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作品:《强夺高岭之花后联手复仇

    每月初一和十五的街市最热闹,京中人将这两天称作“过节”。


    这两天京中各大街道都挤满了卖货郎,不仅有本国的,还有一些云游的外地商贩也会过来摆摊。


    幻术、杂耍、木雕、口技、皮影、面人、漆扇……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应有尽有,吸引了四方游客慕名前来。


    这两天也是光昭府巡捕司最忙碌的时候,不仅要沿街巡视、维持秩序,还要捉拿趁火打劫、小偷小摸之人。


    天子治下的这二十几年,京中鲜有大案,一些鸡皮蒜皮的小案就算不去处置也闹不出什么大风浪,故而衙门中的捕快常年懈怠,渐渐都成了偷懒耍滑的酒囊饭袋。


    就算是“过节”这两天,他们也能躲在哪里喝酒赌钱,真正当差尽职的没几人,其中一人便是杨展。


    作为刚上任不久的捕快,他资历尚浅,加上为人过于耿直,处事不够圆滑,所以衙门里的老人们都不喜欢他,连同期的新人也不待见他。


    这天傍晚,他刚巡街完毕,正要回衙门交差,一个瘸腿老妇人忽然窜出来,扯住他的衣袖哭诉道:“官爷,求求你救救我的孙儿。”


    杨展一听,立马提了精神,将人带到附近的茶棚里,安抚道:“大娘,您别急,好好跟我说说。”


    她的孙子名叫刚子,今天一大早便和隔壁王三家的铁柱上街玩去了,然而到了下午也不见回来。


    “去隔壁家问了,王三说他们早就分开了。”老妇人满脸焦急,“官爷,你说我家孩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最近不太平,听说有好几户家的孩子都失踪了。”


    杨展心中纳罕:若真是如此,怎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大娘,您先回去,这件事我先上报,孩子一定会帮您找的。”


    “一定要帮帮我。”老妇人再三嘱咐后才蹒跚离去。


    杨展记下了她家的位置,立马去衙门汇报。然而,他几乎问遍巡捕司的同僚,都没人知晓此事。


    安义坊,位于光昭府的西边,是京中最底层人的聚集地。每次过节,坊间的孩子便会约好一起上街玩。


    戚晚晚是这群孩子中年纪最小的,也是最贪玩的,再加上平日里父亲管教太严,那些孩子总是不带着她。


    这天,她瞒着父亲一大早便跟在他们后面。很快她就被发现了,众人将这个其围在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的头上扎着两个小辫,串着铃铛,走起路来叮叮作响;嘴里总是塞满了各种吃食,粉嫩的脸颊鼓鼓的,像个藕粉丸子。


    “晚晚,你怎么又跟来了?赶紧回去,不然戚伯伯会担心的。”


    “我要去玩!”晚晚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哀求道,“哥哥姐姐们行行好,就带我这一次好不好?”


    耐不住女娃的软磨硬泡,几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便做主带上了她。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新奇好玩的东西吸引了孩子们的目光,很快他们便四散开来,没人注意到戚晚晚是什么时候走丢的。


    糖画摊前,手艺人巧手匠心,糖浆如丝如缕在他手里蜿蜒交织、栩栩成型。戚晚晚看着一个兔子形状的糖画,一脸渴望。


    手艺人拿起竹签,和颜悦色道:“小姑娘,你是不是想要这个?”


    “晚晚喜欢,但是晚晚没钱。”戚晚晚可怜兮兮地回道。


    “那回去找你爹娘要啊。”


    戚晚晚静默了许久,手艺人见状欲将竹签插回去,却被斜刺里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


    “钱给你。”一个布衣男子朗声道,“既然小姑娘喜欢,送她一个又何妨?”


    男子俯下身子将糖画递给晚晚,还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晚晚冲他甜笑一声:“谢谢伯伯。”


    “糖葫芦喜欢吃吗?伯伯带你去吃。”


    戚晚晚犹豫了一下,但见他笑容温暖而和煦,看着不像是坏人,最后还是牵上了他的手。


    光昭府衙门前聚了很多人,京中哑了许久的登闻鼓在这天终于响了。


    尚在熟睡中的光昭府尹钱书臣被衙役唤起,听到禀告后如同晴天霹雳。外面的鼓声如同催命符一般,他慌忙换上官服到前厅,看到乌压压的一群人又是两眼一黑。


    “让他们别敲了,速速将他们引至公堂。”钱书臣提着銙带急道。


    众人过堂,在堂下跪了一片。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钱书臣一拍惊堂木。


    为首那人将状纸递了上去,陈述道:“草民戚卓斗胆状告巡捕司,我们几家的孩子失踪已有数日,去巡捕司求助,但衙内官差却敷衍塞责、毫无作为,百般无奈之下这才上诉公堂,请府尹大人为我们做主。”


    “巡捕司的蔡总捕何在?”钱书臣问道。


    不多时,一个满身酒气的老头被押上公堂。他醉得不轻,浑然不知身处何处,满口胡言乱语。


    这个样子连钱书臣也看不下去了,虽然他知道下属衙司怠慢公务,但是大白天就醉成这样的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来人,将他泼醒。”钱书臣命令道。


    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蔡总捕一个激灵,破口骂道:“是哪个兔崽子干的好事?”


    当他看到端坐于公堂上已然面色铁青的钱书臣之时,差点吓晕过去。


    “钱……拜见钱大人。”蔡总捕哆嗦着,身子几乎要伏到地里去了。


    “大胆蔡总捕,青天白日竟然醉酒如斯,看本官不治你一个渎职之罪!”钱书臣气道。


    蔡总捕开始哭诉:“卑职知罪,还望大人宽宥。”


    “近日京中有多名幼童失踪,巡捕司可知晓此事?”


    “回禀大人,卑职不知。”


    堂下有一名老妇气愤道:“怎会不知?半个多月前老婆子我就和一个姓杨的捕快说过此事。”


    “传杨捕快。”


    很快,一个穿着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戴一柄短刀、头戴黑色纱质小帽的男子走上公堂。


    只见他一双星目迥然有神、走起路来步步生风,一看便知道他和衙门中那些混迹的草包不同,让钱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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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眼睛一亮。


    “卑职杨展拜见钱大人。”


    “这位老妇你可认得?”


    “认得。半月前她与卑职说起她家孙子失踪一事,央求卑职帮忙寻找。”杨展看了一眼身旁怒目而视的蔡总捕,又言道,“只是卑职将此事上报,请派人手搜寻,无奈衙门无一人出动;卑职又请示蔡总捕,蔡总捕却百般推诿,卑职只能自行寻找,但京中坊市众多,此举无疑是大海捞针。”


    这一字一句都在控诉,让蔡总捕冷汗直冒。他原本以为只要咬死不认,衙门中的那些人自会“见机行事”,谁料竟然出了这么个不服管教的东西。


    既然事情已经抖了出来,为今之计只能坦白从宽,这钱书臣又是个性子软的,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蔡总捕一时间想出了无数种脱罪的法子。


    “钱大人,卑职死不足惜,只是孩童失踪事关重大,还望大人给卑职和巡捕司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钱书臣沉吟不语,看向堂下众人问道:“诸位觉得如何?”


    “只要寻到人,我们也就不计较了。”堂下百姓一阵议论后,戚卓回道。


    巡捕司着人画了全部失踪孩童的画像,出动了所有的捕快和衙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几乎查遍了京中门户,但都没有发现。这些孩童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虽然守城侍卫对这些孩童并无印象,但杨展却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这些孩童早已不在京中了。


    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还集中在城内之时,他一个人去了城外。


    城郊三里外的一座废弃神庙,斑驳的神像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慈眉善目,看着倒有几分阴森可怖。


    落满灰尘的供桌、蛛网遍布的房梁、荒草蔓生的大殿,无一不透露出此处已经许久未有人至。


    “看来也不是这里。”杨展正要离去,目光却被某一处所吸引。


    很快,钱书臣率领官差赶到神庙,里面的情状令人目不忍睹——


    从神像下面的暗道里运出十几具孩童的尸体,他们浑身惨白,脖颈处皆有一道伤口,死状出奇的一致。


    百姓们闻风而来,一下子晕过去好几个。钱书臣不得不让官差堵在神庙门口,避免闲杂人等进入。


    钱书臣心如火煎,此事已经远远超出他审理的范围,还需尽快向天子奏表。


    “你是如何发现这里的?”钱书臣忽然转身看向有些失神的杨展问道。


    “卑职猜测这些孩子已被送出城,故而在城外搜寻,碰巧看到这座神庙,便进来查看。虽然这里看似荒废许久,但卑职发现神像下边的地面上隐约有几道拖拽的痕迹,于是找到了这道暗门。”杨展如实交代。


    “你可真行啊!”钱书臣指着他又急又气道。


    他本想借此案博个好名声,没想到却招来了一道催命符,恐怕这次不仅乌纱帽难保,连性命都堪忧。


    “大人,这些孩童的尸体该如何处置?”一名衙役问道。


    “大理寺的人还没到吗?”钱书臣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