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造反
作品:《招惹前夫们的二叔?(重生)》 “我说的话,算数。”
陶夭夭向罗云生道,“让他留下吧。”
“可是,阿姐。他是……”他可是抄了陶府的人。罗云生攥住剑柄的手青筋突起,整个人像紧绷的弦,随时都想将燕绥射杀。
“爹爹。”
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罗云生的话,思齐被奶娘抱着走过来,他张开手,眼巴巴望着燕绥。许久不见这个小肉团,燕绥万年坚冰的湖底,仿佛漾起一层波纹,他往前踏出半步,
“爹爹抱。”他道,自然而然地,似是远道归来的家人。
指尖被柔软的绒衣挡开,陶夭夭先一步接过思齐,“他不是你爹爹。”
思齐看不懂母亲认真的神情,更听不懂母亲说的话,小嘴里又溢出一句“爹爹”,他真的想爹爹了。
陶夭夭抱着思齐转身离开,燕绥没有阻止,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刀,递到了思齐挥动的小手里。思齐心满意足,注意力落在小刀上,才不再哭闹。
燕绥顺势跟着陶夭夭往后院走,被罗云生一把剑挡住去路,“你去住西边那个屋子。”
“罗大人,不,陶大人,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燕绥双指推开那把剑,很难撼动,反而朝他逼近了一寸,燕绥果断举手投降。
“好好好,我去睡。”燕绥转身朝那间屋子走。
推开门,燕绥的眉头狠皱了一下,这是一间显然废弃已久的房间,地上积了厚厚的灰尘,墙角挂着层层叠叠的蛛网,在寒风中轻轻颤动,像是什么人无声的嘲笑。
燕绥也跟着轻笑一声,转身隐匿在屋门口。
第二日晨起,翠竹进屋侍候时,手里的水盆叮呤当啷掉了一地,“大,大人!你怎么在这!”
燕绥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坐在床榻边沿上,自己系好衣袍,然后抱出思齐,“把奶娘叫来。”
然后视线在四散的水渍上一落,语气平淡,“再打新的水来。”
翠竹看不见陶夭夭的神色,她肩头外露,侧身朝里,好似还睡着。
“是。”翠竹应了声出门。
待她再回来,陶夭夭已经坐起,翠竹正要上前侍候,燕绥接过了水盆,“我来。”
“大人,您,您来?”翠竹的表情,像是活见了鬼。也难怪,之前燕绥偷偷翻窗户,从未让翠竹见过。
“有什么不妥吗?”燕绥不由分说,已经端过脸盆,拧了帕子走到陶夭夭身旁坐下,“我现在算是你家夫人的入幕之宾了。”
陶夭夭的神色一直淡漠,她任由燕绥为她净手,自然得像翠竹侍候她一样。燕逸之曾经也侍候过她,陶夭夭总会抬起眸,弯弯眉朝他笑,翠竹分不清那是真的心中欢喜,还是只是逢场作戏。
但翠竹能感觉到眼前的夫人,卸下了一切伪装,说不上什么感觉,心口只是涌上一丝伤感,年少时在陶府肆意无度的时光永远回不去了,就算是杀了所有的仇人,都回不去了。
早饭是陶夭夭特意吩咐过的,她还加了句,以后一日三餐吃什么都要呈给她看过。
“小姐,您又有什么打算吗?”
“毒死燕绥。”陶夭夭染着手指甲的颜色,嗓音很淡,再死一个人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翠竹有些惊慌,赶紧去挡陶夭夭的嘴,“小姐,听说皇城司到处都是眼睛,这话如果让他听去了。”
“他会知道的。”陶夭夭抓住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就看他愿不愿意吃下去。”
“那他不愿意呢?”翠竹可不会认为有人会傻到就这样自愿吃下毒药被毒死。
陶夭夭嘴角勾起,轻笑道,“别人或许不愿,但他一定愿意。”
翠竹歪歪头,更不懂了,“他虽然是燕府的人,但跟燕府也有仇,抄了燕府也算是帮了咱们。小姐为什么一定要毒死他?”
“因为他也是抄陶府的人。”
短短几个字,如巨雷霹顶,翠竹双唇不住的颤抖,好似一瞬明白了什么,“他,他竟然是……可少爷说当年是燕绥救的他。”
“所以,我才让他进门。”陶夭夭嗓音淡淡的,“他救了远儿我会还,但他杀我父母,这笔账我也会讨。”
翠竹这才发觉,小姐不仅是因为复仇变得冷静,她现在冷静得可怕。
用饭时,三个人坐在桌上,其乐融融,好似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阿姐,今日朝堂之上,吏部提出拟任补缺的官员名单,晋王言之凿凿反对,最后事情闹得不了了之。”
陶府以前的饭桌上就不会避讳朝堂之事,罗云生还保留了这个习惯。
陶夭夭夹了口菜塞进嘴里,轻声道,“不过是赈灾药粮贪墨,抓的全是晋王的人,他的势力在朝堂上失了一半,补缺之人又都是官家的人,他定然对补缺之事极为反对。”
燕绥听他们说话,一直没有插话。
端着碗在米粥凑到跟前时,顿了一顿,“这里面放了草药?”
只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句,站在一旁侍候的翠竹,身体便骤然收紧,陶夭夭要毒死他的事,难不成真的被发现了?
初一闻言,上前另盛了一碗粥喝了一口,平静的脸上骤然狂风大作,“夭夭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陶夭夭喝粥的动作没停,淡然得根本不像被拆穿的人。
“如果你想在这里,可以离开,便不会引起毒发。”
听到这话,翠竹惊愕得上前走了一步,任谁知道自己的性命危险,都会找方法自保吧,或逼问对方交出解药,或者直接杀之而后快。
初一按在刀的手微动,已经有了杀人的想法。
燕绥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陶夭夭身上,她在赶自己走,也想要了自己的命。
“一条命而已,你想要尽管拿去。”燕绥闻言,不仅没有气急败坏,反而笑了。
他喝了一大口白粥,平静问道,“不过,你先告诉我,毒发需要多久?”
“短则半年,长则一年。”陶夭夭似是早就预料到对方的反应,直言道。
一碗白粥喝得干干净净,燕绥声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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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够多了。”
陶夭夭回过神与罗云生继续说,“现在官家应该也不会等太久了,这是铲除晋王最佳时机。”
罗云生也知道这是个好时机,可他也有担忧,“阿姐怎么知道晋王肯定会造反?”
陶夭夭转向燕绥,言道,“那就看指挥使大人的手段了。”
“只要他想,东风便有了。”
十五替主子抱不平,“夭夭姑娘,我以为你和主子,你居然真的会下毒,现在又要利用我主子,主子为什么要帮你?”
“十五,他不是帮助我,而是帮自己,虽然在官家和晋王之间摇摆不定,但他最终是站在官家身边的吧。我们只是借东风而已,没有我们,这个东风也会起。”陶夭夭眼神里不是平静,不是柔和淡漠,而是罕有的犀利,好似一把小巧而锋利的刀,划破所有人的心房,直抵心底。
“夭夭说的没错。”压住胸口一股乱窜的气流,燕绥抿着唇道,“你果然是最懂我的。”
燕绥站起身,甩下句话,“这几日风大,罗大人可要守好府门。”他有些迫不及待往外走。
踏出屋门,刚拐到回廊,燕绥一口黑血吐出来,他拇指揩去嘴角的血丝,“用药可真猛啊!”
“主子,我替你解毒。”初一倒出一粒解毒丸送进他嘴边,却被燕绥推开了。
“不必,我的命无所谓。做完这件事,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我留下的理由了。”燕绥回眸看向屋内,若隐若现的光泽里,刚才冷若冰霜的雪莲,现在如暖阳下的莲花,笑靥延伸到眼底,正和罗云生说笑。
“这世上唯一的留恋人希望我死,那我就死吧。”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一片猩红洒落在白雪上,红梅般妖冶。
罗云生道,“阿姐,以后就让我照顾你和思齐,你想与谁一起,不必顾及我,我永远祝福你,不想让谁出现,拼尽全力我也会将他拦在门外。”
陶夭夭摸摸他的发间,“远儿,可我只希望你好好生活。”
——
官家有了皇嗣,铁矿被查抄,晋王在朝中的势力被剜去一半。
晋王府此时被一股冷气侵袭,幕僚们各个大气不敢喘一下,跪了一地。已经有一位幕僚被刺死在地,被侍卫拖了下去,地上留下一大片血迹。
此时的晋王,手里拿着一把剑,剑尖滴血,手里的剑不稳,如他此刻晃动的步伐,“你们平时不是很能说嘛!说啊,说办法啊!我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像狗一样浑身颤抖趴在这里的!”
剑尖掠过一个两个人,又转回来。
不起眼的角落有个人直起身来,“晋王,既然没有路,不如直接破门。”
“哦?”晋王的酒气醒了一半,目光沉沉地压在他身上,“你知道造反是什么罪过嘛!”
冰冷的剑搭在他的肩膀上,离着他的脖颈还有几寸,那人平复了些气息,“晋王,恕在下直言,您反不反官家都不会放过您。如今万事俱备,不如孤注一掷,成王败寇,历史总是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