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琛被他这句话弄得心堵。丝毫不让：“我们是合法夫妻，倒是你，有什么资格陪在她身边？”


    “什么资格？”


    许戈冷笑。


    他猛地就从顾景琛旁边撞了过去。


    顾景琛肩上还有伤疤，过来的时候肩上传来尖锐的疼痛，他却也无暇顾及。


    灵珊很快醒了。


    她不止醒了，她甚至把他们两个人的话全都听进去了。


    但她觉得很无趣。


    她永远都是她自己，她身上可以有前缀，也可以没有前缀，她想让大家想到灵珊，不是顾太太灵珊。


    “你今天不用去律所吗？”


    她看着许戈。


    她记得许大律师的律所一向很忙，更何况他还是现在国内外都享有盛名的律师。


    “不忙。”


    他弯腰替她准备好温水。


    旁边的盘子里发出甜腻的香气，灵珊看着却都没有胃口，只拿了颗水果软糖，麻木的放到嘴里嚼了嚼。


    “以后记得吃早饭，”


    许戈提醒。


    她现在之所以会低血糖晕倒，一个方面是没有吃早饭，另一个方面是情绪问题。


    但是情绪……


    他现在的身份的确是不能多问。


    “嗯。”


    她应下。


    灵珊出事的消息还是瞒不过奶奶，即使知道只是低血糖这样的小问题，奶奶还是直接从老宅杀了过来。


    “珊珊。”


    奶奶看到她就红了眼眶：“听说你差点出车祸？没伤着吧？”


    “没事。”她不想让奶奶担心。


    许戈默默的挪到后面，灵珊在奶奶的视线看过去时，这才敷衍地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许律师。


    “景琛呢？”


    奶奶转了一圈。


    顾景琛刚刚下去买粥了，如今带了碗粥上来，刚进去病房，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个混账东西！”


    “你以前那副不上心的蠢样子就算了，现在我们姗姗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还这么不上心，让她差点出了车祸！”


    “你这是要把我气死，是不是？”


    “你人跑哪儿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人家同事都比你照顾的好！”


    顾景琛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


    他面色发寒。


    灵珊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要阻止的打算，既然奶奶要打，那就打吧，反正他的确该挨打。


    “谢谢你啊，许律师。”


    打完之后，奶奶又跟没事人似的忙去感谢许戈。


    许戈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抓紧时间离开了。


    灵珊低头，她在想奶奶的目的实在太过明显了，就是在借许律师这件事情来敲打顾景琛。


    不过。


    顾景琛头可硬的很。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敲打，其实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处。


    宋慧姗姗来迟。


    她一进来就看到了顾景琛脸上那硕大的巴掌印。


    “谁打的你？”


    宋慧平常最是宠顾景琛，赶忙心疼的上去，一把就捧住他的脸，左右看看，那伤口肿的特别很。


    她气的声音都尖锐起来：“灵珊，谁允许你打景琛的？”


    她说着就要冲过去。


    顾景晨却一把将她拉住，面色闪过烦躁：“不是他打的，这是奶奶打的。”


    “你奶奶？”


    宋慧脸色泛白。


    果不其然，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宋慧直接被一个重力推开。


    老太太颤巍巍的被人扶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直接给灵珊做主：“这死孩子是我打的，怎么吧！”


    宋慧自然不敢怎么样，声音都软了下去，只是气恨恨的瞪了一眼灵珊：“妈，既然是你打的，那肯定是景琛的问题。”


    “我瞧着他不会疼媳妇！”


    老太太哼了一声：“我看他越来跟他那个死爹越像，就你这还死死护着，不知道他老子给你带了多绿帽了？”


    老太太直接就把当年令人难堪的事情捅了出来。


    宋慧听的脸色更白。


    其实她当初是小三上位，要不是怀了顾景琛，老太太才不认她，原本以为靠生了顾景琛上位，地位就稳了。


    可谁知道，顾磊表面上风光霁月，但背地里却是一箩筐一箩筐的找。


    “妈。”


    她死死咬着牙关。


    “还知道难看？”老太太冷哼：“赶紧把你这个死孩子带走，看着我就来气，跟他那个死鬼老爹一个样！”


    宋慧没办法。


    她只能过去拽了拽顾景琛：“走吧。”


    上了车，刚刚被老太太辱骂的耻辱瞬间充斥，宋慧气的尖叫：“离婚！赶紧跟那个小贱人离婚，看她把你奶奶弄成什么样了？”


    顾景琛耳朵都有点疼。


    他把头扭过去：“我不会离婚的。”


    宋慧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话一样，惊得眼珠子都瞪大了：“你不离婚？”


    ……


    “我没事。”


    灵珊满脸无奈。


    医院的病床上摆放了一个小桌子，小桌子上几乎摆放了很多清淡的菜品和粥，加在一起，总共20多种……


    她就是有十个胃也吃不完呀。


    而且最近她的胃口很差，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的问题。


    “快吃。”


    奶奶给她舀了一小碗粥：“这些都是我亲自看着那些大厨做的，每一个都是你爱吃的，放心，奶奶特意叮嘱过了，一点都不油。”


    她吞了吞口水。


    奶奶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要是真的不吃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吃饭中途。


    奶奶忽然叹气，目露心疼：“珊珊，我们顾家真的对不住你，你当初嫁给景琛过后，也没有公开你的身份，你不恨吗？”


    恨？


    恨倒是没有，现在爱也快没有了。


    她脸上甚至没有半丝起伏：“没事，奶奶，我知道顾家的特殊性，这些都是没办法的，我理解的，您不用跟我说。”


    即使她生了顾彦霖。


    但是顾家却一直以来都把她当成一个保姆，而不是名正言顺的顾太太，


    那好。


    她不要了……


    “一个星期吧。”


    奶奶低着头自言自语，声线浑浊：“一个星期之后，是老婆子我的寿宴，到时候所有的亲戚都会来，在那天吧，把你的身份公布出去。”


    ？


    灵珊脸上闪过错愕。


    她现在既然都已经要离婚了，如果现在公布身份的话，会把她架在炉子上烤。


    “不用。”


    她赶忙摇头，乖巧的令人心疼：“奶奶，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再跟他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