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轻一点儿

作品:《浪漫过敏/总裁他脑子有病

    第24章轻一点儿


    还没到家,纪繁清就醒了。


    他本就浅眠,又被暖气熏得脸颊发烫,喉咙有些干,调整座椅坐起来时,意外发现靳逍脸色很臭。


    “你怎么了?”


    纪繁清看了眼窗外,车子已经进了市区,周围车流多了起来,夜晚的尾灯汇聚成一条红色的灯带,车子走走停停的,他以为靳逍是因为堵车才心情不佳。


    “我自己能回,你非要去接,这会儿堵路上又开始发少爷脾气。”


    靳逍对“少爷”两个字过敏,立刻反驳道:“我哪有发少爷脾气!”


    “对,你不是少爷,但脾气挺大。”


    “……”


    纪繁清将衣服丢给他,自己打开水杯喝了口水,一副不想再多跟他说一个字的样子。


    靳逍单手抓着衣服,委屈道:“我真没发脾气。”


    “你要不要看看后视镜里你那张脸?”


    靳逍看了眼,道:“挺帅的。”


    纪繁清气笑了,骂了句:“臭不要脸。”


    靳逍见他心情稍稍好转,暂时将那些烦心事抛到脑后,一边开车一边问:“饿不饿?我回去做饭你吃。”


    纪繁清中午就在车上和大家一起吃的自热盒饭,难吃到他只寥寥吃了几口,然后吃了点水果垫肚子,此时被他一问,终于感觉到了饥肠辘辘。


    “你一下午都弄了些什么?”


    “那可就丰富了,你回去看就知道了。”


    车子一路慢悠悠晃进香荔湾,已经到了快七点,纪繁清先上楼洗漱,靳逍去厨房继续未做完的晚餐。


    客厅开着壁炉,温暖如春,纪繁清洗漱完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头发半干地垂落着,浑身的骨头都泛着懒。


    他换上备用手机,处理了几则工作消息,然后下楼往餐厅走去。


    厨房里传出哗哗水声,有人在忙碌的声音。


    餐厅内,西餐桌被布置得极尽华丽,白色织金蕾丝桌布平铺展开,金色的烛台上点满了蜡烛,桌上依次摆放着红酒、香槟、白葡萄酒,两套面对面放置的刀叉餐盘、一个橙色的系着蝴蝶结的爱马仕礼盒、以及一个非常粗糙的马卡龙手工蛋糕。


    纪繁清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真是非常、非常的直男


    审美。


    靳逍喜欢吃中餐,但为了营造浪漫氛围,特意做了一桌典型的法式西餐。


    前菜是鳄梨三文鱼切片配法棍,汤做的奶油黄瓜浓汤,主菜烤了战斧牛排,副菜是芝士焗澳龙,还有一份松茸蒸蛋小甜品。


    菜品一一上桌,配色鲜艳,卖相可观。


    “你确定是你做的,不是叫的外卖?”纪繁清怀疑地看向他。


    靳逍站在桌边擦手,淡定道:“那看来是很符合纪先生的心意了。”


    纪繁清轻轻笑了一下,施施然拉开座椅落座:“Goodjob,有劳靳主厨费心了。”


    “我的荣幸。”靳逍弯腰行了个礼。


    他一身白色礼服式衬衣配黑西裤,勒出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好身材,像个中世纪的贵族,在纪繁清对面入座。


    烛光摇曳,夜色动人,纪繁清穿着随意,气势上却不落下风,永远自带一分从容和慵懒。


    靳逍注视着面前的人,眼神柔软,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低声道:“生日快乐。”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叮响,纪繁清有些微的恍惚。


    他有好多年,没有听人当面说起过这四个字了。


    端着高脚杯,缓缓喝下一口红酒,高浓度的单宁迅速在口中扩散,产生一种绵密柔滑的苦涩感,然后更深层次的花果香逐渐释放,夹杂着一丝橡木的清香。


    这支酒似乎不是他酒柜里的,但纪繁清没有心思细想。


    别墅空旷惯了,突然多了个人,突然有一种被填满的错觉。


    无论是晃动的烛光,还是壁炉里燃烧的炭火,亦或是桌上成双成对的餐食,都给人一种类似于“烟火气”的不真实感。


    这让他的神经被麻痹,仿佛坠入了一场温暖的梦境中。


    一场由名为“靳逍”的男巫,为了获取他最珍贵的宝藏,而编织的一场梦。


    纪繁清慢慢喝着酒,在这种陌生的体验感中,抬眸打量着对面的人。


    灯光衬得他眉目深邃,宽阔结实的肩膀无时无刻不彰显着属于年轻人的彪悍,手臂修长有力,手掌大而骨肉匀称,握着刀叉时赏心悦目,又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纪繁清跳脱地想,男巫化身成这副模样,到底是想要什么宝藏?


    他放下酒杯,带着


    醉意的眸子覆着一层水光,冲他勾了勾手:“你过来。”


    “?”靳逍眼神询问。


    纪繁清脸颊泛着浅红,目光带着微醺,靠在椅子上,如女王般命令道:“我脚疼,你来帮我揉一揉。”


    靳逍:“……”


    纪繁清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靳逍的大脑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了,身体不由自主地起身过去。


    纪繁清转动椅子,与他面对面,保持坐着的姿势,等待他的服务。


    靳逍单膝下蹲,伸手去探他的脚腕,纪繁清却抬起脚,踩在他的大腿上,轻轻一压,蹲姿改为跪地。


    靳逍的膝盖磕在大理石地板上,不疼,但有些酥麻。


    他伸手握住他作乱的脚踝,腕骨纤细,刚洗过的皮肤白里透粉,比他手心的温度低很多,带着一丝冰凉。


    靳逍感觉握住了一条滑腻的蛇,毒蛇颜色绯丽吐着信子,无孔不入地往他心窝里钻。


    他手掌不自觉用力,纪繁清懒懒哼了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一点儿。”


    靳逍压抑着呼吸,将他的脚掌搁在手心,另一只手缓缓给他按揉了起来。


    纪繁清的脚很漂亮,有一种玉石的质感,脚背薄而白,脚趾细长,指头带着健康的粉色。


    随着他的按捏,纪繁清的脚趾微微蜷缩,勾住他的手腕内侧。


    灼热的温度顺着皮肤连接的地方,一路向上攀升,不知是谁的呼吸率先乱了。


    空气中的酒精变得浓郁起来,纪繁清按了按太阳穴,脚掌微动,欲从他的手心抽离。


    “可以了……”


    靳逍却五指收紧,如一道枷锁般将他紧紧束缚住。


    纪繁清掀起薄红的眼皮看他,还没开口发出一个音节,就被他起身压在座椅上,低头吻住。


    “服务了你一晚上,现在该我收回点儿利息了吧?”他气息滚烫,声音暗哑。


    吻势如狂风暴雨,纪繁清感觉自己的腰在他臂弯间,再用力一点儿就要折断。


    可靳逍仍觉不够,直接推开椅子将他抱上了桌面。


    还好餐桌够大,旁边还有充足的区域,纪繁清身体被他压得向后,可背后的位置还放着一个蛋糕,这让他不敢继续往下,只能抓着靳逍的肩膀,半悬空着上身


    ,柔韧的细腰紧紧绷起。


    靳逍单手打开礼物盒,拿出那条丝巾,喘着粗气道:“纪老师,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要看看吗?


    纪繁清还未回答,丝巾便像头纱一般,从天而降盖住他的面庞。


    视线被挡住,灼热的呼吸隔着丝巾传来,靳逍吻他的眼睛,吻他的鼻梁,吻他的耳朵,热气穿透丝巾,他又在他耳边对他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桌上烛台晃动,发出轻轻的声响,白色的蜡油顺势下淌,像是情人的眼泪。


    噼啪一声,蜡烛芯燃尽,餐厅光线又暗了一度。


    ……


    一阵风吹来,丝巾飘落在地,纪繁清手脚发软地被靳逍箍进怀里。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他额头抵在靳逍肩膀上,听见他胸口微微震动:“该许愿了,纪老师。


    嚓,是打火机的声音。


    蛋糕上的蜡烛被点燃,散发出微弱的光。


    靳逍抱他下来,给他整理了下衣服,从背后搂住他,哑声问:“你想许什么愿望?


    纪繁清轻喘着气,眸光落在那团烛火上,思维有片刻的游离。


    万籁俱寂,烛光幽微,暖融融的光芒包裹着眼前这一小方天地,像是跌入了一个怪诞的时空隧道。


    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生日快乐歌,欢声笑语不断,人影幢幢,有人催促他快吹蜡烛,而蛋糕上赫然插着“17两个数字。


    纪繁清闭上眼睛,驱散了眼前的画面。


    急促的心跳渐渐平息,连带着血液也冷却下来,他脸上的艳色一点点褪去,语气冷淡:“我不信上帝,从来不许愿。


    靳逍愣了一下,嘴唇贴着他的脖子,感受着皮肤下血管的搏动,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低声道:“那换我来许一个愿望,可以吗?


    这一刻,他似乎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你想许什么愿望?


    靳逍的心跳愈发加速。


    他不再想要“挖走纪繁清了。


    从下午纪繁清失联的那一刻开始,他好像就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工作、事业、面子,其实没那么重要。


    纪繁清爱留在哪儿就留在哪儿吧,只要他开心就好。


    此刻将人完好无损地拥在怀里


    ,靳逍才切实感受到一种落地的踏实感,不再是悬在半空中坐立难安。


    他想,他应该是爱上纪繁清了。


    因此生出来许多类似于恐惧、焦虑、独有、渴望的心理。


    可是谎已经撒下去了,覆水难收,纪繁清知道真相,会原谅他吗?


    应该会的吧,纪繁清这么纵容他,肯定也是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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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靳逍试探着开口:“你能送我一面免死金牌吗?”


    “?”


    纪繁清不解:“什么叫免死金牌?”


    “就是如果我犯了什么错,惹你生气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能直接就给我判死刑,行吗?”靳逍收紧手臂,下巴戳在他肩上,小心翼翼地盯着他:“总之,我在你这里要和别人不一样,你要多给我一点耐心和机会!”


    纪繁清敏锐地察觉到某种危险的信号,眼睛微微眯起:“你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


    靳逍身体一僵,硬着头皮狡辩道:“我是说如果,你就不能先答应我吗?”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错了。”纪繁清仿佛在大脑里植入了一道AI程序,设定无论何时理智永远占据上风。他慢悠悠道:“在我这里,有些错误无伤大雅,有些错误不可原谅,没有第二次机会。”


    靳逍:“……”悬着的心好像要死了。


    “所以,你是出轨其他人了?”纪繁清问。


    “当然没有!”靳逍激动地否认:“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没底线的事!”


    “那就行,在我们关系存续期间,你最好是不要在外面乱来。”纪繁清拿起蛋糕刀,面不改色地砍下去,一刀将蛋糕劈成两半。


    “……”


    靳逍蛋疼地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分蛋糕:“我不会乱来,同样的,你也不准和其他人有任何亲密行为,你只能跟我接吻上床!”


    纪繁清哼笑了声,高傲道:“那要看你表现,看我心情了。表现好的话,我考虑多宠幸宠幸你,表现不好,那就等着被换掉吧。”


    靳逍脸瞬间黑了:“你想换谁?谁能有我这么优秀,这么帅气,这么体贴入微任劳任怨无微不至地卖力取悦你?”


    “……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纪繁清颇有些无语,两人拿着蛋糕刀横一刀竖一刀地乱切,本就平平无奇的


    蛋糕,更是惨不忍睹了。


    纪繁清刻意道:“听话的床伴多的是,我记得洛洛好像说过会一直在学校等我,他貌似比你还年轻一些。”


    “???”


    他还记着洛洛那个小垃圾呢?!


    伴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那些久远的记忆也一同被翻出,关于那首《情终》,以及背后的人。


    靳逍的占有欲又开始作祟,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他脱口而出:“你那首《情终》到底是为谁写的?”


    纪繁清手指一顿,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首歌,脑海中顷刻间浮现出下午收到的那两条短信,心头闪过一丝燥意。


    他将手从靳逍手心抽出,扔了刀,一贯敷衍道:“汪雨。”


    靳逍忍无可忍:“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纪繁清回过头,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于无形。


    火药味一触即发。


    他们中间永远有两道红线,靳逍的红线是他未说出口的身份,纪繁清的红线是他过去的一切。


    纪繁清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只跟他保持单纯的肉体关系,灵魂不了一点儿,好像随时可以分道扬镳。


    这又让靳逍觉得,纪繁清不是那么喜欢他,非他不可。


    那就很不公平了!


    心里憋着一口气,他看着纪繁清道:“纪老师,我们玩个游戏吧。”


    灯光昏暗,他眼里有很强的侵略性。


    纪繁清本能地感觉到他在对自己固有的城池发起进攻,沉默了片刻,才问:“什么游戏?”


    “总决赛结束,我们交换彼此的秘密,怎么样?”他似是破釜沉舟,迟早要坦白的,他来说,总比纪繁清自己知道的好。


    “你想知道我什么秘密?”纪繁清反问。


    “我想知道那首《情终》,你到底是为谁写的,你从前的一切过往,你的感情经历,你有没有和谁谈过恋爱,对谁动过真心?”


    纪繁清不说话了。


    靳逍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有叶回,这么巧他和你同一天生日,而且处处明里暗里针对你,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第一次淘汰赛的时候,有一位导师没有给我投票,就是他吧?他知不知道你花粉过敏的事?姓冯的就是他组里的人,我看他心眼这么小,难保不是他故意引导冯之岐送你花!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说有过什么过节?”


    “你想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纪繁清打断他,带着一丝讥诮:“人不可以这么贪心。”


    靳逍心道,这才哪到哪,他想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所有有关纪繁清的一切,哪怕是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他都想知道。


    然而不急,来日方长。


    他盯着纪繁清的眼睛,像狼群瞄准猎物:“那我就问一个,《情终》这首歌,当年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