遗的攻击,同时反手一剑,剑尖直指崔遗的咽喉。


    “殿下,退后。”卢元修低声道。


    宇文静训愣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


    哎,没有奇怪亲戚关系就好。不然红浪翻被,她有道德枷锁。


    而且,杀人还是挺造孽的呀。


    得去寺庙里忏悔好几次。


    香油钱不便宜。


    崔遗被卢元修的剑尖抵着喉咙,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笑声。


    那笑声中满是绝望与疯狂。


    他直直地盯着卢元修,嘴角溢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却浑然不顾,他扯着嗓子吼道:“卢元修,你这个贱奴!你背叛了卢家,背叛了崔家,你以为宇文静训会容得下你这种叛徒?”


    卢元修微蹙,手中长剑微微用力,剑尖在崔遗的喉间划出一道细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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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痕。


    “你不该伤她。更不该为了权势去伤她的女官。这个没心肝的女人,护短。”


    短短几日相处,卢元修竟如此了解宇文静训。崔遗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大殿的穹顶。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你才与她认识几天?!我与她青梅竹马……”


    就在这时,宇文静训走到崔遗面前,俯视着这个曾经让她心动过的男人。


    “好啦,好前夫呢,就该跟死了一样。别出来闹了,不过谢谢你帮本宫解决了先皇遗腹子这个大麻烦,本宫不会杀你,不过本宫会将你圈养在道观,让你当一个俊俏的小道士。”


    崔遗的眼中闪过痛楚,避开宇文静训的眼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卢元修扑去,嘴里喊着:“静训,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然而,他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


    卢元修反手一掌拍在崔遗的肩头。


    砰的一声闷响。


    崔遗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柱子上。


    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一口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而下,染红了他的衣襟。


    崔遗死死地盯着卢元修和宇文静训,声音变得微弱:“为什么,你……为什么你愿意和贱民在一起,也不愿意和我重归于好。”


    宇文静训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其实,她想过把两人一起收入后院。


    不过,卢元修比她想象的麻烦多了,大概率不同意。


    为了不失去卢元修,她只能放弃崔遗这颗扭曲病态的梅花树。


    倏然,崔遗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


    然而,就在匕首即将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卢元修一脚踢飞,因力道太大,崔遗再次飞出去,撞到了石墙上。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紧接着,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大殿内一片死寂。


    “元修……你对情敌下手也太重了。”宇文静训走上前,用手推了推崔遗,见他毫无反应,手指探了一下呼吸,转身对卢元修说道:“还好,还活着。来人,喊太医。”


    就在这时,崔遗的身体抽搐起来,吓得宇文静训迅速后退几步。


    只见崔遗双手在空中乱抓,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崔遗的身体终于停止了抽搐,他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他缓缓地坐起身来,用手捂着脑袋,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这是……哪里?”崔遗环顾四周,那双眼睛清澈得像春日的湖水。


    宇文静训一愣,笑道:“崔遗,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崔遗皱眉,他看着宇文静训,眼神中满是困惑:“小静,为什么叫我崔侍郎?我……这里是皇宫?!我怎么在这里,我明明和你一起在放纸鸢。我……我的头好痛……为什么会在这里?”


    宇文静训大惊!


    坏了,卢元修那一脚把人脑子搞坏了。


    暗自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个突然变得单纯的崔遗。但是不知为何,脑子变回年少时期的崔遗,瞬间变得顺眼起来。甚至他望向她时,她竟然心漏跳了一下。


    啊,她懂了。


    她想一脚踏两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