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鬼新郎(拾贰)
作品:《地狱请我谈恋爱(无限)》 除了沈奕,罪人们都已经集中在了老太太的屋院前。
温默跟着沈奕一同往那边走去。
守夜人五感通达。还隔着大半条街时,温默就已经听到了罪人们围在院门前嘟囔着说话。
一个男声在疑惑:“这村妇怎么还不给反应,我们人还没来齐?”
地狱游戏毕竟是场游戏,罪人是玩家。当要开启新一天的任务时,只要玩家没到齐,游戏就进行不了,NPC就不会给反应,只会站在原地沉默。
罪人们就要在原地等着人来齐。
“那肯定是人没到齐了,也不知道昨晚上死了多少人。”有另外一个男人说,“那两个新人应该死了吧?”
“最好是都死了,那个叫沈奕的万一还活着……多不好弄啊,他看起来像个鬼。”
“唉,说的也是。死了最好,但这地狱里没有那么好的事儿啊。”另一人说,“肯定还……哎哟。”
话到一半,沈奕已经走近过去。
见到来人,那人立刻不再往下说了。他意义不明地讪笑一声,给旁的几人使了几个眼色。
瞧见沈奕,大家都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番眼神,又神色各异地看了沈奕一眼。
刚走到人群跟前,沈奕就感受到罪人们投来的各色视线了。他顿了顿,停在原地,抬头对上他们的目光。
视线一相撞,有的立刻移开眼睛,有的丝毫不以为意,光明正大地又在他身上看了几眼。
他们望着他身上多出来的那件衣服。
那些视线尽是审视探究的恶意。
沈奕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双圆眼睁得无辜。
温默站在老太太家对门的屋顶上,见他奕哥儿这个样儿,他就两眼一黑,头疼地捂了把脸——沈奕那眼神真是清澈,一看就是这辈子都没什么大风大浪,看不透人性险恶。
“你还活着啊,”有个黄毛将手伸进胸前衣服里,不怀好意地开口,“跟你一起的那个新人呢?”
温默感觉到了什么。
他松开手,望向那黄毛,眯了眯眼。
沈奕老老实实地直接答:“死了。”
“死了?”黄毛问,“怎么死的?”
“被守夜人杀了啊。”
“难道不是被你杀了?”
黄毛上前了一步。
他从衣服里掏出来个什么东西,正要从胸前内兜里拿出来。
温默眼神一紧。
他正要跳下去,突然听见沈奕笑了声。
温默一顿,见沈奕居然真的眯起眼睛笑了。
“你又想说我是鬼?”沈奕望了眼他伸进内兜里的手,“你有刀啊?”
温默怔然。
黄毛沉默片刻,啧了声,把手伸了出来,那手里的确是有一把蝴蝶刀。
沈奕吹了声口哨:“好帅,蝴蝶刀。”
温默:“……”
他直起弯下去的腰——他刚想跳下去,所以弯下了身。
沈奕脸上笑意浓浓,但眉眼间有几分讳莫如深的高深莫测,他脸上突然就没了刚才那股天真劲儿。
温默忽然发觉,沈奕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经不起风吹雨打。
黄毛拿着蝴蝶刀在手上转了两圈,朝他冷笑:“别装,你是个鬼,对吧。”
“就算我真是个鬼,你拿这个对付我,也太看不起鬼了吧。”沈奕朝他手上扬扬脑袋,“鬼怎么会被你捅一刀就死啊。”
“至少让你现原形。”
“让鬼现原形,你不就更麻烦了。”
“……”
黄毛突然无言以对。
“喂。”
西装男站了出来,他按了下黄毛的肩膀,“住手吧,他说得对。”
黄毛啧了一声,甩开西装男的手:“烦不烦啊你!你这就被他绕进去了!?他这就是怕被捅才这样说的,你还真上他的当!?”
颜畔出声:“可他说的话的确是对,这里的鬼是不会被刀枪剑什么的捅死的。你不是新人啊,你难道不知道,要想消灭这些鬼鬼神神的,就必须要去找到线索,通过线索指引,才能知道消灭方法?”
黄毛抽了两下嘴角。
西装男附和:“说得没错,我们现在手上的线索还少,不能贸然行动。如果你真的一刀下去,让他现了原形,他有了杀人的能力,我们这关就难了。”
“对啊,本来这群村民就抠抠搜搜的不说话。”
“而且他看起来没有杀意,估计鬼的记忆被什么线索封印住了,还没苏醒?”
“是呀。而且,他如果真是厉鬼,昨天白天就能动手了。”人群中,有个女孩说,“厉鬼动手是没有白天黑天的区分的,什么时候都能杀人。”
“嘁。”
黄毛把刀收了起来,一脸没好气,“我知道了!我不动手行了吧?真服了你们了!”
西装男半点儿没有被他激怒,笑着点点头:“嗯,这样最好。”
黄毛再次狠狠抽了抽嘴角。
“好了,大家进屋吧,找刚刚那个村妇。”西装男吆喝着说,“虽然已经过了一晚上了,但我们跟刚开局差不多,手上的信息量太少,赶紧做任务吧。”
众人乌泱泱地走进屋院里。
沈奕站在最后面,看起来是准备最后一个进去。
刚有两个人迈过门槛,走进屋院里,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稚嫩的孩童笑声。
那笑声清澈,如初夏的河水;那笑声天真,应是不谙世事的孩童。
往屋子里去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进了屋子的人走了出来,还没走进去的人循声望去。
又听铛铛两声,似乎是谁敲响了锣。
沈奕转过头。
小雨淅淅沥沥,天色灰暗,白雾稀薄。雨后草土潮湿,锣声还没散,就见这条路的远处,一个十字岔口的路口,竟有一群身着红衣的人正在大雾之中若隐若现地经过。
那是一行在白雾里十分扎眼的血红。
他们抬着一个婚轿。
两个人在前面开路,后面的人抬着轿子。最后面,是两个敲着锣的人儿。
这一行送嫁的人后头,跟着几个蹦蹦跳跳的矮小身影,是四五个小孩。
锣声时不时响起一两声,遥遥地响在雨雾之中。那一行人行动缓慢僵硬,一顿一顿、一寸一寸地往前行进。
孩童们倒是蹦蹦跳跳的。
遥遥地,传来他们的欢笑声。
“新▆▆来啦,鬼▆▆,鬼新▆,去▆▆啦?”
“鬼新▆,▆▆郎——”孩子们唱了起来,“天▆黑,▆▆雨;新▆▆出▆屋头头慌,阿妈▆▆鬼见▆——”
“鬼新▆▆,▆▆▆,莫打伞,莫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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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见▆▆,淹▆▆▆▆……”
离得太远,他们唱的歌谣叫人听不太清。
轿子远去,孩子们的歌唱声也跟着渐渐隐没在雾中。
送嫁的人走过了路口,消失了。
沈奕转头一看,就见一群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全都进屋去了,正躲在院门后头偷看那一行送嫁的人。
老太太屋前的路上,就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沈奕:“……”
感受到他的目光,罪人们才把目光移了回来。
一群人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走,什么话都没说。
黄毛倒是很大声地对他冷哼一声。
沈奕无可奈何地笑了声,跟了上去。
他最后一个进了院内,关上了铁质的大门。
门吱吱呀呀地合上。
温默轻飘飘地往前一跳,脚尖落地,踮着脚落在了老太太家的院门旁的墙上。再一跳,他落在正屋的房顶上。
温默半蹲在房顶上,往下看去。
罪人们已经进了院子。院子里有个村妇,见到他们来了,村妇寒暄了两句,就把他们往正屋里面领。
村妇停在正屋门前,罪人们也跟着她一同停下。
“你们都知道,咱今天要给昨天那两个横死的做白事,办冥婚。这种事儿,规矩多。”村妇说,“你们得分别进去,各自听老太太嘱咐。昨儿不是给你们分工了吗?被分去干一个活的,你们就一块儿进去,其他的人先在外头等着。”
村妇说,“昨个儿让去破庙那头找轿子的是哪几个?”
西装男和颜畔走了出来,沈奕也跟着从人群后边出来了。
村妇朝他们点点头,指了指屋子里边:“进去吧。”
三个人进去了。
今天也不是什么好天气,外头灰暗,屋子里头也和昨天一样漆黑,只有屋头打着一盏昏黄的吊灯。
老太太依然坐在照不见光的深处。
三个人上前去。
三人刚站定,就听老太太嘴里传出一阵嘎吱嘎吱的磨牙声。
她苍老的声音跟着响起:“出了门,往右拐,一直走,往村西口去。在一个地菩萨的路口停下,再往右拐,然后一直走,一直走……就能看见破庙。”
“破庙后头,就是轿子。你们把轿子扛回来,切记,绝不要掀开帘子看,扛起来以后,也绝不要回头……”
“为什么不能看?里面是有什么讲究?”西装男问。
老太太不回答。她又嘎吱嘎吱地磨了一会儿牙,复读机似的,话又从头说了起来:“往村西口去,别出村子……”
西装男:“……”
沈奕纳之其邪闷了:“怎么还又从头开始说了?”
颜畔说:“都这样,NPC其实很少你问什么就答什么。只要你问的事没触发关键词,她就不会回答。有的只会重复同一句话,有的就不会说话。”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沈奕汗颜。
西装男又问了两句话,老太太一句不理,还是只念叨她的台词。
西装男放弃了,他转身说:“看这样子,她是不会多说什么了。我们走吧,去做那个任务。”
“是啊。”颜畔回头,“走了,沈奕。”
“哦哦。”
三个人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