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两把刀

作品:《民间第一奇术

    我嗯了一声,神态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我当然清楚,活着才有机会。我也更清楚,自己的计划意味着什么。


    我真的不想,也不愿意,一辈子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就这样按照瞿九娘的计划出去,是,人是活下来了,爸却相当于不要了。


    就像是我和陈梁生所说,良心这种东西,他没有。我要是也没了,那我和他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


    思绪间,我一点点的继续看葬经百解,更深刻的记下其中内容。


    并且,我脑子里十分活络,是在思考整个村子的布局,思考火神庙附近有什么东西,甚至我还在思考,如果上了蟾山,怎么样最快到白蟾庙?


    陈梁生其实没有那么可怕,他只是过于阴损,总是在背后暗箭伤人。


    白蟾庙的凶尸虽然可怕,但他实际上,会被困在锁龙井中。


    我渐渐有了几分懊恼,自己只是将陈瞰山的铜钱带出来了,实际上,应该还带上那套笔墨砚台,以及龟甲。


    先前我对葬经百解的了解始终不太够,通过瞿九娘的提点,加上这两天经历,融会贯通了一些,我才明白,它们的作用,都不容小觑。


    事已至此,多想这些就无意义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愈发暗沉,黑夜降临。


    瞿九娘做了一件事儿,她摸出来四张黄纸,咬破手指,在上边儿花了几道鬼画符。


    她的本事应该不光是老陈家的,至少这鬼画符我的确不认识,和风水不搭边。


    对,瞿九娘先前还敲锣呢,那也和风水不搭边。


    画好了符后,瞿九娘将符纸折叠起来,又用红绳拴住,挂在了老鸡,大鹅,五黑犬,玄猫的脖子上。


    这些东西当真活久了通灵性,并没有像是寻常家畜一般躲避瞿九娘。


    随后,瞿九娘摸出来一个比巴掌略大一些的铜锣,迈着步走出我家院子。


    铛的一声,是锣棰敲在了铜锣上,刺耳的锣声在夜空中响彻。


    随之,另一个刺耳的话音更在村路上回荡不已。


    “戌时昏黄,归家守宅,活人回避!”


    苟驹和我走得很近,他这会儿酒还没彻底醒,也因此,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亢奋。


    “九娘婶子还有打更的本事?这么稀奇?”


    打更这两个字,本身不稀奇,我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什么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只不过,瞿九娘用出来的,肯定不简单。


    否则苟驹就不会这般神态了。


    我对此不了解,就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说多话。


    锣声夹着话音,一直持续在村路上回荡。


    这其实还好,奇特的是那大鹅和老鸡,一个摇摇摆摆,摇头晃头的走在我们左前方,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我们右前方,五黑犬几乎并在瞿九娘的腿侧,至于那同样皮**黑亮的玄猫,则在另一旁的院墙顶上跟着,没有落下半步。


    更甚至,它们好像是在带路?


    在村路上走了约莫十几分钟,瞿九娘的锣敲了至少得有二十下。


    没有大仙儿出现!


    先前进村时,村子给人的感觉,简直是乌烟瘴气,牛鬼蛇神一抹多,此时此刻,夜晚却分外静谧,祥和一片!


    瞿九娘对风水的理解和运用,堪称神奇!


    终于,我们停在了一个院子门前,这并非是老鳏夫家住的院子,矮小的篱笆院内,是一个土屋,在土屋的右前方靠路边的位置,还有个巨大的草垛。


    这里,才是胡喋的家!


    土屋我进了不止一次两次,此刻,屋门紧闭着。


    脏兮兮的窗户,隐约透着一些烛光。


    嗬嗬的咳嗽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瞿九娘,拈花圣姑。”粗哑的声音又带着一丝丝阴细,的的确确是胡喋的声音。


    “咱们同在一个村,用先生的话来说,也算是在一个屋檐下了,皮给我扯了,事情给我破坏了,你还非要赶尽杀绝吗?”胡喋阴沉沉又道。


    我心头突突跳动。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本来我认为,是直接冲进去,不由分说,对胡喋用强硬手段,没想到,胡喋直接告饶?


    是我破了奇门遁甲,外加瞿九娘的这一番手段,让大仙儿不出,直接震慑了胡喋?


    “你要是安分守己,我们自当井水不犯河水,可这村子里的混乱,你很清楚,仙家为什么缠上陈棺生,你更清楚,还有,白姝灵去哪儿了,你再清楚不过。”瞿九娘淡淡回答,语气冰冷极了。


    吱呀一声轻响,木门居然开了。


    脏旧的屋子里,摆着一张被污垢弄得发黑发亮的老木桌,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火苗不停的升腾燃烧,还发出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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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噗嗤声。


    一个人坐在桌后,他微微低着头,隐约给人一种空洞感。


    “是你啊?大白天,就鬼鬼祟祟的。这还赶尽杀绝你了?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苟驹声音洪亮。


    这人,正是我遇到苟驹之前,那个莫名其妙跟上,并且靠近我的村民!


    我还思考,是陈梁生弄来的人,还是胡喋,没想到,他就是胡喋本身换了一张皮!


    歘的一声轻响,是苟驹的卜刀**了地里,他双手五指律动,却只是质问,没有往里。


    先前瞿九娘对苟驹的安排,就是在院外等。


    胡喋要逃出来,苟驹才会动手。


    “胡喋”还是微微垂着头,他忽然从桌下摸出一个玩意儿,粗看那是一截木头,可细看,木头上有头有脸,有手有脚,分明是个人。


    “要是把“人”还给你,是不是,你们就走了?”胡喋忽然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就这样怕了?


    “你只要不动什么手脚,还了白姝灵,我自然不找你麻烦,这黄渠村里,你有比陈棺生更好的目标,没必要来纠缠他。”


    瞿九娘这一句话,直接就是祸水东引!


    更好的目标是谁?不就是陈梁生吗?


    胡喋忽然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咳嗽,真像是个重病患者。


    “你们进来拿吧。”胡喋手握拳,放在唇边,又咳嗽了两声。


    “你怎么不送出来?”瞿九娘摇头。


    “旁边是捞尸人的卜刀,正面的是能打更惊魂的拈花圣姑,你抬举我了,我走出来到你们面前,被一刀砍了头怎么办?”胡喋慢吞吞站起身来,他扭头朝着布帘子方向走去。


    掀开布帘子,胡喋进入其中,随后那屋子就空了,只有桌上的木人,影子被拉长,甚至一部分都到了我和瞿九娘,以及苟驹的脚下。


    “老东西还挺谨慎。”苟驹嘀咕了一句,随后,他手从身后挪了出来。


    啪的一声轻响,居然又是一柄卜刀插在地上。


    说实话,我不知道苟驹什么时候开始背着手的,在回水湾呆了那么久,我更不知道,他居然有两把刀?


    显而易见,他刚才真的准备杀了胡喋!


    但凡胡喋走出来,一定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迈步,我就要朝着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