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应月是真被苏临狮子大开口给吓到了。


    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


    一万两黄金。


    除了皇家，试问即便是京城有几家趁一万两黄金？


    “我没听错吧，苏临哥哥，一万两……黄金？”


    应月做出要晕倒的模样，垂烟忙扶住也是惊得魂飞魄散。


    苏临见状又忙改口笑道：“看我，一紧张竟然说错了，不，不是黄金是白银。”


    应月手抚着胸口，轻叹一声：“一万两白银也不是小数啊，我，我是真无能为力。”


    说着她手颤抖地扶住椅子扶手，作势起身要逃的样子。


    苏临见状冲过去，双手按着她的肩膀，逼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月儿，你马上就要嫁进苏府，你难道还不相信我？我借了钱，肯定会还，再说你过来就是当家主母，我娘会将掌家权交给你，你管着府上银子还怕没钱还？”


    “应国公府家大业大，别说是一万两银子，就算是一万两黄金，也不在话下。你又是唯一嫡女，也没有嫡亲兄弟，咱们借一万不是什么大事，月儿我也是为你准备能让你成为全京城人羡慕的体面新娘呀。你若是不答应，反而像是我存了什么心思，让我情何以堪？”


    这番话，说得很是动容，却只有一个意思。


    借钱，于情于理都是合情合理。


    不借就是跟他藏着心眼。


    应月重重叹息一声，惶恐解释：“苏临哥哥真不是这样的，我，我想借你，就算将应国公府所有家产都给你，也不过分，但我做不了主啊。钱数太多了，我，我回家跟……”


    说着，她又要站起身来走。


    垂烟也是气得浑身发抖，上前抚着她的胳膊，咬牙说道：“对，小姐，咱们回家，人还没进门呢，白花花的银子就先进门是什么道理？那成亲后，岂不是更名正言顺从应国公府抢钱？”


    苏临听到这话，见劝不住应月，而垂烟又在一边搅和。


    他二话不说，一巴掌将垂烟扇倒在地。


    垂烟直接就懵了，躺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腮帮子，不敢相信这是真得。


    就算她是丫鬟，何曾没由来这么挨打过？


    应月更是吓得哎吆一声。


    “苏临哥哥，你你……”


    苏临沉着脸子，吩咐家中婆子们将垂烟带到耳房那边喝茶，好生招待，不许怠慢。


    几个粗壮的婆子过来，不由分说，就将还在懵逼状态的垂烟给拉起来，扶走了。


    这一幕，让应月亲身体验了在噩梦中，家常便饭般的苏临戾气。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都成了筛子，恍惚以为就在梦中，小脸苍白，嘴唇发紫，牙齿不住的打颤……


    苏临上前见她拥在怀里，试图安抚。


    结果应月下意识拼命将他推开，并失声惊叫：“别，别碰我。”


    苏临不敢再动作，而是很是担心地温柔询问：“月儿，你，你怎么了？我，我刚才教训垂烟是不是吓到你了？那我以后不再你面前教训下人好不好？月儿，我也是为你好。”


    “我担心，那个奴婢根本不是真心为你好，若非怎么会不为我们好日子而筹谋，反而处处阻拦你？她或许是你哪个姨娘的眼线，不让你从应国公府拿出一针一线，可那是你应得的呀。”


    “你娘是正房夫人，只有你这一个女儿，难道将那些家产留给你庶弟庶妹？”


    “再说，我也没想要呀，以后我可以凭着自己本事给你挣来更富足尊贵的生活，只是眼下为娶你进门，不得已跟你借钱，我都答应让我爹娘当保人，可见是真遇难处，也不会不还。”


    他絮絮叨叨，温温柔柔，就像是催眠一样，轻轻拍着应月的肩膀，声情并茂地劝说。


    苏夫人也在旁接口说道：“月儿，难得临儿开口了，你若是不答应，不单是伤了他的心，也让他丢了面子，以后怎么面对你？又怎么信任你？”


    苏老爷自然也陪笑附和着：“月儿，有我们作证，这钱你就踏实借就行，横竖咱们是一家人。”


    应月想看看苏家人嘴脸，今儿自己不借会怎样，便依旧为难摇头。


    “不是我不借，是我弄不到这么多银子呀。我回家跟我爹娘商量，别说是一万两银子，或许一万两黄金也有呢。我爸妈知道苏叔叔苏婶婶作保，而且为迎娶我长面子，自然是同意。”


    苏临见她油盐不进，都有些急眼了。


    但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尽量和风细雨地说道：“月儿，你娘陪嫁钱庄里没有吗？你找掌柜，他肯定不会驳你大小姐的面子呀，横竖你娘的钱就是你的钱，跟你庶弟庶妹没关系。”


    应月还是不同意：“超过五千两，掌柜的就不敢私自做主了，就算是我爹过去支取这样大额银票，也是要我娘签字同意呢。苏临哥哥求你别为难我了，就五千两好吗？这样我还能拼力试试看，再说，我们不是谈定了就是五千两吗？”


    苏临重重叹息一声，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头，使劲地捶打着。


    如果没有那些噩梦，她或许还真会被他给骗了，以为是真想借银子，为迎娶她长脸。


    “月儿，呜呜我没用，我娶了国公小姐，却不能给她相应的体面，若是寒寒酸酸，我苏家被人笑话无所谓，我是担心老岳丈脸上不好过。可我又不能将难处跟他讲，担心会被退婚。”


    “呜呜，我还是死了算了，这样也就不能看着心爱女人因我而成为京城笑柄，却痛苦无力。”


    ……


    说着，他就要去撞墙自杀。


    他开始上演苦肉计了。


    应月在心里冷笑。


    横竖她就是不松口，看看他们苏家人为了银子会暴露出怎样的嘴脸。


    苏夫人跟苏老爷抱着儿子，求他不要想不开，为他们老两口想想。


    苏临多少被劝住了，情绪平复些了。


    苏夫人又劝说应月。


    “月儿啊，临儿都求到这份上了，你就应了吧，行吗？否则他真是没脸见你，没脸活了。”


    “你马上就要进门了，难道你希望你婚后生活，夫妻别扭不幸福？唉，我们是真没法了。”


    应月咬紧了牙，就是不撒口，她甚至反而给苏临跪下了，哭得很伤心。


    “苏临哥哥，你若是自杀，我就随你去。可银子我是着实弄不来啊，一万两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