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要他不得好死

作品:《浪漫过敏/总裁他脑子有病

    第61章我要他不得好死


    五月的南方,已经比较炎热了。


    纪繁清处理完手头上几首歌的后期后,和靳逍背着包去了白果镇。


    这些年城镇日益发展,修了路建了新楼,还有一座便捷的大商场,看起来熙熙攘攘现代化了不少。


    两人飞机转火车到达镇上后,靳逍又找租车铺租了辆摩托,计划自己载着纪繁清去更下面的村落。


    租车铺在临街占据了很大一个店面,店里停了很多型号的车,看着都有些破旧,角落放了几个大风扇呼呼吹着。老板在外面和靳逍商讨租借事项加试车,太阳还没下去,日头有些毒,靳逍怕纪繁清晒着,让他去里面等。


    店里的挂机电视也开着,仿佛在和风扇比谁的噪音更大,老板的女儿坐在前台位置上,边写作业边看得津津有味,手里还拿着根冰棍,看起来大概是上小学的年纪。


    纪繁清抬步往里走,随意朝电视瞥了眼,屏幕上正好在放叶回的广告。


    这一刻,命运的神奇再次显现。


    在两人命运交错的白果镇,他们以这样一种方式再次对上。


    那张善于伪装的脸放大呈现在屏幕上,挂着毫无破绽的笑容,熟悉的声音从老旧的音响中嗡嗡传出,仿佛在与人隔空对话。


    老板女儿小小地激动地“啊”了一声,作业也不写了,直勾勾盯着屏幕。


    纪繁清收回视线,眯眼看向外面明晃晃的日光,静等着靳逍处理完租车事宜。


    自月初在颁奖礼后台和叶回起了争执,他打了叶回一巴掌后,纪繁清已经有段时间没正面和他碰上了。


    叶回拿奖后紧接着就官宣了一部港片大男主,还有几个一线的代言,看起来忙得风生水起,也就没有故意来找事了。


    纪繁清没兴趣跟他纠缠不休,他顶多也就是嘴嗨一下,打他一巴掌算是一个警告,在真正做出触碰他底线的事之前,纪繁清无意对他赶尽杀绝,靳逍也就没再刻意针对他了。


    他爱找什么后台爱攀什么高枝,都随他便吧。


    纪繁清一直以来的做事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过去那笔烂账早已经清算,往后最好的状态就是各不相干。


    摩托车租好,纪繁清戴上头盔跨上后座,靳逍发动油门,载着


    他一路风驰电掣而去。


    车子灵活地穿梭在各种三轮小面包中,道路逐渐从水泥大路转到羊肠小道,周围的视野一点点变得开阔。


    旷野一望无际,成片的绿色秧苗在风中摇摆。


    纪繁清一手揽着靳逍的腰,一手摘掉头盔,遥看向远处的天际。


    橘红色的落日晕染出大片彩色的云霞,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白日里所有的喧嚣和纷争都将暂时落下帷幕。


    这就是他父母生活过的地方,风吹动着纪繁清的头发,在暮色中定格成一个略显迷茫的侧影。


    他父亲知道他的存在吗?


    他母亲有时常想起他吗?


    揽在靳逍腰间的那只手被按住,纪繁清回过神,靳逍不知何时也摘了头盔,短发凌乱着,回头笑道:“纪繁清,我们像不像在亡命天涯?


    摩托车在乡间小路飞驰着,车轮下尘土飞溅,嗡鸣声响彻天际。


    风吹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纪繁清往前凑近,贴在他耳边道:“开快点儿,别让他们抓到。


    靳逍肩背肌肉明显一紧,肾上腺素在那一刻飙升,他用力一拧油门,大声道:“抱紧了!


    车子绝尘而去。


    纪繁清伏在他肩膀上,闷闷笑了起来。


    他忽然对这趟出行,没有那么抵触了,不管他的母亲事先是否知情,她大概都是爱着自己的。


    即使真是她做的,也只能说明她是个愚蠢无知的妇人而已,但母亲之爱子,大抵是不变的。


    她给了他生命,他替她还了这笔债,也算是因果循环。


    纪繁清无可怨言。——


    何凤霞的家坐落在一个小村落里,村里只有几十户人家,没有酒店,只在隔壁乡镇里有一间破旧的招待所。


    纪繁清多年前来过一次,没有在这里住,当天就走了。这次他们过来,是准备待上几天的,考虑到没有合适的住所,最终一致决定自带帐篷。


    两人都有露营的经验,晚上就在屋前的银杏树下扎了个篷,篷里吊着盏昏黄的灯,纪繁清和靳逍躺在一起,听着虫鸣蛙叫,决定明天起来再进屋打扫。


    村里的夜晚很宁静,纪繁清有些累但又睡不着,于是让靳逍给他讲他在国外时的经历。


    如靳逍所说,他兴趣爱好


    广泛,业余生活极其丰富,每个假期都闲不下来,除了搞乐队这些,每逢长假还会飞瑞士滑雪,到南极看企鹅,去海岛潜水等等。


    纪繁清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怎么跟张若薇的专辑行程这么相似?


    他用怀疑的目光,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靳逍故作镇定:“光听我讲多没意思,到时候带你故地重游不好吗?


    纪繁清:“……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原来这是某人在滥用职权,以公谋私。


    “……张若薇知道吗?纪繁清心情复杂。


    靳逍却底气十足:“不知道,但她无所谓,我给她批了比她上张专辑多十倍的预算,她高兴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亘古不变。


    纪繁清扶了扶额,一把掀开他的手:“睡觉。


    “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抱着你睡?


    “各睡各的。


    “你就是生气了。


    “我说了没有。


    “那就抱一起睡。


    “热。


    “不热,我给你扇扇子。


    “你是不是闲的?


    “没有,你不是热嘛……


    吵吵闹闹中,纪繁清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即使是在陌生的环境下,仍然一夜安枕,是以早上起床时,精神还不错,没再重翻旧账。


    何凤霞的家多年没人住,叶回这么恨她,必然也是一次没有回来看过,搞卫生是个大工程。


    靳逍上村口的小超市买了些打扫工具,准备把屋子里的蛛网灰尘先清理一下,不然根本没法进人。


    纪繁清有呼吸道过敏史,屋内粉尘太多,靳逍不让他进,自己全副武装地戴上帽子口罩手套独自上阵了。


    纪繁清看着他走进这间与他格格不入的破房子,心情有些复杂,但也没坚持进去帮忙,他才不是没苦硬吃的人。


    他拿了张便签纸,坐到银杏树下写歌。


    时间一点点过去,有提着桶准备去塘里涮衣服的大婶路过,打量了几眼纪繁清和敞开的大门里靳逍进出的身影,疑惑道:“你们是?


    纪繁清笔尖一顿,靳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抢先道:“这家


    的远房亲戚过来帮忙打扫一下。”


    大婶没有怀疑


    纪繁清半垂着眸唇角抿了抿。


    靳逍摘了满是灰尘的帽子和口罩掸了掸身上的灰装作不经意地问:“她儿子……您还记得什么样吗?他们母子关系怎么样?”


    “嗐好多年没见了哪儿还记得就记着他们家就这一个儿子宝贝得紧哦可惜是个不孝顺的坟都不回来上一个!”


    靳逍心里有些奇怪如果明知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何凤霞还会这么疼爱叶回吗?是在外人面前故意演戏还是愧疚下的弥补?


    他又问了两句却没有更多的有用信息了何凤霞确实是十一年前癌症而亡生前没什么亲人死后也没什么人来吊唁。当年还是周岩的叶回在村里老人的帮助下草草在后山下找了块坟地给她埋了连碑都没立。


    “也是可怜人咯丈夫死的早儿子的福也没享到辛辛苦苦累了一辈子活活给累死了!”大婶叹了口气提着装衣服的桶走了。


    纪繁清坐在树下沉默地听着这些事他都知道。


    他之前来的那次就已经找人打听出了这些信息。


    村里几乎只剩留守的老人了老人信息闭塞并不知道周岩后来去了哪儿又变成了什么人只知道他考上了大学奔往更好的前程去了。


    据那些老人所说周家一家三口从前是很和睦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传出。后来周父意外身亡何凤霞一个人独自抚养着周岩也是尽心尽力无怨无悔不然周岩连考大学的机会都不会有。


    任谁都看不出来她们不是亲生母子。


    可这也无法作为替何凤霞洗脱的证据毕竟如果何凤霞真对周岩那么好那叶回回家后也没有必要刻意诬陷她反咬她一口。


    人真的会恶到这种程度吗?


    屋子打扫好纪繁清进去看了一圈和他当年过来的摆设完全一致打开柜子抽屉仍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没有相册没有日记没有遗落的旧手机或者影碟录像。


    桌上就剩一些泛黄的散文报刊看类型像是何凤霞的但她没有写评语和随笔的习惯也


    没有和任何人的书信往来。


    关于往事,什么痕迹都没有,唯一那张何凤霞的单人照,还是夹在旧书里,像是被遗漏在了时光里。


    没有何凤霞爱周岩的证据,也没有何凤霞爱纪繁清的证据。


    像是被刻意抹杀了一般,真相究竟如何,纪繁清不得而知。


    第二天便是何凤霞的祭日了,纪繁清和靳逍在屋里屋外转了转,没有什么新的发现,靳逍便骑着摩托车带他去兜风了,顺便去镇上买了些祭祀用品。


    何凤霞的坟就在后山脚下的荒地上,周父还有村里一些孤寡老人的坟,都在那一片,道路泥泞,杂草丛生,不太好走。


    靳逍在家里翻出把镰刀,走在前面劈劈砍砍,勉强清理出一条路。


    “你小心点儿,跟在我后面。他不时地回头叮嘱,纪繁清点了点头。


    两人踩着清晨湿润的土壤,一路循着纪繁清曾经的记忆,找到了那两座荒凉的坟包。


    纪繁清站在山野间,心里顿时产生一种闷闷的压抑感,毕竟是他的亲生父母,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爱过他的人吧。


    纪繁清不想再去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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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对错,和靳逍安静地烧完了纸,便离开了。


    听村里的人说,后山上有一颗很大的百年银杏树,村民们喜欢上那里祈福,觉得很灵验。


    纪繁清是无神论者,不需要求神问佛,只是想上去走一走看看风景怎么样。


    两人徒步上山,现在不是观赏银杏的最佳季节,树叶还没变黄,一路上也没什么人。


    银杏树在半山腰的一块平台上,有两人合抱那么粗,上面挂着很多祈福的红绸带。


    靳逍绕着树走了一圈,然后在旁边不远处发现了一座道观。


    是一座已经荒废了的小道观,年久失修陈旧不堪,大门都已经坏掉了。


    靳逍和纪繁清一起走进去,依稀还能看出神像的模样,神台上摆着一个积满香灰的香炉,几个破旧的蒲团随意散落在堂前。


    虽然落败了,却依然能想象出曾经香火兴旺的模样。


    两人在道馆里随意逛着,靳逍在院子里找了张纸写起了祈福的话,纪繁清不信这些,兀自走到后面的膳堂和宿舍看了看。


    或许冥冥中真有


    注定,纪繁清在道长的房间里,翻到很大一箱子的手抄经,都是曾经的信众来祈福时抄的。


    纸张早已泛黄,有些字迹都模糊不清了,但有一本格外醒目。


    名为《忏悔录》。


    是一个女人的自述。


    【尊者在上,妇特来请罪,一切皆由我私心而起,所有罪责我一力承担,生死有命,我无怨无悔。唯愿我儿周岩,年年岁岁平安康乐,万事无忧。】


    纪繁清心尖一颤,仿佛窥到了往事的一角,手指有些抖地往后翻。


    【岁月匆匆,人生过往已四十三载,不堪回首。我这一生,平庸且无望,波折不断。


    父母早年双亡,24岁那年,遇上人生挚爱周悬,他是镇上的音乐老师,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然我只是一介孤女,在学校饭堂负责打扫做饭,毫无长处。但他不嫌我没文化,还鼓励我读书学习,我与他相知相恋,可惜天妒有情人,不到一年时间,阿悬因哮喘发作未得及时救治,我们天人永隔。


    来不及伤心,我查出已有身孕,这是他的遗腹子,我不能打掉,可未婚先孕,我一个人又无力抚养,只能匆忙嫁给同在食堂工作负责送货的周家勤。


    家勤为人朴实,不介意我怀有身孕,愿意与我一同抚养孩子长大,也巧合地同样姓周。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我们迎来了孩子的降生,我给他取名为周岩,因为阿悬告诉过我,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岩岩是我这一生,最后的慰藉,和最坚定的信仰,我不吝惜将所有的爱与温柔都给他。


    然而命运实在弄人,在我查出癌症之际,亦从配型化验单中得知,岩岩并非我的亲生儿子。可我已与他相伴半生,他幼时我教他读书识字,长大一些我陪他去镇上学习乐器,我期望他像他父亲一样优秀,但即使学不好也没关系,我依然爱他。


    我们是共生的两棵树,他早已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如何能接受他不是我的孩子!


    所以我选择了隐瞒,这是我一生中做的最错的事。


    老天没有放过我,岩岩还是知道了,他骂我自私,他不想认我这个母亲,他觉得是我耽误了他的人生。


    他恨我。


    是的,他恨我,我好痛苦,可是他说的没错。听说那一家家境优渥,他本


    可以幸福无忧地长大是命运对不起他而我再次伤害了他。


    我有罪可我只是太不舍了。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只想在最后的阶段让他多陪陪我等我死了他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离开了。


    只是再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我只想再多看看他在这短暂又荒唐的一生唯有他的出现才让我感觉生命有了意义。


    他是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是一个粗人讲不来大道理我只知道这么多年与我相依为命朝夕相伴的孩子是岩岩。


    他是我的孩子啊!我爱他比任何人都爱他!


    至于阿悬的孩子他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一定过得很好吧这样也算对得起阿悬了。


    也许我与那个孩子原本就是没缘分的。


    大限将至身死业消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唯挂念岩岩此后的生活。


    望诸位仙尊保佑岩岩前路坦荡此生顺遂……】


    啪的一声响经文摔落纪繁清俯身撑在桌子上眼底通红。


    靳逍听到动静从门外赶过来纪繁清抬头看过去对上他的瞬间有眼泪大颗地从脸颊滚落。


    那是靳逍第一次见纪繁清哭只觉大脑一空心脏抽紧快步走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怎么了?”


    纪繁清将他的手臂抓得泛白红着眼一字一句道:“叶回叶回……我要他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说】


    这就是过去全部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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