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婚事 心弦

作品:《柳姑娘失节后

    食铺生意已走上正轨,当真如柳裁设想,先是利用奇特的布局吸引进一批食客后,食铺汇聚天下美食的名头便打出去了。


    得幸街客商云集,听说名号后,立即便有想念家乡饭菜的商人,三五成群地往迎客八方就餐。


    渐渐地,迎客八方之名便传出了得幸街十里之外。


    开业一旬,有一官差办案路过,品尝过美食后,念念不忘,遂在衙门里提了一嘴,迎客八方便又在衙门里火了起来。


    口口相传,竟也有不少官眷光顾,只不过迎客八方相较于贵人们出入的场合来说,太过简陋,官员夫人们大部分都是派丫鬟小厮购买饭食,带回家享用。


    因此,食铺里的客人仍旧以客商庶民为主。


    翌日酉时,柳裁正向展红镜交代食铺账目管理事宜,经过多日观察,她并不打算再招徕新掌柜,而是直接提拔展红镜。


    一驾马车大摇大摆地停在了食铺门口,一眼望去,镂金刻玉的奢华与寒酸的街道极不相称,更别提从马车里下来了一位光风霁月的贵人,顿显本就普通的街道更加简陋。


    身着龙纹紫袍,腰间金玉做带,宝石通天冠束发,面如美玉,萧肃如风,乃神仙中人。


    与仙人不同,他眼神冷似刀兵,面容十分严肃,仪态也太过板正,举手投足间威势逼人。


    他身后还跟着一列威风凛凛的侍卫,个个身强体壮,尤其前头那个大个头,仿佛与老虎相斗也不会落于下风。


    二人刚入食客八方,满厅堂的食客伙计便无人再敢言语动作,霎时间,诺大的地方,静得只剩下灶房里油烟翻滚的声响。


    裴寂打量一圈铺子,整洁朴素、新奇,嗯,油烟味儿也呛人,带着李沛德便往后院去了。


    人放踏出,食客们马上窃窃私语起来,壮实的侍卫已让人侧目,那俊美公子更是少见的很,便有好事儿的向伙计们打听,伙计又哪里能知道东家的事,白问一场。


    刚进后院,忽见一男子闪身进了当中一间屋子,李沛德马上汇报,那是柳裁平时处理食铺生意问题的地方。


    “表妹。”


    叫的好生热乎,听在裴寂耳里,如看娇花被恶汉染指,简直可恶,气得他本就端肃的脸再添阴沉。


    吓得李沛德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边不知是否要拔刀捉人,一边又默默祈求柳姑娘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否则他绝对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他才抬起脚,还没往前走呢,忽看见裴寂飞过来的眼刀,李沛德猛然间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讨主子欢心,只凭着感觉,不则一声地后退回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听到喊声,抬头看清来人,只见他瘦削骨架上长着一副笑脸,举止轻浮,令人顿生厌恶之情,加上那声油腻腻的表妹,柳裁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对于继母姐姐家的儿子,她向来不愿以好脸色相待,纨绔、好色、不学无术,是对他再恰当不过的评价。


    看到有人擅闯后院,并且是冲着东家来的,展红镜操起镇纸挡在中间。


    “这位小娘子何故持凶物来哉,我是你东家表兄,不是旁人,快快给我上杯热茶。”


    “邱公子别来无恙。”柳裁客气生疏地道,“此乃我食铺后院,闲杂人等不好乱闯,请邱公子大堂用餐。”


    无人理会他的话语,邱世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此行目的是说服柳裁跟了他,虽被冷脸相待,却不好发脾气。


    “表妹别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嘛。”说着就要上前,但因被展红镜用镇纸抵在心口,只得止住步伐。


    不是柳裁瞧不起他,就他那早就被酒色财气掏空了的身子,展红镜虽不会拳脚,但凭着健壮的体魄,也能敲晕了他,所以她丝毫不惧。


    至于邱世成出现在此地的缘由,很好猜测,定是楚星辞去他家炫耀柳瀚升职的事情时,顺带夸耀了一番家里如何的日进斗金、她过的是何等有权有钱的幸福日子。


    迎客八方虽与她毫无瓜葛,但能成为她脸上的一块金箔,自然要拿出来吹嘘。


    被亲姐姐打压挖苦了十几年,终于能抬头挺胸炫耀一次,不大肆宣扬一回,对她来说简直是锦衣夜行,非被闷死了不可。


    邱老爷是从五品文官,俸禄高于从五品的武官几乎有两倍之多,但他家除了邱老爷的俸禄,并无其他产业,因此邱家上下也只是表面风光。


    而邱世成这个纨绔玩意儿,读书无成,花街柳巷倒跑得勤快,家里的金银大部分都被他拿着填进销魂窟里了。


    正是捉襟见肘的时候,忽听说姨母家里有一只待宰的肥羊,他脑瓜一转,计上心来,若是将柳裁骗到手里,拿到食铺当陪嫁,他岂不是有了用之不尽的钱财。


    况他馋涎她的美貌良久,苦于没有机会接近,现在她被王爷用完抛弃,正是他趁人之危的时候。


    柳裁岂不知他的龌龊心思,冷笑一声道:“我与你客气,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你若敢胡来,有你好果子吃。”


    “表妹不要如此绝情,我与你自然是有好话要说的。”邱世成伸手欲拨开指在胸口的镇纸,发现拨不动,便放弃了他喜好近身调戏青楼瓦舍娼妓的惯用手段。


    “你都十七了,再不嫁人可就是老姑娘了,表哥心疼你,不忍心看你被人背地里说闲话,少不得我委屈一下,做个亲上加亲。”


    “滚出去!”柳裁怒骂。


    瞧她们主仆架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邱世成撕开笑脸,换上尖酸刻薄相,嘿嘿一笑。


    “柳裁,你不就是喜欢勾搭长相俊俏的公子哥么,我是不如人家贵人有美貌,但你跟了我,我不耽误你找俊美公子玩。”


    “再口出狂言,别怪我手下无情。”展红镜怒目而视,看着是要出手的样子。


    “真当自己是贞节烈女呢,别给脸不要,你是什么玩意儿自己心里得有数,若今天不应,来日哭着喊着也只能给我当个贱妾了。不过是被贵人玩剩的下三滥的贱……啊,疼疼疼……”


    不需展红镜出手,裴寂听到他口出恶言,长腿一迈,立时进屋,先卸了邱世成一只胳膊,听到他的哭爹喊娘声不免更加嫌恶,马上一脚飞起,将人踹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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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世成呜呜哭着,在院里滚了两滚,吃了满嘴的泥土,刚睁开眼打算叫骂,忽看到那人身着亲王朝服,立即骇得憋住了脏话,动也不敢乱动,甚至忘记认错求饶。


    以后的事,不消吩咐,李沛德提起瘦鸡仔似的邱世成,从后门出了院子。


    处理这等腌臜货,自不能让主子费心,拉进京兆府,或断胳膊,或断腿。


    但考虑到他爹是京兆府少尹,李沛德法外开恩,吩咐受到只断他的双.腿,既免去了他爹在同僚面前丢人的尴尬,又省得他再出来丢人现眼,纠缠姑娘,一举两得。


    闻听邱世成之语,柳裁本气的浑身发抖,心里作呕,粉拳紧握,但转眼瞧见裴寂来救,即刻好了三分。


    她第一次瞧见裴寂着朝服,平日里的华服已富贵无比,今与之相比,更胜从前,将虽满脸黑气却面如冠玉的人,衬得愈加贵气逼人,天上有地上无的。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利落至极。宽肩窄腰,容貌俊美,平日里以为他养尊处优,未曾想过出手竟能如此漂亮潇洒,绝非绣花枕头可比。


    直看得她的心扑通扑通,狠跳了几下。


    “吓傻了么?”


    裴寂眉头紧蹙,捏着她的小手,将人拉进怀里。


    展红镜知晓他是肃王,要求娶柳裁,但两人现在的关系似乎有些复杂,不便向外说道。她放下镇纸,赶紧退了出去。


    柳裁飘飞的思绪转回心口,邱世成不堪入耳的嘲讽仍在耳边,想起那令人作呕的嘴脸,竟也敢想自己求亲,便十分委屈地回抱住了裴寂。


    几下抽抽噎噎,又惹得裴寂心尖儿颤了几颤。


    将下巴低在她的发丝上,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臂将她圈得更紧,他心疼地道:“都是我的错,害你被人误解。”


    柳裁:“……”


    她心里多少有些发虚,邱世成人虽混蛋,却也说了句实话,当初她的确是瞧他貌美,才半分糊涂半分清醒地成就了那番事的,抵赖不得。


    目下听裴寂温情话语,心下有些不忍,从他怀里挣开,往一旁太师椅上做下,低着头问道:“怎么这身装扮过来?”


    问这句话时,她眼眶里的红还没完全消散,再加上低垂的小脸,紧抿的樱唇,裴寂只道她果然心中不快,是在嗔怒诘问他。


    他弯腰蹲下,仰头与她对视,抬起右手,指腹轻扫她的眼尾,满眼的柔情蜜意,满脸的爱意缱绻。


    “一天多没见了,阿宝不想我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家伙虽没有吟念情诗,说出的话却撩人心弦。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被撩两次,柳裁短瞬地忘记了昨日同妹妹下过的保证,心真的乱了。


    望着他的眉眼,柳裁心里蓦地悸动起来,着实很难说不。


    她的唇离他的眼眸不过三指之距,他衣服上淡淡的香气,无缘无故地喷薄向上,绕在她的口鼻处,怎么也不肯散去。


    嫣唇开合几次,在几乎要吻上去的时候,外头响起一个小丫头的声音。


    “东家,晚饭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