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市民，我是京都电视台记者张媛，我正在京都跨海大桥的车祸现场，为您直播现场情况。”


    “在车祸发生之后，市领导立刻组织各大医院、消防队进行救援，以京都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书记为总指挥的医疗救援队，也立刻奔赴现场，抢救现场的每个伤员。”


    “现在跟随着我们的直播镜头，一起来看看现场实况。”


    车祸现场，在浓烟和火光的笼罩下，一个小型的手术间被搭建了起来。


    陆安单膝跪在临时搭建的手术台前。


    曹野和邹睿不知道什么也赶了过来。


    作为手术的铁三角，陈默、邹睿以及曹野配合无比的默契。


    三个人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


    曹野和邹睿用消毒液将那块从废墟中拖出的门板反复冲洗。


    邹睿则快速摊开急救包，将手术器械逐一排列——止血钳、持针器、可吸收缝线、无菌纱布、腹腔拉钩、吸引器头……


    陆安用碘伏棉球快速擦拭孕妇腹部，钢筋贯穿处已形成碗口大的血痂，周围皮肤因缺血泛着青紫色。


    他戴上双层手套，对一旁的小唐喊道：“两路静脉通道开放，乳酸林格液500ml快速滴注，交叉配血来不及了，直接输o型红细胞悬液！”


    “收到，我们出来得比较急，只带了两袋o型血！”小唐双手有些颤抖着将血袋挂上临时支架。


    陆安瞥了一眼监护仪：血压70/40mmhg，胎心骤降至60次/分。


    他深吸一口气，立刻拿起了那柄从不迟疑的手术刀……


    ……


    “据统计，现场受伤的有数百人，重伤数十人，大部分群众都已经被救护车转运了最近的医院。”


    京都电视台记者方媛一边往车祸现场中心走着，一边进行现场直播。


    突然，她看到不远处的聚集了一堆人，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围在最外层，他们眼神无比警惕看着周围过往的人。


    作为记者的好奇心，立刻勾起了她的兴趣。


    她让摄像大哥跟着她一起走向这个医生聚集地。


    ……


    “陈默压住她肩膀，曹野固定骨盆，邹睿准备吸引器！”


    陆安的声音在混乱的现场响了起来。


    刀刃沿着钢筋边缘纵向切开皮肤，黄白色脂肪层瞬间翻卷，鲜血从肌层裂隙中涌出。 陆安改用电刀切割肌肉，焦糊味混着血腥气腾起，孕妇在昏迷中发出本能地抽搐。


    “肌松剂！”陆安低吼。


    邹睿立刻将2ml罗库溴铵推入静脉，孕妇的腹肌终于松弛了些许。


    陆安的食指探入切口，触到钢筋表面粗糙的螺纹。


    这根钢筋斜穿子宫底，距左侧髂总动脉仅半指距离。


    胎儿肢体在破裂的羊膜囊中隐约可见，脐带缠在钢筋上随着呼吸微弱颤动！


    “吸引器跟上！”陆安用拉钩撑开腹腔。


    邹睿立刻将吸引器头探入血泊。


    当暗红色血液被抽吸后，众人倒吸冷气！


    钢筋贯穿子宫前后壁，胎盘像块被钉穿的豆腐，碎成两半。


    陆安的左手虎口卡住钢筋末端，右手掌贴住孕妇下腹。


    “我数三下，你们反向牵引！”


    陆安额头的青筋暴起，三根手指勾住子宫边缘防止撕裂扩大。


    “一、二、三！”


    钢筋带着血肉碎屑猛然拔出，动脉血如喷泉般飙出，溅在陆安护目镜上。


    ……


    总指挥中心。


    周书记双眼中充满了怒火，他已经接到了从车祸现场传回来的消息。


    陆安居然在车祸现场搞了一个小型手术室，要在现场给患者进行手术！


    “谁让他这么干的？谁才是救援队的总指挥？”周书记立刻给正赶往现场的韩岩打过了电话，“他以为他是谁？”


    韩岩听到周书记的话，心中也是吓了一跳。


    他这个关门弟子，干出来的每一件事，都那么的惊心动魄！


    “书记，陆安既然选择这么做，那么肯定有他的道理。”韩岩开始组织起语言，给陆安辩护，“而且胸外科陈一东主任，iCu主任，还有骨科主任应该都在现场，他们能默认陆安这种做法，证明现场的情况肯定十分的危急……”


    韩岩还没说完，就被周书记的吼声给打断了。 “我不管危不危急！如果病人在现场没了，在救护上没了，或者送到医院没了，那和我们的关系都不大，但是如果在现场，违规做手术死了，那我们都是罪人！罪人！”


    “韩岩，我作为此次市委任命的救援总指挥，我命令你立刻、马上把陆安给叫回来！”


    韩岩左手握紧了拳头，右手握紧了电话，目光无比的坚定，“我也是这次的副总指挥，陆安做的事情，后果我一力承担！”


    “啪”的一声，韩岩就挂掉了电话。


    他眉头一皱，这次无论结果如何，陆安出格的举动，必定会受到最后的清算。


    既然这样，那么就让他大胆放手的去干吧！


    周书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而且，他注意到现场直播的画面，好像马上就要拍到了“临时手术”现场。


    他立刻转头看向一旁行政办公室的干事，怒吼道：“以总指挥的名义通知车祸现场，为了保证现场工作人员的安全，禁止让记者靠近车祸中心区域！”


    行政办公室的干事承受着周书记的怒火，脸都白了。


    他连忙应了一声，然后迅速跑开去发通知了。


    ……


    回到车祸现场。


    “哈巴狗钳！”陆安扯掉被血糊住的护目镜，手指探入子宫破口。


    邹睿将弯头血管钳拍在他掌心。


    陆安钳夹住左侧子宫动脉断端时，血液仍在指缝间喷涌。


    “3-0薇乔线，圆针！”


    陆安拇指顶住持针器，针尖穿透血管外膜时发出轻微的“噗嗤”声。


    八针连续缝合后，喷涌的血柱终于变成细流！


    “胎盘完全早剥！”陈默的声音发紧。


    陆安将半个胎盘拽出宫腔，破碎的绒毛膜组织裹着血块滑落。


    他食指突然触到异常坚硬的凸起，那是胎儿的头部卡在宫颈口，他的颅骨因缺氧泛着诡异的青蓝。


    “胎……胎心没了！”小唐几乎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