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君累的要命，想直接睡过去。


    裴钧行却放了洗澡水，抱她去洗一洗。她的头发被他凌乱束起，裹着一条泡澡巾，软软地伏在浴缸边缘，微微闭着眼，好像已经睡着了。


    裴钧行蹲下身，端详她通红的脸蛋，问她：“肚子饿不饿？”


    她艺语般呢喃：“不…晚上吃得多，我妈不知道我溜出来…我明天还要回去的。”


    “别回去了，明天我们吃年夜饭。我去把嘉宝接过来。”


    “那我要想个理由…和我妈说……”


    裴钧行觉得好笑，像早恋似的，偷偷摸摸。


    “那明天想吃什么？”浴缸水位上升，他也坐进去，从身后将人捞到怀里。


    裴书君眼皮像有千斤重，俩人的皮肤隔着浴巾都烫的不行。


    她在入睡之际又被他打断，有些气恼，刚才他一点收敛都没有，人都快被折断了。她挣着身体：“现在你别和我说话，我困…！”


    这声音娇气又潮湿，他哪里敢不听，环住她再怀里，好声好气哄着：“好好好，你困就睡吧，等会我抱你去睡。”


    裴书君更不肯了，裹紧了浴巾：“你别想再占我便宜！刚才…刚才…都三点半了，你够了！”


    提起刚才，他嘴角的笑意比浴缸的水都满，他连哄带骗，连威胁带强迫，让她说了好多荤话和情话，足够过瘾了！


    “好好好，我不动，你自己来。”


    裴书君于是强行睁开眼睛，清洗了一会儿，重新穿上好爽的浴袍，钻进被窝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年二十九，裴书君睡到11点都没醒，裴钧行做的早饭凉透了，又做了午饭，眼看还不醒，他才试着摇醒她：“吃了饭和药再睡，下午我去接嘉宝过来。”


    裴书君迷迷糊糊想起他昨晚说要一起吃年夜饭的事情：“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吃得消吗？”


    裴书君红着脸，气鼓鼓地瞪他：“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我觉补够了，生龙活虎。”


    扑哧，裴钧行笑出了声，掐着她的脸蛋，揉了揉：“哪里学来的？这么可爱。”


    脸更红了，比起炽热的情事，这种小细节的互动竟然更撩人。


    他温柔的样子，她一下就陷进去了。


    “我会的多着呢。而且，我本来就可爱，不然你**缠烂打？”她嘟囔了一句。


    裴钧行笑眼含着她的侧脸，语气古怪地问：“那除了穿吊带，还会些什么？今晚让我开开眼界？”


    裴书君原本就红着的脸熟透了，用力捶了他一下：“我昨天…昨天是因为……”


    裴钧行低声笑起来，凑近她，语气潮热：“昨晚进展太快，裙子还没欣赏够，你要是想不出新花样，也可以再欣赏欣赏。”


    “裴钧行！下流胚！”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回家的路上，裴书君想了好几个理由，一个都没用上——裴妈妈一早就发现她不在家，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去找裴钧行了。


    11点20分，家里快开饭了，还是不见她的人，电话打不通，裴妈妈索性打给裴钧行。


    裴钧行半真半假地回话：“阿君一大早来找我，把卡还我了。妈，我尊重你们的选择，这钱我留着不动，有需要您随时开口。对了，我今天想请阿君和嘉宝，单独吃个年夜饭行吗？”


    裴妈妈当时不会拒绝：“当然可以啊，你们一家三口也很久没有团聚了，你们是去外面吃还是自己做呀？自己做的话，等会儿来家里，带我做的粉蒸肉，和酒香肉圆，还有八宝饭，我想想还有什么，你们有空就先回来吧。”


    “好的。”


    直到她和裴钧行一起吃晚饭，家里人忽然变得很有默契，谁都没多问，统一口径，说着吃好喝好。


    妈妈没有追究她大半夜溜出来的责任，让裴书君松了一口气。


    下午裴钧行开车带着母子两人，去当地最大的农贸市场，两块三文鱼腩，生蚝，龙虾……还给家宝买了串糖葫芦。


    回到小区，花店老板娘正好送花到门口，三人打了个照面。


    “哎呦裴先生，你太太旅游回来啦？”


    裴钧行点点头：“嗯，过年了，总要团聚。”


    老板娘笑着逗了逗嘉宝，说：“那正好呀，你之前说的那批花，今天都到了，刚才我敲门没人，放门口两捧，楼下还有呢，我先下去，稍后给你送上来。”


    “好的，麻烦你了。”


    裴书君蹲下去看地上两捧花，红色系的：“你还买了什么？”


    裴钧行开门，拿进去：“蝴蝶兰，朱顶红，年宵花。”


    都是过年喜庆的花。


    开了门，裴钧行又从抽屉里拿出对联，福字和窗花，交给她：“今天年夜饭可不能白吃，你来贴我来做。”


    裴书君接过东西，昂着下巴，故意逗他说：“我不白吃，那你白住怎么算？”


    裴钧行眉头紧锁，假装思考：“那就肉偿。”


    “呸呸呸”没羞没臊，裴书君连忙捂着嘉宝的耳朵躲开去。


    早饭相当丰盛，奶油龙虾意面，高压锅生蚝，牛油果三文鱼、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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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烤肋……


    满满当当放了一桌。


    裴钧行先榨了橙汁，举杯，敬裴书君：“阿君，这应该算我们一家三口，正式过的，第一个团圆年。多谢你。”


    他突然这么正式，裴书君有些局促，举了杯回敬：“也谢谢你，做了这么多饭菜。新年快乐。”


    裴钧行笑着举杯转向嘉宝：“儿子，新年快乐，干杯！”


    嘉宝甜甜地喊着：“爸爸，干杯！新年快乐！”


    一顿年夜饭吃下来，裴钧行给嘉宝发了压岁钱，又难得给他看了一小时动画片，最后还拿出来一套全新的新年小衣服，该有的仪式感，一样不少。


    裴书君看在眼里，无论如何，就冲他对嘉宝的态度，她都值得试一试。


    一家三口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嘉宝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可裴书君和裴钧行都没有动，保持着互相依靠的姿势聊着天。


    “过年有什么安排？”裴钧行问。


    “头几天拜年吧，初五，就要去营地。陈越过年期间值班，我也会去帮忙。你要是想带嘉宝回家过年，等初二我带他拜年一圈，就可以来接了。”


    “那我和你什么时候，再见面？”


    裴书君却故意说：“再看吧，有缘再见。”


    裴钧行嘴角扬起，下巴蹭着她的头发：“你现在吊我胃口，是越来越拿手了。”


    裴书君也得逞地笑：“开玩笑的，你可以随时来营地找我呀。”


    裴钧行却说：“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的家里。”


    裴书君环顾四周，从未有过的温馨氛围，说不感动是假的——他这是将这里当成他们的新年小窝了。


    “你不带嘉宝去拜年吗？一直待在这？”她问。


    裴钧行突然挪动了身体，抱起了嘉宝，放进房间里。


    裴书君跟着进去，替嘉宝盖好被子，手就被他拽着拉到客厅：“又跟我装傻？”


    他已经将她按在沙发上，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你脑子里只有这些吗……”


    “我控制不了……”他额头抵住她的额头，短发挠着她的脸，语气里竟然有些可怜。


    “为什么…”


    他身体压的更低，唇边的气息已经缠绕在一起：“因为…我爱你，所以…做不够…”


    裴书君节节败退，只剩最后一点理智在坚守“可是嘉宝在……”


    “那就在外面做…厨房，客厅，餐厅……”


    他鼻尖蹭着她的鼻尖，磨的人心痒，故意惹她，竟然还问：“想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