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清晨的空气有股悲哀的早起味道，林念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牙印，咬着包子敲响陈斯年的门。


    没想到门开后先冲出来的是警长，它似乎渴望自由了，在门缝里飞快的窜出去，但又眷恋林念包子的肉香，又飞快的窜进来。


    这次是顺着林念的校裤向上爬，林念慌得护住自己袋子的早餐:“小猫不能吃！”


    陈斯年习惯了，把警长提下来看着林念，指尖轻挠小猫的下巴:“包子吃包子。”


    林念看危险解除后想起来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听到陈斯年开这样的玩笑，内心高兴了下，他们终于熟了！


    但是，她把袋子收好，回道:“这么好吃的早餐你没机会品尝了。”


    林念恋爱法则：小作怡情。


    陈斯年已经走到餐桌，正慢条斯理的喝着牛奶，闻言轻轻一推，把自己的早餐推给林念:“可是我很想吃。”


    “我已经没有了。”


    开始走钓系套路了，陈斯年之前惯用的伎俩，但是他现在为什么？


    虽然林念还想不通，毕竟现在两人的关系也就是刚刚熟悉，但是她可以肯定：陈斯年有点喜欢她了。


    话说回来，之前的陈斯年是一见钟情，现在是为什么？


    没来得及细想，由于警长太过贪恋林念的包子，在地上不停打转。在林念看了决定拿出来给陈斯年的时候，忽然一个猛跳。


    陈斯年快速起身一挡，发现人家只是想和大侠玩，大侠恰好在这个方向。


    然而这是个，距离很近的动作。


    近到林念，鼻尖盈满陈斯年的气息，还带了点洗衣液的香气，入目是干净的校服和锁骨，她看到陈斯年凸起的喉结，被覆在薄薄的皮肤下。


    陈斯年手臂动了动，像是犹豫着撤回。林念开口扯话题道:“那个……警长是奶牛猫，这也正常。”


    陈斯年嗯了声，回了自己的位置。


    林念扭头摸大侠，借机摸了下自己的脸。


    真的是，一大清早。


    进了班又是着急交换抄作业的声音，夹杂大嘴透露的小道消息。


    “一件好事一件坏事。先听哪个？”


    姜谣转着笔:“别卖关子。”


    大嘴“嘶——”了一声:“你怎么总这样！”


    又问林念:“你呢？”


    林念眼神里是笑的不怀好意:“你把好事坏事合成一件事说。”


    大嘴说我能被你们气死，接着憋不住全告诉她们了“我要先说坏事！”


    林念姜谣一起撑着下巴:“嗯。”


    “嗯。”


    得到回应大嘴激动了点:“今天出成绩！”


    林念心一跳。


    姜谣问他:“你考的很好？”


    大嘴满怀信心的道，满是自信的笑:“我觉得这次可以。”


    林念先打破他的幻想:“你每次都这么觉得。”


    大嘴神色一下阴沉起来，他摇摇头道:“别说了别说了。”


    又问：“我考得怎么样？”


    大嘴摆了摆手：“天机不可泄露。”


    林念切了声：“你是不知道吧。”


    大嘴做了个修行手势：“贫僧不与凡夫俗子计较。”


    接着说好事:“这周社团开始招新，想退社的想进新社团的都可以申请。”


    有点感伤，仰头四十五度望着天:“到高三就没有了，好好珍惜还算轻松的现在吧。”


    姜谣安慰他道:“高三还远着呢。”


    林念听了心道：很快的。


    其实高三时哭天喊地，绝望的想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等回忆的时候，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她没说，只是问:“我们还一起加社团吗？这次我进流行音乐社团。”


    姜谣看她:“这个社团有创作内容，你要写歌？”


    林念把作业交给课代表后答:“李白来当指导，我最近也感兴趣，就准备加了。”


    大嘴和姜谣说他们也加，林念转身隔着好远问陈斯年:“你打算加什么社团？”


    陈斯年道:“不清楚，七中没有社团。”


    林念想说那七中真没意思，但被叫去收作业，留下一句:“很好玩的。”到了班级前门。


    林念边和别人聊天边收作业，和谁都能搭几句话，见有人没写完就先收后面的，收完再返回，等一会儿。


    等作业的这会儿她和陈斯年对视，后又被同学叫走。


    开学没多久，已经和班里同学混熟了。


    万达提着成绩单进班，嘴神说这学期开始所有学生成绩全部贴在楼道里公示，考的好的再接再厉，考的不好的希望能通过羞耻心鞭策自己。


    大嘴恐惧道:“有同学让我父债子偿怎么办啊！”


    姜谣沉默片刻，略带怜悯的看着他，毕竟脑回路这样还长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不是所有人脑子都……嗯，每个人都不一样。”


    林念把作业送到了办公室，被亮子叫住了，一旁还有淑女。


    “看成绩了？”他问林念。


    坏了。原本打算成绩公示后，成绩达到了就立刻换桌，没达到再思考对策。


    没想到亮子在她看到之前就叫住了她。


    “老师……”林念声音弱弱的：“成绩还没公示呢。”


    “哦。”亮子想到了，他抿了口茶水：“那我告诉你。”


    林念一下紧张到极点，小腿都发酸。


    “你这次的数学成绩比上学期的期末考，提升了26分。”


    “居然那么多嘛！”她惊喜到，不过不到30分，她头快垂到脚上。


    “说定好是30分及以上，很遗憾，我不能给你换。”


    林念心酸的不行，亮子向来说一不二，在她思考着是和亮子商量下次考试达到了分数线再换，还是这次尽全力去讨价还价的时候。


    淑女开口了。


    “提升了26分呢，都可以颁个进步奖了。让林念换桌，就当是进步奖了。“


    “同意吗？林念同学？”她对亮子说完，又对林念道。


    太可以了，林念疯狂点头，亮子沉默着思考。


    每次亮子想对学生宽容一点又放不下面子的时候，总是要淑女说出来。


    怎么没想到这茬呢。


    场面僵持着，陈斯年来了办公室，熟悉的音色和没有多少起伏的语调，他对亮子道：“课代表托我帮他送作业。”


    把一摞作业本放在亮子的办公桌，林念的数学答题卡放在最上面，亮子正看着。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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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寒暄：“这次的试卷难度很大。”


    亮子面对得意门生心情十分的好：“不错，倒数第二道大题，多数同学都空白。”


    说着点了点林念的答题卡，林念抓住一线生机，嗯，不错的理由。


    “这位同学的成绩错了。”


    林念扭头看他，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位同学”是谁。


    如果分数多算了就别给我指出来了，她不能和他讲话，在心里祈祷着。


    亮子扶了扶眼镜，仔细看着。


    陈斯年继续道：“一般公式写出是要给分的，这位同学两道大题都把公式标明了，也写对了部分步骤，只不过结果不对，所以没有给分。”


    亮子肯定道：“不错，这次判卷标准很严格。”


    陈斯年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嗯，这样。”


    亮子琢磨了半分钟，最后给林念把分加上了。


    “放你一马。”他笑着看林念：“总分提升三十一分，做的不错，再接再厉。”


    他随手指了指教室的方向：“去换吧，先把腰养好了。”


    林念喜上眉梢，灿烂的笑着对亮子比了个敬礼手势，喊了声：“遵命！”


    又看陈斯年一眼，快乐的走了，步子雀跃的要跳起来。


    陈斯年跟在林念身后，看她和禾萱有来有往的搬着书，经过她的座位时，听到大嘴吐槽：“看吧，恋爱脑一个。”


    林念把书拍他桌子上，得意洋洋的笑道：“等着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看到一旁的陈斯年，还挤眉弄眼的和他炫耀。


    陈斯年等着她先搬书，无奈书箱太过沉重，林念脸都用了点力，用膝盖往上顶了下拿好，果然管用，一下就轻了。


    再看眼书箱——被陈斯年侧身接过搬走了。


    林念偷笑，转身向大嘴做出展示，大嘴咬牙切齿的笑着：“真看不惯你们这些情侣。”


    林念刚要无所谓的耸耸肩，就听到陈斯年问她：“放哪？”


    林念指了指位置，看他放不对，掀起阵风的走了。


    大嘴额前的发乱了几根，无奈的“草——”了一声，扶额苦笑，给万达指了指：“把学校里的小情侣都给我打死。”


    万达问他：“你羡慕？”


    林念整理着书，打量着陈斯年放在窗台隐蔽角落的系列盲盒，非常满意，拿了两个在自己桌上摆好了，做装饰。


    “你好啊，同桌。”她撑着下巴，半张脸都落了光，瞳孔呈出清透的琥珀色，笑意呈在酒窝，对陈斯年深出右手。


    陈斯年身后是教室全景和下课时打闹的同学，眼角眉梢都冷淡，此时也被柔光衬得温和起来，林念看到他也伸出手，握上自己的。


    不出一秒，就撤回了手转身去做题。


    林念不饶人，腿故意去碰陈斯年的，还拿着自己的笔去敲陈斯年摞起来的书，有节奏的1——2——1。


    陈斯年不堪其扰，警告她道：“再动手动脚，我立马申请换桌。”


    林念“哦哦——”了两声，和他讲清楚：“你说，很高兴和你成为同桌。我就不烦你了。”


    陈斯年很轻的嗤笑了一声，转而看向林念，眼神认真。


    “和你成为同桌，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