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乔香怜的死对头

作品:《穿书之炮灰的奋斗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一百两。


    至于宋青月那一张八百文的图画什么时候涨到一百两?


    那就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咳,长话短说也可以。


    简单来讲就是要感谢当初知恩图报的自己。


    在去年的冬季,书铺里的王老板不是帮她牵线了生意吗?宋青月对此就挺感谢,可感谢这玩意儿也不能光靠嘴说不是?于是想想钱庄的存款,再捏捏荷包的铜板,思考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宋青月当即拍板决定,送王老板一张自己拿手的图画,当做谢礼。


    这当做谢礼的图画,自然不能是小小一张的寒酸。


    于是宋青月买了书铺里空白的卷轴,然后在脑海里规划出一个合宜片段,便掂笔研墨,一笔一划的,将脑中片段如此落实了下来。


    是一片森林中的动物嬉戏图。


    依旧是怪模怪样的搞怪风格,夸张的树,清澈的溪,最上头是一处石头垒的山洞,两头大熊正在里面头对头睡觉,然后视线随着山洞门口的小石子路下移,用木头搭桥的清澈小溪旁,一头黑猪呲着大牙在玩水,乐呵呵的,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再往下拉,那就是森林里最粗的树上,有一只精瘦猴子趴在粗壮的枝干上,晃悠着尾巴在读书。


    微风轻拂,画面美好的令人向往。


    是的,她还画出了微风。


    毕竟是画来当礼物的,宋青月趴在画上精益求精,那每棵树上的树叶,石子路旁的青草,还有猴子和野猪身上的毛发,都被她顺着想画的风向,画出了应有的弧度。


    宋青月对自己那幅耗时三天的图画很满意,送出去后,书铺里的王老板也同样很满意。


    王老板是个五十多岁天天乐乐呵呵的话唠小老头,他乐颠颠的一接手就挂在了书铺白墻上,每当有学子瞧着有趣,夸赞两句时,小老头便笑眯了眼睛,骄傲的一挺胸脯,声音超大;


    “有意思吧?我朋友送的,瞧这上头的动物,一只只灵性着呢……”


    画卷挂在书铺墻上,一挂便挂了大半年,中间自然有觉得好玩的学子们向小老头问价。


    但一来,这种图又不是什么名人字画,学子们也只是为了好玩,所以出价低廉的很。


    二来,已经有了稳定收入的宋青月也不耐烦搞这个,别说价格低廉了,就算价高一点点,她也不想干。


    至于现在为什么又干了?


    抚平桌上的洁白卷轴,正在磨墨的宋青月不由想起了昨日——


    昨日小老头在街上雇了个小童将她从家喊到了书铺,然后一碰面,直接开门见山。


    “宋丫头,有位贵客想让你再画一幅这种画,说是想给小辈的生辰贺礼……”


    “不接不接。”


    话没听完的宋青月连连摆手,表情坚决。


    “我如今也不是想画多少画多少,都有定量的,实在没时间——”


    这话纵有推诿的意思,可也确实是实话。


    她如今和印刷厂老板合作后,虽比以前挣的多,可工作量也紧跟着上来了,再也不是曾经想画多少画多少的自由职业者了,而是定时定量,虽然算不得忙碌,可要凭空抽出几天时间来兼职,却也是应接不暇的。


    一边拒绝,宋青月甚至还有点疑惑。


    话说这老头怎么回事?以往有学子想订图,老头那都是问都不问直接推了的,后头见她来买东西,想起来才会随口给她说一句。


    怎么今儿就不一样,还专门叫她来问?真是稀奇……


    正稀奇着呢,下一刻,宋青月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一百两!”


    “那位来订图的贵客愿出一百两。”


    宋青月;“……”


    她的亲姥爷哎!


    接!她接!


    没时间算事儿吗?就是加班加点她也能挤出来啊!


    一百两银这一张图唉!


    那可是她小半年的收入啊!


    虽说这位贵客的要求多了些,什么必须要用洁白如雪的丝帛卷轴,必须要不晕染的上好墨汁,必须要用怎样粗细的勾勒线条……


    不是事儿!


    通通不是事儿!


    甲方的问题那叫问题吗?那叫精益求精,那叫尽善尽美,那叫——


    总之,她会尽一切能力去满足甲方要求的。


    而就在宋青月这边为自己的小钱钱付出十二分的努力时,宋家小院那边,也正发生桩不大不小的事儿。


    说它不大,是因为宋青月搬出来了,和她没什么关系。


    说它不小,是因为原女主乔香怜,她很少见的黑了脸。


    宋家小院今儿个迎来了两位客人,此时正住在宋青月以前的小屋里。


    一个是十七岁的土小子,不高不矮的身高,平常微黑的皮肤,身上穿的是乡下最常穿的土布褐衣,脚上踩的是农家妇人都会纳的千层布鞋。


    平平常常,普普通通,若非要挑出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了。


    他的眼睛,和乔香怜的很像。


    不是眼型,而是眼珠。


    他们的眼珠都很剔透,都喜欢眨也不眨的盯着人瞧,还有生气的时候,那眼珠里的黑色,沉郁的简直一模一样。


    还有一个,是个十二岁的更小少年。


    这位更小少年长相就比那位十七岁的优越许多。


    清秀的眉,剔透的眼,白白的皮肤,瘦高的身材。


    他身上穿的和十七岁少年一样,可感觉,却是一天一地。


    而且——


    坐在饭桌上的宋父盯着对面瞅一眼,瞅一眼,再瞅一眼。


    心里有些疑惑。


    也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孩子和小怜长的怪像。


    瞧那眉那眼,那皮肤那身段……


    但转念一想两人的关系,又觉得理所应当。


    也是,堂姐弟嘛,磕头拜的一个祖宗,他俩不像谁还像?


    想通的宋父暗暗点头,然后吃饱喝足去上工,连平常惯睡的午觉都没睡,难得贴心的将空间留给了家里几个。


    至于他难得的贴心有没有人感激?


    那应该是没人有空想这点的,因为宋父前脚刚走,小院里便精彩起来。


    先说乔母,看着面前衣着寒酸,面貌俊秀的小少年,乔母的眼眶说红就红,大颗的眼泪说落就落,就连伸出双臂展开的怀抱都显的那么感情充沛;


    “康儿,娘的康儿啊!”


    她紧紧抱住怀中少年,手掌一遍遍抚摸着少年脑袋,心肝肉的哀哀叫唤;


    “都长这么大了,七年未见,我的好康儿都长这么大了——”


    被如此爱护又珍惜的摸着,小少年本来有些怨恨的眉眼开始松动,嫣红的嘴唇轻颤两下,正待说些什么呢,突听屋里传来两道奶声奶气的哭喊声。


    几乎是这两道哭喊一起,紧紧抱着她的力道便开始松动,再过几秒,哭声不停,面前刚刚还心肝肉叫不停的母亲,便将温暖怀抱收了回去,再看向他的面色也是止不住的尴尬。


    “康儿,你先休息休息,你弟弟应该是饿了,我进去喂把孩子就出来……”


    小少年本来还怀有希望的心在这一刻跌到谷底,不得不开始承认堂哥在来时路上和他说的话。


    他说;“毛孩子你犯什么傻?还真相信她说的在老家活不下去才将你扔给爷爷奶奶的话啊?他骗你呢!不然为什么能带你姐姐带不了你?她就是看你是男孩,怕她后找的男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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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你阻碍了她过好日子的路——”


    其实那时候他就信,毕竟他又不是五六岁小孩了,怎么可能不懂这些?


    可终究心里怀揣着一丝希望,想着也许母亲是有苦衷,也许母亲一直都很想他,也许母亲只想赚够钱就回去看他,也许母亲……


    心里为母亲开脱了千万遍,可终究抵不住这一刻的现实。


    母亲在外面过得很好,住着宽敞的房子,穿着好看的衣服,吃着美味的饭菜。


    甚至就连以前在家里始终被他压一头的姐姐,如今都被养的白白嫩嫩,仿佛城里姑娘。


    哦,还有屋里那对明显才几个月的双胞胎。


    母亲没想过去找他,姐姐也没想过去找他。


    一家四口,父亲死了,母亲和姐姐过上了好日子,唯有他,唯有他一个,被扔在了乡下,看人眼色,受尽苦楚。


    怎能不恨啊!


    这边乔母和儿子煽情失败,隔阂渐生,那边,乔香怜和乔玉田却是你来我往,平分秋色。


    “七年不见,香怜妹妹好本事,竟是从山里土妞一跃变成了城里姑娘。”


    少年乔玉田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盯着乔香怜,目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直将乔香怜盯的眉头紧皱,渐生怒气,这才阴阳怪气的又开口;


    “瞧瞧这一身装扮,恐怕我一家子捆一块儿都比不上妹妹富贵,这种好日子,可真是令人羡慕啊!”


    乔香怜被瞧的也不高兴,面对这人,她撕下了一贯的伪装,显得尖锐十足。


    “你羡慕就自己去挣啊!过来恶心我干什么?你知道这世上最恶心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吗?就是惦记别人东西的窝囊废!晓得吗?窝囊废!”


    “呵,我是窝囊!我是比不得你!毕竟我可不会为了过好日子而把亲弟弟扔掉,我乔玉田有血有肉,干不来这种恶毒贱人才能干出的事儿!晓得吗?贱人!”


    “该死的窝囊废!”


    “该死的贱人!”


    “你滚,离开我家!”


    “行啊,我这就走!我这就去找刚刚那个男人,那男人是你娘新找的男人对吧?他现在知道你们娘俩的真面目吗?知道你娘除了你还有一个儿子吗?知道你这个乖巧继女顶着一张芙蓉面,背地里却干尽——”


    “够了!”


    乔香怜低声闷吼,恶毒的目光如毒蛇般射向对方,而对方呢?面对这样的目光,竟也不闪不避,丝毫不退缩的直视回来,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那火药味,简直都快把横旦在两人中间的空气燃烧起来了。


    时隔七年,这对从小干到大的堂兄妹毫不收敛,依旧是小时候的模样,针尖对麦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果这时候有人提问乔香怜这辈子最厌恶的人是谁?


    那她的回答一定毫不犹豫。


    就是他,乔玉田,他的堂兄,他小时候最恨,现在长大见了面也依旧没有退居第二的死对头。


    两人是堂兄妹,一个祖母的亲人,且性格也非常相似,按理讲,两人应该抱团合作,是最好最好的伙伴才是。


    可现实是,两人相同的品质叫,早慧,凉薄,以及自私。


    论,两个自私只想着自己利益的人,该怎样凑到一起呢?


    解,凑不到一起,无论怎样都凑不到一起。


    有道是同类相斥,异类相吸,而乔玉田和乔香怜这两人,那就是最最典型的同类相斥。


    两人几乎从刚会说话就开始斗。


    昨儿个你放走了我家网里偷偷改善生活的鱼,今儿个我将你家下蛋的鸡赶进粪坑,明儿个你将我爹睡寡妇的事传扬的满村都是,让我家丢人,后个我就敢把你爹娘的床上姿势吆喝的妇人皆知,让你家成为饭后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