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宫招歌走后顾淳念精神还是恍恍惚惚的，自己的第一件作品分别被流量长红花、国际大花身穿就罢了，居然要登上VE母版？


    她成功了？


    她居然成功了？


    这样的事业运...谁接？


    从决心创立品牌，再到两件礼服的设计裁剪制作，全网热议，即将登上VE的母版杂志。


    这一路好像过于顺利。


    “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要觉得幸运。”沈霁月轻声道。


    “小淳，一切都来源你的设计。”


    ＊


    VE盛典结束，顾淳念随着沈霁月回到了家中。


    两人躺在床上，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追线下选秀的时候，顾淳念总是闹着要和沈霁月一起睡觉。


    熄灯。


    “霁月姐？你是谁？”


    顾淳念隐晦地问道，一个普通的站姐可能认识VE主编吗？有当红流量花的资源？


    沈霁月这一切的人脉像极了圈内人，或者是资本。


    可？顾淳念总觉得不对。


    下意识，女人的第六感。


    沈霁月听懂了顾淳念暗语。


    “我是逐月企划的老板，也是极星入昼。”


    久久的沉默不语，沈霁月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


    顾淳念会是什么反应呢？她不敢深想。


    “原来如此。”


    沈霁月心口堵着一股气：“我......”


    她不知道老板怎么定义，但是她好像得到了很多？再用深层的恶意去揣测，她们之间可能有不正当的关系。


    可能在外人眼中。


    不知道，沈霁月的心思很混乱。


    站姐当上爱豆的老板？私联？


    这好像是死局。


    没有可以解释办法的死局。


    不会相信的。


    现在回想，沈霁月下意识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她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破解这个死局的办法。


    “极星姐，其实也算是实现了愿望吧。你知道吗？我太懂那种被全网黑的无力感了，从北城影视再到茫果，不久前捐款时，资本的围剿。


    每一步都被逼上了绝路，没有你没有公司，沈暨星可能就...没有明星沈暨星了。


    在资本面前粉丝的力量还是太渺小了。


    敢试问哪个追星女没有想过给自担开公司，然后给最好的资源呢？给他最快捷的反黑？偶像被黑的时候甩一叠的律师函上去？”


    暗夜里顾淳念的语气轻柔。


    没有经历过全网黑，就不会理解粉丝面对铺天盖地的恶意时的痛苦。那种无力感、无助感，深深地烙印在心中。


    路人黑子每一句无比肮脏的污蔑，就像针一样刺激着粉丝的心里。而粉丝只能任人宰割，无力反抗。


    更无法反抗。


    因为粉丝不过是万千的一粒沙砾，哪怕堆积在一起也只是沙砾，抵不住骇浪。


    这就是现实的全网黑中粉丝的处境。


    “但是做不到，粉丝做不到。”


    “既然你做到了？为什么不开心？我们所有的诉求都很单纯，希望他好。


    很幸运，星圈还好有你。


    你在次次绝境中，寻到了生机。”


    顾淳念内心其实很震动，但是却不算太吃惊。


    一切都有迹可循，逐月霁月...


    为什么内娱公司扎堆废物，辟谣不及时，告黑久久没有进展，妆造策划拉跨，恶意引导粉圈互撕，唯爱让当红奶新人，给top最差的资源待遇。


    沈暨星工作室就像是一股清流一般，给足了沈暨星独一无二的偏爱。


    原来工作室背后是爱。


    纯粹到极致的爱。


    和追星女同根同源的偏爱。


    沈霁月不加掩饰地错愕，她料想到很多种可能，唯一没预料到顾淳念居然很平静。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没有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呢？名利场大家或许都有所求？男女之间，自然而然会想到人性的恶。”


    “这是世俗的凝视。”


    “但爱不会作假，爱是能感知得到的。”


    “粉丝的爱和男女之间的爱，是不一样的。”


    “极星姐。”


    黑夜中，她们相拥。


    顾淳念将沈霁月的手掌摊开，用食指在她的手上写道：


    我在。


    “我相信，我永远相信能写出这句话的人。”


    “不会背刺粉丝，不会背刺追星女。”


    “那我要公开吗？”沈霁月声音沙哑，很多事情她也是第一次。独自守着这个秘密，让她有些迷茫。


    当时想要开口，可后来...


    却也难以开口。


    她要辩解吗？


    无从辩解。


    她做了在背后很多很多，可想要站到舞台前。


    从前一切帮助沈暨星的事情，都有可能化成利剑刺向所有人。


    她不知道...


    她没有杀伐果断的决心，也没有运筹帷幄的智谋，更没有逆改一切的手段。


    她和很多普通人也一样。


    被救赎，然后追着星星跑。


    她被当成了饭圈的神，可她明明不是。


    她只是一个追星女。


    和万千北极星一样，普通的一枚。


    可能比旁人闪耀些，但从未逾矩。


    “等等吧。”顾淳念摇了摇头。


    “等大家都强大吧，等强大到无懈可击。”


    “你的每一步，都会被看见不是吗？”


    百余位发掘星星，次次的神图名场面，每一次的豪气应援，五页ID的霸气告黑，面对全网黑时候的主心骨，包含真心的便利贴墙，便宜到发指的应援周边，每一次线下的贴心帮助.....


    经过痛苦，无数次累积的信任。


    会被瓦解吗？不会的。


    “我在，我们一直在。”


    “极星入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