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有才不少磨才最多

作品:《这皇帝我当定了

    “江大人,您怎么在宫里?”


    江去闻声转身,见到楚卿的瞬间眼底亮起惊喜:“郡主殿下!真是许久未见。”


    他示意身后随从抱着的厚厚一摞折子,语气恭敬又熟稔:“殿试将至,陛下召臣等入宫商议,这些是臣按陛下旨意拟的题目,正要呈上去,谁料刚一入宫就遇上了郡主,不知郡主此番入宫所为何事?”


    楚卿笑着轻拍侍女沫儿怀中的食盒:“听兄长说柳大人抱恙,我特意做了些清淡糕点想来探望。对了江大人,您最近见过柳大人吗?他的伤势可有好转?”


    江去闻言微微歪头,眼中闪过诧异:“郡主竟不知此事?”


    楚卿一脸茫然:“知道什么?”


    “柳大人被陛下关了起来,谁也不让见。”江去说着叹了口气,“郡主若是得召入宫,想来有机会见到,若是自行前来,怕是同在下之前一样,无功而返啊。”


    “啊?”楚卿闻此与沫儿对视一眼,慌乱起来,“怎会如此?好端端的陛下将柳大人关起来干什么?”


    江去闻言,望向两侧的红墙,长叹息一声:“陛下心思,我等不可妄议啊!”


    奕宣一脸烦躁坐在御书房,翻开折子看了两眼,随手扔向一旁,随后一个眼神甩到台下的魏宿身上。


    魏宿被这眼神惊得浑身一颤,连官袍都来不及整理,便“扑通”一声跪地:“陛下,臣惶恐!”


    “你这么大胆子你有什么好惶恐的?你看看你送来的都是什么东西?”奕宣拿起一本折子狠狠甩到了他身上,怒声言,“朕怎么不知道,你一武将,这刚升了官就当上媒人了?催人还敢催朕头上了?”


    “不是,不是不是,这臣哪儿敢啊……”魏宿嬉皮笑脸打圆场,“这不瞧着陛下自打登基以来后宫都空着嘛,他们那群人之前在朝上有好几次也提过,陛下也没给个准信,老臣毕竟在朝廷上混得久,就都来找老臣,让老臣来陛下面前请愿,陛下闲暇之余看两眼就是莫大的恩赐了。”


    奕宣身子往后一靠,冷笑一声:“就直说吧,你收了多少好处?”


    魏宿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整个人几乎趴伏在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奕宣看着他头顶都隐隐有些冒烟了,长叹一口气规劝:“魏宿,你说你都多大岁数了?非要在告老还乡之前让朕把你关牢里?这可是贪!你都没看清就敢来朕面前显摆,你当朕瞎吗?”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魏宿连磕了三个响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几欲落泪,声音开始哽咽,“陛下,老臣出身乡野,年过半百才到这么个位置,见识短浅,如今岁数也大了,陛下要杀就杀了老臣吧,只是这九族……陛下,有商量吗?”


    “你当卖菜呢,还商量?”奕宣气得又往他身上摔了本折子,“罢了罢了,你自行去领罚,把收的东西都吐出来,送你东西的人你给朕一个不剩全写清楚,再去牢里思过一月,好好长长记性。”


    听见小命保住了,魏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兴奋抬头之际,两个御龙卫便已到了他身侧,一左一右将他给架了起来。


    随着奕宣摆手,魏宿就被架着往外走。


    “陛下!陛下!”魏宿临走时又开始蹬鼻子上脸,带着掩不住的雀跃,“老臣也是担心啊,您就看看吧,小女老臣也塞进去了,若是陛下都不喜欢的话,我家姑爷也是白净一表人才的,老臣也将他给塞进去了,陛下就看两眼吧……”


    奕宣嘴角抽了抽:“……加刑两月,关三个月再放出来。”


    “遵旨!”


    魏宿前脚刚出御书房,后脚江去就领着楚卿赶到了门口。


    看见魏宿嚎了半天,楚卿也没听清到底在嚎什么:“这不是魏将军吗?怎么被御龙卫带走了?”


    “这御龙大将军得罪陛下,最后竟是被御龙卫给抬走?这传出去,又够那些说书的,编写一堆话本子。”江去眼见他那囧样,也是哭笑不得,而后转身整袖,站在门外恭敬行礼,“臣江去,协东寻郡主,参见陛下。”


    “进来。”


    殿外传来应允之声,江去眉眼带笑,这才领着身后之人踏入殿内。


    殿中,奕宣目光一扫,瞬间定格在江去身后的楚卿身上,笑意即刻浮现在脸上:“也宁,朕着实好奇,你究竟是如何说动你兄长,放你进宫的?”


    “参见陛下。”楚卿闻言,赶忙躬身行礼,随后对着沫儿点头示意。


    待宫人将食盒呈至奕宣面前,楚卿方才开口解释:“如今我身为东寻郡主,自然知晓自己的责任,此番进宫,一来是承蒙兄长成全,二来是想着探望陛下与柳大人,些许薄礼,还望陛下与柳大人莫要嫌弃。


    奕宣掀开食盒盖子看了看,满意点了点头:“这份心意朕收下了,回头定会将你的话转达给他,说来也欣慰,从前东寻有你兄长操持,如今又有你分忧,朕真心为你们高兴。”


    “陛下谬赞。”楚卿笑脸盈盈,又弯了弯腰,“只是听闻柳大人病重,也宁也是担心,之前在宫中多受他照拂,如今却未能亲自前去探望,实在是惭愧。”


    听见这话,江去倒吸一口凉气,神色慌乱起来。


    这话说的,岂不全是陛下的过错了?


    奕宣闻言,瞬间冷了脸,抬眸轻扫二人一眼。


    江去眼见不妙,先往地下跪:“陛下,郡主只是心切,请陛下恕罪。”


    楚卿瞧见也跟着跪下身子,耷拉起脑袋:“陛下恕罪……”


    奕宣轻盖上食盒盖子,将手收了回去,声音不怒自威:“你还是打消去见他的念头,早早回去吧。”


    “为何?”楚卿顶着威压抬头,强压下心中忐忑道,“陛下,柳大人毕竟待东寻不薄,东寻也不能驳了这情分,若朝哥哥,算也宁求您,也宁只是去看一眼柳大人,其他的也宁什么都不做。”


    “也宁,你也知道朕一直以来将你视为亲妹妹,朕允许你提任何要求,只要朕能做到,但唯独这个不行,趁朕对你还有耐心,你赶快回府吧。”奕宣的语气已经有了一丝怒气,说着摆了摆手。


    “可是陛下……”


    “子平,备撵,送郡主出宫。”奕宣直接打断她的话,不留一点余地。


    江去跪了半天也插不了话,也是无奈摇了摇头。


    连东寻郡主都被陛下回拒了,自己还是别自讨没趣,硬碰这个钉子了。


    待楚卿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奕宣才朝江去招了招手:“起来吧,不必拘礼。”


    江去闻言起身,抱起那一沓折子走到奕宣身边,轻轻搁置:“这是陛下需要的题目,还有一些翰林院存录的往年春闱文章抄本,陛下看看若是没什么问题,殿试便还按照往年的规格去置办。”


    奕宣随意翻看几页,忽而抬眼追问:“殿试名单可拟定了?春闱里可有出挑的文章?”


    江去利落地抽出最底层的册子呈上:“启禀陛下,此次殿试共三百二十五人入围。新朝伊始,人数创历年之最,所有春闱文章已录入翰林院,臣通读两遍,至少有一百二十余篇堪称佳作,只是还在分类整理,稍后便呈上来。”


    “你眼中的佳作就有百余篇?”奕宣微微挑眉,稍露惊讶,“看来这天底下从不缺饱学之士。”


    “那是自然,尤其是同臣一样出身寒门的子弟,唯有读书方有作为。”江去弓了弓身子,“只是寒窗磨尽少年,才见青云几重,有才者不少,磨才者最多。”


    奕宣手肘撑案,饶有兴致地调侃:“江去,你之前殿试的文章柳思生背给我听过,也没少听柳思生夸你,你写得倒是不错,那你是算有才,还是磨才?”


    江去谦逊答:“臣惶恐,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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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同他们一样,能不能称得上是才,还得是陛下说了算。”


    “朕可不敢背这么大的名头,天下学子皆为才,只是江去,你是朕一手拉上来的,你可别让朕失望。”奕宣轻点桌案,低声交代。


    江去也是听出他的意思,即刻撩袍跪地,声音铿锵:“殿试有臣在,还请陛下放心,徇私舞弊者、欺上瞒下者、藐视皇威者,一个不留。”


    “很好。”奕宣言罢,站起身揉了揉脖子交代,“子平,带着这些文章,随朕回临天宫。”


    江去叩首,大声言:“恭送陛下!”


    “免礼免礼,来人,送江大人回府。”奕宣说着,脚步不停,走到殿门口想起了什么,又扭头看了江去一眼,“对了江去,朕也许久没见棠棠,过两月的白莲宴,记得带她跟曹夫人一同入宫叙旧。”


    江去答:“遵旨!”


    奇怪,陛下为何突然提到棠棠?


    莫非陛下想要子嗣了?


    哦~


    但问题是柳大人该怎么生呢?


    推开殿门,依旧是那熟悉的异香,还有那书案旁静坐的身影,似未挪动分毫。


    忠和一见奕宣归来,立刻小跑上前,从子平怀中接过沉甸甸的文书,小心翼翼地摞在柳思生身侧案头。


    柳思生抬眸扫过这堆如山的奏折,笔尖却未停下半分,转而佯装嗔怪道:“陛下,当皇帝太过偷懒可是不行。”


    “帮我分担不是你分内的事吗?”奕宣走过去,一屁股坐到柳思生面前,随意撑着腿,“柳思生,你之前没少管我的事吧,怎么我现在需要你,你还能撂挑子不干吗?记住,你可是在受罚。”


    “受罚就是让我批批奏折看看文章,顺便再帮陛下出个题目?”柳思生这才放下笔,冲着奕宣笑了笑,“若是世人知晓,罪臣柳思生非但未死,反而把持朝政,甚至爬上龙榻成了陛下的枕边人……这传出去,有损的可是陛下清誉。”


    “哪个敢乱嚼舌根?怕是嫌脑袋长在脖子上太久了!”奕宣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柳思生,你故意说这些,不就是求死?朕偏不如你愿,只要你自己不寻短见,这天下便没人能动你分毫。”


    柳思生突然撑着桌子,倾身逼近,两人气息几乎相触:“陛下这话可不对,明明能取我性命的人近在眼前,只是不知他舍不舍得下手?”


    “……”奕宣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话去驳他,干笑一声,“你就是为了这个理由,天天激怒我?”


    柳思生重新移回身子,长叹一口气:“可惜了,我想我是不能如愿死在陛下手里了。”


    “柳思生,我觉得你我还是能好好相处,至少现在可以。”奕宣直视他,没了嬉闹,换上一副严肃,“既然知道是必死,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我想了解你,我也不想跟你一直这么下去。”


    柳思生反问:“即便我的心思不在陛下身上吗?”


    奕宣偏过头,竟然委屈道:“那你的心思还能放在何处?东寻?北定?还是那死了的小白?明明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


    “看来你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同东寻郡主见面也是这意思啊,我明白了。”柳思生说着,站起身,走到一旁柜中翻找起什么。


    奕宣见此举动,也赶忙起身,走到他背后询问:“你在找什么?是香没了又难受了吗?”


    “还记得我说过要送陛下登基贺礼吗?”柳思生神神秘秘起来转身,拉过奕宣的手,将那物置于他的掌心,“如今看来陛下在这朝中已是稳固,等殿试之后,陛下亲自去兑现贺礼吧。”


    “什么?”


    奕宣打开那信封,只看到一张纸条和一只小小的银手镯,脸色大变:“这不就是……这……”


    “我的心思一直在陛下身上无需陛下防着别人,一切顾虑臣也皆已为陛下扫清。”