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中原中也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无奈地解释：“我没有，这只是一个比喻。”


    怎么感觉两个人身份好像忽然对调了？难道不是他在管教中原结城么？


    愤怒的女孩那双火红的眼睛里都快能向外迸出火星子了。


    中原中也不得不开始哄人，“真的没有，不信你看。”说着就把袖子和裤腿拉起来展示给她看。


    中原结城伸手将人从椅子上拉起，红眸将人身上漏出的皮肤仔仔细细地扫视一遍，还将人转了个圈。


    确认没有新出现的伤口后她顺势坐到椅子上，继续佯装愤怒指责中原中也道：“肯定是时间太久已经痊愈了！是不是白濑他们惹祸让你去收拾烂摊子的时候遇上的？”


    她的视线突然转向听到争执声前来趴窗看热闹的小羊身上，其中蕴含的危险之意快要将他们烧化。


    其实也是刚来还没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突然被拖入火海的小羊们：？冤枉啊！！！


    但好像又不是那么冤枉，害怕遭到中原结城事后报复的孩子们一哄而散，不敢再来看她的笑话。


    似是回想起了什么，中原中也有点心虚。只有一次没注意受了一点小伤，但他绝对在中原结城回来前处理好了，事实证明她当时也没发现。


    中原中也的声音比刚刚降低了不少，辩解道：“真的没受伤。”


    对他了如指掌的中原结城怎么会看不出他在撒谎，况且他本身就不擅长这个。


    差点相信他的话了的中原结城从佯装生气变得真情实感起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那群小羊竟然真的害他受过伤！甚至还联合起来骗他。


    虽然生活经验不算丰富，但中原结城已经知道：只要家里发现一只蟑螂，就会有无数只蟑螂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她支持中原中也的一切决定，但绝不包含他受伤。


    中原结城白嫩的面庞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仿若覆上了一层冰霜，她的语气沉重，“中也，你该多学习学习怎么打架了。”


    只要中也够强，就能在受伤之前把所有人打趴下。


    啊？中原中也想不通话题是怎么跳跃到这一步的，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变成他站着中原结城面前罚站了，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学习？”


    难道是和她打？他下不去手啊。


    中原结城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今晚早点睡，晚上带你去。”推开房门又补了一句：“等我去找点吃的回来再睡。”


    这是要去哪找吃的？中原中也目送他走进白濑他们的房子，紧接着传来的就是白濑带着些气弱的怒吼声：“你是强盗吗？起码给我留一点吧！”


    中原中也无奈扶额。


    *


    夜半，月亮早已爬上树梢。


    中原结城轻轻推开中原中也的房门后蹲坐在他床头，细声细气地唤他：“中也、中也，起床了，我们要出发了。”


    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中原中也伸手搓搓脸坐起身，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钴蓝色的眼睛周围遍布红丝，竟显得有些可怜。中原结城伸手戳戳他的脸颊肉，“如果中也以后不管他们就可以继续睡。”


    他们两个实力足够自保，但他如果依旧想保护那些喜欢为非作歹的小羊就必须变得更强，不然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哪次看到中也受伤躺在那里然后一怒之下把他们都做成烤全羊。


    那种局面中也看到也不会开心的。


    看出她眼中的认真，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离开了那温暖舒适的被窝，“走吧。”


    中原结城拉着中原中也钻进一条小巷，然后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蹲下。


    虽然不解这是要做什么，但中原中也依旧乖乖照做了。


    夜风带着云彩一同漫步，顺便将月亮遮了个严严实实。擂钵街没有路灯，月亮的消失让本就昏暗的夜晚变得更加漆黑。


    周围气氛实在过于安静，毫无目的地蹲守了好一会，中原中也还是没忍住用气声询问：“我们是出来学习打架的，对吧？”


    中原结城点点头。


    中原中也想不通学打架和蹲在这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们是在等什么？”


    “人。”中原结城语焉不详。


    中原中也：“……”又想打孩子了怎么办？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配合地蹲在原地继续发呆。


    直到纷杂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来了！”中原结城扯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向前看。


    三名此前他从未见过的男人出现在街口，兄妹二人悄然跟上。


    男1边走边吐槽：“嘶，该死的大雄下手也太狠了，休息了两天还没回复，他们提供的是不是假药啊？”


    男2冷笑着接话：“庆幸他们给提供基础药品吧，不然赚的这点钱治伤就要花去大半。”


    男1呸了一声又继续道：“也不看老子给他们赚了多少钱。”


    男3摇摇头，“也就是你的伤不算重，正太郎都在这干了多久了？前天正太郎被打到半死，一看以后都打不了比赛还不是直接就被他们扔出去？”


    男1感叹：“真是一群畜生啊。”


    男2对他的话十分不屑:“都干这种活了能有什么人性？”


    男1自嘲道:“说的也是，哪有好人家来干这个，在那些人眼里我们的命和猪狗没两样。”


    男3语气漠然:“猪还能吃呢，我们死在哪人家只会说我们碍事。”


    男1抬头望天:“也不知道今晚抽到的对手是谁，希望还能有命从那个鬼地方离开。”


    ……


    在这个混乱的城市里，没有多少人愿意在危险的黑夜中出行。


    男人们丝毫不担心聊天内容会被其他人听去，交谈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其中蕴含的信息之多让中原中也狠狠瞪了一眼跟在自己身侧的中原结城，用气声警告她：“等回去再收拾你。”


    在自己没注意到的角落，她到底去了多少危险的地方？


    中原结城皱皱鼻子不以为意，她才是要收拾他和小羊呢。


    真不知道那群男孩子背着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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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给中也招来多少祸事。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缠绕在店铺的牌匾上，拼尽全力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男人们聊着天前进，绕过牌匾后钻进一旁漆黑的楼道，向下走去。


    走在三人身后的中原中也差点就直接跟了下去，还是被中原结城一把拉了回来。


    他有些不解，“不是要跟上去吗？”


    中原结城拉着他绕到楼后，从角落拿出一根铁棍将下水管道口撬起，示意中原中也爬下去，“这才是我们的大门。”


    中原中也已经被她这一连串动作惊呆了：“？”


    他不敢想中原结城同样的动作做了多少次才会练成如此熟练的模样，沉默地钻了进去，又看着她重新将井盖勾回来扣上。


    下水道内毫无光亮，一如他的心。


    大概是没人想过会有人顺着下水道钻进来，且为了方便疏通堵塞，厨房的排水沟未做任何加固措施，发现房间内没人后中原结城轻松掀起盖在出口处的盖板钻了出去。


    中原中也精神恍惚地跟了她一路，机械地接过她递来的抹布，重复她的动作，将沾染上油污的鞋子擦拭干净。


    中原结城从旁边的橱柜上摸来一块饼干塞他嘴里，又给自己抓了一把后趁着这会没人飞速溜了出去。


    营业时间的后台没留多少人，二人沿着走廊前进，顺利潜入前厅。


    三个决斗台呈三角形摆放在大厅中央，房顶的射灯将台上景象照得分明，四周是隐藏于黑暗中的观众。


    台上两两一组正在激烈肉搏，裁判冷漠地站在一旁等着他们其中一人倒下再上去宣判胜利。


    观众的任务是为胜利者献上欢呼，或对失败者送出怒骂，因为那关系到他们今天的钱包是鼓还是空。


    中原结城拉着中原中也缩进一个既能看到场地内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和他一起观摩起今晚的“斗兽”之战。


    “这就是你说的学习？”中原中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地方的？”


    中原结城踮起脚尖向下张望，语气轻飘飘的，“之前早上出去兼职的时候碰到过几次，看他们满身是伤的回来就找机会跟上去看了下。”


    之前打工卖报纸的时候，她需要凌晨三点之前出门，而那短短半个月至少碰上类似组合的人不下四次，他们凄惨的形象成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但她对暴力没兴趣，跟过去看了几次满足好奇心便将他们再次抛之脑后，这次之所以跟在他们身后来也是担心一年没来他们会不会搬迁。


    白天就知晓她看到有人杀人都会凑上去看一眼，如今听说她看到有人挨揍就跟上去看看已经不再意外。


    中原中也果断宣布：“你也要跟着我一起学体术。”


    “诶？”中原结城歪头看他，“明明我是送你来学习的？”


    中原中也的笑容中带着些疲惫，“我开始担心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被人打死了。”


    他印象中的中原结城明明是个小天使！现在怎么会皮成这样？难道是跟白濑他们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