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信任

作品:《我在古代送外卖

    “我能气你什么。”


    “我敢气你吗。”


    “整艘船都是你的,你说了算,我不敢生气。”


    贺飞洲话说的平淡,手下捏着药碗的手却随着一句一句砸下来越攥越紧。


    谢伊从他手中接过药,避免药碗真的被他捏碎了,她缓缓道:“你不喜欢他,是觉得他来路不明?”


    “还是觉得他不安好心?”


    贺飞洲不是会无缘无故甩脸的人,他对江一不满,或许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都有。”贺飞洲冷脸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我不喜欢他的气息。”


    “你没发现吗?他一来你就生了病,他克你。”


    谢伊:“……这算什么理由?你不是诊了脉说是没休息好导致的寒气入体吗?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止。”贺飞洲抬眼:“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你之前整日夜间出门一天到晚都没休息好过吧。”


    谢伊沉默半晌,开口:“……不是又吹了风?”


    贺飞洲拧眉不满:“晚上我跟在你旁边能让你吹风出事吗?”


    “……好吧。”谢伊被说服了。


    “他克你,你们两个之间有某种若有若无的很特别的联系。”贺飞洲垂眸:“他一旦靠近你,那种气息就会出现。”


    联系?谢伊眸光微闪,这……是不是江一所说的子母蛊?


    “而且我那天替你诊脉,也察觉出你经脉内有些不同寻常的微小颤动。”


    “这都是他过来之后发生的事,所以他一定克你。”


    谢伊若有所思:“呃……他克我。”


    贺飞洲说完,轻哼了声盯她:“你身体的变化你最清楚,但你还是坚持把他留下。”


    “你不顾会生病的风险留下他,你又是怎么想的?”


    谢伊跟贺飞洲相处这段时日已经摸清了他无法忍受病人不听医嘱,同时更不能忍受病人不把身体当回事这件事。


    那晚江一过来,她确实感受到了一股身体上莫名的烦躁,昨日江一给她解释后,也说了那晚他催动了蛊虫来找她的位置,所以她猜到了这种烦躁会跟蛊虫有关。


    但她确实没告诉贺飞洲,对此谢伊略有些心虚的说:“这应该只是个偶然?”


    “我今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的,可能不关他的事。你想多了?”


    “谢伊。”贺飞洲眼尾冷不丁的垂下,他沉声道:“你的身体,如果不告诉我具体情况,我不会再给你治了。”


    他平日对她不爱惜身体受伤的生气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但如今这样沉静的看着她,是真的发怒了。


    谢伊沉默下来,他看似是在问她的身体情况,不如说是在问江一的身份,问她那个‘为了活命’背后的原因,贺飞洲之前对此或许有猜测,但从来不过问过她太多。


    如今。


    “我能相信你吗?”良久后,她问。


    贺飞洲认真的望向她眼睛:“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谢伊,除了欠人情一事瞒着你,其他你知道的就是全部的我。”


    “我从小没爹没娘,七岁时被师父捡到拜师学医,这么多年一直随着师父在外行走治病。”


    “不过偶尔也会独自出游行医,家中只有师父和师弟,没什么愿望,相熟的人也不多。”


    “但你算一个,我现在只想把你治好。”


    “我不会害你,相反……”他倒是很喜欢她。


    “我会全力的给你治病。”


    “现在,你能彻底放心相信我了吗?”


    谢伊神色微愣一瞬,他……


    贺飞洲看她依旧沉默,接着说:“如果你还有怀疑,我可以把从出生到现在我有记忆的所有事给你讲一遍。”


    他抬手轻触下巴开始思考:“有记忆的可能是在三岁?那时候我在还在善堂里,只记得每天吃点稀粥,接着就会睡觉。


    “有几次也会分得一颗糖果,不过根本吃不到嘴里,大一点的孩子会把这些稀罕东西抢走。”


    “五岁时善堂倒闭……后来沿街乞讨在一个大户人家贺府的门口碰到了师父……”


    “在莲花城里跟师父去治瘟疫,结果得了病……”


    “碰见夏侯月是在南岭,当时救了一群生病的流民……”


    “之后跟师父去了青城。”


    他一字一句的讲着,谢伊听在耳边,这几乎是把自己给她全部刨析了一遍,她无意识的转着手指上的戒指,突然轻声说:“够了。”


    “不用再说了。”


    她抬眸看向对侧:“你了解蛊虫吗?”


    谢伊指向自己:“我身体里有这个东西。”


    蛊虫的事她无论如何都要找人解决,这对她是个威胁。而贺飞洲……她没办法决断的说她百分百会信任他,但她身边黑市的人越来越多,迟早藏不住。


    贺飞洲,她决定相信他。


    ……


    “人还没找到?”


    “大、大人,尚风那小子跑的太快了,他又是在海里坠落的,这几日出海的船少说也要有十辆,想要找到,恐怕……还、还需几日。”


    “是吗?”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俯身落下最后一笔,他微微停顿,嘴角噙着笑:“几日是多少日?”


    “五、五天?”


    “五天啊,那大理寺的人恐怕已经在三御州找到另一块令牌了。”他语气不急不缓,说出来的话却让对面的下属冷汗直流。


    下属猛地跪下,急促而恐慌的说:“两、两天!大人,属下两天后一定找到尚风把他身上的令牌带回来。”


    手边的墨忽然滴下一滴在纸上,齐峰眉头略显诧异的向上抬了抬,片刻后,他冷声道:“找不到的话,就提着人头来见我。”


    “是!”下属垂头应下,随后忙起身出门。


    “等一下。”


    “大、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他垂眼看着宣纸上被墨晕染了一角的字:“脏了,把这个带出去。”


    “是。”下属低头将桌上收拾干净,他屏着气把那张脏掉的纸小心翼翼的带出房门,走远后,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上面写的字。


    是‘静’。


    但墨水晕在了上方,将整个字变得模糊。


    下属离开不久,齐峰的书房的门重新被推开。


    “大人,娘娘说夏侯然丢了,想让大人派人去找。”


    齐峰继续在下一张宣纸上练着字,闻言头也没抬:“丢多久了?”


    “娘娘说至少有两天了。”


    “两天?”齐峰忽然笑出声:“人丢了多久都不知道,我这个姐姐是越来越蠢了。”


    “那……大人,要找吗?”


    齐峰:“找啊,不找太后娘娘怎么安心,她还指望着这个孩子能让她晚年登临太极殿呢。”


    “不过,至于找到后是死是活,就不好说了。”


    黑衣下属垂头:“属下明白。”


    “崔习那边怎么样了?”


    下属:“自从前天晚上让尚风逃走之后,他就一直追着尚风,现在还没传回来消息,不过应该也快了。”


    “大理寺的人循着他之前留的假踪迹和越宇号的消息已经去了三御州,还没察觉出什么问题,三御州那边就等宋书他们到了。”


    齐峰手边的毛笔刚好又落下最后一道,他点了点头,将宣纸从案上拿起,道了声:“好。”


    下属:“是大人的计策秒,他们不是要找聂家军吗,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毕为找到他的踪迹了吗?”


    下属摇头:“之前有人发现他在三御州,但这两日似乎又消失了。”


    “没事,他藏着就好。”


    “是。”


    ……


    三御州的位置距京都千百里,即使在专运的航道上一路不停的行驶也要四五天才能到。


    对宋书他们的船来说或许会更快一些只需三天,但对于这种大型游船,第三天时路程只走了一半。


    昨夜贺飞洲第二次给谢伊调养经脉,第二次比第一次的疼还要更加难忍。


    谢伊在中途痛到差点受不住,好在最后还是咬牙坚持了过去,只不过第二天到了中午才堪堪睡醒。


    “大人,尚风那边一直不肯交代,他说要您亲自过去。”侍卫在甲板上一看见她,就匆匆赶来汇报尚风的事。


    “柴昌呢?”谢伊左右看了一圈都没找到柴昌的身影,平日都应该是他来给自己汇报才对。


    “柴大人……”侍卫犹豫了片刻:“大人,柴大人不愿拿这点小事叨扰您,属下越级汇报自愿领罚,只是……大人您去仓库里看看吧。”


    “在这么下去,我怕柴大人会第一个受不住。”


    仓库。


    尚风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腐烂到发臭,反复发炎流脓的刺激更是让他疼到表情扭曲。


    但他此刻顾不上扯动腐肉的痛,正疯狂大笑着看对面:“柴昌,你还真是废物。”


    “被那废物女人提携,你们两个真是废物成一家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八刀。柴昌默念着砍在自己手臂上的刀数,第九刀。


    “第十刀。”他抬眼,匕首瞬间刺入对面尚风的肩膀:“不许对大人不敬!”


    “呃……呕!……咳咳咳!咳!”尚风没意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鲜血猛然从口中呕出,再呛到喉咙里引起一阵重咳。


    “哈哈哈。”他还在笑:“柴昌,真没想到,你原来是一条护主的好狗啊。”


    柴昌不理会他嘲讽的话,退后一步将匕首抽出,沉声道:“答应你砍的九刀已经砍完了,现在就告诉我你跳海的原因。”


    “哼……咳,哈哈哈哈。”尚风匍匐到地上费力抬起头:“我是让你砍自己九刀,可我没说九刀就够了。”


    柴昌握紧手中的匕首:“你……!”


    尚风蠕动着身体让自己保持平衡:“你既然不想答应我的要求让那女人过来,又想从我口中拿到答案,那就对只能自己狠点了。”


    “你刚刚刺得是我的右肩,那我要你一个右手小指不过分吧。”


    “把右小指砍下来,我就告诉你。”


    柴昌嘴上因为自伤已经没了血色,他用匕首撑住地面:“尚风,你若是再出尔反尔……”


    “那你也杀不了我。”尚风挑衅的大笑:“你主子还没从我这拿到秘密,你杀不了我。”


    “快点,我要右小指!”


    “放心,只要你砍了右小指,你问什么,我都会说。”


    柴昌咬了咬牙,右手是他常用来握剑的手,少了一截指头,再想拿起剑……算了,总不过一个指头而已,拿到大人问题的答案最重要。


    他把手指平放在地上,匕首靠近手上方:“尚风,你可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快砍啊。”尚风已经迫不及待了,脖子上的疼折磨了他整整两天,他现在只想让别人也不好受!


    匕首的尖刃逐渐落下,尚风期待的瞪大眼,离皮肉只有半寸了,他还真是一条好……


    ‘砰!’


    仓库的门被推开,一道银针把柴昌手上的匕首瞬时打掉。


    “柴昌,谁允许你自残的?”


    谢伊沉声踏着脚步迈进,她垂眼看着不远处单膝跪地的柴昌,脸色有些许怒色。


    “大人,我……”柴昌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属下”


    他片段的说了好几次‘我’都没说出来,最终他垂下头,低声说:“属下没有及时审出大人要的问题,大人要打要罚,属下都心甘情愿接受。”


    他应该再快一点的,再快一点套出尚风的消息,这样大人就不必为这件事担忧了。柴昌暗自咬着牙,指尖扣在地上微微泛白,还是他太没用了,审个人两天都拿不出结果。


    “你是要罚。”谢伊眼底愠怒,她本以为柴昌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傻成这样,就为了不叨扰她,情愿答应尚风那些不合理的要求,甚至她再晚来一步,他还真要砍手指了!


    “柴昌,从现在开始到下船,你都不必再跟在我身边了。”


    “大人……”柴昌听到这话瞬间抬起头:“您是要……”


    是赶他走吗?


    果然是他办事不利,大人都厌弃他了。


    “是,”片刻后,他哑着声:“属下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谢伊要被气笑了,柴昌的眼神她看的清楚,他根本就没想明白她罚他的理由,甚至把她的第一句问话完全忽略了。


    “柴昌,我再问你一遍,谁允许你自残的?”


    “……是,是我自己,大人,这是我自己选择,跟您无关。”


    “我说让你审人,我要求你一定要审出结果吗?”


    “没、没有,是属下的问题,是属下非要拿到结果。”


    “柴昌。”谢伊对他几乎有种无力感,他怎么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呢?


    她叹了口气,决定换个方式问:“你觉得伤害尚风跟伤害你自己,谁会让我损失更大?”


    柴昌的神色微微愣住,他跟尚风比吗?


    尚风是大人的囚犯,他是大人的侍卫。侍卫可以随时更换,但大人现在需要尚风,所以是:


    “……尚风。”


    “重新想!”谢伊半蹲下,一个屈指敲在他额头:“尚风哪点比得上你重要?”


    是……是他吗?柴昌有些不确定的抬头:“属下,会让大人损失更大。”


    “答对了。”谢伊瞥一眼右侧爬在地上的尚风:“他受了伤,但只要还留着条命,能说话,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你一旦受了伤,就要修养身体,身为侍卫,一日不在岗你大人我就少一日的保障,这对我来说才是损失最大的。”


    “能明白吗?”


    “啊哈哈哈。”柴昌还没说话,一侧的尚风就蜷缩着笑起来,他嘲讽地说:“柴昌,就你那点烂功夫,还真信这女人说的话……啊!”


    “啪!”


    他话没说完,一声响亮的巴掌就直接打到他脸上,谢伊这掌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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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力,尚风的半边脸瞬间肿起来。


    尚风脸被扇歪到一侧,他先是一愣,随后被女人扇脸的屈辱和恶心感一瞬间上涌,他发了疯的开始嘶吼:“贱人!谢伊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贱人!”


    “啪!”


    另一侧脸又是一巴掌。


    谢伊打完了人,没等他反应,目光直接转向柴昌问道:“看清楚了吗?”


    “对这种犯人,你应该伤害的是他,不是你自己。”


    “回去养伤,人现在我来审,等伤好了再回来。”


    原来不是、不是赶他走,是让他回去养伤吗?柴昌眼中一下恢复神采:“属下知道了,属下会快点养好伤的!”


    “还有,以后有什么事,及时向我汇报。”


    “是!”


    谢伊看他起身的背影,顿了下,还是挑明:“柴昌,我需要的是忠诚,不是自作主张。”


    她把尚风交给他,是为了让他报之前的仇,而不是让他听这样自残的。


    她也不需要名义上的不叨扰,她只需要如实汇报,如果这种事都做不到,谢伊真的要重新考虑换个人在身边了。


    “是!属下……明白。”他知道大人的意思,他只是……太想要快点完成大人交待的事了。


    ……


    “啪!”


    “啪!”


    “啪!”


    仓库里接连不断传来巴掌声,谢伊戒指上的尖刺弹起,每一巴掌都带着一道血痕。


    “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尚风还在不断的嘶吼,但他已经逐渐脱力了,肿胀又血淋淋的双颊间,眼神发狠的盯着谢伊。


    谢伊掌心微抬扭动戒指,他条件反射般往后缩瑟一下,反应过来后,又是一声怒吼。


    谢伊唇边溢出丝轻笑,她直起身退后一步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是要我亲自过来?”


    “人已经来了,那就从你怎么跳海的开始说。”


    “滚!破烂货臭婊子,想让老子开口,你等下半辈子吧!”


    尚风嘴很硬,就算这几天吃了这么多苦头,也憋着一句话也不肯开口。


    他靠在柱子上大口喘息,双手背过去被绑住,双脚上的靴子紧紧绷直,其中一只脚的姿势有些怪异的向左扭曲。


    脚是他在上谢伊的船之前就扭伤的,他的后背也被人砍了几刀,能看出来他是在被人追逐的过程中下的海。


    但是这脚……


    “你在藏着什么东西。”谢伊忽然眯眼道,她抬眼朝身旁的人示意:“搜身。”


    “你敢!臭婊子,你敢动我试试!”尚风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但这挣扎无济于事,他已经没力气,很快就被侍卫按住,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


    “大人,在左靴里找到一片钥匙。”


    “拿过来。”


    “是!”


    钥匙是黑色的,是一层薄薄的铁片,但材质很硬。


    谢伊打量着钥匙,不远处被搜过一遍身的尚风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他啐了口血,不屑的哼笑:“找到了钥匙也没用,反正那东西我也不想看见,丢了就丢了。”


    是什么东西,能让尚风宁愿跳海,甚至在她这儿受了这么多伤也也不肯说出口。


    跟尚风有关。她之前调查过尚风,因为脾气差下手又重,所以人际关系并不复杂,除了家里仆从,大理寺的手下,他平日并没有什么亲近的人。


    那么进一步说就是跟尚风兵部的爹和他西北的舅舅有关。


    兵部,越宇号上的东西……


    谢伊转着戒指沉思,片刻后她勾唇出声:“你现在只是砧板上的鱼,说不说都由不得你。”


    “去请贺大夫送瓶吐真剂过来。”


    “是。”身侧的侍卫立刻应声离开。


    谢伊接着吩咐:“其他人也都先出去。”


    “是!”


    等所有人的身影从仓库里推开,谢伊才抬眼对面前的人道:


    “尚风,你可要想清楚了,谋逆是大罪,你如果主动投诚,说不定还能让尚家保留一丝生机。”


    仓库密闭昏暗,只有几颗夜明珠照着两个人所在的一小片空间。


    尚风背在身后的手在听到她话的同时握紧了一瞬,他看不清对面人在阴影中的脸,硬声道:“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谢伊把钥匙拿在他眼前:“你不知道,它知道。”


    “一旦用了吐真剂,你的罪名就是板上钉钉了,你确定还不说?”


    “呸!”尚风故意把嘴中的血渍往谢伊的方向吐来恶心她,岂料下一秒一巴掌扇来把他的脸打向另一侧。


    胸腔中的怒火登的上涌,尚风咬了咬牙:“贱人,你不用诈我,有吐真剂这种东西,你前两天就会给我用了,还会等到现在。”


    “唉——”谢伊长长的叹口气:“你不知道吗?”


    “你说对了,我不敢杀你。”


    尚风面上一愣。


    “也不想跟你结仇,如果不是没办法了,我也不想用这种方法。”


    “尚风,现在没人了,我就不装了,我毕竟是个女人,心软不敢对你下狠手。”


    “吐真剂用了之后,会让人变得痴傻呆滞,如非必要,我不想用到你身上。”


    尚风将信将疑:“你……”然而他刚张口,脸上和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就告诉他这女人方才做了什么,他狠声:“贱人,你别想诓我!”


    “怎么能叫诓你呢?从小到大我连一只活物都不敢杀,最多只敢处罚下人打个巴掌,也就仅限巴掌而已了。”


    “你没见过我拿刀吧。”


    没有,尚风眼神再次变得疑惑,这女人确实一副若不惊风的模样,巴掌也打得不痛不痒,是真的不敢杀他?


    果然,女人果然都是废物。


    那张令牌事关他爹,他不信他爹会参与什么谋逆,一定是被人陷害,况且有高大人和舅舅在,他爹也不会有事的。


    这女人是大理寺的司直,又没有背景。


    谢伊接着说:“尚大人,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告诉我了实情,我再上报大理寺,到时候还能保你一保不是。”


    这样也好,利用这个女人去拿令牌,那些追他的人应该也会换个目标。


    “好啊。”尚风张口:“我可以告诉你。”


    “之前船身二次炸毁时,你拿下来的那块涅岩,在遇热后上面有半张地图。”


    “在那片地图的尾部,嵌有一块军队的令牌。”


    谢伊拧眉:“你是怎么发现的?”


    尚风越来越相信这女人蠢了:“当然是有人偷这东西,我追过去的时候看见的。”


    “偷东西的人你认识?”


    尚风:“可不止认识,他是崔……”


    “找到你了。”


    仓库的门砰的一声打开,日光泻入,一道黑衣人影堵在门前。


    谢伊手边一紧,她悄悄握住身侧的刀在阴影处转身,抬眼看过去,是他,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