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脑花的誓言
作品:《最强咒术师攻略指南》 关于江州早纪和羂索的故事,暂且把它成为时间线A吧。那是很久远很久远的江户时代的故事了。
江户时代由德川家康建立的幕府统治,武士成为统治阶层。但随着经济与时代的发展,很多武士逐渐失去经济来源,甚至不得不靠教授剑术、写书或者兼职以此谋生。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只有上层的武士因为依附于幕府,有固定的俸禄,生活稳定;下层的武士因为失去主家而流落江湖,有的成为赏金猎人、剑术师傅,甚至被迫从事盗贼或者雇佣杀手的工作。
而这个时期的江州早纪,叫崎(saki)。她没有姓氏,是一个沦落为剑术师傅的中年武士养大的。
因为从小就喜欢武术,崎缠着养父教她体术。那个时代的女人想要学习武术已经非常罕见,而偏偏崎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的少女,她甚至要成为一名女武士。
养父还在的时候尚且能够帮她处理掉那些流言蜚语,但随着养父的去世,崎失去了所有的经济来源——在这个小村落,阶级制度相当严格,没有人愿意雇佣她这样的女性来做武术指导,更别说让她成为真正的女武士了。
就连村口的浪人都会说:“谁愿意娶崎啊。”
就在这个时候,崎收到了来自京都的咒术师家族五条家的邀请——他们当时的家住五条先生对于女武士很好奇,但也愿意尊重她的想法。给她来信说如果她能够通过他的考核,就会将她收编成为五条家的武士。
收到这个消息的那天,崎觉得全世界都在向她招手。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村里的早市已有早起的商贩在吆喝。木质的町家屋檐低垂,门前挂着染着家纹的帘布。米店前堆满了米袋,豆腐店师傅正在用木勺舀着刚刚出炉的豆腐,路过的时候闻到一股热乎乎的嫩豆腐香味。
崎穿着木屐踩在路上,把自己的黑色长发束在脑后,穿着白色的襦袢和黑色的袴,腰间佩着养父留给她的遗物——一把略显破旧的打刀。
她兴冲冲地收拾好自己的所有财物:一套换洗的衣服,一点点盘缠和一个小布包,然后在这个清晨跑到早市上破天荒地买了两个大饼带在路上吃,然后兴致勃勃地启程。
她的目的地,是京都。
离开这个小村落的崎看到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场景。
幕府时代的武士并不像她想象得那样好,即使身为贵族武士,他们依然没有为民尽职的想法,反而迫害民众、强抢民女、贪污受贿,这样的认知对崎来说相当震撼——
她也曾以为,武士是和养父一样善良的存在。
她也一直以成为这样的武士为目标,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在遇到那个头上长着缝合线男人之前有的想法。
他们两个的相遇源于一场“英雌救人”。
彼时的崎路过了山野,遇见几个武士在征收地税,穷得实在揭不开锅的老人跪在地上求武士们行行好放过他们。
“各位大人,求您们行行好吧。家里所有的酒都给您们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什么也没有了。今年的天气实在太差了,完全种不出粮食,这地税实在是交不上,您看看能不能在通融通融?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交。”
然而喝多了酒的武士们只是嬉笑怒骂着,全然不在意地上老人的死活。
其中一个掏出刀来,高高地扬起手,高高地落下——
那老人瞬间变成了两半。
“既然已经这么老了,或者又有什么必要?”他笑起来,唇齿间吐出一股酒气,看向跪在地上的老人儿子,“你,看到没?这就是没交税的下场。”
“现在——”他再次扬起刀,把血淋淋的刀口对准了年轻男人。
“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我就饶你们一命。”
头上长着缝合线的男人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请求再多一点时日,但手指已经凝结咒力以备不时之需,偏偏这个时候有一个年轻女子闯了进来。
对方一脸正气地说:“你们在干什么呢?!”
从来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类的羂索:“?”
从来没见过敢这么说话的女人的武士:“?”
他们甚至愣了一秒,思考着对方到底是不是女人?是女人还是比较像女人的男人?但无所谓了,这是时代就是这样的,带有女性的特质总是比不上男性特质的。
他们想都没想就纷纷掏出刀,指向崎。
“哟,今天来了个不知死活的。”
“那么,就用你的血来养养我的刀吧!”
面对着对方的挑衅,气质是缓缓拔出刀刃。黑色的刀鞘划过腰间,发出一阵响声。日光照在她的侧脸上,露出她坚定又冷峻的神色。
“你们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看不起武士之道。”她的声音低沉,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意。
下一秒。
刀光剑影之间,被养父训练得很好的武士崎成功打败了面前的三个行凶作恶的武士。在对方不停的求饶之中,崎的刀上浸染了他们的鲜血。
“我还以为你会放过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缝合线男人穿着一间破旧的灰色和服,此时正在整理着身上的灰尘。
崎转向他,皱眉:“他们杀了你的父亲。欠债还债,理所应当。”
被对方执拗性格震惊到的羂索只是扬了扬眉稍,不打算在说什么,结果对方偏偏还对他说道:“我是路过的武士,要去京都,因此我不会在这里呆很久。你的父亲请早日葬了吧。节哀。”
京都?她要去京都干什么?
向来寺庙林立的文化中心和武士可没半点关系。
他难得提醒她:“要是武士的话,去江户会好一些。”
那里可是幕府的所在地,政治中心。
他要不是为了杀六眼,也不至于在这里隐姓埋名筹谋计划。
崎笑起来:“因为我要去京都的五条家。”
羂索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诱导道:“你要去五条家做什么?”
崎说:“五条家主说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成为五条家的武士。我想去试一试。”
啧。
卷缩在心里偷笑一声,觉得得来全不费功夫。想杀六眼的他遇见了愚蠢的她,简直是最畅快的一次。
“······”他扬了扬眉稍,把所有情绪在眼底过了一遍,随后装出了一副相当可怜的样子,“武士大人,您能带我走吗?”
看着面前这个前后完全不一的男人,崎惊讶得张了张嘴。
“你,你被夺舍了?”
最后善良又好骗的崎还是带着羂索走了。那个头上长着缝合线的男人祈求她能不能救他,因为那几个武士背后的主家一定会来找他的麻烦。身为武士小姐的江州早纪自然无法拒绝,帮着他安葬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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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后两个人一起上路,奔向京都。
那个男人自称叫贤治,两个人都没有姓氏就以名字相称。
其实说实话,崎总是觉得贤治这个人怪怪的。
崎性格乐观,向来乐善好施,经常帮助别人。这一路的盘缠大多是她帮别人处理问题换来的,但往往都不多,她自己对金钱是相当节省,但是因为有了贤治同行,她总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贤治,没有半点藏私。
而贤治和她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他总是会发出一些很奇怪很无聊的问题,比如问她为什么这么乐于助人,不会觉得疲惫吗?或者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成为一个武士之类的。
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呆呆傻傻地站在那里笑嘻嘻,每次遇到这种时候羂索都会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蠢货。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大计,为了杀死六眼,他真的死都不要跟崎这个蠢货说话——向来计划缜密思维谨慎行动力超强的羂索这样想。
两人一路同行,凡是遇到疑难杂症羂索都交给那个蠢货,反正她乐于助人很开心。但快到京都府,羂索开始想办法要脱身。
他要杀死六眼,绝对不能跟崎混在一起。
女武士身边的男人一定会引起讨论,他不打算正面杀死六眼,绝对不想在这个时候坏了大计。
正如羂索所想,命运这一次似乎格外向着他——
在快到京都府的时候,他们在树林里偶遇了一群咒灵。
身为普通人类的崎没有术式,对这些三级咒灵一无所知,只是凭借本能地斩杀,但这样的威力实在太过渺小,眼看着就快要被咒灵吞没,她想了想,毫不犹豫地让贤治先离开。
羂索装作情深义重:“那你怎么办?”
“我啊?”崎一边处理掉面前扑过来的咒灵一边闪躲,风吹日晒而晒黑的脸上已经满是鲜血,“我会努力活下去。不过如果就在这里死掉,也是我作为一个武士的骄傲。”
她通过格挡甩开了一个扑过来的咒灵,回头看向还没走的贤治。
“那你答应我,从今往后行善积德,做一个好人就好了。”
羂索嘴角挂着他惯常的微笑,眼底却毫无情绪,他从未真正打算遵守这个承诺,但他还是微微俯身,郑重地说:“我答应您。”
崎并未察觉到这句话的重量,她只是笑了笑,眼神澄澈:“那就好。”
临走前,羂索看着她,装作很感谢地对她说:“谢谢你。我一定会活下去。”
这是羂索最后一次见到崎。
那个家伙能够在咒灵遍布的树林里活下去根本不可能,更别说他还在她身上留下了一点咒力的残秽——那些咒灵会更加出自本能地杀死她。
羂索最终还是潜入京都府,杀死了当时的六眼。
他遭人追杀,又换了一具躯壳,从此贤治这个人已成过往,和他再无半点关系。
普通的非咒术师,根本不在羂索的思考范围内。即使她曾经救过他,即使他们曾经短暂同行,在羂索的认知里,普通人是无足轻重的,早就忘了。
就像他也忘记了曾经答应过那个少女要行善积德一样。
当然,他也不知道,他说出口的瞬间,背后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悄然编织了他的命运,就像他不知道,因果循环,从来有道,他欠下的这一命,终究成为他的报应。
天道无形,言出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