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熹今晚再度梦到了小承熹，对方对于挣钱的态度跟她如出一辙，刚成年，就已经定下多多存款方便她们退休养老，在二环买房的目标。


    对方在内娱吃导演这碗饭，比她豁得出去，比起出人头地，骄傲自尊不重要，灵魂偶尔可以丢掉，职场社会化的速度比河承美还快，道出‘这个社会别说girlshelpgirls了，humanshelphumans都难’的残酷现实。


    身为美国的亚裔底层，具备的底层小人物生存之道正好适应多方势力与资本混杂，高度重视人情的内娱。


    看似懵懂内秀，实际日渐精明胆大，骨子里是干大事的人，能屈能伸，可以丢掉一些东西，当对方冲过去替人脉资源丰厚的大导演挡住下坠的顶灯，钢叉戳穿腮帮子当场喷血，还忍着剧痛说不碍事，死不了，转而问大导演有没有事，徐承熹大骇，心疼不已。


    看见对方因救人抱上了大腿，拿到资源，志得意满，和先前见过的那位少年庆祝、亲热，徐承熹脸睁开了眼，情绪复杂，钦佩、不忍、祝福、担忧皆有。


    徐承熹原本还想知道后续，但一直到成均馆大学的面试通知下来，崔宇镐不再联系她约她出去玩，都没梦到对方，她把这事告诉了何圳，何圳说或许是她能感受到你的不安，“才把她的一些事告诉你，现在断了联系，说明你无需担心，像你在这边过得越来越好，她也是。”


    她沉默半晌，“我们这边的亲生父母呢？有没有线索？”


    “画像不能识别，毫无进展。”


    “算了，不用找了。”


    “或许，他们在荧幕上看见你，会来找你。”


    “怎么可能。”


    “有的孩子跟父母长得很像。”


    可是当初他们都抛弃了小承熹？不过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小承熹在那边过得越来越好，父母身体健康无恙，她的心随之安定，尽管独身一人，但不会像在大学期间以及临近毕业工作那段时间焦虑不安，郁郁失眠，或许这也跟她事业越来越明朗有关，个人价值的塑造与完成，带来的力量支撑，甚至能超出父母、恋人、朋友的支持。


    她把自己的这种变化告诉了何圳。


    何圳说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人生是一段不断完善自我的修行，身处异乡固然愁苦，但只要你的心足够安定平和，就不会孤凄。”


    她慢慢点头。


    颅骨再生的实力逐日增长，转眼来到年末，去年去香港参加mama徐承熹几人穿得平淡无奇，现在公司有了点钱，人靠衣装，就提升装造放大她们的美与star性。


    cody没有给徐承熹化底妆涂亮色口红，只抹了肉色唇釉，描眉画眼影，棕黑的头发盘成公主头，戴着珍珠耳钉，身穿流光溢彩的淡黄色礼服。


    闪光灯咔嚓咔嚓响，徐承熹与成员走向红毯，微笑对现场的记者与粉丝招手，实则冷得发僵，牙齿都打架，在背景板上签名，回答记者的问题，直播把她和成员的一颦一笑展现在镜头前，观众大饱眼福，褒奖不断，还称她野心强——


    “徐承熹惊艳得我流鼻血。”


    “她头和脸都比别人小了一圈。”


    “笑脸盈盈都能感受到徐承熹的野心。”


    “不太喜欢这种人，很有心机的感觉。”


    “有心机怎么了？你以为谁都是你担啊大脑空空。”


    “承熹像珍珠还白皙盈润。”


    “几个妹妹笑面虎，非贬义。”


    “这个团蛮有野心的，有种争top的劲儿。”


    “就是因为这样才火。”


    “……”


    颅骨再生负责今天的开场。


    cody给徐承熹换了街头机能风的黑色衣裳，脚穿机甲鞋，戴着印有骷髅图案的机车手套，眼戴赤金色的混血美瞳，乍一看像日漫里的城市忍者。


    前台隐约传来观众的尖叫欢呼，徐承熹深吸一口气，和成员缓步出场，伴随着上升的烟花。


    以前在sm学习dance，给徐承熹打下了学院派的基础，如今在新的公司，舞蹈老师悉心指导，她舞蹈二次发育，找准了风格，看似毫不费力，实际大框架下卡点都在使力，锋芒毕露与柔软随性共存。


    粉丝觉得她一上舞台，就气场大开，动作凌厉，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区别于k-pop传统女爱豆的攻击性与不驯加倍，当她freestyle，欢呼声震耳欲聋，看直播的k-pop粉丝跟着沸腾——


    “好酷好帅！”


    “大家好，介绍一下，这是我新老公。”


    “朋克少女忍者。”


    “女生帅起来还有男生什么事。”


    “台风好牛。”


    “百变承熹，可盐可甜。”


    “……”


    她们的表演还没结束，徐承熹和成员回到后台赶紧换衣服，复古红衬衣配上系领带黑色休闲西装、绅士礼帽，她戴上萨克斯，姜莱是键盘手，戴上墨镜，张惠恩、崔幼真负责vocal，四人共同演绎《greenness》的乐队版，曲谱伴奏由徐承熹、崔幼真编写，混音由姜莱、张惠恩负责。


    萨克斯是徐承熹高二那年开始学的，这种乐器的乐声通常优雅奢华，轻佻缠绵，治愈忧伤，适合晚上。


    成员的歌声沙哑细腻，像加了冰的香槟让人心旌摇曳，她阖上双眼，身体轻轻晃动，手指在按键上飞速跳跃，转调，吹出滑音，观众被她们的演出折服——


    “好听得让人流泪。”


    “萨克斯吹得太丝滑舒服了。”


    “键盘手很有感觉。”


    “我的天哪，这么好听。”


    “改编的真好。”


    “好流弊啊。”


    “徐承熹好有魅力。”


    “承熹吹萨克斯有种优雅浪漫深情又清冷的feel。”


    “爱上她们了。”


    “玩音乐的感觉。”


    “太独特了这个团。”


    “有点东西。”


    “有种干净复古又明媚忧伤的青春感。”


    “……”


    演出结束，颅骨再生就穿着演出服去嘉宾席入座，她们前面是exo，后面是seventee一众爱豆，前方有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


    seventeen和gfriend有合作舞台，两个组合先后演出一段，就开始演舞台情景剧，徐承熹望向seventeen，十几个男生统一穿高领毛衫搭配粉色绸缎衬衫、西裤，太土了，cody怎么想的。


    崔胜澈、尹净汉跟女生牵手搭肩，还送花，她有种看熟人演戏的失笑，跟着鼓掌。


    姜莱笑着和她低声说：“这种偶像剧似的舞台男女搭配，反复排练身体呼吸靠近的时候，会心动吧，双方长得又漂亮。”


    都是成年人，“没这么容易喜欢上。”


    “你在国外长大不懂，国内的人超级喜欢恋爱，一下就能来电。”


    徐承熹笑，还真是。


    seventeen拿的奖是worldperformer，刀群舞确实让徐承熹眼前一亮，其他的奖项她有印象的就是，最佳女子新人奖i.o.i、最佳男子新人奖nct127、全球最受欢迎艺人奖got7.


    今天就是奔着年歌来的，对其他奖项徐承熹渐渐心不在焉，舞台没细看，掐着时间等年歌的颁布，终于到了，她屏息凝神，颁奖嘉宾手执卡片，微笑着说：“bestsongoftheyear，颅骨再生，《greenness》！”


    现场响起了掌声和《greenness》的副歌，徐承熹笑着和成员起身，上台领奖，在一众一线、准一线的大势组合中拿下这个奖，足见《greenness》的万中无一。


    颁奖嘉宾说：“《greenness》同时还获得了biilboard100榜单第18位，创造了韩国歌手的最高排位纪录，人气势不可挡！”


    成员对视，轮流拿一下奖杯，哭了出来。


    徐承熹眼睛跟着涌上泪水，成员情绪波动大，说不出话，她就代表众人发言，拉高立式话筒。“感谢mama主办方给予的肯定，也谢谢粉丝和听众对《greenness》的喜爱与支持，颅骨再生会继续努力，带来出色的作品和舞台。”深深一鞠躬。


    掌声不绝于耳，徐承熹和成员笑着下台。


    后面就是重量级奖项了，最佳女子团体奖，twice，最佳男子团体奖，exo，最佳年度专辑exo。exo还拿了个最佳亚洲风尚奖，虽然品不出是什么奖，但斩获三个奖确实风光无限了，看他们表演，戴着发绿光红光的项圈，徐承熹一时有点恍惚。“这个风格有点像异世废土？超能力还在啊。”


    姜莱一只手搭着她肩，“中二。”


    “是李秀满中二。”有钱的男人，实现中二的梦想。


    颅骨再生的舞台出了圈，冲上了naver高位热搜，韩区油管都上了榜首，芝荷对徐承熹说，“你今晚多了很多女友粉。”


    不止是她，其他成员也吸粉，给她们超出一般爱豆的妆造不是白搭，不止吸引路人入坑，也易于品牌方青睐。


    公司在颅骨再生的油管频道放出《greenness》的改编版，备注了编曲谱子、混音由徐承熹四人负责，粉丝愈发喜欢她们，认为她们有才气。改编版的《greenness》上了melon榜前二十，排名还在逐步上升，网友称徐承熹几人给原曲赋予了新的演绎，与原曲各有千秋，难得二创不输原版。


    来国外参加mama这类大型颁奖典礼，住的酒店是爱豆们集体常住的，下一层住的是男爱豆，徐承熹听芝荷说有男爱豆把女友塞进行李箱里，深夜带进了酒店，被工作人员发现了，她惊讶，“这么夸张？”


    芝荷说对很多爱豆来说，恋爱憋不住。


    手机kkt消息闪动，徐承熹点开一看，是尹净汉给她发来的，问她饿不饿，请她吃宵夜，


    她确实有点饿不，不过不想出去，回复说不用请了。


    尹净汉：“还欠你一顿饭。”


    徐承熹记起来了，去年来mama她给他们定了粤菜上门，发消息问：“是要出去，还是？”


    尹净汉：“你不想出去？”


    徐承熹：“不想。”今天太累了，懒得出门。


    尹净汉：“那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带回来。”


    这次他们住同一家酒店，seventeen跟大部分男爱豆一样就住下一层楼。


    徐承熹回复说：“bakehouse家的蛋挞。”


    下一刻她意识到不妥，太麻烦人家，于是说蛋挞就行。


    尹净汉回了个好的emoji.


    徐承熹退出聊天框，手机扔床上，侧头对上双目炯炯的芝荷，“怎么了？”


    “大晚上的你在跟谁聊天？”


    “净汉xi啊。”


    “他是不是喜欢你？”


    徐承熹哭笑不得，“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朋友。”


    “你们刚刚聊什么？”


    徐承熹把自己叫尹净汉带蛋挞的事如实告知，末了说：“就这样，之前我请他们吃饭，他礼尚往来，这顿就请我咯。”


    “我直觉他喜欢你。”芝荷说道，“上次在车上，他说什么‘没有谁会不喜欢你吧’，我就感觉他对你有想法，后面不怎么说话，但是会接你的话。”


    徐承熹无奈摇头，“姐姐，你适合去当偶像剧的编剧，脑补那么多。”


    芝荷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没开玩笑，你别小看自己对异性的吸引力。”


    “他跟胜澈xi关系好，我是胜澈xi的亲戚，他自然就……”


    “亲戚算什么，这还是表亲。”


    徐承熹笑，一时无法反驳。


    “你自己留意一下吧，”芝荷说，“男生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女生好。”


    徐承熹还是觉得芝荷想太多。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