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爱狐(七)飞廉大人带上我!

作品:《风神助理今天也在求贴贴

    只是眨眼的一瞬,甘霖双脚就落在了外勤科办公室的地板上,熟悉的眩晕感袭来,他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呕了一声,“呕!”


    飞廉低头看他,“怎么了?”


    甘霖腿脚发软地歪倒在一旁的沙发上摆摆手,“你们神仙都是天生的航空苗子,对我这个普通人来说,这种瞬间移动实在让我恶心想吐。”


    飞廉看了他一眼,转身坐在自己办公桌前,“习惯就好。”


    想到刚才抓着的飞廉冰冷的手掌,甘霖忍不住腹诽,“真是身冷心也冷,就连说出口的话都这么冰冷……”


    “我已经经历了好几次了,但就是没办法习惯,之前东王公带我瞬移去冥君承泣的办公室,我差点吐在承泣的办公桌上。”甘霖抚着自己的胸口,强力压制着自己的呕吐欲。


    飞廉看向窗外,“他有洁癖,你最好别那么做。”


    月光很亮,照得他的脸冷漠又沉静,甘霖只能看到他完美的侧脸和轻颤的睫毛,看了一会儿,他道:“抱歉,我今天随意揣测你和承泣的关系。”


    飞廉微微回头,“无妨。”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甘霖面前,轻轻挥手,“今晚你就先在办公室住下来,明天再做打算,整个单位都有结界,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


    甘霖身下的沙发已经变成了一张单人床,连枕头被子都有,他从善如流地躺下,拉过被子,“感谢飞廉大人,您真是好上司,年末要是有评选,我一定投你一票。”


    飞廉表情有些无语,转身便消失了。


    甘霖从小在各处流落,这个经历给他最大的影响就是他从不认床,不管什么情况下他都能立马入睡,虽然这是个陌生的环境,但他觉得很安心,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着不久,飞廉的身影再次出现,没有上前,反而往后退了两步,靠在离床两米远的自己的书桌上,抱着胳膊,就那样借着月光静静地看着他。


    “他能想起来吗?”飞廉的旁边,承泣的身影忽然出现。


    “不知道。”


    “那天东王公带他过来的时候,我看过他的三魂七魄,除了主神格的天魂胎光,剩下的二魂七魄都和凡人无异,尤其是地魂爽灵和命魂幽精,新的和刚出厂的差不多。”


    承泣比旁人眼中淡漠冰冷的样子多了点活气,“东王爷带他来的时候说了,他这五千年轮回几百次,没有一次活过二十五岁,每一世都孤苦无依,穷困潦倒,地魂跟着在轮回中清洗了无数次,怎么可能恢复记忆?”


    飞廉没说话。


    承泣无声叹息,不再劝说,看着甘霖的面庞,“长成这个不似凡人似天仙的样子,放在以前的乱世,怎么会有好命运。”


    飞廉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和他很像。”


    甘霖心型小脸,颌角清晰柔和,流畅圆润,睫毛浓密纤长,圆眼微挑像只小猫,瞳如春水秋波,水滴鼻小巧微翘,双唇丰润饱满,是天生的珊瑚粉色,整张脸精致秾丽,偏可爱中性。


    但承泣白肤瓷肌,眉眼冷峻,精致英俊,更多的是俊朗清逸的少年感。


    “哪里像?”承泣冷漠中透着无语,“我只是他陨落前落在你心口的一滴泪,又不是他生的,怎么会像。”


    飞廉抬手揉了他的脑袋一把,敷衍道,“你俩都白。”


    “和你比,几乎所有神仙都挺白的。”承泣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比起这个他有更不明白的事,“他和你跟我说过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那天晚上他死的时候,那一片的城隍也来了,是个新上任的,也算是年轻俊朗,他就对着人家发花痴,后来看到我,眼神都直了,很不正经。”


    飞廉唇角出现了一个浅淡的弧度,“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从前就这样,那时但凡长得不错的男神仙,哪个见他第一面都要叫他一声登徒子的。”


    承泣起身,“这是哪来的花心浪荡子,这么不安分?”


    飞廉也站起来,“你不懂。”


    那些人说着登徒子,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可却从不是真的嫌弃,看着这人的眼神永远都是憧憬欣赏,甚至爱慕,他就是有这样的人格魅力,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不想懂。”承泣转身,“我要回去了。”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惊天巨雷落下,室内有几秒被照得亮如白昼,飞廉和承泣身形一滞,随着暴雨落下,两人身后传来一声惊叫。


    “妈呀!鬼……啊!你俩!大半夜一身黑飘在床头,到底是想吓死谁,我要是犯了错请直接派黑白无常来收我,别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好吗?!”


    甘霖被雷声惊醒就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黑影子,吓得心都差点从嘴里跳出来,这会儿还直突突,也顾不得什么社畜守则了,管他上古风神还是幽都冥君,没有骂出脏字,已经是他最大的理智了。


    飞廉看着窗外,“下雨了。”


    “下雨怎么了?”甘霖起身下床,“冥君大人怎么会在这?”


    “蛊雕吃人都是在雨天。”飞廉看向承泣。


    承泣闭了闭眼,不知在感应什么,“今天不该有雨的。”


    “你去找四象星君问问,我先过去。”飞廉说着就要走。


    甘霖连鞋都顾不上穿,“大人带我一个!”


    飞廉头也没回,一把抓住他的手,“走。”


    甘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已经来到了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法术不一样,他没有任何头晕目眩的感觉,只是漂浮在百米高空,低头看着地上黑夜中的点点灯火,不恐高的他也忍不住有些心惊手抖。


    “飞廉大人!”不管别的,甘霖一把抱住了飞廉的胳膊,“你可千万别松手啊。”


    飞廉给甘霖加了悬浮咒,就算松手,甘霖也不会掉下去,但他什么都没说。


    甘霖看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又贴近了一点,几乎半个人都攀在了飞廉宽阔结实的背上,“嘿嘿,这样比较保险,免得我掉下去,你还得捞我,给你添乱。”


    飞廉睨了一眼他半搂着自己的双手,就低头看着地面,双眼锐利如鹰,眉头微蹙,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甘霖活了二十三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雨,真的就像天漏了一样,雨帘如幕,密织如布,能见度极低。


    “飞廉大人,现在是冬天,怎么会下雨,而且这个雨……不会打湿衣服啊!”闪现的时候甘霖还在想,要不要拿把伞,这会儿才发现雨落在身上就化作了淡淡雾气,根本没有沾湿衣服分毫,“这就是神力吗,真是厉害啊。”


    “不对啊,你刚才说蛊雕在雨天出来吃人,可是那五个人被害死的时候都是晴天啊?”甘霖想起飞廉的话,他们在北方的城市,一月份只会下雪,而且冬天干燥,降水本来就少,哪会有雨。


    “不是一般的雨。”飞廉刚准备抬手掐诀,结果左手被甘霖抱得死死的,他滞了一下,换成右手,单手掐决,而后手指舒张轻挥像拂去尘土一般。


    起风了。


    甘霖看到雨幕开始变形,雨丝也开始歪斜,无形的风借雨显形,从他们开始一点点吹进了城市的每个角落。


    视野清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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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霖看到地面上偶有行人,此时还不到午夜十二点,有人活动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些人也没有打伞,就好像根本感受不到雨。


    “飞廉大人,你刚才说着不是一般的雨是什么意思?”甘霖问,“下雨不是龙王管的吗,你让冥君去找的四象星君是谁啊?”


    “雨泽乃自然气象,各地龙王只司江海湖泽云气水雾的调理之职,四象星君下辖二十八宿星君也有司风主雨的,但这种风雨对凡人无碍无益,是针对天界幽都,灵府宝地的风雨。”飞廉简单解释了一番。


    甘霖觉得很晦涩,但意外地听懂了,“就是那些故事里所谓的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对吧,被神仙妖怪收集起来可以制作仙丹神器的,对他们修炼也有助益的?”


    “嗯。”飞廉打了个响指,风向又变了,而且风力更大了,“蛊雕只在这种雨天出来行动,因为这种雨会增强他的力量。”


    甘霖看着下面有个人被风吹得头发乱飞,走路都艰难,“怎么你的风不一样?”


    飞廉看了他一眼,没回答,“找到了。”


    “找到什么……啊!!”甘霖话都没说完,飞廉拖着他就在天上开始疾飞,速度极快,他觉得这会儿要是有人抬头能看到他们,一定觉得像是流星划过了天空。


    速度实在太快,甘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埋首在飞廉的肩膀上,尽力忍耐,约莫半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他还没抬眼去看,就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甘霖直觉现场一定会十分惨不忍睹,但他还是抬眼去看。


    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幕时,还是没忍住收紧了手指,紧紧抓住了飞廉身上黑色的衬衫。


    环境像是在一处偏僻的公园,周围都是树,这次的受害者不止一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五个人,每个人都几乎浸透在血泊中,他们身边围着好几只甘霖在白泽那里看到过的,那种叫做蛊雕的妖兽。


    完全超出了他想象中飞禽的样子,也比监控视频上看到的犬状黑影要大得多,挤挤挨挨地围成一圈,每一只都有一米多高,羽毛被雨淋风吹得蓬乱,黑色的螺旋状尖角闪着寒光。


    他们用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忽然出现的两个不速之客,尖而长的鸟喙上还在淋漓滴血。


    “大人,这里只有五只。”甘霖凑在飞廉耳边轻轻说,他记得白泽的那个牛头人下属说过,失踪的是十只蛊雕。


    他的气息喷薄在飞廉的耳廓上,飞廉有些难耐地偏了偏头,拍了一下他的手,“下来。”


    甘霖这才发现自己还死死地扒在飞廉的身上,“抱歉抱歉。”


    他脚尖刚点在地上,那五只蛊雕忽然仰头张开喙,开始大叫。


    那声音就好像一群婴儿在鬼哭狼嚎,在漆黑的雨夜凄惨又诡异,让人不寒而栗,甘霖又爬上了飞廉的背,“飞廉大人,害怕。”


    飞廉叹了口气,抓着他的手把他拽下来,伸手在虚空处拿出一件像古代大氅一般的深蓝色袍子,盖在飞廉的头上,“在一边等着。”


    这件袍子带着白色的毛边,袖边领口还有充满异域风情的刺绣,和甘霖死的那天在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被兜头罩住的瞬间,蛊雕的叫声就轻不可闻了,冬日的寒风苦雨也瞬间远离,一阵微弱的暖意包裹了他的身体,他甚至还觉得这个气息有些熟悉。


    “唉,因为是他害死我所以才会入我的梦吧,真是冤家。”


    甘霖裹紧袍子矮身蹲在一棵树下,看着前面站立如青松般伟岸笔直,正和蛊雕对峙的飞廉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