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家被偷

作品:《通古今后,我养成了未来奸相

    吃完午饭,罗老汉让罗家村一辆牛车送母子两人回沈家湾。


    村里的牛除了农忙外,过年便是最忙的。


    东村送人,西村接人,从早到晚走个不停


    拉沈逾白母子时,黑水牛步伐已经很沉重了,一个劲嗤鼻子,嘴边全是白雾。


    主人也心疼自家牛,自个儿牵着牛绳在地上走。


    沈逾白走到自己屋门口就察觉出不对。


    木门经过常年风吹雨打已经有些变形,为了将门关紧,沈逾白在临走时在门缝夹了几片叶子,此时门虽关着,叶子却落在地上。


    推开门进去,屋子干净整洁,东西都在原处,好像与他离开时别无区别。


    沈逾白抿紧唇,将门关上,脚步一转就走到墙边的柴火垛。


    沈逾白要在炕上温养,炕一直不挺火,用的木柴多,罗氏为了防着晚上突然没柴火,就抱了些劈好的干柴堆在墙角。


    足有半人高,整整齐齐。


    沈逾白将柴火尽数搬开,用一个小锄头将地上的土挖开,露出一个枯黄的竹筒。


    确认竹筒里面的卷轴完好无损后,又将一切归位,目光在屋子扫视一圈,最终落在炕桌的书上。


    临走前,他将书开页方向对着窗户,此时却掉了个。


    炕边木箱子的锁被撬了,里面的衣服胡乱搅成一团。


    墙边的桌子上还有两个大小不一的脚印,应该是踩上去看过房梁。


    沈逾白心中冷笑。


    已经沦落成贼了吗?


    若非他习惯出门前会将东西都传给苏姑娘,今日怕是要被偷个干净。


    周身气压低沉,让屋子更冷了几分。


    外边传来王氏的抱怨声:“赶紧把你们的爹丢炕上去!每回都喝醉,净折腾人。”


    是二房回来了。


    沈逾白打开门出去,就见玉林石林两兄弟架着喝醉的沈守义往家走,王氏没个好脸色地在旁边唠叨。


    沈逾白神色匆匆对着她道:“二娘快些回屋子看看,家里遭贼了,我的五十两银子被贼偷了。”


    王氏惊得顾不上跟沈逾白多话,“哎哟”一声赶紧往自己屋子跑去。


    沈家人全被招了出来。


    郑氏气得把大腿拍得“啪啪”响:“败家子,你真是个败家子啊!”


    沈老汉脸色铁青:“可有认真找过,是不是放在别处了?”


    “箱子的琐被人撬开了,东西都被翻过,确是遭贼了。”


    话音落下,郑氏恨不能跳起来骂:“让你把钱给你小姑当嫁妆不愿意,这下好了,全送给贼了!你高兴了吧。”


    沈逾白抿紧唇,垂手而立。


    沈老汉制止郑氏,全家跟着去了沈逾白的屋子。


    屋子东西不多,一眼就能望到头,郑氏趁机将木箱子的衣服全抖开丢炕上,见真没钱了,气得指着沈逾白的鼻子想骂人,被沈老汉制止。


    沈老汉坐在炕上,闷闷地抽着烟。


    虽分了家,到底还是沈家人,五十两被偷,他的心抽抽地疼。


    二房的沈守义被吓得酒醒了大半:“这贼好大的胆,竟偷到我们家里来了,我们定要揪出来。”


    沈守忠摆摆手:“贼早跑了,你去哪儿抓。”


    “先去村里问问,也许有人瞧见贼摸进我们家。”


    沈守义却不肯放弃。


    谁家被偷五十两能就这般算了?


    沈守忠还想说什么,沈老汉却率先开口:“守义,你去村里问问,看有谁从屋后的菜地摸进逾白的屋子。”


    沈守义当即带着两个儿子出了门。


    沈老汉坐了许久,用复杂的眼神瞧了会儿沈逾白,沉声道:“往后多注意点。”


    等沈逾白应下,他才背着手脚步蹒跚地离开。


    他心里清楚这钱找不回来了。


    让沈守义去村里问,也是抱着侥幸心理。


    一行人乌泱泱离开,沈守忠眸光闪闪,偷偷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才带着妻儿离开。


    罗氏红着眼把翻乱的衣服一一叠好。


    分家后,她分了五十两银子让沈逾白拿着,是想让他手头有钱,不用辛苦抄书挣钱。


    谁曾想这钱竟被偷了。


    如今他们只剩下她手头的五十多两,往后逾白读书可怎么够。


    族学虽每个月会发月钱,实际只够在学校用,回家若多练些大字,钱就不够用了。


    好在族学每年会发书,免了买书的银钱。


    即便如此,以沈逾白每日多练十来张大字,再加写三四篇文章,还是要多花不少钱。


    县试到还好,离


    家近,用不了多少盘缠,再往后赶考越走越远,要的盘缠就多了。


    越想往后,罗氏越觉得自己没用。


    若死的是她而不是守信,逾白的日子过得该好多了吧?


    “娘,银子没丢。”


    罗氏哽咽:“丢了便丢了,怕是那人早就盯上了咱们。”


    门窗大开,沈逾白能瞧见沈家人越走越远。


    他将罗氏带到墙边的桌子前,将两个脚印指给罗氏看。


    “从脚印看,来我屋子的是两个男子。我说被偷了五十两,爷奶很心疼,此事与他们无关。二房比我们早走,又比我们晚回来,他们也可排除嫌疑。”


    罗氏双眼睁大:“你怀疑是家里人偷的钱?”


    沈逾白讥诮道:“此事与大伯脱不了干系。”


    他特意将事儿在全家面前挑明,为的就是让贼人露马脚。


    大伯并未让他失望,往常跳得最欢之人,今日很安静,在郑氏骂人时目光躲闪,神情极不自然。


    “那另一个脚印是鸿业?”


    罗氏心惊。


    沈逾白轻笑一声:“沈鸿业有自家的傲气,干不出此事。”


    刚刚的沈鸿业恨不得跟沈守义一块儿去村里查人,还是沈守忠用眼神制止。


    “那还有一人是?”


    “今天除了主屋和大房外,还有人来家里。”


    罗氏双眼越瞪越大:“陈序?他可是读书人啊,竟干出偷鸡摸狗的事来?”


    沈逾白眼中的讥诮更甚:“书读得好坏与人品无关,只看天资。”


    罗氏被惊得愣在原地。


    她实在难以想象一向端着读书人架子的陈序能干出偷盗的事来。


    可逾白的推测一向没出错,她还是信了。


    罗氏心底生起一股怒火。


    都是亲戚,竟偷到她家来了。


    更气的是他们猜到也没用,没当场抓住,事后别人矢口否认,他们一点法子都没有。


    沈逾白好似看穿了他娘的心思,轻笑一声,却毫无温度:“我们不能拿他们如何,便将事闹大,闹到让陈序知道我丢了五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