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8 章 (番外)抠门兄弟

作品:《宠妾灭妻,重生我退婚渣男嫁王爷

    谢停舟想要断了玄净口中的缘。


    卧榻被浪翻滚,他在最关键的时刻抽身而退,将热的潮浇在了她的身上。


    徒留沈妤浸着水雾的眼,迷茫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想要个女儿吗?”


    谢停舟压抑地呼吸,“又不想要了。”


    “为什么?”沈妤逐渐清醒。


    谢停舟揽了她的腰,“我怕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结果被猪拱走。”


    这是从薛府离开之后谢停舟陡然想到的。


    若是再生个扎着两个小啾啾的可爱女儿,宝贝疙瘩似的宠着,结果回头却便宜了裴淳礼,那他得气吐血。


    沈妤偷着笑,“其实我再小一些的时候更可爱,是我哥说的,两三岁的时候胖胖的,肚子也鼓鼓的,是个真正的小土豆……”


    谢停舟在她的絮叨中仿佛穿透岁月看见了那个小丫头,走路时一摇一摇的,说话奶声奶气。


    完了,他还是想要一个。


    他知道这是沈妤润物细无声的阴招,但他实在是抵抗不了扎着小啾啾的胖丫头的诱惑。


    算了,好歹能养上十几年不是?他还可以趁闺女小的时候教一教,只要名什么“南”啊“寂”的男人,通通得离得远远的。


    ……


    潭江的尽头是永泉港。


    这里帆樯林立,船来船往,装卸货物的工人忙碌地来回穿梭,岸边的商贩们则扯着嗓子高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吸引着过往行人的注意。


    游船停在港口,玄净告辞之后下船。


    长留站在甲板上问:“他不是也去临兖岛吗?怎么不跟咱们一起?”


    长留是在途中与他们会合的,他办完了差事便到沂安港等着,在中途上了船。


    兮风坐在栏杆边上,“说是城里还有户人家需要他上门祈福。”


    长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是赚点银子嘛,好多和尚都这样。”


    “这个可不一样。”兮风歪过身子,小声说:“这位师傅和王爷对弈,下得那是有来有回。”


    “那可真够厉害的。”长留感叹道。


    “还有更厉害的。”兮风说:“他前一日莫名对一名舵工道喜,那舵工第二日就收到消息,说是家中夫人有了身孕。”


    长留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


    “然后那名舵工就投河自尽了。”


    长留睁大眼,“为什么?”


    兮风淡定道:“因为那舵工行船已经三个月没回家了。”


    长留望着那僧人远去的背影想了片刻,“风哥,我们在港口停多久?”


    “两个时辰,采购好东西就去临兖岛。”


    “不等那和尚了?”


    “不等。”


    话音刚落,便听风声飒飒,船下数道惊呼声齐响。


    一个身影几个腾跃间便朝着那白袍的僧人追了出去,对后面兮风的呼喊充耳不闻。


    长留追了一段,落地时呼吸丝毫不见乱。


    “大师,大师等等我。”


    玄净步子不停,“敢问施主有何事?”


    长留与他并排,“我有些问题想要向大师求教。”


    “求教不敢当,施主问便是。”


    “是这样的。”长留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养了几只龟,都养了快十来年了,就是不产崽,这可怎么办才好?大师能不能帮我算一算,它们是不是命中无子呀?”


    玄净眉毛抽了抽,显然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的问题,“抱歉,贫僧并不精于此道。”


    玄净合掌一揖,“施主,贫僧到了,请回吧。”


    长留略带失望地看了一眼,前面是一座气派的府邸,想必就是玄净要上门祈福的地方了。


    谢停舟没有在临兖岛找到李霁风。


    临兖岛不大,岛上只有一座寺庙,寺中有十来名僧人,都说没有见过一个叫李霁风的人,寺中僧人说只有两位师叔不在。


    所以游船离港几个时辰之后,又回到了永泉港,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


    “多半又是受不得寺庙清苦,跑了。”谢停舟说。


    “可是他不是在信中说这一次已经确定遁入空门了吗?”


    谢停舟侧头看了一眼沈妤,“他的话你也信?”


    “主子。”兮风在外头敲了敲门,“驿站有信来,是萧将军的信。”


    “拿进来。”


    兮风呈上信没有离开,等着主子看完信后吩咐。


    沈妤快速看信,前面愁眉不展,看着看着眉头舒展开来。


    “写了什么?”谢停舟问。


    沈妤捏着信,“信、泰二州遭遇旱灾,朝廷已拨了赈济银,好消息是,萧川的夫人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兮风也跟着笑起来,“亏得长留不在这儿,他现在一丁点儿都听不得谁家又生了孩子,又得抱着他的乌龟哭上一场,跟个断子绝孙的老财主似的。”


    “都二十出头了。”谢停舟看着兮风,“你就没教一教他?成日和男人还有乌龟混在一起。”


    兮风为难道:“这,这也不能怪我。”


    说罢瞟了谢停舟一眼,心道要不是当初您给长留屋里塞女人,他也不会吓得现在见了女人就躲了。


    “他不让我教。”兮风说:“他自个儿买了些乱七八糟的书来看,说是要将乌龟不孕之症钻研透彻,前两日我还见他在看一本母猪的产后护理,他说这东西互通。”


    谢停舟无言片刻,问:“他人呢?”


    “跑了,多半又去找兽医取经去了吧。”


    谢停舟略一颔首,视线不经意从窗户扫过,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情景映入眼帘。


    刚收回视线,又觉不对劲地朝下看去。


    实在是那人在人群中太过显眼,一身素白僧衣,手中捻着一串佛珠,步子不急不缓。


    那人身侧跟着一个锦衣公子,手中握着一把折扇,骚包得很。


    两人行走间你一句我一句,玄净不时露出无奈的表情,但还是在和那人说话,看样子两人是熟识。


    巧了,谢停舟与那锦衣公子也是熟识,不是他们在找的李霁风又是谁?


    “你走的这段日子我查过了。”李霁风不时用折扇隔开靠近玄净的行人,“你的法号的意思是空虚,既然你空虚,师弟我也空虚,不如我们俩搭个伙,这样大家都不空虚。”


    玄净冷冷淡淡地说:“玄净为虚无,非空虚,太素之前,幽清玄净。”


    “文绉绉的。”李霁风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差不多一个意思,我既已抛却过往的功名利禄,那就是连同我的惊才绝艳还有那满腹经纶也一同抛弃,我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你也不用高看我一等,唯独这俊颜,受之父母,不敢悔伤也。”


    玄净停下脚步,盯着李霁风看了半晌,几次启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要走。


    “师兄,师兄你别走呀。”李霁风跟上去。


    “你未落发为僧,我们还算不上师兄弟。”


    “师傅已经说了许我带发修行,师兄——欸——师兄。”


    行人摩肩擦踵,李霁风几步没跟上就被挤散。


    一转头,人怔了一怔,“哟,这不是我那个几年未见的抠门兄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