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茅厕里的身影
作品:《绯色情事下的秘密》 刘忠走到被担架抬着进警察局大门的劳毛仔旁边,俯身下去,看到他额头上的血已经快干涸,鼻青脸肿的正窝着身子,侧躺着疼得龇牙咧嘴。
他的门牙在林中小道的时候,已经被周野一黑棍打飞,豁牙齿处漏着风,像抽水马桶一样,一下一下的哼哧吭哧着抽气。
“你是不是平时在村里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刘忠从随手拿过来的紧急小药箱中拿出碘酒和纱布,开始帮他处理颧骨处一个正在渗血的伤口。
“我能得罪什么人啊我!我在看守所都关了几个月了!”
劳毛仔有些义愤填膺,对于这次被打事件,显然他是又挨了打,也憋了气,恨不能找到那个下黑手的墨镜男,把他暴揍回去。
“你看你大腿也骨折了,手也受了伤,听说肋骨也打断了,怎么就不在医院好好躺着,抬到这里来闹事,不想要命了么?”
刘忠没有发火,在听完了劳五霸等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各种谩骂和警告后,依然是气定神闲,耐心地对待他们。
包括现在他在众人错愕中蹲下来,亲自给劳毛仔亲自清理伤口,都是如此认真。
“刘队长,现在我们这片辖区,既然是你在管理,你就得负责我们民众的安全,你今天不要以为使点小恩小惠就能赶走我的!”
劳五霸声音粗犷,在刘忠面前张牙舞爪。
刘忠眯着眼,看向劳五霸时,突然想起了水浒里鲁智深拳打郑关西的情节。
郑关西在这一刻在劳五霸身上得到了具象化。
刘忠在心里叹息,可惜自己做不成现代版勇敢的鲁智深。
他把沾了血的纱布丢进药箱,又快速给劳毛仔脑袋上缠上一层纱布固定好后,便合上盖子提着准备走进大厅。
“刘队长,我现在在跟你说话!”
劳五霸粗壮的胳膊一拦,怒目圆睁,对着刘忠低吼道,显然刚刚刘忠没理他,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劳五霸,我记得荒山坡上的那块地,是沈大强家的吧,你计划在上面强行用地办筷子厂,不知道有没有经过村委办同意呢?”
刘忠不慌不忙转过脸,目光如炬的看着一脸凶相的劳五霸:
“还有丁石保现在建房的那块地皮是五保户的,我听镇政府的意思,他们会联合出动去村上进行调查后做出规划部署,我觉得你和丁石保有知情权,免得到时候强拆时,你们又闹名堂。”
“至于,你在百合村开设的地下赌场,县局这边刚好在查胡润才案子,警力充盈,不知道会不会着手去查赌。
具体的你自己提前去跟踪一下情况。”
刘忠淡定自若说出的轻飘飘几句话,像炸弹发射出来,轰炸在劳五霸的脑袋瓜子里。
前面两个,他可以先放一边,但现在赌场那边,刚刚步入飞速发展赢利阶段,可不能黄!
“哎,哎啊~”劳五霸一拍脑袋,顿时像顿悟似的,赶紧放下胳膊,满脸堆笑,双手握住了刘忠的手:
“刘队,还得是你啊!我们的保护神,时刻为我们百姓着想,为民请命,替我们考虑。我现在就走。”
说完,他赶紧冲后面跟着的一伙人使劲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带着劳毛仔离开。
随后,等人走散一些,他又凑到刘忠耳边:
“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如果上头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你给我吱会一声呗。”
他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名贵香烟,就要抽出一根双手递给刘忠。
刘忠单手挡了回去,淡然一笑:“这些就不是我能管辖到的范畴了,不如,你拿着这些闹事的时间,赶紧去多方打探打探?”
说完,他抬脚就走。末了,走进玻璃大门的时候,他又转过身:
“劳毛仔那伤势,可大可小,得马上就医,断裂的肋骨划破内脏,那就无人可救了。”
劳五霸吃了一闷屁,又不能发作,只得咬碎后牙槽强忍着转身离开了警察局。
闹哄哄的人群终于散去,派出所大院终于恢复了平静。
刘忠轻舒了一口气,打电话给检验科的同事道:“麻烦等我几分钟,我这里还有个样品,要送去样检。”
他把医药箱里里蘸了劳毛仔血液的纱布用镊子夹起,放到了检验透明袋里。
他想铤而走险来一招狸猫换太子,把劳五霸提供上去的周野留在麻布袋上的血样换下来。
刘忠浑然不知的是他的一举一动,皆被身后的陈浩尽收眼底:
“哼,我看你耍什么滑头,人模狗样的,想替打人者开脱?门都没有!让我抓抓你的狐狸尾巴。”
自从跟刘忠摊牌对质后,陈浩也不准备闲着。
他要抓一些刘忠的把柄在手里,到时候,要么“干掉”刘忠自己顶上他的位置,要么就超越刘忠来压制他。
打定主意后,他也开始自己暗戳戳的行动。
和警察局这边混乱不堪的氛围完全不一样的是村子里胡汉三家。
此时他们一家三口正围坐着吃饭,准确的说在开饭不到几分钟后,他们家的新成员第四口丁芳玲便一脸笑靥如花地甩着狗尾巴草,迈着轻快的脚步进来了。
一家三口的晚饭,变成了一家四口开餐。
何珍珠表面客套地说道:“芳玲,你要是没吃饭,在我们家吃饭再走。”
她想着既然已经决定撮合她和胡天赐的姻缘,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去接受她!
丁芳玲和胡天赐聊天的那些话,仿佛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她笑嘻嘻地坐上了四方桌的空位,大大方方坐下,脆生生道:
“谢谢妈。”
胡天赐听着她这声称呼,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尤其在知道她为了拆散自己和沈秋月时使的那些小心计后,胡天赐才因为跟她发生了亲密关系而对她回温的态度瞬间跌到了谷底。
只是木已成舟,他别无他法。
眼前的局面被动的成了死局,看到胡汉三和何珍珠目前的状态,胡天赐有苦不敢当他们的面言说,有委屈不能与他们声张,他感觉自己像一条快窒息的哑巴鱼,不敢发出声音。
谁叫自己当初没能扛过丁芳玲一家子上门逼亲时的唇枪舌箭呢?
就因为沈秋月没答应自己的要求,就逞一时之间的口舌之快,仓促地让丁芳玲挤进了门。
之前怀着对沈秋月的恨意,对丁芳玲的所作所为他自认为都有报复沈秋月的快感。
现在跟丁芳玲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生米煮成了熟饭,却突然得知真相,胡天赐反倒觉得如鲠在喉,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难受得想死。
可能是父子连心。
胡汉三这几天也郁郁寡欢,一方面是因为他裆下的烂铃铛已经萎缩得不成样。这几天,即使没有精神刺激的情况,都时不时就有尿液无知觉渗出,他感觉自己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另一方面虽然李大壮的尸体已经全部清走,荒山坡也已经解封,但这村子里一时突然之间安静下来,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因为他后面去坡上的那棵树下查看过,那里自己遗落的烂衣服不见了,而且周围也出现了一些不同的翻动的痕迹。
他心存着侥幸心理,希望一切没事,只是依然不敢擅自离开村子去医院动手术,他担心一旦走开,案情有了风吹草动,他无法及时掌握到情况。
于是一家四口的饭桌上,胡汉三心猿意马地扒了几口便又去了厕所蹲坑了。
他不是要上厕所,而是担心丁芳玲在这里,当着她的面要是裤裆里渗出液体来,那自己后半辈子的老脸也没地方搁了。
他刚刚摸着开关,打开后院茅厕昏黄的灯,人还没站稳,一道黑影突然从背后窜了出来,不由分说之际,胡汉三后腰处被一把尖利的刀子抵住,一双手上前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一膝盖把他顶进茅厕房里,嘭的一声合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