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财阀女墙纸落魄小瞎子7

作品:《用邪恶感化爱神

    放暑假了,太阳晒柏油马路,有种把马路晒化的错觉。


    待在房间的金诚倒是不热,李权妃家很凉快,但金诚看了很久,她家没有风扇和空调的设备。


    但为什么很凉快?


    李权妃问:“你有护照么?”


    “要做什么?”


    “想去度假啊。”李权妃坐在书桌前,用试题卷扇风,“韩国的夏天太热了,想出国找地方避暑。”


    金诚说:“我有。但是没用过。”


    “有效期过没?”


    金诚摇头,他上的这所名流扎堆的学校——泰元高中,入学时,哪怕是资助生,特优录取生也得出具一些信息,护照是基本的,为了去其他国家参观大学研学使用。


    李权妃没有给出选择,她擅长设下陷阱,看着猎物跳下。


    金诚握住笔,手指规矩地捏着笔杆停顿,他在帮李权妃写作业,李权妃则坐在金诚大腿,岔开的腿,夹住金诚的腰,抱着他的脖颈,吻住他的唇。


    金诚有些抗拒,没有张开唇,看着试卷上的辅音字符,逐渐模糊。


    生日那天,他答应了和李权妃交往,奇怪的是,当他答应和李权妃交往,视力逐渐恢复。金诚回家晚了,和父母说起,眼睛突然看不见的事。


    父母露出比他更加惶恐的表情,父亲茫然看着母亲说:“老婆,那怎么办?我们金诚可是要上首尔大学的人,他可不能和我们一样卖一辈子海鲜。”


    母亲的脸黑得可怕,金诚扣着手指,像是绑缚绳索的羊羔,陷入担忧。


    李权妃退开,金诚耳朵薄红,赧然地低垂头。


    “不要想太多。宝贝,”李权妃揉着他鲜红的耳垂肉,“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不想,想去什么地方,其他的事,你不必担心。”


    金诚说:“算了。”


    李权妃两指捏着金诚的下巴,“想,还是不想?”


    金诚没有说话。


    挺想去的。


    从没去过国外旅游,全罗道的乡下他倒是去得多。寒暑假,一个人沿着公路骑自行车,没有父母,没有书包,没有同伴,只有他自己的自由,可往往很累,从一个郡骑到另一个郡往往要一天时间。他会晒得很黑,但假期一过,又会白回来。


    可是说想,就是在乞讨了。


    像狗,趴在地上,乞讨权贵的赏赐。


    李权妃又不高兴起来,捏捏金诚的唇,把他捏成浴缸内陪她洗澡的玩具鸭子,嘴巴向前,很像鸭嘴。


    李权妃笑:“你不说话的话,那就我来决定了。金诚是你自己把选择权抛给我的,到时候去了不喜欢的地方,可不要不开心哦。”


    “我们去约克郡吧。我找个阿姨帮你弄,到时候她会同你打电话。估计暑假过去前,我们能去约克郡了!”


    为什么是约克郡呢?


    -


    房间内空无一人,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摸索着家具,胡乱地走,他的身躯布满红痕,后面有指甲扣划出的伤口,仔细看,那些红痕是牙齿咬出的齿痕。


    金诚被绑匪关了好些天“折磨”,日日夜夜,与她相处,绑匪偶尔也会离开,但是在金诚感受到空气湿度增加,气温逐渐冷冽时,她又会回来。


    可是今早她接了通电话,离开了很久。


    房间的家具很少,金诚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塑料袋的食物。


    没有食物留给他。


    驯化一条狗,最佳的方式是控制它的进食,让它饥饿。动物本能会畏惧死亡,为了活下去,从秋天开始捕猎,涂抹脂肪。每一次捕猎,是一次焦虑发作,这一次能收获鲜美的血,下一次怎么办?


    直到被人类圈养,信任主人,获得固定餐点的补足,填饱肚皮的时候,想:下一次主人能来早点就好了。好饿,要饿死了。


    金诚坐在沙发上想,李权妃去哪儿了?


    今天是多少号了。


    眼罩被他摘了下来,黑黢黢的周围,什么也看不清,对于他,也不会好太多。


    脚踝上拷着的锁链很长,他有足够探索房间的自由度,可是摸来摸去,他没有摸到能打开的门把手,四面全是方墙,好像没有出口。


    金诚坐下来,静静地忍耐,饥饿令他的肚子很饿。


    他等着,胃酸不断分泌,直到胃部抽搐地疼。


    金诚抱住胃部按揉,他又恐惧起来,恐惧李权妃把他丢下了,他在黑暗中腐烂发臭,最终成为跗蛆的烂骨头,被人发现时,警察和法医捂住鼻子,恶心地赶走他身上苍蝇似的,赶走了他的灵魂。


    这时他生出一股愤怒。他想把茶几掀翻,用锁链把墙砸破,但又很无力,什么也没做,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房间内过了很久,终于传来开门的声音。


    金诚那时生出滔天的喜悦,他惊喜地抬高分贝:“权妃!你回来了!”


    没人说话。


    灯开了。


    金诚有一瞬间不适应,遮住了眼睛,再缓缓忍着刺痛睁眼,视野内一抹白。


    有个模糊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直觉告诉他,那不是李权妃。


    “你是谁?李权妃呢?”


    没人回答他。


    那人推了餐车,在桌上躬身摆好餐点,一盘接着一盘。


    金诚扑了过去,去握住那人的手,那人被金诚吓了一跳,抬眼去看天花板悬挂的摄像头。


    金诚问:“我不会怎样,你能告诉我……”


    金诚放低声音,“今天是多少号么?我被关了多少天了。”


    女人没说话,这种事她怎么知道。她只是负责李权妃安保的保镖组长,她的其余同事去婚礼现场工作了。她被安排过来,她临时被调派,给书房内壁的男人送食物。


    打开灯,看到锁链的瞬间,她也是很惊讶。


    可是又不惊讶,四十余岁的她经历了太多,很多事,改变不了什么,她喜欢采取闭口不谈的策略。


    她随着李权妃见过这个男人很多次,金先生是李权妃私下幽会的情人。李权妃之前有很多情人,也交往过一些财阀少爷做明面上的正牌男友,遇上金先生后,李权妃便收了心,很少和养的小情人联系了。金先生在李权妃这里的地位可见一斑。


    保镖发现那些被打发走的男人和金诚有几分神似。


    可能吵了架,金先生才被关在李权妃的别墅。


    李会长是她的第二任雇主,她之前服务过其他财阀给他们做警卫,玩得比李会长更花。


    李权妃在这件事上不避讳她,保镖理智在分析,是李会长在提点她共谋密辛的信任测试么?还是丝毫不在意,只是临时派个人来处理?如果她管住嘴能获得重用么?


    保镖拧开金诚攥住她的手腕,丢开,希望李权妃没有看到金先生的触碰。


    财阀对金丝雀很讲究干净两个字。


    保镖未说一句离开了。


    到了晚间,“绑匪”浑身熏着酒气归来,金诚吃了点东西,却吃不下。


    可能是醉了酒,绑匪去见着金诚恹恹的神情,又叫人送了新的食物过来。


    这下李权妃毫不避讳别墅里还有其他人的事。


    “权妃,你去哪里了?”金诚发觉自己的心力被吸干了,他闻到了酸涩的酒气,李权妃很少喝得很醉,她们在一起几个月,一次也没有。


    金诚想:除非这一天,有很多她无法拒绝的人,向她举杯。她是财阀,她可以任意妄为,但是在某些场合,她也需要扮演承担她身份的角色,体面的她没有办法对庆贺说拒绝。


    李权妃夹了点热菜,放在金诚唇瓣,向喂焦虑分别的宠物狗吃东西。


    金诚没有心情,推拒开了,他一遍遍问,“权妃,你去哪里了?”


    李权妃没有回答,转身要上楼洗澡,金诚猛地,攥住李权妃的手腕,拖拽拉下,李权妃坐在金诚的身旁,金诚死死抱住了她。无论如何也不撒手。


    是要去另一个男人那里么?


    不可以。


    忽地,金诚提起所有力量,对他紧搂住的女人说,“我知道是你,李权妃。”


    李权妃挑着眉。


    知道是她,那又怎样?


    再过一段时间,金诚这个人都会消失,他的诉求一点都不重要,是他自己选择消失,去了连警察也找不到的乡下。他这样的人,贫穷低下,警察会恶意揣测他,是不是去了北朝或者偷渡到其他国家。


    他的社会身份会被渐渐抹去,朋友也会因为自己的家庭生活,慢慢忘掉他。他本来就平凡,即便拥有好的相貌,可是拥有好相貌的人太多了,所以他还是足够普通平凡。他一直的选择都是人群中隐匿的大多数。


    李权妃将头柔柔地搁在男人肩膀,她需要一个永远属于她的恋人,承载她所有上不了台面的欲望,金诚很合适,她总会幻想他,而且他从不会让她很无聊。


    二人抱着的时候,来了通电话。


    李权妃当着金诚的面接通,内里传来成宋禹的声音。


    成宋禹像发了狂,接通之前还在骂“西八,人找到了没”。


    成宋禹质问李权妃:“权妃,你去哪了?今天结婚你不在新房待着,你要去哪里?妈问我们相处得怎么样?”


    “还让我喝莲子牡蛎汤。”


    吐槽了婚宴的忙,一阵后,成宋禹才恍惚地问:


    “权妃。你累了么?怎么不说话?”


    李权妃没开口,举着手机,让金诚听着成宋禹的声音。


    淡淡的呼吸声,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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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下来等待她回话的人,察觉到是有人存在。


    李权妃这会又吻上了金诚的唇,发出濡湿黏稠水流搅动的口腔音,她撬开他坚硬的身躯般,从蚌壳内,含住他的软肉,尽力揉抚。金诚压抑着深重的呼气声,最后长大嘴,缺氧的鱼那么拼命去喘气。


    她真是够残忍的。


    电话内的人和电话外的人同时想到。


    “我知道你在听,权妃。权妃,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权妃,拜托你。回来,拜托你,别让我这样难堪。”


    李权妃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茶几上,金诚苦涩地闭上了眼。


    这就是她对金诚彻底拆穿她的报复。


    “你太坏了,李权妃,你真是恶毒。”金诚说。


    李权妃摸摸金诚的头,倒不生气。


    善恶是人类社会才有的谎言,她小的时候就领教到了价值评判的无用,非要在意的话,也只是在可能丧失利益的情况,浅尝辄止地在意一下。


    对于她这个位置的人来说,善恶无关紧要。


    金诚说她恶毒,有人说她大善,她参加了那么多场慈善晚宴,有多少以她姓名命名的教育医疗资源,艺术家基金会,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少MD会带着心仪的年轻人,向她举杯真诚地说感谢。


    报纸可以诋毁或赞誉她。但又怎样呢?


    也仅仅是诋毁和赞誉罢了。


    李权妃开始解开金诚扣紧睡衣的纽扣,青年被困在房间已久,没晒过太阳,皮肤玉般润滑青白。


    其实不洗澡做也可以。


    当她要亲金诚时,金诚侧开了头。


    李权妃对所有抗拒行为都很敏锐,她从不喜欢有人行使拒绝,她扣住了金诚的后脑勺,强势啃上金诚的唇瓣,吞噬咬破血肉。


    金诚用手抵挡开了李权妃,力道过大,李权妃竟跌回沙发另一侧。


    金诚知道自己做过分了,垂着头,“我不想你吻我。我要走,今晚我就要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都不要在你身边。”


    “李权妃,我们分手了。”


    “你总不可能……我们彻彻底底分手了。”


    李权妃抽出茶几上的纸巾,轻慢而优雅地拭干嘴皮上的唾液,口红润湿在白纸。


    她生气了。


    -


    约克郡有什么?


    文化实践课,金诚把想去的地方,写在了提交给老师的作业本上,老师要求阅读《呼啸山庄》,他很想去艾米莉笔下的那个世界。


    李权妃提起约克郡这个地方,金诚想:李权妃真的喜欢他。要不然怎么连这种小事也察觉了。


    知道这个地方,对于李权妃纯属偶然。


    高一,文化实践的课代表也跟着李权妃在树林下的坡道抽烟。


    下过雨,地还没干,有秋风扫过的腐烂树叶。


    课代表是个被父母培养贵族气质的财阀少爷,可他从小爱和女孩玩,临时拿了个人的作业本垫在屁股下坐着,避免弄脏白色休闲的校裤。


    李权妃站着,黑绸布校服裙下一只光洁的腿,侵略性地踩在台阶,她抖落烟灰时的表情,倦怠傲懒,像刚睡醒的狮子不耐烦。


    课代表为了逗她开心,取笑着作业本的内容念。


    “抄得一模一样耶。”


    “还有人想去约克郡?不是吧,上次文化实践的时候,我们不是去玩过三天?风景倒是好。”


    “哦。你说呼啸山庄那个作业是吧。看不懂写了个啥,我叫家教帮我做的。”


    “这张好好笑啦。好矫情的文字,在做梦吧。”


    “拿给我瞧瞧。那个眼镜男写的吧。”


    “嗯。谁啊。”


    “坐我后面的书呆子。”


    “惹。那个资助生啊,好恶心。听说他爸爸是卖海鲜的。”


    有人提了嘴,“权妃,应该喜欢这一卦吧。你看片就喜欢找这种清秀型的男生看。”


    课代表心思很微妙,李权妃还会看片么?那她挑选谁做性幻想对象?


    李权妃嗯了一声,课代表第一次听到李权妃对某个男生有兴趣,有些活跃的兴奋。


    课代表调侃:“那你要不要找他玩?我们帮你追他,这种男的应该你说几句话就倒贴了吧。”


    李权妃觑了眼课代表,手臂撑着腿,俯下身。


    她直视着课代表的眼睛,课代表微微红着脸。


    李权妃双手夹住香烟,抿着嘴唇,朝他脸上,吐了口烟:“你觉得,他……配和我玩?”


    远处老师的身影,缓缓走来,李权妃起身,轻蔑地掀起眼皮看向老师。


    课代表有些被她吓到心悸,刚才像野兽似的,要被她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