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上升几度，狂补几天作业，转眼间，又要开学。


    曾经约定好的，陈斯年这学期要转班，当时只为了帮他解决问题，到了现在，心里一万个不舍。


    一直到林念生日的前一天，她才自我暗示调整好心情，和平时装的一样，一脸云淡风轻。


    经过他们班时，看到他在和别人讲话。


    你话不是很少吗？为什么会和别人聊天？虽然是男生，但你和我一个班的时候怎么没有和其他男生一直聊？虽然是因为我一直在霸占你的时间，但是你……


    没有但是下去，陈斯年看到他了，出教室走到她面前。


    “怎么了？”


    怎么了？没怎么不能来找你？


    林念莫名其妙扯了扯他校服袖子，压了压情绪，开口：“你明天是不是要走了？”


    陈斯年很闷的道了句：“嗯。”


    ……顿了顿，林念把垂下的头抬起来，重新笑了：“那好吧，今天放学来给我过生日！”


    她马上抓身要走，陈斯年开口：“笑不出来的话，不笑也没关系。”


    听起来很阴阳怪气的一句话，但林念听懂了陈斯年表达的意思。


    好吧，有时候是需要用笑容来掩饰点落寞，但在陈斯年面前，就不要伪装什么了吧。


    好吧，她这样想着，眼角眉梢都耷拉下来，陈斯年就从口袋里拿出早就给她准备好的糖。


    是很漂亮的糖罐，还带着陈斯年手心的温度，林念眼眶发酸又不想被人发现，低着头盯糖。


    陈斯年没有戳穿，只问：“送你回班？”


    林念摇了摇头，闷闷的说了句：“我自己回。”


    好吧，她迈出步子，想自己最近情绪是有些泛滥敏感。


    陈斯年注视着她回班后，重新回到座位，和同桌进行刚才的话题，计划着晚上要做的事情。


    林念的生日会过三天，前一天和朋友过，当天和家人过，后一天宴请亲戚。


    她订了江景火锅，上次和叶女士吃的很好吃的那一家，一中小分队说要把路上的时间交给她和陈斯年两个人，下课后早早的走了。


    其实，当时的林念收回伸出的挽回的手，只剩我们两个在一起，我真的会忍不住。


    一路上都在和陈斯年说他的集训计划，林念开始焦虑，于骁到现在都没找到，在人群里大海捞针何其容易，而那场凶案就在今年冬天。


    可集训会持续到今年十二月。


    她有意避开会让自己难过的话题，像是真的好奇这件事情。


    陈斯年喉头发紧，牵上她出了轻轨站。


    早春的风还有些凉，林念缩了缩脖子，任由陈斯年牵着她走，但是这路……好像有点不对吧。


    她不合时宜的想起一些电影里发生命案的地点，又吐槽自己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或许……陈斯年是不是，想偷偷的亲亲。


    她看了眼身旁的陈斯年，好像不太像。


    继续走着，忽然听到拐角处有点吵架的动静。


    仔细听，吵架的人的声音还有点熟悉呢。


    “来了来了，快快快，再插一根。”


    “你能不能插好？都歪了！”


    “好了好了，点火。”


    啪——的一声打火机响。


    “搞什么啊。”林念放松的笑了，她听出来了是姜谣他们的声音。


    “嘘——”陈斯年比了个噤声手势。


    一时间，声音静了一瞬。


    “看图标好像到了。”大嘴脚步声微响，在围墙拐角处探出个头。


    和林念对视一眼，吓的一抖，马上缩回去。


    “你们在密谋什么？”


    林念很快的追上去。


    下一秒，燃着蜡烛的心形蛋糕被其余三人捧到她面前，烛光温暖，映在朋友们的脸上。


    “祝你——生日快乐。”


    几人笑着，姜谣先开口，给她唱着生日歌，而后其他人也跟着唱起来。


    “祝林念——生日快乐～”


    大嘴唱歌跑调，万达拍了他一下，大嘴正经了，唱完最后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看到烛火和朋友们的一刹那，林念的眼泪就克制不住了，听着朋友和爱人的歌声，眼泪一滴滴的滑过脸颊，到最后哭出声来。


    路人纷纷侧目，看几个穿着校服的少年，笑着给朋友唱生日歌，笑容真诚纯真，看起来过生日的女孩子哭的脸都皱了，一旁的男孩给她擦去大片泪痕。


    内心难免被感染到，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你都哭出表情包了！”大嘴录着像，开始笑她，近看，眼底也一片湿。


    “好了好了。”姜谣笑着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刘海擦乱了，林念推了推她，开口就是哭腔：“我头发——”


    姜谣笑的更大声了：“我劝你别哭，一会儿还要给你拍照呢。”


    林念等着陈斯年给她擦干净眼泪，过了两秒想到什么又哭了：“你们好讨厌啊，准备什么惊喜，怎么这么好啊。”


    陈斯年看着手里的纸巾被林念抽走，开始擤鼻涕，还是那句带着哭腔的咆哮：“你们怎么那么好啊！”


    万达近距离拍摄她的扭曲表情，林念发现了抢过来查看一遍，本来表情是生气了，翻到了唱生日歌的录像，鼻子又开始酸：“我泪失禁啊你们知不知道！”


    几人赶紧把她带着走上去餐厅的路，林念把纸还给陈斯年，挖了两口蛋糕吃，认真看了看，点评道：“好丑的蛋糕，但是挺好吃的。”


    做蛋糕的人轻咳了声：“我还不太熟练。”


    ？林念看了看陈斯年，原来是他自己做的，她马上改口：“好吃就行了啊，不像有些蛋糕，看着好看，其实味道又怪又难吃。”


    后又想到：“天呐，忘了要拍照了。”


    “没关系。”陈斯年把蛋糕换了个方向看：“在这个角度拍就好。”


    林念夸奖性的捏了捏他。


    哭是件很能发泄情绪的事情，一时间，生离死别焦虑压力都可以暂时抛诸脑后。


    菜已经上齐，林念满意的记录着，又请服务员帮他们拍张合照。


    几人站好，身后落地窗是江榆夜晚璀璨的江景。


    “三——二——一——”


    传奇剪刀手出世，照片里的人都青涩的笑着。


    不过，在几人拿出生日礼物的时候，林念泪水又要决堤。


    “停——”万达止住，换个话题：“我们去台上给你唱首生日歌吧。”


    林念赶紧止住，眼泪也吓回去了，惊恐的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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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


    大庭广众之下过生日，她还不至于外向到那个程度。


    礼物林念要留到回家去拆，但她先按捺不住的得到几个提示，最后问陈斯年：“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陈斯年：“没送。”


    ？林念一脸不相信。


    “明天再给你。”


    陈斯年走的时候林念并没有去送，彼此都很清楚如果去送了，不是陈斯年集训请假就是林念跟着一起到京华。


    临走前，陈斯年在林念家门口的邮箱，把生日礼物放好。


    林父和叶女士在厨房忙着，林卮阳去给她买东西，林念在卧室打开礼物盒，其实不能称是礼物盒，没有蝴蝶结拉菲草，而且很日常。


    盒子里是个画本，封面包括内容都是陈斯年亲手画的。


    林念略带疑惑的翻开——全都是她。


    在陈斯年家屋檐下避雨的她被放在第一页，第二页是公园的她，然后是浇花，雨天捡到小猫，教室，问陈斯年题目的她头上冒出个问号，还有草坪上，她带笑看着陈斯年，身上落满光，说：“我相信你。”


    窗户没关，吹来阵风，林念走去关好，看到那片花墙，那是他们第一次合照。


    忽然想到宋星耀说过，他画上的女孩是他的白月光。


    ？原来是我啊。


    她温柔的笑了，翻完整个画本，最后一页夹着小纸条。


    陈斯年的字苍劲有力，经过她的训练已经好了不少，写着：“打开游戏。”


    上一周陈斯年和她要游戏账号来着，应该就是开枪的那个。


    咔咔一阵操作，游戏界面正中站着的她，全身带特效。


    不会吧……林念打开背包。


    天呐……


    林念手都有点抖。


    她又打开商城。


    ……


    我草。


    所有皮肤，包括背包头盔枪皮。


    全部买了。


    她颤抖着呼吸，开了一局游戏……


    这是真的……


    游戏打完，她给陈斯年拨去电话。


    快要登机，陈斯年把证件准备好，电话响了，他看清是林念，嘴角带笑，接通：“喜不喜欢。”


    “喜欢！”林念马上道。


    “全皮啊……”林念依然盯着游戏界面，顿了顿又否定：“不是，你画的我真好看，我想说的是，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美好。”


    对面一声低沉的笑，陈斯年声音略哑：“喜欢就好。”


    林卮阳在敲门，林念挂断电话，下楼吃饭。


    叶女士和林父整了桌满汉全席（在阿姨帮助下）。


    林念被关在二楼关了一上午，客厅已经布置的温馨漂亮，下楼时她刚好看到全景，大门处放了她两张精p的照片。


    她对这两张根本就没印象，跑过去一看，叶女士告诉她是偷拍的。


    一张是开学时她望向窗外，虚影里还有个很帅的男生。


    一张是在家k歌时她放松笑着的样子，叶女士说，她是他们自信的公主。


    虽然说了句肉麻，但林念看着头上都戴了小花帽的元宝，想，七年后的她那么消极，林父和叶女士一定很担心。


    重回十七岁，要拯救的不只是陈斯年，还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