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刻春闺》 张忆的手一顿,褚红抬头看他,“明知故犯者,流配八百里充军。”
张柄直接打了个死扣,“得了吧你,我们只是完成委托把你送回你娘身边而已。”
趴在一旁偷听的翁叔,赶忙使了人去将下面清场,又让人去请官府的人来,顺带往家里报口信。
他们归月居没有后门,若是褚红这样被带出去,以后流言蜚语更加不堪了。
“诶诶,两位爷,这是做什么呀?”
老翁在他们面前双手张开拦着人不让走,他偷偷瞄了眼褚红,只见她比算账时更冷静,就是气场不对,以往是见谁都客客气气的,现在有一股谁惹她谁倒霉的煞气。
“老家伙你少多嘴,快点起开,别在这里以老卖了。”
张柄有些不耐烦。
翁叔依然不动,“敢问二位是官爷?”
见他人不说话,翁叔直起了身子,“既然不是官爷,凭什么私自带走我家掌柜?”
张忆直接将他推开,“我们是有正经文书的,她私自逃婚,我们是将她带回去和母亲团聚。”
翁叔眼看拦不住,忙从一旁将刚刚小二装的点心塞给二人。
“我家掌柜的体弱,受不了长途奔波,这些她爱吃,您快拿着。”
翁叔是想拖延时间好等人来。
见到张忆如此粗鲁,褚红眉头轻皱,“翁叔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这只是一个误会。”
老翁此刻只想让家里那群护院快点赶来,当初只顾着往家里招几个,现下可好,书肆里全是一群老弱病残,别说两个壮汉了,怕是一个都拦不住。
老翁没有再继续拦着,他眼看着褚红走出归月居的大门,自己又拦不住,只能空着急。
小卓带着韩行谦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早已经是人去楼空,老翁满脸着急,“迟了迟了,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出扬州城了!”
“我们现在去报官府报案发海捕文书,就算他们走出扬州城到其他地界,也会被抓回来的。”
韩行谦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大喘着气。
“去找人报了,可是现在都没有看到官府的人影,怕是难啊。”
褚红被拽着走出扬州城时,引来众人侧目,她强压下怒火,这两个人专挑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就是想让她好断绝再回这里的念头。
“大哥,我们这次抓了她回幽州是不是就能重新领到赏金了?”
张忆点点头,当初她兄弟俩人就因为这一个委托在幽州差点混不下去,如今也算是能扬眉吐气一把。
“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等拿到赏金后我们就回去种地,以后再也不用过这种风餐露宿的苦日子。”
不等他二人话刚落下,身后就传来一阵马蹄声响。
“将他们给我拿下!”
何立一声令下,身披铠甲的几个人将他们三个围住。
张忆将张斌护在身后,“军爷这是做什么?”
“我二人是推奴,在官府都是有正经手续的,此行就是为了带这个逃跑的寡妇回去。”
他拿出文书主动交代道,谁知那几个人根本不听他的话,那文书落在了地上,一群人将二人用刀架着。
“大胆,简直就是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京城来的褚小姐,哪里是什么逃跑的寡妇?”
二人还想还嘴,被一旁的人一脚踹到了地上。
从何立身后走出一道人影,看也没看地上的两个人径直朝着褚红走去,又是这么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见到陈墨,褚红将被捆着的双手往他眼前一放,陈墨故意当没看到转过身去,褚红又绕到他一侧,低声说。
“他们这绳子绑的紧,勒得我手腕疼。”
她还有一堆账本没看,如果到时候打不动算盘了怎么办?
陈墨抽出一旁人的剑唰的一下麻绳成了两段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什么京都来的褚小姐?她分明就是我们要抓的那个村妇!”
褚红转过头来,看向大喊的张柄,“幽州离这里千里之远,无缘无故你们怎么会追到扬州来?”
东南西北,哪一条路都能走,怎么偏偏跟到了这里?
“要不是因为当初跟丢了你!我兄弟二人又怎么会在幽州混不下去,只是听说南方富饶我二人想来这里翻身罢了,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褚红忍不住笑了两声,张柄瞧她这副模样,大喊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兄弟二人太过痴傻,空有一身蛮力却脑袋里盛满了水。”
“你们所说的楚姑娘早就死在一场大火里了,应该是那家的老爷见夫人被吓得疯癫无处发火,便说是你们办事不力。”
褚红向前走两步,“再者,冲喜又不是什么光耀门楣的好事,留着你们这两个知道内情的何尝不是一个污点。”
“怎么!怎么可能呢?知州大人怎么会骗我们?!”
张忆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眼睛恶冲冲瞪着褚红,“你胡说,分明是你这女人过于狡诈!”
“枉费你兄弟二人跋涉千里,终归是被别人清扫的丧家之犬而已。”
话还没有说多重,这两个人就一副信仰崩塌的样子,这般忠心那个知州大人吗?
他们两兄弟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士兵捂着嘴说不出一个字,何立押着两人往扬州城里去。
陈墨自始至终都立在一旁,没有过多言语,也没有打断褚红,等人走后他侧头看向一旁的女人。
褚红揉着自己的手腕,还不是早晚都会解开,刚刚作样子给谁看,她不敢真把这话说出来,随意问道。
“他们会被带到哪里?”
陈墨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手腕,“流放八百里,充军。”
看来这兄弟二人是回不去幽州了。
“这不就是你想本世子追来的下场吗?”
只单单坐牢太便宜他们了,“有这力气和个头去从军也是正当活计。”
若是一不小心死在战场上,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思,“如果我不来呢?”
褚红看着他,都到这儿了还口是心非什么?如果,哪有那么多如果,要是陈墨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小命,在当初刻完核舟后,大可以杀了她灭口。
虽说人是有些恶劣,可每次褚红去找他做的事,次次都是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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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这人虽然阴晴不定,却难得不滥杀无辜,嘴巴是狠毒了点,也总是动不动用权势压人,可是比起翟行迁这类不把人当人的二世祖,陈墨还算是个人,只是不算是个好人而已。
“只要我走出这扬州城,总会有人坐立不安的。”
陈墨的视线浅浅落在她的眼睛里,“比如世子殿下你,再比如……”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群马蹄声,以徐州为首带了十几个人马正朝着这边赶来。
“褚娘子!”
听到褚红被推奴抓走,徐州属实有些不太敢相信她会是别人口中逃出家门的弃妇。
现在书行的生意大不景气,褚红好不容易有方法能有些回旋之力,若是就这么被人掳走了,那他们几家在这扬州城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那两个推奴也一同绑回来,就算闹上公堂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没理没由将人抓走,谁知道是不是那翟行天暗地里使的绊子,欺负她一个女人家。
听到褚红出事后,徐州和几个掌柜马不停蹄带了护院一路出城,他一副骨头都快要被颠散了。
“徐掌柜。”
徐州颤颤巍巍下马看到褚红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地上是一节断开的绳索,想必是没有什么大事了。
“劳烦您和诸位掌柜担忧了,刚刚官兵已经派人将人抓走了。”
褚红看过几位掌柜,发自内心感谢他们。
“褚娘子客气,要不是您将纸墨匀给我们几个,怕是我们几家早就赔钱倒闭了。”
徐州擦擦脑门上的汗,他们几个更怕的是自己被挤出扬州城。
翟行天也有了制书秘法,这次断他们的原料打明了就是想在扬州城一家独大的意思,也多亏了褚红没让他们贸然提价,要不然到时候价格提上去再被他吞并那也是白给别人做了衣裳。
最重要的是褚红说她有办法将徽州的纸墨运来,真那样的话,既不用受原料涨价的烦恼还有的赚头,被猪油蒙了心才不选择跟着褚红。
“人没事就好,你家里的小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韩公子在县衙闹,他非要自己拿了刀出来寻你。”
见她露出担忧,徐州又接着道。
“我们几个本来是想今天上门谢纸墨之情,刚好碰见就将他拦下了,随后喊了几个护院一路跟过来,幸好还是官府来得及时,我还以为他们会借着翟会长的关系故意不管此事呢,看来县令也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褚红在心下有些冷笑,知道什么孰轻孰重?其实就是故意不来,巴不得她赶紧滚出扬州。
他又看向褚红身后的那个男人,“不知这位是?”
“是我乡下的表弟。”
褚红往前正了正身子,将陈墨盖在后面。
万一知道了他是世子难免扬州城中又会传出许多闲话,想来陈墨也不愿意在这种红尘情爱的闲话上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见褚红有意遮掩,徐州没有再多过问,“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表弟?”
褚红面不改色,这点便宜也要算吗?
“那我说什么?和我私奔的情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