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刻板印象

作品:《该死的同担可真该死啊

    盛珣没再回评论了。


    可能是忙工作去了。


    夏行舒倒不介意什么,干他们这一行确实没什么机会一直盯着手机看,也真不能怪他们总是被粉丝说2g网。


    助理在旁边坐着玩手机,见夏行舒把手机息屏了,斜眼瞥了下后道:“夏哥,你啥时候抽空自己发条微博呗,你粉丝都要闹了。”


    早些时候夏行舒的微博还归自己操控,每天都把微博当朋友圈发,絮絮叨叨的特别有生活气息,粉丝们也乐得看这种接地气的微博,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猜测夏行舒今天会发些什么。


    后来人气起来了,工作多了起来之后就很难抽出时间来发微博了,每天都忙的连轴转,尤其是发专辑的那两年,不是跑商演就是接综艺,微博也被公司接手,逐渐从分享日常生活变成了官方的宣传营业。


    慢慢地就没人味儿了。


    夏行舒佛系,不争不抢的,除了写歌就是唱歌,也懒得掺和公司的决断,只要不影响他做音乐,他也不怎么会去反抗公司的决定。


    不过夏行舒佛,不代表夏行舒的粉丝也佛。


    粉丝们每天的任务就三样。


    看演出,催三专,还有骂公司。


    夏行舒慢吞吞开口:“账号密码我都不记得了。”


    助理苦笑:“我给你登上,你随便发一条,哎嘛,评论你悠着点看。”


    夏行舒挑了挑眉,问:“都还在诅咒公司呢?”


    “那可不。”助理把手机交给夏行舒,沉默了几秒后还是没忍住道,“这搞得我都很矛盾,一方面公司倒闭了我也就失业了,另一方面......”


    又还真挺希望这个狗公司倒闭的。


    自从夏行舒签了这公司后是真受了不少苦,作为这个半大不小的公司的台柱子,通告是要接的,钱是要给公司赚的,人的专辑也是要压着不给出的。


    别说粉丝了,他听了都想一拳打爆公司。


    夏行舒没接话,轻飘飘地叹了口气后接过了手机,斟酌了一会儿后自己编辑了条微博发了出去。


    就是条日常博,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但是发出去的一瞬间,大部分粉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是夏行舒本人发的。


    【我天呢!狗公司竟然把账号还给夏夏了?】


    【夏夏,歌歌,饿饿。】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没有抢到明天杭州音乐节的票吧?】


    【歌单好像还是之前那些歌,催催三专,到底啥时候出啊?从年初就说要发了,这都快年底了,还一点影子都没......】


    【对啊,也不着急说一口气全发出来,也可以一首一首发呀,到时候再全收入进专辑就好了。】


    【毕竟都是自己作词作曲,肯定需要时间打磨的,别逼的太紧了,慢慢来吧。】


    ......


    夏行舒出道时间不算长,但是完全走的实力派的道路,性格好长相好,根正苗红的,出道几年下来也完全找不到黑点,虽然公司差劲又黑心,但是凭自己的能力还是拿下了不少好资源,也逐渐在歌手圈站稳了脚跟,粉丝虽然不说太多,但是胜在活人多,评论内容也千奇百怪的,很有意思。


    夏行舒看了一个来回,抿了抿唇后点去微博热搜榜看了眼。


    还有几个大热词条挂在顶端。


    #水镜奖最佳男主角丁轶#


    #盛珣#


    #水#


    夏行舒倒是预料到了这事肯定得上热搜,但是也没想到能在热搜上挂一整天,到现在都还在前五占着。


    估摸着就是有资本下场了。


    夏行舒若有所思地点开评论区看了一眼,原本猜测前排估计都是丁轶的粉丝控评,盛珣的粉丝被压着打,但是没想到乍一眼看过去,这两家的粉丝还打的有来有回的,甚至盛珣的粉丝还要占上风。


    这可稀奇了。


    夏行舒虽然不太了解演艺圈那边的情况,但是也清楚盛珣属于去流量化很成功的艺人,粉丝都很死忠且稳定,但是能冲锋陷阵的粉丝相对流量艺人来说也要更少。


    和夏行舒差不多。


    数据做不起来,普通的节目宣发微博控不住评,但是耐不住路人粉多。


    尤其这次确实有点引发众怒了。


    人家好演员兢兢业业地深耕演戏,拿出了好作品去参奖,最后却被一个流量艺人偷走了。


    一个是演员,一个是艺人。


    大家心里也都门清儿。


    夏行舒看了个热闹,寻思着这事对盛珣没有什么坏影响,也就没主动去向盛珣进行一些人道慰问。


    毕竟他们现在还只是普通同事,甚至还是小小地跨了点圈的同事,确实还没有熟到能上赶着去关心人家的地步。


    夏行舒把手机还给了助理,心如止水地躺下开始闭眼小憩。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一点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现场,认认真真地在休息室里练了会儿歌,准时地上台表演,平平稳稳地唱完了六首歌收工。


    台下粉丝的欢呼声一阵又一阵,夏行舒笑眯眯地冲粉丝们挥手,举着话筒对听众们说了句再见后就头也不回地下了台。


    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助理见夏行舒下了台,连忙上前把厚大衣搭上了夏行舒的肩膀,盯着夏行舒被冻红的鼻尖小声道:“公司也是的,不看天气的吗?老是给这种薄的要死的衣服。”


    还丑。


    抠死公司得了。


    夏行舒把外套套上,没接助理的话,继续问道:“时间还够吗?不会赶不上飞机吧?”


    夏行舒认真地看着助理,一双眼睛里满是归心似箭。


    助理:“放心,来得及,车已经在外边等了,你还卸不卸妆了?”


    “不卸了,先上车吧。”夏行舒斩钉截铁。


    今天的音乐节是这个月最后一个活动了,再过一个月就要跨年,明年是个什么计划夏行舒也不可得知,反正就目前来看,公司给他空下半年时间写歌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夏行舒给了自己一个积极的暗示,然后就乐颠颠地开始手机摇人了。


    虽然连机场都还没到,但是并不妨碍他那些尊贵的,爱迟到的朋友们提前准备好来他家聚聚的行程。


    夏行舒组局组的很多,但是人又懒,不愿意出门,所以每次都把地点定在自家,随便又自在,还能交代他们走的时候一人捎一袋垃圾走,利利索索的,来的时候没空手来,走的时候也不带空手走的。


    夏行舒到家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刚宣布了一下自己的返回进程,楼上的方诺庭就坐着电梯下来了。


    “空手来的啊?”夏行舒瞅了一眼,问。


    方诺庭怒目圆睁,“哎妈呀,你都从我家薅多少东西走了,还指望我捎东西来呢?”


    “我这不刚回吗,家里没啥东西招待人了。”夏行舒趿着拖鞋往厨房走,草草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库存,琢磨着现在点个外卖可不可行。


    “几个人来啊。”


    “就你们几个,还有那谁,卢宁他们。”


    他们几个人住一个小区的,来来往往的都很频繁。


    方诺庭捡了个葡萄丢进嘴里,砸吧着嘴说:“那别点了,给他们搞点热水喝就行,好养活。”


    夏行舒一听,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觉得可行,随手把剩下的一点点圣女果拿了出来,寒暄道:“你咋回事啊,今天没活儿?”


    方诺庭撑着桌面,懒洋洋道:“没活儿,都过气了。”


    “哎哟,你要过气了那我算啥?”卢宁熟门熟路地进门,搭上了方诺庭的话后把手里的酒放在了桌上,又睨了眼桌子上的圣女果,骂道,“夏行舒你是真行,就给我们吃这玩意儿啊?”


    夏行舒指控方诺庭:“本来还有俩葡萄的,被他吃了。”


    夏行舒刚说完,这俩活宝就缠斗在了一起,夏行舒乐得看热闹,一边洗圣女果一边只靠嘴皮子劝架,没一点上手阻拦的意思,甚至还时不时加把火进去,撺掇他俩再打几轮。


    几轮下来,两人都累得够呛,躺在沙发上大喘气,眼珠子搁茶几上滴溜溜地转几圈,见确实没啥吃的喝的才又开始唉声叹气。


    这次攒的局不大,拢共就几个人,卢宁带的那两瓶酒其实也够用了。


    都是艺人朋友,见面之后难免聊聊工作,到后来人到齐也就不讨论工作了,全部沉迷进了唱歌喝酒打牌当中。


    夏行舒家里的歌唱设备质量特好,隔音效果也不错,加上一层一户,哥几个嚎起来也完全不带收的,把夏行舒都嚎的脑门直抽抽。


    从杭州回来夏行舒也没来得及给手机充电,被人拱着上去唱了两首歌,夏行舒顶着那群傻子“虚假浮夸”的吹捧声坐回了沙发上,这才想起来给手机充个电。


    手机刚开机,微信延迟了许久的滴滴声疯狂响了起来。


    最上头的有些让夏行舒意外。


    是那个神秘的男人。


    夏行舒眨了眨眼,点进去看了眼,盛珣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全是问他现在在不在家,能不能开个门。


    夏行舒:“......”


    夏行舒把手机一丢,三步两步就走到门前,开门的瞬间,倚在墙上的盛珣也顺势望了过来。


    盛珣应该是刚赶完通告回来,脸上还带着妆,只是妆淡,寥寥几笔就将盛珣凌厉出色的五官勾勒得更加灼目,即使在灯光有些昏暗的楼道里依旧光彩照人,浑身上下都是大明星的气场。


    夏行舒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面上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啊,盛老师,里边太吵了,我没听见。”


    盛珣似是不太在意,侧目草草地扫了眼室内,开口道:“没事,我才来不久。”


    夏行舒看了眼盛珣衣服的褶皱,又瞅了眼盛珣的精神面貌,寻思了半天也还是觉得他这可不像才来。


    见夏行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盛珣主动别开了话题,抬了抬手给夏行舒展示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东西。


    夏行舒又是一个没过脑子,“哎呀,这是拜年来了?咋拎这么老多东西?”


    空气安静了几秒。


    盛珣没忍住笑出了声,唇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倒是貌美,就是嘴里吐出的话咱们夏老师不太爱听。


    “夏老师确实幽默,难怪朋友多。”


    夏行舒纠正了一下:“这俩可没必然联系。”


    他才不是因为幽默才朋友多,是因为朋友多才变得幽默的。


    他和朋友相处就这逼样,嘴里没个轻重,小话一套一套的,他的朋友们倒是都吃这一套,就是不知道盛珣能不能驾驭的住。


    夏行舒又抬眼看了眼盛玘安。


    盛珣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淡下来,眉眼深浓,眸光微亮,垂眸看夏行舒的目光显得过分的专注。


    颜控夏行舒没忍住小脸一红,别开了眼,又盯着盛珣手里的东西道:“你都带了些啥啊?”


    “你不是长沙人吗?”盛珣道,“我正巧去了趟长沙,就给你带了点特产,上回咱俩聊天你还说想吃了。”


    夏行舒下意识抬头看盛珣,才刚撞上盛珣的目光就又猛地移开,只感觉自己垂在身侧的指尖莫名有点发麻。


    “啊,那多麻烦你啊。”夏行舒顿了两秒才艰难开口,“不用这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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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珣也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才微微弯了弯唇,道:“没有,刚巧顺路,就买了点。”


    这个解释确实让夏行舒稍微好受了一点,但是不多。


    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不算特别亲近,人过来一趟又是特意给他带特产又是被硬生生关在门外大半个小时的......


    这下不只是指尖发麻了,夏行舒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这人情要是接下了,之后可得想法子还了。


    “盛老师先进来吧。”夏行舒突然想起来这回事,侧了下身给盛珣让出了点空间,招呼客人进门,“我还有别的朋友在,放心,人不多,你应该也都见过......”


    夏行舒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朋友们,恰巧碰上了方诺庭看过来困惑且意外的目光。


    盛珣进了门,换鞋的时候,还在客厅里胡闹的几人都自发的安静了下来,酒也不喝了,歌也不唱了,都“唯唯诺诺”地站在原地注视着盛珣。


    气氛骤然有些尴尬。


    夏行舒抠了抠手,目光在双方不停游移。


    其实可以理解,毕竟他们虽然都见过,但是确实不是那么熟,而且盛珣确实有些太红了,大家还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不自觉地想拉开距离也很正常。


    方诺庭又偷偷瞅了眼夏行舒,眼神攻击了一波后才主动上前和盛珣打招呼,有了方诺庭打样,其他人也都上去打招呼了。


    非常客气,非常疏离,非常生分。


    饶是夏行舒都有些不自在了。


    不过盛珣倒是挺轻松的,没什么架子,笑着和每一个人握手寒暄,润物细无声地融进了他们的氛围里,喊喝酒就喝,递了话筒就接,几轮下来不知不觉就和方诺庭他们“称兄道弟”了起来。


    夏行舒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盛珣会因为融不进他们而尴尬,但是目前看来他的体验感应该还好。


    “你住哪儿啊?”方诺庭抽空瞅了眼时间,见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眉头跳了一下,扭头问盛珣。


    夏行舒把音响的声音调低了一点,把遥控器放下的同时侧目扫了盛珣一眼。


    为了营造氛围,客厅的灯没开几盏,朦朦胧胧的,盛珣坐在沙发上,大半张脸都浸没在黑暗中,只隐约能窥探出些许凌厉的下颌轮廓。


    夏行舒收回了目光,替盛珣回了方诺庭的话。


    夏行舒的话音刚落,就敏锐地察觉到盛珣回头看了他一眼。


    夏行舒呼吸一滞,条件反射地回忆了一下自己有没有记错。


    “嗯。”盛珣应了一声。


    夏行舒松了口气,方诺庭提起了气。


    “这么远?那你还回去吗?”方诺庭开口,“你明天没通告吧?”


    这都快两点了,等回家少说得四点,那还睡啥啊,直接无缝对接明天的活了。


    盛珣倒是冷静的很,平平淡淡地说了句,“没事,在车上睡会儿就够了。”


    可怜见的。


    夏行舒几人同时升起了这同一个念头。


    很奇怪很微妙,有些人的可怜真不是卖惨卖来的,反而那种若无其事,古井无波地诉说更容易掀起同情心。


    比如盛珣现在。


    夏行舒张了张嘴,抬眼看了盛珣一眼,脑子飞快地转了几圈,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出来,方诺庭就率先开了口。


    “那你就睡行舒家呗。”


    夏行舒:“......”


    得。


    轮不到他纠结了。


    有傻子替他决定了。


    方诺庭没瞅见夏行舒表情的微妙变化,又道,“很多人都住过他家,虽然磕碜了一点,但还是能凑合凑合。”


    “那可不,人多的时候沙发都排不上,得睡阳台。”卢宁添油加醋道,“瞅见厕所门口那个垫儿了吗?我可躺过啊。”


    夏行舒眉头一跳,抬脚就踹了过去,警告道:“行了啊,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卢宁咯吱咯吱笑了半天。


    盛珣也没忍住弯了弯唇,目光顺着就落在了夏行舒脸上。


    夏行舒眉头还皱着,但是眼睛依旧圆溜溜的,眸子丝毫看不出一丝愠愤,仔细看还能品出些许轻松和习惯。


    可能这就是夏行舒和朋友的相处之道吧。


    盛珣眸光闪了闪,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意味,只感觉像是被绒毛轻轻扫了一下,很轻很快,不注意还好,一旦注意到了,感受就不断地被放大。


    “行吧,盛老师。”夏行舒想起了正事,伸手挠了挠下颌,又侧目看向盛珣,稍微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晚上住我家吧。”


    盛珣本还垂着眸,闻言抬了抬眼,目光蓦地与夏行舒望过来的视线撞上。


    夏行舒眸光乌亮清透,也没移开目光,想了想后又亡羊补牢地补充道:“我家有床的。”


    还真怕盛珣信了卢宁的鬼话。


    夏行舒矜持地抿了抿唇,等着盛珣回答。


    其实不太好。


    夏行舒冷静一想。


    他和盛珣认识才几天,面也就见过两次,他上次对盛珣的印象还是神秘呢,这会儿就胆大妄为地邀请人家留宿了。


    每个人的接受程度其实都不同的。


    根据某种......刻板印象?


    夏行舒觉得盛珣应该是那种边界感挺强的人......吧?


    空气静了一瞬。


    盛珣动了动,眼睫微抬,身形轮廓被朦胧的灯光修饰得稍显冷寂。


    夏行舒隐约捕捉到盛珣看了他一眼,还没琢磨出什么名堂出来,就听见盛珣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麻烦夏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